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月已到
- 重返79,文豪贅婿要離婚
- 我不吃姜謝謝
- 2127字
- 2025-08-08 00:01:00
陳旭靜了片刻,不想承認自己稍微有一點過激了。
他真是恨她,這個虛偽的女人。
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一副癡情妻子的模樣,等到未來,見識了外面的世界,遇到更多的男人,還不是轉(zhuǎn)身就將他給忘了?
“算了,我也不說了,回去吧。”
“不行,等坐完船再走?!彼椭^,悶悶地道,“票都買好了,不能浪費?!?
兩人上了一條船,各自用腳,踩著面前的腳踏板。
船慢慢動了起來。
一直到湖中心,陳旭和張秀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看都沒有看過對方一眼,只是偶爾扭動前面的方向盤,調(diào)整船頭的方向。
一種死寂的沉默,盤亙在他們之間。
張秀茹悶悶的坐在一側(cè),漸漸感覺鼻子發(fā)酸,眼睛也開始濕潤。
她忙轉(zhuǎn)頭看向湖面,做出看風光的模樣。
不能讓陳旭注意到。
否則他說不定又會露出一臉厭煩的表情,說“哭什么哭?!?
可是陳旭真的一點都沒注意到,她心里卻又同樣有些失落難受。
唉,女人的心思,總是這樣沒有道理的百轉(zhuǎn)千回。
過了半個多小時,張秀茹的心情才慢慢好了一些。
湖面上涼風徐徐,波光粼粼,小船正好經(jīng)過一大片荷花,幾枝蓮蓬隨著船身推開的水浪來回搖曳,距離很近,幾乎是一伸手就能摘到。
張秀茹連忙伸手去摘。
還差一點兒。
她又往外探身子。
終于夠著了,猛地一拉。
船一下因她的動作,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啊!”
張秀茹發(fā)出一聲尖叫,往旁邊倒去。
陳旭本來在出神,聽到叫聲,一個激靈,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才對讓她避免了一頭栽進湖里的命運。
動作太大,導致相機從他沒關攏的包里甩了出來,砰地一聲,落在船底。
張秀茹也跌進了他的懷里。
她正驚魂未定,忽地感覺到鼻尖傳來的滿是純粹的男性氣息,一時間,又呆住了,整個人魂不守舍地軟軟靠在了他的胸口上。
感覺好有安全感啊……
真想一輩子都這樣靠著他……
陳旭喘了幾大口氣,平息下了心悸,將她推了起來,質(zhì)問道:“你在干什么?!”
張秀茹抿了下唇,訕訕地將手里的蓮蓬出示給他。
“……我在摘蓮蓬啊。”
“蠢死了,這是在船上,大姐!”陳旭有種掐死她的沖動,二十幾歲的人了還像個傻子一樣,“我先申明,你要是掉進去,我絕對不會去救你的!”
“我知道,你不會游泳……”
“……”
陳旭不想說話了。
完全對不上她的腦回路,心累。
張秀茹一低頭,忽地看到掉在船板上的照相機,嚇了一跳。
“啊,我的相機!沒摔壞吧?!”
這么貴的東西,又是第一次用,要是被摔壞了,她得心疼死。
“我看看?!标愋駬炱饋頇z查,除了機身角落多了個小坑之外,功能上倒是沒受影響。
張秀茹才松了口氣。
岸上傳來喊聲,有人拿著喇叭,提醒他們一個小時到了。
兩人將船踩了回去。
上岸后。
“那個,”張秀茹看向陳旭,訕訕地將手中的蓮蓬遞過去,小聲說,“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剛摘下來的蓮子最好吃了,給你吧。”
陳旭一怔。
怎么……難道她是給他摘的?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領情了。”
“你不是一直嫌我笨嗎?”她的聲音輕軟,可里面是滿滿的委屈,“笨蛋才不會想那么多,那么復雜呢。我當然知道,一個蓮蓬又不會改變什么,就是單純的想給你吃而已……”
陳旭猶豫了下,接過來,掰了一半,把剩下的那一半遞給她。
“謝謝,一半就夠了?!?
“嗯,”張秀茹彎起了眼,露出一個甜笑,抬手指著前面的涼亭,雀躍地道,“我們到亭子里面去坐著吃吧?”
在涼亭里,兩人對坐著剝蓮蓬。
這個蓮蓬挺大,里面的蓮子很多,又飽滿,剝出了整整幾十顆。
陳旭吃了兩顆,說:“我去一下廁所。”
“好?!?
等他走出亭子,張秀茹心中一動,將剩下的蓮子在石桌上排了起來。
很快,排出了“陳旭”兩個字。
她盯著這兩個字看了會兒,拿出相機,拍了下來,才將蓮子再次打散。
吃完蓮子,膠卷剩的不多,張秀茹干脆讓陳旭給她全拍掉了。
兩人離開公園,又去了照相館。
照片沖洗不便宜,一張三毛錢,超過十張的話,每張兩毛五。二十張是一張兩毛,三天后才能取照片。加急的話,每張再加一毛錢。
張秀茹猶豫了下,說,“都洗一份吧,不用加急?!?
……
……
七月終于過去,八月來臨。
陳旭的第一篇小說寫完了,但他沒投給雜志社,而是動手開始寫第二篇。
除此之外,他和張秀茹都領到了七月的工資和票證。
陳旭在煉鋼廠的高爐車間工作,除了基本工資外,還有高溫津貼和粉塵津貼,所以有四十二三塊。
張秀茹就少一點,只有三十五塊多。
陳旭給吳志龍打了次電話,后者告訴他,要到十號之后才能查到高考分數(shù),他也只能耐心繼續(xù)等待。
他和張秀茹也依舊不咸不淡的處著。兩人都沒再提離婚的話題,每天一起吃早飯,一起上班,也仍然同睡一榻。除了沒有親密互動之外,其它仍然如往常一般。
但他知道她還記得。
因為隨著一個月期限的漸漸逼近,往常嘰嘰喳喳如雀兒的她,也逐漸沉默寡言了起來。
兩人上次去公園的照片早就洗好了,她放在一個小小的牛皮紙袋里裝著,偶爾拿出來看上幾眼。
有時她躺上床,卻很久都沒睡著,深夜又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安靜地坐在窗前,想著誰也不知道的心思。
真是奇怪,有時一個人會在很長很長的時間里都是個孩子。
可長大,往往又只需要幾天的時間。
九號那天早上。
張秀茹煮了兩碗面條——經(jīng)過幾次練習后,她煮的面條也終于到了能入口的程度。
陳旭吃完,放下筷子,開口:“今天一個月了。”
她一臉茫然,“什么一個月?”
“別裝傻,之前我們說好了,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離婚的事情。這么長的時間,你應該考慮好了吧?”
張秀茹沒說話,低頭用勺子一下下地喝著面湯。
陳旭瞇起眼,手指敲了幾下桌子:“喂,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