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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暗

在校醫院逼仄的單間內,夏洛克·布蘭德背靠著冰冷的石壁。黑暗并非病房的原色,而是龐弗雷夫人揮杖布下的咒語——一方隔絕光線的牢籠,成為他與體內那頭兇猛野獸無聲角逐的戰場。空氣被消毒水、藥膏和一種若有似無的血痂味道填充,對他那飽受摧殘的感官而言,每一種氣味都如同針扎。這黑暗是保護傘,亦是囚籠。塞德里克臨別前憂慮的眼神,麥格教授嚴厲又隱含審視的警告,都清晰地在黑暗中回響。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審判前的收押。

他竭力抓住“夏洛克·布蘭德”這個名字,仿佛它是沉淪中唯一的浮木。然而,關于“自我”的記憶,正像一塊被酸液腐蝕的石板,另一段人生的沉重與苦難依然盤踞在靈魂深處,構成他此刻痛苦的基石,可具體的細節卻如指間流沙般滑落、模糊,只留下一種近乎絕望的剝離感——一種身份被活生生剝落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一個冰冷的認知在混亂中浮出水面:是“它”。是那頭蟄伏在他血液骨髓中的“狼”,在啃噬著他。每一次月圓將至的悸動,每一次“毛鼻子”技能的開啟與反噬,都在加速這個殘酷的過程。那詛咒如同擁有生命的目標,并非僅是為了扭曲他的身體,而是更根本地要抹除他靈魂的印記,讓“狼”最終成為這具軀殼唯一的主宰。

【小紅帽】的卡牌,那些看似帶來力量與選擇的技能,不過是誘餌,是催化劑,加速著狼性對他“人性”部分的侵蝕與吞噬。甚至那根曾數次救他于水火的山楂木魔杖,此刻也寂然無聲,深藏在口袋深處,拒絕給他哪怕一絲微弱的回應。這份沉寂比此前任何一次魔力暴動都更令他心寒恐懼。

“解除裝備”的念頭,如同一株在焦土中瘋狂滋長的毒藤,纏繞著他每一下心跳。擺脫那頂紅帽子,切斷這詭異契約的靈魂鏈接——這個想法本身就散發著病態的誘惑力。他必須進入黑森林。在霍格沃茨,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或早或遲的宣判,這座城堡對他而言已然是審訊室,是處刑臺!活著,以人類的形態、不被發現的活下去……這個微弱的、最初的目標,如今已被求生的狂瀾徹底沖垮。

他需要一個絕對孤絕的地方,一個能避開一切窺探、容納那詭異儀式的僻靜之地。大腦在藥劑殘留的苦味和詛咒的嘶鳴中高速運轉,篩選著霍格沃茨隱秘的角落。有求必應屋?傳說中神奇的房間,但對此時如同困獸的他而言,不過是遙不可及的傳說。八樓走廊太過暴露,天文塔則已是危險之地……

一個影像在紛亂的思緒中清晰起來——草藥課后誤入的那片區域:廢棄溫室。那里夜深時闃無人跡,遠離城堡的心臟地帶,倒塌的石墻與攀爬的枯藤構成了天然的屏障與干擾,足以擾亂追蹤咒語和人流的探尋。而且,它緊鄰著禁林的邊緣。無論他是打算利用森林的厚重樹影作為最后庇護所,抑或是最終難逃命運的羅網,被那黑暗的深處吞噬——都好過困守在這絕望的囚籠,坐以待斃。這念頭,如同沾滿了詛咒的野草,在他黑暗的心房中瘋狂蔓延、扎根。

黑暗,從未如此沉重,如此粘稠。它不再僅僅是視覺的剝奪,更像是有實質的重量,擠壓著夏洛克的胸腔,讓每一次呼吸都變成一場小型戰役。指尖下的石壁傳來粗糙冰冷的觸感,成為混亂漩渦中唯一的錨點。

