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柳絮沾著“互市碑”的青光,沈硯秋的指尖撫過民衛司送來的南疆急報,鳳釵的暖光在掌心凝成毒蟲的輪廓。星塵在字跡間游走,顯影出南疆都護府的朱砂印:“某等按新法設藥材倉,卻被俚人部落圍了山隘,他們說‘漢人的藥材換不走我們的蠱’,賬冊上的指印被瘴氣熏得發黑,還沾著不知名的蟲鱗”。
秦無常的刀鞘在大理寺的石階上叩出悶響,左眉的刀疤被梅雨浸得發癢。他從沈母的棋盤底層抽出張泛黃的帛書,同時取出當年沈母贈他的驅蟲香囊,星塵顯影回憶:“沈母教某‘對付蠱毒,要用比毒物更暖的東西——比如信任’”。帛書上正顯影出南疆的地形圖:“某按‘破局’篇的注解,讓緹騎扮成藥商入山,他們在俚人祭壇的石壁上,見過與蕭衍令牌同款的‘噬心’刻痕——只是這上面的蟲紋,比北境的蠱毒復雜十倍。某今日用您教的法子,斷了蕭衍在南疆的根”。帛書邊緣繡著沈母的小字:“南疆多詭術,需以‘仁’為盾,民心為藥引”。
沈硯秋的燭火在《南疆藥材互市圖譜》上跳動,藥農代表的藥鋤從窗欞探進來,鋤面星塵組成雨林的景象:“某等帶北境的鹽去換俚人的草藥,卻在蛇谷被攔住,他們的圣女說‘除非見沈大人親來,否則不信漢人的秤’。隨行的民監官被吊在榕樹洞里,懷里的《長安弈》殘頁正被白蟻啃噬”。圖譜上的“蛇谷”二字突然泛出綠光,與《長安弈》“險局”篇的星軌重合,那一頁的注解被星塵照亮:“毒障擋路,需借‘飛象’繞后,以醫者仁心為棋路,破猜忌之局”。
未時的瘴氣漫過南疆界碑,蘇卿顏的銀簪從藥箱里滑落,簪頭的梅花沾著雨林的黏液。星塵在箱底排出她的字跡:“某帶醫官給俚人治‘蝕骨蠱’,在祭壇的陶罐里發現蕭衍的邪功續篇,上面說‘以萬蟲噬心,可煉出控人的‘傀儡蠱’——老藥農說‘三個月前,有個黑袍人來教圣女練這個,說能讓漢人變成聽話的木偶’”。銀簪突然震顫,顯影出俚人孩童攥著的藥草,那是蘇卿顏昨日送的薄荷,葉片上還留著小小的齒印。星塵又顯影出《長安弈》“醫局篇”的草藥圖譜:“清心草(仁)+薄荷(信)+俚人毒藤(化),三物共生,可解傀儡蠱”,對應著她的解藥正按此比例配伍,且毒藤來自俚人孩童自愿提供的“無害品種”。
太子蕭景琰的草鞋踩過南疆的紅土地,頸間的青銅棋令牌纏著藥草。他從背簍里掏出與俚人圣女的密信,解下青銅棋令牌:“這是先帝賜的‘撫夷令牌’,俚人老祖母當年見過——某今日以皇室身份立誓,互市賬冊若有假,某愿在‘生民碑’前自罰”。星塵顯影老祖母年輕時接令牌的畫面,星塵在蕉葉信紙上顯影出約定:“某以戴罪之身求見,她們說‘某信你這個敢刻罪碑的太子,是因為你背簍里的草藥沒摻假——某部落最恨騙人的官,但你敢把藥熬給垂死的孩童。某信先帝的令牌,信你敢用皇室信譽作保’。她們的蠱母快死了,某帶的醫書說,得用長安的‘清心草’才能救”。他將密信按在《長安弈》“和局”篇上,那一頁的“象”位星塵,突然與信上的齒印共振。星塵還顯影出俚人對其他漢官的排斥:“他們的官只說草藥好,卻不敢像你一樣先喂給自家隨從”。
