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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貓主子的情報費與塵封的檔案

說服元寶大爺出門“微服私訪”,比林晚想象中艱難一百倍。

【“不去!那破地方又遠又臭!本大爺高貴的毛發(fā)沾上泥巴怎么辦?被野貓欺負了怎么辦?遇上吃貓的變態(tài)怎么辦?”】元寶揣著爪爪,窩在它最愛的真皮沙發(fā)上,尾巴尖傲慢地一甩一甩,金瞳里滿是“你休想”的堅決。

“加罐罐!一天兩個!不,三個!巔峰的!”林晚豎起三根手指,祭出終極殺器。

元寶的耳朵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但表情依舊高冷:【哼,區(qū)區(qū)罐罐就想收買本大爺?本大爺是那種為五斗米折腰的貓嗎?】

“再加……每周一次高級寵物SPA!帶小魚干按摩那種!”林晚豁出去了,錢包在滴血。

元寶的胡須微微顫動:【……還有呢?】

“還有……你最喜歡的那個激光筆,電池管夠!你想玩多久玩多久!”

林晚感覺心在流血。

元寶終于紆尊降貴地抬起眼皮,斜睨著她:【……本大爺要那個新出的、帶羽毛和貓薄荷的逗貓棒,超大號那個。】

“買!立刻下單!”林晚抓起手機,手指翻飛,支付成功的聲音清脆悅耳。

【還有,】元寶慢悠悠地補充,【今晚本大爺要睡你的枕頭,中間位置。】

“……行!”林晚咬牙,為了情報,忍了!

【那……看在你如此誠心誠意供奉的份上,】

元寶終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露出粉嫩的肉墊,

【本大爺就勉為其難,屈尊降貴,替你去那臭水溝子走一遭吧。記住你的承諾,蠢奴才,少一樣,撓花你的臉!】

胖橘貓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到陽臺的貓門前,熟練地用爪子扒拉開小門,身影一閃,很快就消失了。

林晚癱在沙發(fā)上,感覺身體被掏空。

這金手指的“使用費”,簡直貴得離譜!

但想到那漂浮的行李箱和網(wǎng)上的腥風(fēng)血雨,這點“代價”似乎又微不足道了。

元寶一走,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林晚將窗簾拉得死死的,像只受驚的鼴鼠蜷縮在黑暗中。

手機調(diào)成靜音,她豎著耳朵,捕捉著窗外任何一絲微小的動靜,期盼著那熟悉的、帶著嫌棄的喵嗚聲。

等待,煎熬無比。

她腦子里不受控制地閃過各種念頭:元寶會不會迷路?會不會被車撞?會不會遇到壞人?會不會……被水庫邊的野貓揍了?或者,它根本就是找個地方睡大覺,根本沒去?

就在林晚的焦慮快要突破臨界點,準(zhǔn)備不顧一切沖出去找貓時——

一直到了凌晨3點多。

陽臺貓門傳來輕微的“咔噠”聲。

緊接著,一個略顯疲憊?、帶著濃重夜露和野草氣息的橘白身影,慢悠悠地踱了進來。

元寶的毛發(fā)沾了些草屑,爪子上帶著點泥濘,但整體看起來……完好無損,甚至眼神里還帶著點意猶未盡的……興奮?

【累死本大爺了!】

元寶一進來就跳到茶幾上,對著林晚不滿地叫:【為了你這蠢奴才,本大爺可是跋山涉水!差點被一只兇巴巴的玳瑁抓花了臉!快!罐罐!餓扁了!要三個!現(xiàn)在就要!】

林晚瞬間彈起來,所有的疲憊和焦慮一掃而空!

她以最快的速度沖到貓糧柜前,撕開三個最貴的罐頭,一股腦倒進元寶的御用餐盤里,推到它面前。

元寶立刻埋頭,吧唧吧唧吃得震天響,尾巴滿足地卷成一個問號。

林晚屏住呼吸,蹲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它,大氣都不敢喘。

等元寶風(fēng)卷殘云般干掉兩個半罐頭,速度終于慢下來,開始優(yōu)雅地舔爪子時,她才小心翼翼、帶著十二萬分諂媚地問:“元寶大爺……您……您辛苦了!那個……打聽到……什么了嗎?”

元寶舔完爪子,又慢條斯理地舔了舔嘴角的肉渣,這才抬起金黃色的貓眼,用一種“你撿到大便宜了”的眼神看著林晚:

【哼,算你運氣好。本大爺剛溜達到那臭水溝子附近,就聽見幾只住在廢棄泵房的老鼠在吵架,吵得可兇了。】

“老鼠?”林晚一愣。

【對,又臟又臭的老鼠!】元寶嫌棄地甩甩尾巴,

【它們吵什么呢?就為了爭一塊……嗯,一塊看起來像破皮子的東西?其中一只大老鼠吹牛,說那是它三天前晚上在‘大鐵盒子’(汽車)旁邊撿到的寶貝!還說那‘大鐵盒子’可吵了,停在水邊,‘砰’‘砰’響了好幾下,然后‘噗通’一聲扔了個大東西下去,把它家都震塌了一個角!】

林晚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大鐵盒子”?“砰”“砰”響?扔?xùn)|西?“噗通”一聲?這描述……太像了!