然而,藥劑的副作用如同細小的冰錐,不斷扎刺著他脆弱的神經,提醒著他體內那沸騰不止的詛咒與魔力的沖突。龐弗雷夫人的咒語隔開了光明,卻擋不住聲音的滲透。走廊外,斷斷續續的腳步聲、某個病房里壓抑的呻吟、遠處門軸的吱呀……都化作尖銳的風暴,在他的鼓膜中橫沖直撞,撕扯著他勉強維系的心神。那些混合的氣味更是酷刑,消毒水的刺鼻下,他能清晰地分辨出藥膏里的苦艾草、某種愈合魔藥里蜥蜴心臟的腥甜、甚至他自己汗液里因掙扎而析出的恐懼酸味。每一絲氣息都像一條細小的引信,連接著他體內即將引爆的火藥桶。

山楂木魔杖在口袋里依然沉默。它冰冷的木質軀干緊貼著他的腿側,那份熟悉的、曾帶給他數次支撐的質感,此刻卻像一塊拒絕熔化的寒冰。夏洛克試著在腦海中呼喚它,用意志去觸碰那根與他命運糾纏不清的魔杖。但泥沼般的黑暗中,只有詛咒的低沉咆哮與內心撕裂的回響。

魔杖的抗拒像一盆冰水,澆熄了他最后一點僥幸。它感知到了什么?它是否也認為此路不通,走向廢棄溫室就是走向徹底毀滅?還是……它預見了比暴露更可怕的東西?一陣冰冷的戰栗順著脊柱爬上,幾乎要壓垮他的意志。

放棄的念頭像潮水般涌來,帶著一種詭異的誘惑——任人宰割,接受那個已知的、或許還能在禁錮中維持些許“自我”的結局。但下一秒,腦海中清晰地閃過在弗立維課上那幾乎撕裂靈魂的感官風暴,天文塔上斯內普冰冷洞察的眼神,盧平即將帶來的未知審視……不!那絕不是生路!那只是慢性的凌遲。

塞德里克憂慮的臉龐再次浮現,帶著赫奇帕奇特有的善良與堅定。正是這份溫暖讓夏洛克的決心更加扭曲——留下,他只會成為他們的負擔,甚至威脅。被當作怪物關押、驅逐,他無話可說;但連累塞德里克、連累那個接納他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那份沉甸甸的愧疚感,此刻竟成了推開猶豫的最強力量。

“必須走。”他無聲地對著黑暗宣告,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不讓他們因我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時間在黑暗中凝滯,又仿佛在詛咒的倒計時中疾馳。夏洛克努力捕捉著規律。龐弗雷夫人的腳步聲是穩健而舒緩的,每次查房間隔大約是兩段走廊盡頭掛鐘發出的“咔嗒”聲,總計六十下。腳步聲最后一次在門外徘徊遠去,伴隨著遠處鐘樓傳來的遙遠鐘鳴——午夜了。

他像一頭在陷阱中蟄伏了太久的野獸,猛地睜開眼,雖然在咒語的黑暗里睜開與否毫無差別。手伸進口袋,手指顫抖地覆上山楂木魔杖。這一次,他不再嘗試溝通,而是注入了一種孤注一擲的命令:【幫我隱藏】。一個純粹的、生存本能的呼喚。

仿佛經歷了漫長的一個世紀,魔杖依舊冰冷。就在絕望要將夏洛克徹底淹沒時,指尖下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震動,如同垂死的脈搏。緊接著,一股微不可察的能量漣漪從他緊握魔杖的手心悄然擴散,像一層無形的、冰冷的水膜,瞬間包裹了他的全身。

成了!

