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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雜碎 酒鬼 窮光蛋(求追讀)

鐵匠帕特里克的話,讓所有人都看向李維,他們心里都有同樣的疑問。

李維放下木棍,看著他們,倒也沒什么不耐煩,只是語氣有幾分冷漠。

“很好,既然這是第一個問題,我便回答了。下不為例!”

“你們眼中的‘血手幫’,或許在南區是個大勢力。但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他們打架靠的是人多和一股狠勁。”

“但烏合之眾,永遠是烏合之眾,意味著他們逐利而為,無法做到絕對服從。”

“而你們作為我未來的私軍,最大的優勢和唯一的原則,就是絕對服從。”

“現在任何質疑命令的人,接下來就可以離開。我之前說了,可以拿走三天的食物,以后不要再回來。”

倉庫門口,就是那誘人的面包和咸魚干。

倉庫里面,是這個東方人冰冷無情的規矩。

沒有人動。

帕特里克低下頭,為自己剛才的沖動感到羞愧。

“對不起,先生。”

李維點了點頭,訓練繼續。

他開始向他們灌輸一個全新的概念。

“從現在起,你們五個人,是一個小組。”

“謝默斯是組長。”

“你們不再是五個獨立的打手,你們是一個整體。你們的命,都綁在一起。”

說完,李維開始教他們如何用簡陋的木板和麻袋制作臨時的盾牌,如何組成一個最簡單的防御陣型。

他教他們,當同伴受到攻擊時,不是沖上去蠻干,而是如何從側翼掩護和支援。

這些東西,完全顛覆了他們對打架的認知。

一個上午,他們就在這樣枯燥的隊列訓練和高強度的團體配合中度過。

汗水濕透了他們破舊的衣服,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中午,菲奧娜推著小車,送來了熱氣騰騰的肉湯,眾人就著倉庫里的黑面包不停往嘴里塞。

這是他們這輩子吃過最飽足的一頓午飯。

下午,訓練繼續。

不過內容不再是隊列與配合,而是單體格斗。

李維讓他們輪流兩人一組,互相攻擊,余下的一個人則要在觀摩中發現破綻,并在下一輪對決中避免出現同類破綻。

“你們給我記住了。不準用拳頭,只準用身體去撞,去摔,去壓制對方。”

“你們的目標不是打倒他,是讓他動不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倉庫里全是碰撞的悶響和粗重的喘息。

他們很快就明白了。

這不再是尋常的街頭斗毆,這是一種更有效率的殺人方式。用最小的力氣,造成最大的壓迫,在最短的時間里,讓敵人失去反抗能力。

下午訓練的下半部分課程,則又被李維換了樣。

李維將他們五個人編成一組,教他們如何互相配合,如何用最簡單的陣型前進和后退。

他禁止任何形式的單打獨斗。

“你們不是英雄,你們是一個拳頭。謝默斯是拳心,你們四個是指骨。任何一根指頭斷了,這個拳頭就廢了。”

他們從最開始的不解、煩躁,到后來慢慢地,在汗水和疲憊中,開始體會到一種完全不同的力量。

那是一種集體的力量。

李維看著他們,接過菲奧娜遞過來的茶,喃喃自語:

“菲奧娜,你說他們的忠誠價值多少?”

菲奧娜挺了挺自己傲人的曲線,給出來的答案卻出乎李維的預料。

“先生,你在的時候,他們的忠誠不可估量。”

“菲奧娜,你真的不一樣了!”

……

當太陽快要落山時,幾個男人已經累得幾乎站不穩。

但他們的眼神變了。白天的迷茫和狠厲,被一種混合著疲憊和專注的東西取代。

他們以為一天的折磨終于結束了。

李維卻拍了拍手,示意他們跟著自己回到倉庫。

倉庫里,菲奧娜已經點亮了油燈。

一塊用木炭涂黑的木板,立在中央。

李維拿起一根白色的粉筆,轉身看著五個精疲力盡的男人。

“體能和格斗,只是基礎。”

“真正的力量,在這里。”他用粉筆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從今天起,每天晚上,我會教你們識字,還有算術。”

五個人面面相覷,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是來當打手的,不是來上學的。

“一個不識字的士兵,永遠只能當炮灰。我的隊伍里,不要炮灰。”

李維沒有給他們質疑的機會,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第一個方方正正的漢字。

“家。”

他用英語念出了這個詞的發音,“Home.”

然后他看著這五個愛爾蘭人,抑揚頓挫地說道。

“這是你們要學會寫的第一個東方詞匯和英文,也是我承諾給你們的最重要的東西。”

然后,他把木炭遞給謝默斯。

“你來寫。”

謝默斯愣住了,他那雙只會搬貨和打架的手,此刻僵在半空。

“我……”

“我要的是能獨當一面的軍官。你們要學會認字,學會算術。因為你們以后要看的懂地圖,要算的清賬本,要能管理比你們現在更蠢的蠢貨。”

“一個不識字的打手,永遠是打手。一個識字的士兵,才有機會成為將軍。”

“我給你們食物和庇護,不是為了讓你們去送死,是為了讓你們替我,也替你們自己家里人,去贏回一份未來。”

“軍官”兩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這五個愛爾蘭男人混沌的腦袋。

他們一輩子都被人叫做雜碎、酒鬼、窮光蛋。

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可以成為“軍官”。

謝默斯顫抖著手,接過了那根木炭。

他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畫下了他人生的第一個字。

而當李維在石板上,寫下帕特里克自己都不認識的,代表他名字的幾個字母時,這個四十歲的漢子,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活了半輩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原來是這樣寫的。

他伸出那雙布滿老繭和傷痕的手,拿起一根木炭,在另一塊石板上,笨拙地模仿著。

那只揮舞過沉重鐵錘,拉動過千斤纜繩的手,此刻卻連一根小小的木炭都握不穩。

但帕特里克的表情,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虔誠。

芬恩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自己這次的賭注下對了。

他終于明白,這個東方人給出的“土地和尊重”,不是一句空話。

他是在投資,用最珍貴的知識投資這群被總督府拋棄的愛爾蘭人。

菲奧娜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她看著那些白天還在泥地里打滾的壯漢,此刻像一群孩子,圍在燈下,為一個新認識的字母,一個簡單的加法而爭論得面紅耳赤。

她看著李維,那個男人正耐心地糾正著利亞姆的握筆姿勢。

他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專注。

菲奧娜忽然明白了李維曾經對他說過的那句話,“我們只是在遵循規律”。

他給這些絕望的人食物,是在遵循生存的規律。

他用嚴苛的紀律和團隊合作來訓練他們,是在遵循戰爭的規律。

而現在,他教他們識字和算術,或許也是在遵循一個更深刻的規律。

只不過菲奧娜自己暫時還不能明白罷了。但不明白又如何?

自己只知道,李先生做的事情,就是對的。

菲奧娜還在出神,李維忽然喊了一句“菲奧娜”,中斷了她的思緒。

“菲奧娜,明天晚上把博伊爾喊來,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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