“然后呢?元寶大爺!那老鼠撿到的‘破皮子’是什么?看清了嗎?”林晚急聲追問。

元寶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急什么!本大爺還沒說完呢!那大老鼠炫耀,說那‘破皮子’上有幾個歪歪扭扭的圖案,還有幾個小字……它不認得,但記得樣子!旁邊一只稍微機靈點的老鼠說,那字它見過!在另一個經(jīng)常偷兩腳獸車庫的老鼠窩里見過,好像是……‘江A·5L……’后面一個圈圈一個豎……嗯……好像是‘江A·5L01’?還是‘江A·5L07’?本大爺沒聽太清,它們吵得太厲害了。】

江A·5L01?或者 5L07?

林晚腦子里“嗡”的一聲!雖然不全,但這絕對是重大線索!比上次麻雀看到的碎片信息具體太多了!

“元寶!你太棒了!!”林晚激動得差點撲上去親它一口,被元寶敏捷地躲開,并附贈一個嫌棄的眼神。

【哼!本大爺當(dāng)然棒!記住你的承諾!罐罐!SPA!逗貓棒!枕頭!少一樣,你知道后果!】

元寶警告完,跳下茶幾,邁著慵懶的步子走向它柔軟舒適的貓窩,準(zhǔn)備補覺去了。

林晚哪里還睡得著!她握著手機,心臟狂跳。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翻出了趙峰給她的那張只印著手機號碼的卡片,深吸一口氣,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趙峰的聲音帶著深夜的沙啞,但異常清醒:“喂?”

“趙警官!是我,林晚!”林晚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顫,

“我……我可能想起一點關(guān)于昨晚那個案子的線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趙峰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說。”

“我意外聽說了車牌信息!”林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努力回憶的結(jié)果,

“是‘江A’開頭的!后面好像是……‘5L01’或者‘5L07’?我不確定是哪個數(shù)字,但字母是‘5L’!對!就是‘5L’!”

她一口氣說完,屏住呼吸等待回應(yīng)。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晚甚至能想象出趙峰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那副銳利的、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審視目光,眉頭緊鎖,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懷疑。

兩次了。

第一次是野狼溝,她在極度驚嚇后“突然想起”車牌碎片信息。

第二次是老鷹巖,她在配合調(diào)查后“意外聽說”更具體的車牌信息。

這巧合……未免太過刻意。

“……‘江A·5L01’或‘5L07’?”

趙峰的聲音終于響起,平靜得可怕,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壓力,“林晚女士,你確定是‘意外聽說’的?”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手心全是冷汗:“是……是的,趙警官。”

“好,你還記得是誰說的嗎??”

“我這人有點臉盲已經(jīng)忘了。”

趙峰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信息收到。我們會核實。再次感謝你的配合。請務(wù)必注意安全。”

電話掛斷,忙音響起。

林晚握著發(fā)燙的手機,癱坐在地。

趙峰最后那句話,與其說是叮囑,不如說是警告。他根本不信她!

市局,刑偵支隊辦公室。

凌晨四點,燈火通明。

趙峰放下手機,臉色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他面前攤開的是剛剛調(diào)出來的林晚的詳細檔案。

他之前只是例行了解過她的明星身份和近期輿情,但這次,他要求調(diào)閱了更深層的信息。

“趙隊,車牌信息已經(jīng)發(fā)下去查了,范圍縮小了很多!”

小陳拿著剛打印出來的報告快步走來,語氣帶著興奮,“符合‘江A·5L**’的黑色轎車,結(jié)合三天前案發(fā)時間段的監(jiān)控,目標(biāo)車輛很快就能鎖定!”

“嗯。”趙峰應(yīng)了一聲,目光卻沒有離開檔案。

小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愣住了:“林晚?她的檔案……有什么問題嗎?”

檔案上的照片,是林晚更年輕時的證件照,素面朝天,眼神清澈明亮,帶著一股英氣,與現(xiàn)在濃妝艷抹或憔悴狼狽的樣子判若兩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guān)系欄。

父親:林衛(wèi)國(已故)。生前系XX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XX年X月X日,在追捕特大持槍搶劫案主犯過程中,為保護群眾和戰(zhàn)友,身中數(shù)槍,壯烈犧牲。追授一級英模稱號。

教育背景:XX省警察學(xué)院刑事偵查專業(yè)(本科)。

在校期間表現(xiàn)優(yōu)異,格斗、射擊、偵查學(xué)等科目成績拔尖,綜合排名年級前三。

工作經(jīng)歷:畢業(yè)后……未進入警隊?檔案顯示其放棄分配名額。后簽約XX娛樂公司,進入演藝圈。

小陳看得目瞪口呆:“她……她是英烈子女?還是頂尖警校畢業(yè)?這……這怎么可能?她怎么會跑去當(dāng)明星?還……還混成這樣?”