夏洛克屏住呼吸,側耳傾聽。走廊里寂靜無聲。他像貓一樣,貼著冰冷的石壁滑下床,赤足踏在冰涼的地板上,那股寒意讓他混亂的感官短暫地一清。他摸索到房門邊。龐弗雷夫人布下的魔法禁制微光在黑暗中本應隱約可見,但在那層魔杖釋放的“水膜”包裹下,門上流動的微光像是被某種力量扭曲了方向,在他身周形成一個模糊的盲區。他小心翼翼,幾乎貼著門縫溜了出去。

咒語的黑暗只存在于單間內部。走廊里昏暗的應急燈如同鬼火,對他來說仍然過于刺眼。他快速適應,看清方向,沿著記憶中最陰影深重的墻壁移動。魔杖提供的“扭曲”效果極其有限,它無法讓他隱身,只是模糊了輪廓,干擾了追蹤咒語對特定個體的鎖定感知。他現在就像一個不和諧的噪點,在城堡的感知網中短暫地滑過。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掙脫束縛。每一次腳步的落地都經過深思熟慮,他避開那些在深夜巡邏中嘎吱作響的地板(這些聲音早已被他敏銳的痛苦聽覺標記)。通往樓下廢棄區域的樓梯隱藏在一條岔道的盡頭。只要到達底層,再通過那條很少使用的、堆滿雜物的內部廊道,就能抵達城堡側面那個曾被他發現的小門,通向那一片被遺忘的角落——那片靠近禁林邊緣、曾栽種稀有草藥的區域,廢棄溫室就在那里。

他順利地溜過空曠的主樓梯區,踏上了通往更低層的螺旋石階。石階陰冷潮濕,布滿了苔蘚。就在他行至一半時,下方傳來了腳步聲!是費爾奇!那遲緩的、帶著金屬鎖鏈拖地聲的腳步,像錘子敲在夏洛克的神經上。更要命的是,洛麗絲夫人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嗚咽也隨之響起。

夏洛克渾身僵硬,瞬間緊貼濕漉漉的墻壁,將自己融入冰冷的陰影。他極力壓制呼吸,詛咒在他體內因驚懼而蠢動。他死死握住口袋里的山楂木魔杖,無聲地祈求那薄弱的“模糊”效果能夠奏效。

費爾奇提著一盞昏暗的油燈走近了。洛麗絲夫人在他腿邊慢悠悠地踱步,發出滿足的咕嚕聲,金色的貓眼在昏暗中閃爍著警覺的光芒。燈暈掃過夏洛克所在的階壁!夏洛克屏住了呼吸,感覺心臟幾乎停止跳動。費爾奇渾濁的眼睛茫然地掃過前方,鼻翼翕動了一下。洛麗絲夫人在階梯邊嗅來嗅去,突然抬起頭,沖著夏洛克隱蔽的角落“喵嗚”了一聲,帶著一絲疑惑。

冷汗順著夏洛克的額角滑下。“完了……”這個念頭瞬間閃過。

費爾奇煩躁地嘖了一聲,油燈的光暈晃動。“蠢貓!又發什么瘋?肯定是那些討厭的狐媚子屎味兒!”他罵罵咧咧地拽了一下鏈子,“快點走!該死的老鼠還沒抓著呢!”洛麗絲夫人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夏洛克的方向,似乎在魔杖那奇異的扭曲力場和費爾奇的催促中猶豫了一下,最終被鏈子牽引著,不情不愿地跟著主人繼續往上走去。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上方的黑暗里,夏洛克才猛地呼出肺里的空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魔杖的微光在他身周劇烈地明滅了一下,差點潰散。剛才的驚嚇,幾乎耗盡了這脆弱庇護的力量。他沒有猶豫,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下了剩余的臺階,沖進了那黑暗潮濕、堆滿破舊桌椅和柜子的內部廊道。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腐朽木頭的味道,但此刻聞起來卻像自由的空氣。

推開那扇沉重生銹、許久未開啟的小側門時,一股混雜著雨水、濕土和腐爛落葉氣息的凜冽夜風撲面而來,吹得夏洛克一個趔趄,但也吹散了他心中一些窒息的陰霾。他終于踏在了城堡之外的土地上!

