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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監控疑云

警局的問詢室亮著慘白的燈,林曉波對著筆錄本上的“事發經過”欄發呆。指尖劃過“張富貴用浸藥手帕捂口鼻”“被拖拽至套房”等字眼時,窗外的天已經泛了魚肚白。負責案件的警察推來杯熱豆漿,語氣里帶著同情:“張富貴一口咬定是你情我愿,說錄音筆是你故意偽造的。他還說……酒店監控剛好在那段時間‘設備故障’,沒拍到關鍵畫面。”

林曉波的指節猛地攥緊,豆漿杯在桌上磕出輕響。他想起失去意識前,張富貴嘴角那抹勝券在握的笑——原來對方早就算計好了,連監控都提前做了手腳。

“我們查了酒店的設備日志,”警察翻開另一份卷宗,紙頁翻動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確實有被人為刪除的痕跡,手法很專業。不過……”他話鋒一轉,指著屏幕上的停車場監控截圖,“濱江酒店后門的監控沒被破壞,拍到張富貴的助理在案發前一小時,鬼鬼祟祟地進了監控室。”

林曉波的目光落在截圖角落——助理手里拎著的黑色公文包,和張富貴常用來裝合同的那款一模一樣。“他助理叫什么?”

“李偉,有多次盜竊前科。”警察調出照片,屏幕上的男人留著寸頭,左眉骨有道疤,“我們已經申請了逮捕令,相信很快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線。”

與此同時,聯盟基地的會議室里,蔣思思正對著投影屏上的地圖發呆。紅色標記密密麻麻地覆蓋了江城的大街小巷,是吳凡連夜標注的“張富貴公司關聯倉庫”。趙磊舉著相機走進來,內存卡里存著今早拍到的畫面:李偉被警察押著從公寓樓出來,手腕上的手銬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他招了。”趙磊把打印好的供詞摔在桌上,“是張富貴讓他買通酒店保安,刪了咖啡廳到套房的監控錄像,還塞了五千塊錢給設備維護員,讓他謊稱‘硬盤損壞’。”供詞末尾的簽名歪歪扭扭,卻像把鑰匙,打開了陰謀的最后一道鎖。

王麗麗突然指著供詞里的一句話:“‘張總說,就算監控恢復也不怕,他早就安排人在走廊裝了針孔攝像頭,拍了林律師‘自愿’進套房的畫面’。”她的聲音發顫,指尖在“針孔攝像頭”幾個字上頓了頓,“這孫子,居然留了后手!”

蔣思思的目光掃過地圖上的“濱江酒店”標記,突然想起林曉波提過的細節:張婷婷推來的合同上,“預付款比例”旁畫了個奇怪的符號,像只眼睛。“吳凡,”她抓起筆在紙上畫下那個符號,“查下這個標記在酒店平面圖上對應的位置。”

半小時后,結果出來了——符號指向套房斜對面的雜物間,正是酒店監控的盲區。趙磊扛著梯子沖進雜物間時,灰塵在光柱里飛舞,墻角的消防栓箱后,果然藏著個微型攝像頭,鏡頭正對著套房門口。

“還在工作。”趙磊摘下攝像頭的存儲卡,金屬外殼上沾著蜘蛛網,“這玩意兒帶云端存儲,說不定能找到刪除記錄。”

技術人員恢復數據時,會議室里鴉雀無聲。當屏幕上跳出張富貴的身影——他正指揮李偉調整攝像頭角度,嘴里罵罵咧咧地說“一定要拍到林曉波自己走進套房的畫面”,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緊隨其后的畫面更刺眼:張婷婷被他推搡著站在套房門口,臉上掛著淚痕,卻還是按他的要求,對著鏡頭整理裙擺,假裝與林曉波“約會”。

“鐵證如山。”吳凡推了推眼鏡,語氣里帶著釋然,“這下他再想狡辯也沒用了。”

林曉波趕回基地時,正撞見張婷婷在給母親打電話。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說“爸已經把冷庫過戶給聯盟了,還讓我好好配合警方調查”。他站在走廊盡頭聽著,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非誠勿擾后臺見到她的樣子——穿著公主裙,眼里的驕傲像只豎起尖刺的刺猬,而此刻,那尖刺終于被現實磨平,露出了內里的脆弱。

“需要幫忙可以找我。”林曉波走過去時,張婷婷嚇得猛地掛斷電話,指尖絞著衣角的動作像只受驚的鳥。“林律師……”她的聲音細得像蚊蚋,“我爸說,等案子結了,讓我去青山村跟著李嫂學種獼猴桃,遠離這些是非。”

林曉波點點頭,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淤青——是張富貴拽她時留下的。“知道錯就好。”他從口袋里掏出份《農村土地承包法》手冊,扉頁上有他寫的批注,“種果樹和做人一樣,得扎根實土,別想著走捷徑。”

張婷婷接過手冊時,指腹觸到紙頁的溫度,突然紅了眼眶:“謝謝您……還有蔣總。”她轉身往門口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越來越輕,像在為這段荒唐的過往,踩出個笨拙的句號。

技術人員的歡呼聲突然從監控室傳來。趙磊舉著恢復好的視頻沖進會議室,畫面里,張富貴的助理李偉正對著鏡頭供述:“張總說,只要把林律師弄臭,蔣總沒了主心骨,就能逼著她把聯盟并入我們公司……他還說,蔣總那種女人,只要給夠資源,遲早會動心。”

蔣思思捏著筆的手頓了頓,墨水在“聯盟擴張計劃”的圖紙上洇出個黑點。她想起張富貴在非誠勿擾現場盯著她的眼神,想起他那些帶著算計的“合作邀約”,突然覺得可笑——有些人永遠不懂,她和林曉波守著這片土地,不是為了什么“資源”,是為了張大爺說“孫子學費夠了”時的笑,是為了李嫂摸著新縫紉機說“終于能自己掙錢”時的淚,這些滾燙的人間煙火,從來不是資本能衡量的。

“警方說可以收網了。”吳凡舉著電話走進來,屏幕上是警局發來的逮捕令照片,“張富貴的公司賬戶已經被凍結,倉庫里的過期水果全被查封,連他藏在郊區的假公章都搜出來了。”

夕陽把倉庫的影子拉得很長,蔣思思望著窗外扛著鋤頭趕來的農戶們,突然想起七年前那個招新廣場。那時的林曉波躲在展板后,連遞張紙巾都要鼓足勇氣;而現在,他正站在人群里,給張大爺講解“如何用法律保護果園產權”,側臉的輪廓在霞光里柔和得像幅水墨畫。

王麗麗突然指著監控屏幕笑了——畫面定格在林曉波被拖拽進套房前的瞬間,他路過消防栓時,悄悄往攝像頭的方向比了個“OK”的手勢,指尖還沾著早上幫農戶摘臍橙時蹭的橙皮油。

“原來你早有準備。”蔣思思走到林曉波身邊,指尖劃過他下巴的胡茬。

他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唇邊帶了帶,呼吸里有橙花的甜:“辯論隊教的,永遠留一手后手。”遠處傳來警笛聲,是去逮捕張富貴的車隊,他望著那抹閃著光的藍,突然低頭在她耳邊說,“其實我當時怕極了,滿腦子都是你抱著小橘子在果園里笑的樣子。”

蔣思思踮腳吻在他的傷口上,碘伏的清苦里,突然嘗出點甜。倉庫的廣播里,張大爺正用方言唱著新編的歌謠:“橘子紅,人心齊,騙子再壞沒處去……”歌聲混著孩子們的笑,在暮色里漫開,像給這場風波,畫上了個帶著橙花香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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