趙峰的手指重重地點在“刑事偵查專業(yè)”、“成績拔尖”和“放棄分配名額”這幾行字上,眼神銳利如鷹。

一個頂尖警校畢業(yè)、擁有極強觀察力和邏輯推理能力的英烈子女,放棄了從警之路,一頭扎進娛樂圈,然后迅速陷入全網(wǎng)黑的泥潭?

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充滿矛盾的反差。

再聯(lián)想到她兩次在“拋尸案”現(xiàn)場“意外”出現(xiàn),兩次在警方詢問后“突然”提供出關(guān)鍵性的、指向性極強的線索……

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一個擁有警校背景、熟悉警方調(diào)查流程的人,如果……她本身就是知情者,甚至參與者呢?

她提供線索,是為了撇清自己?擾亂視線?還是……另有所圖?

“查!”趙峰的聲音冷得像冰,

“一,給我深挖林晚畢業(yè)前半年到放棄分配名額這段時間,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有沒有什么特殊事件、心理評估報告!二,查她進入娛樂圈后的所有經(jīng)歷,尤其是她和經(jīng)紀(jì)公司、那個蘇澈的矛盾細節(jié)!三,給我盯緊她!我要知道她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他盯著檔案上林晚年輕英氣的照片,眼神復(fù)雜難辨。

接下來一周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網(wǎng)上關(guān)于林晚的謾罵,,終于漸漸平息了下去。

新的八卦、新的熱搜取代了“法制咖林晚”的位置。

但對于林晚本人來說,風(fēng)暴過后,留下的是一片死寂的廢墟。

張姐再也沒打過電話來。

公司內(nèi)部系統(tǒng)她的賬號權(quán)限被凍結(jié)

。所有工作邀約石沉大海。

她成了一個透明的、被遺忘的名字,靜靜地躺在“即將被雪藏封殺”的名單上,只等最后那紙冰冷的解約通知。

林晚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有些落寞。

“也好……”她喃喃自語,拿起手機,開始搜索一些冷門小島的旅游攻略,“

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曬曬太陽,喂喂海鷗……這輩子,離魚竿、離水邊、離娛樂圈都遠遠的。”

她甚至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養(yǎng)條狗,就叫“汪汪”,時刻提醒自己發(fā)過的毒誓。

就在她對著一個碧海藍天的圖片出神時,門鈴響了。

林晚皺了皺眉。誰會來找她?張姐?不可能。

記者?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追新熱點了。

物業(yè)?她沒欠費啊。

她警惕地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普通的深色夾克和休閑褲,但那股沉穩(wěn)如山、眼神銳利如鷹的氣質(zhì),隔著門板都能透過來。

趙峰!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就想裝不在家。但隨即又苦笑,躲得過嗎?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趙警官?”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

“您……找我有事?”

趙峰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

“嗯,方便進去談嗎?”

“請進。”林晚側(cè)身讓開。

趙峰走進客廳,目光快速掃過略顯凌亂但生活氣息尚存的房間,最后落在茶幾上那本攤開的旅游雜志上。

他沒說什么,在沙發(fā)上坐下。

林晚給他倒了杯水,自己也在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等待著他的“審判”。

是來質(zhì)問車牌信息來源的?還是又有什么案子跟她扯上關(guān)系了?

趙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沒有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像重錘敲在林晚心上:

“林晚,XX省警察學(xué)院刑事偵查專業(yè)XX級畢業(yè)生。在校期間,格斗術(shù)優(yōu)秀,射擊成績穩(wěn)定九環(huán)以上,偵查學(xué)、痕跡學(xué)、犯罪心理學(xué)綜合評分年級前三。父親林衛(wèi)國,一級英模,我的……老前輩。”

林晚的身體瞬間僵直!她猛地抬起頭,撞進趙峰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里。

“你……”她的聲音干澀得厲害。

“你放棄警隊分配,選擇進入娛樂圈,這本身是你個人的選擇,無可厚非。”

趙峰放下水杯,目光銳利地盯著她,“但是,野狼溝水庫,老鷹巖水庫,兩次惡性拋尸案,你都是第一目擊者,甚至可以說是‘發(fā)現(xiàn)者’。第一次,你在極度驚恐后‘突然想起’了車牌碎片信息‘江A’。第二次,你在接受詢問后‘突然提供’了更具體的‘江A·5L01/07’。”

他身體微微前傾,帶來的壓迫感讓林晚幾乎喘不過氣:“林晚,告訴我,這真的只是巧合嗎?或者,是你那頂尖警校培養(yǎng)出來的、遠超常人的觀察力和記憶力,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揮了作用?還是……”

他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危險的探究,“你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信息來源?”

