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梧桐葉落滿產業園入口時，蔣思思正在核對“直播+旅游”的第七批粉絲團名單。林曉波抱著剛印好的導覽圖走來，指尖點著名單上的“家庭組占比62%”：“比上個月多了三成，張大爺說要給咱們加十張采摘籃。”他突然朝遠處揚了揚下巴，“你看那倆。”

蔣思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張曉芳正蹲在葡萄架下教農戶綁枝，吳凡舉著攝像機蹲在她側后方，鏡頭牢牢鎖住她沾著泥土的指尖。陽光穿過葡萄葉，在兩人腳下織出重疊的光斑，像塊天然的鵲橋。“上周去青山村拍宣傳片，”林曉波忽然笑，“吳凡為了讓鏡頭里的曉芳多曬點光，愣是舉著機器站了兩小時，回去胳膊都抬不起來。”

“云監工”計劃推行半年后，江城的助農產業園迎來首批“直播+旅游”的粉絲團。張曉芳舉著導游旗站在入口處，旗面上的“思思助農”四個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吳凡扛著攝像機跟在身后，鏡頭里全是她講解農戶種植技巧的認真模樣——連她被陽光曬得微微皺眉的樣子，都被他悄悄收入鏡頭。蔣思思看著這一幕笑，轉身對林曉波說：“你看，咱們的產業園不僅結了農產品，還結了姻緣。”

趙磊抱著剛滿周歲的孩子，正指揮農戶們往觀光車旁搬樣品禮盒。禮盒里的臍橙還帶著晨露，是張大爺凌晨三點摘的。李萌萌把印有“思思公司”logo的圍兜給孩子系好，抬頭時正好撞見張曉芳被低垂的葡萄藤勾住裙擺——吳凡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扶住她，指尖在觸到她腰側時又觸電般縮回，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該捅破窗戶紙了。”林曉波遞給蔣思思一杯檸檬水，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自從云監工”計劃啟動，吳凡就成了張曉芳項目組的“編外成員”：她設計采摘路線，他熬夜做數據分析，把每個景點的停留時長精確到分鐘；她帶粉絲直播，他扛著設備跑前跑后，永遠把最佳機位讓給她。連粉絲都在彈幕里刷：“吳導的鏡頭里，張總監永遠是C位。”

午后的休息區，蔣思思和林曉波恰好撞見吳凡在給張曉芳處理傷口。她的指尖被玫瑰刺扎出了血，他蹲在地上，用棉簽蘸著碘伏輕輕涂抹，動作輕柔得像在呵護剛結果的獼猴桃。“說了讓你別碰那叢野玫瑰，偏不聽。”吳凡的語氣帶著嗔怪，卻從背包里翻出創可貼，是她喜歡的柑橘圖案。張曉芳嘟囔著“粉絲想看特寫嘛”，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你看，”蔣思思悄悄碰了碰林曉波的胳膊，“他記得她所有的小習慣，就像你記得我不吃香菜。”林曉波握緊她的手，想起去年張曉芳生日，吳凡跑遍江城找她提過的那家手工蛋糕店，最后捧著個印著“農業大學實驗田”圖案的蛋糕，在辦公室等到深夜。有些心意，從來不用言說。

產業園的篝火晚會成了最好的契機。農戶們圍著篝火唱山歌，三弦琴的調子飄在晚風里。趙磊突然起哄：“讓吳凡給咱表演個節目！”吳凡被推到中間，手里還攥著張曉芳白天落下的記事本，扉頁上寫著“本周目標：打通青山村采摘路線最后一公里”，旁邊畫著個小小的攝像機圖案。他突然清了清嗓子，聲音蓋過了歌聲：“我想借這個機會，對一個人說句話。”

他走向張曉芳時，篝火的光在兩人之間跳著舞。“從你提出‘直播+旅游’的那天起，我就覺得，這姑娘怎么這么厲害。”吳凡的手在記事本上捏出褶皺，“后來跟著你跑遍十幾個村子，看著你蹲在田埂上和農戶算收益，看著你為了改方案熬紅眼睛……張曉芳，我不想只做你的搭檔了。”

張曉芳的眼淚掉進面前的篝火里，濺起細碎的火星。她想起吳凡為了幫她測試路線，在暴雨天摔進泥坑，卻舉著攝像機喊“鏡頭沒進水”；想起他把她隨口說想吃的野山楂，偷偷裝了滿滿一兜，酸得自己齜牙咧嘴；想起蔣思思說“他看你的眼神，和林曉波看我時一模一樣”——那種藏在忙碌里的在意，比任何情話都動人。

“我愿意。”她的聲音被風吹得發飄，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蔣思思和林曉波相視而笑，悄悄碰了碰杯——杯子里的檸檬水，不知何時被農戶換成了自釀的米酒，甜得像加了蜜。趙磊抱著孩子拍手，孩子的小手拍在吳凡臉上，惹得眾人笑成一團。李萌萌往兩人手里塞了塊喜糖：“早該這樣了，我們四個，終于都找到能并肩走一輩子的人了。”

夜風吹過產業園的葡萄架，掛在架子上的“云監工”攝像頭還亮著，把這幕溫馨的畫面實時傳到粉絲群里。彈幕瞬間刷爆：

“磕到了！這才是最好的職場愛情！”

“感謝思思公司，不僅讓我們吃到好東西，還喂飽了狗糧”

“祝 99！下次旅游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吳凡牽著張曉芳的手坐在篝火旁，她的頭靠在他肩上，兩人看著遠處蔣思思和林曉波逗孩子的身影。蔣思思正把顆剝好的橘子塞進林曉波嘴里，他的手護著她的腰，生怕她被跑來跑去的孩子撞到。那一刻，吳凡突然明白：最好的愛情，從來不是轟轟烈烈，是像他們腳下的土地一樣，在并肩作戰的日子里，悄悄長出糾纏的根，結出甜美的果。

而這份愛，早已和江城的煙火、農戶的笑臉一起，成了助農故事里，最動人的注腳。林曉波抬頭時，看見蔣思思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她曾說“助農不只是賣東西，是讓更多人相信，認真生活的人都會被溫柔以待”——此刻的篝火、笑聲、緊握的手，都是這句話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