俚人的毒箭突然射過界碑,箭簇的寒光里泛著靛藍。圣女的銀飾在榕樹下作響,她舉著青銅令牌嘶吼:“某祖母當年就是被漢人的藥材商騙了,一船草藥換走她十壇蠱母,賬冊上的朱砂還沒干,就被你們的官換成了石灰”。她手中的《俚人蠱經》正被星塵照亮——其中“仁蠱篇”被蕭衍改為“噬心篇”,批注“以漢人為祭品,可煉傀儡蠱”。她的瞳孔爬滿蛛網狀的青紋,星塵顯影她的記憶碎片:“黑袍人每月用‘護蠱丹’控制部落,若不毀掉漢人的藥倉,就不給丹,已有五個村寨因斷丹全族發瘋”。老藥農哭訴:“黑袍人說這是‘祖先新諭’,某等若不從,就是褻瀆神靈”。同時顯影蕭衍的密信:“讓她們以為漢人是毒物,某才能借南疆蠱術復辟”。
秦無常的刀突然劈向空中的毒箭,刀背磕在圣女的銀冠上,星塵炸開俚人部落的景象:“某在你們的骨筒里,見過蕭衍的密信——他說‘只要攪黃藥材互市,就能讓南疆永無寧日’。某帶的醫官,能治你們的蝕骨蠱,條件是,看一眼你們的蠱母名冊”。緹騎按《長安弈》“奇局”篇的陣形散開,甲胄上的“護民”二字在瘴氣里發亮,與俚人的令牌形成刺眼對比,星塵顯影棋路注解:“‘象’走田(醫官借雨林溶洞繞后救孩童)、‘卒’填路(藥農用草藥鋪解毒瘴通道)、‘帥’攻心(沈硯秋親赴祭壇講互市利好)”,畫面中醫官的路線與溶洞走向重合,藥農的草藥帶與瘴氣邊界完全吻合。
沈硯秋的鳳釵突然刺入祭壇的蛇形石柱,星塵從柱底噴涌,在瘴氣中組成巨大的“仁”字。俚人的毒箭突然懸停在空中,有個瞎眼的老藥農從樹洞里爬出來,手里舉著塊鹽磚:“這是去年北境來的鹽,說‘漢人里有好人’,我的孫子就是靠這個拌藥才活下來的”。鹽磚上的指印與《南疆藥材互市圖譜》上的完全吻合,星塵在指印間凝成“信”字。
圣女的青銅令牌哐當落地,她拽著沈硯秋的手按在石柱的刻痕上,星塵顯影出她的回憶:“三個月前,黑袍人給我們的藥里下了蠱,說‘漢人都是來搶蠱母的’,某的妹妹就是喝了那個,才變成只會射箭的木偶”。鳳釵的青光突然涌入石柱,“噬心”二字的刻痕被照亮,星塵顯影出解法——與蘇卿顏在祭壇陶罐里找到的殘頁完全相同。
蘇卿顏的銀簪在俚人藥廬里炸開白光,星塵組成的藥霧漫過蠱母的巢穴,萬蟲瞬間化為灰燼。她舉著《長安弈》“醫局”篇的續頁,對圣女說:“某帶的清心草,能解所有傀儡蠱,就像這棋譜說的,‘仁心所至,毒物自消’”。銀簪與鳳釵在祭壇上共振,顯影出沈母與俚人老祖母對弈的畫面,棋盤上的“漢”“俚”二字,最終被星塵連成“生”字。
暮色漫過雨林時,沈硯秋的玉佩與俚人的令牌并放在蛇形石柱上,星塵在柱上織出新的紋路:“南疆藥市開,漢俚藥材入新法”。圣女的銀飾與藥農的藥鋤碰在一起,雨林的螢火與漢人的燈籠在星塵里相融,照亮了新刻的“生民碑”,上面既有俚人的齒印,也有漢人的指印,密密麻麻織成“生”字。
秦無常將南疆地形圖收入沈母的棋盤,山隘的榕樹上多了塊木牌,刻著“漢俚護藥死士”。他的值夜錄最后一頁,星塵畫著個奇異的棋局:“漢象俚卒,共護帥營,仁心為界,無分夷夏”。
沈硯秋望著雨林升起的月亮,鳳釵的青光在“生民碑”上流轉。有個俚人孩童用指甲在碑上的“生”字里添了筆,讓它變成了“星”——就像長安夜空里的那個字。他突然懂了母親說的“仁心為盾”,不是讓誰屈服誰,是讓漢人的藥罐里,能熬出雨林的風;讓俚人的蠱罐里,能養出長安的月光,就像這棋盤上的棋子,無論“漢”“俚”,落在一處,就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