客廳里死寂一片。只有墻上掛鐘秒針走動的“滴答”聲,清晰得刺耳。

林晚感覺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衣服。

趙峰的目光像探照燈,將她從里到外照得無所遁形。

否認?狡辯?在這樣一雙眼睛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沉默地低下頭,避開那灼人的視線。

她的沉默,在趙峰看來,更像是一種默認和掙扎。

趙峰沒有逼問,他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裝訂好的文件,放在了茶幾上,推到林晚面前。

文件的封面上,沒有任何花哨的裝飾,只有一行簡潔的標(biāo)題和一個莊嚴(yán)肅穆的徽記。

林晚的目光落在上面,瞳孔驟然收縮!

“你的背景,你的能力,以及你現(xiàn)在在娛樂圈……這種特殊的‘處境’,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趙峰的聲音恢復(fù)了公事公辦的平穩(wěn),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們正在籌劃一個長期的、針對娛樂圈深層違法犯罪鏈條的專項清理行動。需要一枚特殊的‘釘子’,一枚能真正打入內(nèi)部,接觸到核心信息的‘釘子’。”

他的手指點了點那份文件:“我們需要一個懂偵查、有自保能力、身份背景‘干凈’且……‘運氣’似乎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眷顧的人。”

“這份合同,是為你量身定制的。國家資源會為你提供新的資源、必要的安全保護,以及……在你完成任務(wù)后,徹底洗清你身上所有不實污名,并恢復(fù)應(yīng)有榮譽的承諾。”

趙峰的目光緊緊鎖住林晚,“更重要的是,這是你父親未竟事業(yè)的延續(xù)。他在天上看著。我相信,一個愿意放棄安穩(wěn)去考警校、骨子里流著他血的人,不會拒絕這份責(zé)任。”

林晚的目光死死釘在那份合同上,指尖冰涼。

趙峰的話像驚雷一樣在她腦海里炸響。

臥底?娛樂圈?國家任務(wù)?洗清污名?父親的遺志?

每一個詞都重若千鈞。

她想起了警校訓(xùn)練場上揮灑的汗水,想起了射擊場上的專注,想起了父親穿著警服、笑容爽朗的照片……

也想起了進入娛樂圈后遭遇的無數(shù)白眼、構(gòu)陷、網(wǎng)暴,想起了張姐冷酷的話語,想起了蘇澈虛偽的笑容,想起了自己一次次被當(dāng)成墊腳石和犧牲品……

一股復(fù)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她胸腔里翻涌。

是恐懼?是激動?是茫然?還是一種……終于找到方向的宿命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趙峰沒有催促,只是安靜地等待著。

良久,林晚終于緩緩抬起頭,她的眼神真的平靜。

她伸出手,拿起茶幾上的筆,沒有再看合同的具體條款,直接在簽名處,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簽完名,她放下筆,抬起頭,迎上趙峰審視的目光。

趙峰看著簽好的合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和如釋重負。他收起合同,語氣緩和了一些:“歡迎加入,林晚同志。后續(xù)的詳細任務(wù)簡報和安全聯(lián)絡(luò)方式,會有人秘密交給你。”

他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停住腳步,回頭看向依舊坐在沙發(fā)上的林晚,問了一句:“現(xiàn)在,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任何疑問,或者……關(guān)于你那兩次的線索?”

林晚也站了起來。

她沉默了幾秒鐘,似乎在做一個極其重要的決定。

然后,她深吸一口氣,用一種平靜得近乎詭異的語氣,說出了讓趙峰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刑警都瞬間瞳孔地震、懷疑自己耳朵的話:

“趙警官。”

“嗯?”

“我確實有特殊的信息來源。”

“……”

“我能聽懂動物說話。”

“……”

“野狼溝的車牌,是麻雀告訴我的。老鷹巖的車牌,是老鼠吵架時,我家貓聽來的。”

“……”

客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趙峰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那銳利的眼神第一次出現(xiàn)了明顯的、巨大的裂痕,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荒謬感。

他看著林晚,仿佛在看一個……突然精神失常的病人。

林晚坦然地迎著他的目光,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點無奈和自嘲:“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但這就是事實。我的‘金手指’。不然,你覺得我這種‘掃把星’,憑什么能兩次‘恰好’撞上拋尸案,還‘恰好’提供關(guān)鍵線索?”

趙峰:“……”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最終,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那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然后,一言不發(fā)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帶上。

林晚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房門,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氣。后背早已被冷汗?jié)裢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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