月色朦朧,被厚重的流云切割得支離破碎。城堡高聳的輪廓在遠處投下巨大而猙獰的陰影。眼前是一片幾乎被遺忘的荒蕪之地。曾經的花圃只剩斷壁殘垣,雜草叢生,藤蔓肆意攀爬覆蓋著倒塌的石柱。而在靠近禁林邊緣的地方,幾座巨大的玻璃框架傾頹歪倒,大部分玻璃早已破碎,被層層疊疊的黑影吞噬——那便是廢棄溫室。

禁林深處,無數枝葉在夜風中摩挲,發出海潮般的低語。更深處,隱隱傳來一聲悠長凄厲、難以分辨來源的嚎叫,讓夏洛克的血液瞬間凍結,體內的“狼”如同被喚醒般發出一陣強烈的、共鳴性的悸動!那股召喚感,比在城堡里感受到的更加清晰,更加……致命。

月華偶爾從云縫中瀉下,慘白的光斑照亮了通往溫室入口的凌亂小徑,也照亮了溫室內叢生的巨大陰影——扭曲、枯萎但仍頑強存活的魔法植物伸展著奇異的輪廓,像一群沉睡的怪物。

夏洛克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刺痛著肺部。口袋里的魔杖還在,那頂【小紅帽】木盒也在。身后是已然變成牢籠的城堡,前方是未知的深淵。他別無選擇。不再猶豫,他像一道被黑暗本身吐出的影子,弓著腰,迅捷無聲地穿過廢棄的花園,一頭扎進了那片巨大破敗的溫室陰影之中。

溫室內部的荒涼景象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詭異。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偶爾流瀉的月光下反射著幽冷的光點,如同魔鬼的鱗片。巨大傾頹的木質框架和銹蝕的金屬結構扭曲著伸向黑暗的頂棚,形成奇形怪狀的骨架。頑強掙扎的魔法植物幾乎完全占據了空間。它們形態可怖:有長滿鋒利倒刺、散發著硫磺味的藤蔓,有如同巨大枯骨手臂般伸展、布滿膿皰狀瘤塊的枝干,還有一片片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覺其暗沉色澤、葉片形似哀嚎人臉的灌木叢。

這里的一切都被黑暗和異化的生命力主宰。濃烈的腐敗氣息、泥土的腥氣、植物汁液刺鼻的酸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團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霧障,不斷沖擊著夏洛克脆弱的感官。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赤腳踏在冰冷潮濕、混雜著滑膩苔蘚和未知腐敗物的地面上,發出極其微弱的粘膩聲響。

他的目標非常明確——溫室最深處,靠近禁林邊緣最黑暗的角落,那里曾經似乎是培育某種大型暗光植物的區域,地面相對平整,周圍被虬結如蛇的巨型枯藤環繞,形成一個相對隱蔽的半天然隔間。他需要這片絕對孤絕之地來完成一場禁忌的儀式。

越往里走,空氣中那股屬于禁林的、更加原始野性的氣息就越發濃郁,如同冰冷的潮水拍打著他緊繃的神經。黑暗中,他似乎看到枯槁的藤蔓像巨蟒般微微蠕動(是錯覺嗎?),某種細小生物在葉片下快速爬行,發出令人牙酸的窸窣聲。每一次微小的響動都讓他如驚弓之鳥。

終于,他抵達了那個角落。這里是黑暗的絕對核心。月光被破碎的頂棚和層疊纏繞的枯藤徹底阻隔,唯有他急促的呼吸聲在此回蕩。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儀式開始前的每一秒都像在灼熱的刀尖上跳舞。他靠著冰冷的石基滑坐在地,顫抖著從懷里掏出那個小小的、此刻卻重如千鈞的粗糙木盒。山楂木魔杖依然冰冷地躺在口袋底部,拒絕提供任何額外的暖意。

打開盒蓋,那頂舊氈帽靜靜地躺在里面。在絕對的黑暗中,它本身并未發光,然而在夏洛克的感知里,它散發出的“存在感”卻如同實質——一股冰冷、厚重、帶著濃濃血腥與黑暗誘惑的氣息。這就是【小紅帽】!那契約的源頭!那連接著未知與力量、也帶來無盡痛苦的詛咒核心。

他需要觸碰它,真正意義上的觸碰、持有!這是他構想中“解除裝備”儀式的第一步——以自身意志,主動地、清晰地拒絕這份力量聯系的核心載體!

