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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世

上一世,我為惡毒女配。

這一世,我轉世為鵝,還是個熊貓眼。

我是被柵欄外的腳步聲驚醒的,那拖沓的動靜比沈硯舟當年說“你連給晚卿提鞋都不配”還刺耳。伸了個懶腰,翅膀一撲棱,差點把旁邊打瞌睡的白鵝扇進水里——哦,現在我也是只鵝了,還是只長著熊貓眼的,眼周一圈黑毛,看起來就沒睡醒。

水面突然映出熟悉的身影,沈硯舟牽著蘇晚卿站在木橋上喂錦鯉。她穿件鵝黃色連衣裙,笑起來裙擺晃得像朵向日葵,跟我上一世為他生日宴定做的那條一模一樣。記得當時我對著鏡子練了半小時轉身,他卻皺眉:“刻意得像木偶,晚卿從不這樣。”他替她攏碎發的指尖,溫柔得能擰出蜜,和推我下懸崖時的決絕,簡直是兩個極端。

我突然來了精神,撲騰著翅膀游到岸邊,對著他們“嘎嘎”叫——不是示好,是這具鵝身的本能兇悍。蘇晚卿往沈硯舟懷里縮:“這鵝好兇呀。”

“不過是只家禽。”他皺眉的樣子,和上一世嫌我彈鋼琴指尖磨出繭子時如出一轍,“晚卿從不這么笨拙。”想當初我為了學蘇晚卿“安靜”,硬生生把自己憋成悶葫蘆,最后換來懸崖邊那句“你連她的影子都不配”。

現在好了,影子成了真·帶攻擊性的家禽。蘇晚卿摸出面包想喂我,沈硯舟卻拉住她:“臟死了,別碰。”我“嘎”地叫得更兇,突然福至心靈,張開翅膀朝著他锃亮的運動鞋狠狠啄下去。

沒啄著鞋,倒把他褲腳啄出個小毛球。沈硯舟“嘶”了一聲,抬腳要踢,蘇晚卿趕緊攔:“別呀,它可能餓了。”我趁機往前湊,伸長脖子把帶水的羽毛甩到他褲子上,黑毛沾著水珠,在淺灰色布料上印出小污點,像極了上一世我打翻咖啡在他襯衫上,他當場變臉的樣子。

“滾開。”他低吼著拉蘇晚卿往橋那頭走。蘇晚卿回頭看我:“它的眼睛好特別,像熊貓。”我對著水面照了照——可不嘛,眼周一圈黑,透著沒睡醒的兇相,跟我上一世追著沈硯舟跑,最后滿身傷痕的蠢樣,倒有幾分呼應。

他們走到橋中間,沈硯舟掏出相機要拍照,我突然撲騰著翅膀沖過去,對著他的鏡頭猛扇翅膀。水花濺在鏡頭上,拍出的照片糊成一片,像幅印象派畫作。

“這死鵝絕對是故意的!”他氣得把相機往蘇晚卿手里塞,擼起袖子就要來趕我。我“嘎嘎”叫著游開,繞著橋墩轉圈圈,故意把水攪得渾濁,錦鯉被嚇得四散逃竄。

蘇晚卿笑得直不起腰:“它好調皮啊,像個孩子。”沈硯舟黑著臉:“哪有這么討厭的孩子。”我心里冷笑,上一世我在游樂園為了學蘇晚卿“文靜”,連旋轉木馬都不敢坐,現在我想怎么撲騰就怎么撲騰,誰管得著?

管理員趿著拖鞋過來,揮著竹竿趕我:“去去去,別嚇著游客。”我偏不,趁他轉身的功夫,一口叼住他的草帽,游到湖心島藏了起來。管理員氣得跳腳:“這熊貓眼鵝成精了!”

沈硯舟他們坐在岸邊的長椅上,蘇晚卿正給面包屑拍照。我突然想起上一世,我在這里給他們拍過合影,背景里的荷花叢中,藏著我偷偷放的許愿燈,現在那些燈早被我啄爛了。

我叼著管理員的草帽游過去,對著沈硯舟的休閑褲又啄了一下。這次精準命中,把褲腳的線縫啄開個小口子。他跳起來:“你還來勁了是吧!”

蘇晚卿把面包屑扔給我:“別生氣啦,喂喂它就好了。”我叼起面包屑,故意甩到沈硯舟的鞋上,然后大搖大擺游回湖心島,把草帽扣在白鵝同伴的頭上。

看著他們氣沖沖離開的背影,我“嘎嘎”叫了兩聲當送別。沈硯舟走的時候還踢了欄桿一腳,大概是泄憤。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我扎進水里追魚,魚鱗閃得像碎金子。

管理員劃船來要草帽,我叼著草帽在前面游,把他引到蘆葦蕩里。上一世我為了學蘇晚卿“乖巧”,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現在我想怎么鬧就怎么鬧,誰耐煩看別人臉色?

白鵝同伴湊過來想搶草帽,被我一翅膀扇開——這可是我用“鵝格”換來的戰利品,憑什么分它?遠處傳來蘇晚卿的聲音:“算了硯舟,跟只鵝計較干嘛。”沈硯舟的抱怨聲越來越遠:“要不是看你喜歡這地方……”

我趴在湖心島的石頭上曬太陽,看著云卷云舒。沈硯舟和蘇晚卿?不過是景區里被鵝嫌棄的游客罷了。這輩子我就做只橫行霸道的熊貓眼鵝,把前世受的氣,全用嘎嘎叫和啄人討回來。反正鵝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正經事,誰耐煩當別人的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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