第29章 深夜談心
- 賽博大宋:從臥底梁山泊開始
- 木子的蛙蛙
- 2118字
- 2025-08-07 17:47:23
趙崢沒有接話,他停頓片刻說道:“風(fēng)哥,麻煩你跑一趟吧,有些事,我還得請教你。”
“好!去哪里找你?”
“來水蛇洞,我辦公室吧?!?
“行,你小子冷靜點(diǎn),別干傻事?!?
“風(fēng)哥,放心?!?
過山風(fēng)能感受到趙崢的憤怒,他此時正在城西溝通一批貨,此時也顧不上那么多,掛斷通訊后,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匆忙朝水蛇洞的方向趕去。
趙崢正準(zhǔn)備離開水鼠窩,往回走的時候,耳邊傳來兩聲呼喚,
“崢哥!崢哥!”
鄭毅氣喘吁吁地跑到趙崢面前,少年人清瘦的臉上漲得通紅,眼睛里燃燒著烈焰。
他一把抓住趙崢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你知不知道誰賣的神仙散,我要干掉這些畜生!”
趙崢的目光從角落里收回,落在鄭毅激憤的臉上,聲音疲憊中帶著一絲冰冷:“殺了賣家有什么用?”
“吃藥的罐子死了,總要有人付出代價(jià)!”鄭毅一愣,隨即更加激動,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獸,“或者,找那個做神仙散的鬼手!是他害的!把他揪出來!給奶奶報(bào)仇!”
少年的聲音帶著不顧一切的沖動和一種天真的正義感。
趙崢看著他,心頭卻有股無力感涌上來。
報(bào)仇?揪出鬼手?談何容易。
這汴京城的黑暗,盤根錯節(jié),比最深的暗渠還要復(fù)雜百倍。
水鼠窩的熱血和憤怒,在這片泥沼里,只會被無聲地吞噬,連個泡都冒不出來。
“幼稚?!?
趙崢的聲音不高,卻像一盆冰水澆在鄭毅頭上,“你以為鬼手是你學(xué)校課本里畫著叉的惡人畫像?他藏在哪片陰影里?背后站著誰?你拿什么去揪?”
鄭毅被噎住了,臉漲得更紅,嘴唇哆嗦著,卻反駁不出一個字。
“回去。”趙崢的語氣緩和了些,帶著不容置疑,“好好待著。阿秀……看好小粑巴巴。別添亂。”
他拍了拍鄭毅緊繃的肩膀,那少年肩膀的骨骼硌得他掌心發(fā)疼。
鄭毅不甘地瞪著眼,胸膛劇烈起伏,但在趙崢那沉靜得近乎冷酷的目光逼視下,最終還是像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地松開了手,低著頭,一步三回頭地挪回了阿秀和小粑巴巴所在的方向。
“夜梟”,啟動它!
聯(lián)系慕容彥!
把神仙散、鬼手、藥罐子橫死、林城的異?!星閳?bào)一股腦倒出去!
讓六扇門的力量介入!
這是他的本能沖動!
不行。絕對不行!
梁山泊的“神機(jī)妙算”系統(tǒng)像一張無形的巨網(wǎng)籠罩著所有成員的終端。
每一次非常規(guī)的信號波動都可能被捕捉、放大、分析。
夜梟通道再隱秘,也并非絕對安全。
一旦暴露,前功盡棄,他不能賭。
他必須控制住自己。
趙崢靠在水蛇窩出口那面冰冷的墻壁上,閉著眼,調(diào)整著呼吸,一遍又一遍。
直到手中的助行器震動了一下,他的情緒才逐漸平復(fù)下來。
助行器上那塊破裂的屏幕上閃爍著六個模糊的字體:“天黑了,接孩子”。
天色已暗了下來。
他快步走回了水蛇洞,沒理會眾人,直接走回了辦公室。
不多時,門外傳來過山風(fēng)沙啞的聲音:“阿崢?開門?!?
趙崢將手中的助行器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過山風(fēng)拎著兩瓶劣質(zhì)合成酒站在門外。
深夜,狹小的空間里彌漫開劣質(zhì)酒精刺鼻的氣味。
兩人都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碰了碰瓶口,各自灌下一大口。
灼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短暫的麻痹感。
“白天的事……”過山風(fēng)抹了把嘴,打破了沉默。
他靠在另一面墻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小粑巴巴那孩子挺可憐。”
他又灌了一口酒,仿佛那液體能沖刷掉什么。
趙崢沒說話,只是靜靜聽著。
“老子他媽的,突然就想起……一些往事?!?
過山風(fēng)的聲音突然哽了一下,他用力吸了口氣,眼神里翻涌起深重的痛苦和追悔,“爆火雷那渾蛋跟你提過吧?我以前……有一個女人?!?
趙崢握著酒瓶的手指微微收緊,目光看向過山風(fēng)。
過山風(fēng)沒看他,自顧自地說下去,像是要把積壓多年的苦水倒出來:“她叫小月。很好的一個人。在城西新區(qū)的‘織云坊’做繡娘,手巧得很,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溫柔的追憶,隨即又被更深的痛苦吞噬,“都怪我!那時候剛混出頭,尾巴翹到天上,樹敵太多,有人為了報(bào)復(fù)我,故意設(shè)局,讓她染上了‘神仙散,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過山風(fēng)的聲音顫抖起來,獨(dú)眼中竟泛起一絲水光,他猛地仰頭,又灌下大半瓶酒:“我看著她……看著她一點(diǎn)點(diǎn)爛掉,眼神從亮晶晶變得像死魚,為了那點(diǎn)粉末,什么都不要了,我他媽的……什么都做不了!”
他握緊拳頭,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屬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巨大的痛苦和無力感幾乎將他淹沒。
趙崢沉默地聽著,心中那冰冷的怒火與過山風(fēng)的痛苦產(chǎn)生了共鳴。
“風(fēng)哥……”趙崢的聲音有些沙啞,“鬼手……這個名字,你聽過嗎?當(dāng)年制造出神仙散的制毒師?”
過山風(fēng)痛苦地?fù)u搖頭,酒精和回憶讓他眼神有些渙散:“不知道……太神秘了,像陰溝里的耗子王,只聞其臭,不見其形。張老大,董平……甚至上面那些‘天罡’,可能有人知道,但都諱莫如深……這玩意兒背后的油水……太他媽嚇人了!”
“前些時日,”過山風(fēng)的眼神突然一定:“虎皮子不僅查了你的水蛇洞,還抽查了咱們梁山泊幾個較大的據(jù)點(diǎn),這件事引起了上面的關(guān)注,聽說有位天王嚴(yán)令所有天罡地煞清查自家地盤,杜絕一切販毒行為!”
“當(dāng)真?”
“千真萬確!”
趙崢愣了一下,上面如果有這樣的令,為何他什么都不知道,換句話說,這條明令似乎并未傳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過山風(fēng)端起一杯酒灌進(jìn)肚中,皺眉道:“這消息傳出很久,卻根本沒有往下走,各家都沒有任何動作?!?
趙崢點(diǎn)頭:“這東西的利潤驚人,誰都不想輕易放手?!?
“可這會害了我們,害了整個梁山!”過山風(fēng)有些激動。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