伸出手的瞬間,指尖的顫抖幾乎無法遏制。強烈的排斥感從全身每一個細胞中涌出,不僅僅是恐懼,還有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本能警告——拿起它,就是向深淵邁出最后一步!詛咒之力在他體內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池塘,劇烈地蕩漾起漣漪,狼性的嘶鳴在耳內尖銳響起,催促著身體的異變,試圖吞噬這個危險的想法。他咬緊牙關,口中蔓延開一股鐵銹般的血腥味(是咬破了嘴唇還是喉嚨深處的灼燒感?)。

“我……拒絕……”他在心中瘋狂吶喊,聲音卻嘶啞得發不出任何聲波。這不是力量的交換,是決絕的拋棄!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冰冷粗糙的帽檐邊緣時——

“嘶……”仿佛有無形的電流竄過。指尖下的帽氈突然爆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冷吸力!像是一小塊空間被驟然凍結凝固!一股遠比記憶中更為兇猛、飽含著無盡惡意與狡詐的意志洪流,順著夏洛克的指尖尖嘯著沖入他的腦海!

“懦夫!!!”

一個冰冷、粘稠、仿佛無數怨毒低語糅合在一起的意念直接在夏洛克的靈魂識海中炸開!那不是簡單的詛咒意志,而是某種更古老、更黑暗的存在!

“看看你自己!多么可憐!多么虛弱!”

無數破碎的畫面在他腦中炸裂閃現:天文塔上的月光刺入骨髓、體內骨骼扭曲的劇痛、塞德里克攙扶著他走向校醫院時那沉重的腳步聲、費爾奇油燈下陰鷙的臉、赫奇帕奇餐桌上避開的食物、無數雙好奇或探究的眼睛……每一個畫面都帶著強烈的羞辱與無力感,如同最毒的鞭子抽打著他的神經!

“你憎恨這具被詛咒的軀殼!你畏懼他人的目光!你連最親近之人的信任都深怕辜負!”

意念如同冰冷的毒蛇,精準地噬咬著夏洛克內心最深處的傷口與恐懼。

“黑森林是你唯一的歸宿嗎?那里等待你的,只有成為更強大力量爪牙的宿命!舔食血跡,啃噬殘骨,在永恒的黑暗中沉淪!這就是你想要的解脫?!”

伴隨著話語,是令人作嘔的、仿佛粘滿了腐肉的爪牙撕裂獵物的觸感幻象!

夏洛克頭痛欲裂,感覺靈魂被粗暴地撕扯,僅存的一絲理智如風中之燭,幾乎被那浩瀚的惡意碾滅。木盒“啪嗒”一聲掉落在冰冷潮濕的地面,那頂帽子滑落出來,在他扭曲的視野里靜靜地躺在泥污中,像一個冰冷的嘲諷。身體里的“狼”在狂嘯,詛咒之力在沸騰咆哮,與這入侵的恐怖意志共鳴著,要徹底瓦解他的防線。

就在意識堤壩即將徹底崩潰的瞬間——

嗡!

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爆發了!并非來自夏洛克本身,而是源自他緊貼在身側的……

山楂木魔杖!

那股力量如同黑暗中炸響的驚雷,又像沉默山巒崩裂的怒吼!純粹,爆裂,帶著一種摧枯拉朽的毀滅性氣息!它自他指尖直沖頭頂,在他靈魂識海中猛烈炸開!

那如同億萬星辰爆炸般炫目的沖擊并非是針對夏洛克的,而是精準地轟向那股入侵的、陰冷粘稠的帽子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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