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對酌
- 日本文豪1992
- 島駒
- 2170字
- 2025-08-27 17:00:00
優里看著此刻一臉茫然的涼子,咧開嘴笑的很開心。
她喜歡這個天然呆的女孩子。
往往一般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都會在一瞬間起防備。
但是放在廣末涼子這邊,卻是一種帶著疑惑的朦朧。
白鳥央真沒有吭聲。
這些話他來說不合適。
這也正是他選擇帶著優里過來的原因。
從之前涼子被欺負的時候,優里替她出頭;再到現在對廣末涼子發出邀請。
這一切看起來都要比他直接發出邀請合理的多。
白鳥央真覺得這也不算是做局。
畢竟巧合促使著事情不斷地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電影?”
涼子有些后知后覺,她還沒有問,隨即就搖手拒絕。
“那也太難了吧,我不行的。會搞砸的。我把演出這種小事都給搞砸了,更不用說電影……”
涼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再說了,那可是電影。演電影的都是明星吧,我……”
涼子無奈的晃了晃身子,自己一身漁夫打扮的衣服看起來根本上不了臺面。
她以前覺得四國的生活應該和東京沒太大差距。
直到她來到東京之后,她才發現原來以前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幼稚。
東京,太難了。
白鳥央真知道這個時候該他說話了。
“其實今天和優里過來的本意就是想要找一個符合形象的苗子。想著要在有舞蹈基礎的學生當中挑選,于是我們來到了這里。優里這么一說……”
白鳥央真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為了讓少掉很多刻意,他盡可能的把語速放緩。
“我倒是覺得涼子可以試試。”
“我,我只是鄉下……”
還不等涼子拒絕,白鳥央真就從包里掏出一本《鐵道員》塞進了涼子的手中。
“可以先看看,然后再做決定。”
白鳥央真并沒有多說什么,他相信涼子會選擇的。
因為廣末涼子,遠遠要比其他人所想象的都要堅韌與獨立。
記憶中的她,一直都生活在爭議以及被誤解當中。
而就是那樣的廣末涼子,依舊咬著牙完成了自己既定的目標。
要說廣末涼子如何,白鳥央真覺得那是一個“永遠無法被簡單定義的演員”。
好消息是現在沒有長大的廣末涼子身上擁有太多未被定型的空間,比起上一世涼子后續一大堆的問題,白鳥央真覺得這一世會好好的給涼子鋪路。
在簡單寒暄兩句之后,白鳥帶著優里告辭。
在白鳥快要走出他們休息室大門的時候,涼子喊住了他。
“所以,白鳥老師。”
她看到了那本書上作家的名字,試探著喊出了聲。
“請給一個地址,我該如何找到你?”
“找優里就好了。”
白鳥把優里推了出來。
“當然如果說并不著急離開的話,優里會帶著涼子你在東京逛逛。”
白鳥央真蹲下身子,讓他的視線和涼子的處于一個水平線上。
“我并不覺得東京的天要比四國的矮。
對于每一個內心有渴望的人,即便是天矮又能如何,捅破就是了。
加油!涼子。”
涼子愣了好久,隨后她重重的點頭,與此同時把懷中的那本《鐵道員》抱的很緊。
走出武道館之后,優里終于說出了她的疑惑。
“大哥,涼子她會答應嗎?”
在優里的設想當中,選演員之類的事情不應該是多多益善嗎?
選中好幾個有眼緣的,然后放在一起進行對比,或者是讓她們試著念念人物的臺詞。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但是今天逛了一天,最后把寶都壓到了涼子一個人身上。
關鍵是最后也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復,看起來就像是一件模棱兩可的事情。
這讓優里有一種白忙活一天的感覺。
至于說涼子適合不適合,這不是優里考慮的事情。
畢竟大哥都說了,那么就聽大哥的。
“會。”
“為什么這么肯定?”
“大概是直覺吧。”
即便是優里都沒有注意到,涼子的眼神深處始終都有著一抹堅韌。
她會為了她想要完成事情而付出百倍的努力。
這樣的人,在看到東京的希望之后,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直覺?”
優里皺皺鼻子,沒有發表意見。
在把優里送回她租的公寓之后,白鳥央真轉身買了一些禮品朝著高倉健給他的地址走去。
高倉健的住所是東京這塊比較名貴的塔樓。
登記完信息,乘坐電梯一路往上。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高倉健早就已經帶著微笑站在門口,看樣子等候多時了。
“不是說不用帶禮品嗎?”高倉健皺著眉頭看著白鳥手上的東西,“這是家宴,家宴的意思就是朋友。”
“本來是不打算買的,但是想到冬天的時候,高倉老師到時候得頂著風雪去拍戲。”白鳥央真大包小包地把東西疊放整齊,語氣調侃:“所以得養好身體。這樣才能把《鐵道員》拍好。這姑且算是我的一點小私心。”
這番打趣的話讓平日里不怎么在大眾面前露出笑臉的高倉健哈哈大笑起來。
他盛情邀請白鳥快進屋坐。
桌子上已經擺放好了一些簡單的飯菜,同時還有一本打開的《鐵道員》放在玄關處。
這本書光是翻開的那一頁上,滿是用筆做過的標記。
各種讀后感以及批注將空白的地方擠得滿滿當當。
看到白鳥的視線,高倉健不免有些炫耀。
“最近一直都在讀,越是讀的深越是覺得白鳥老師寫得好。”
高倉健從酒柜當中拿出了一瓶光是看著外表就很昂貴的酒水。
在白鳥央真落座之后,他為白鳥倒酒。
趁著簡單而又精致的下酒菜,兩個人開始對酌。
幾杯酒下去之后,話匣子打開。
白鳥說出了他的感謝:“我很高興高倉老師能夠答應出演乙松站長。
在我看來您如此深刻地理解乙松,并且愿意化身他,是我最大的榮幸。
但是說實話,在決定影視化的時候,我內心是惶恐的。
畢竟這個故事的情感十分的內斂,甚至是壓抑……”
高倉健抿一口酒,在談到壓抑的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目光很明顯變得深邃。
“惶恐……應該惶恐的是我吧。
在森先生的‘真誠’之后,我就在閱讀這本書了。
當我讀到乙松在大雪當中固執地揮動信號旗的時候,那份幾近頑固的‘忠誠’還有‘信任’,那份對逝去妻女的、無法言說的痛苦……
這像是一面鏡子。
我看到了……某些我自己也不愿意和別人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