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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密道殘燭照人心

  • 玉京謀
  • 菲荼
  • 2477字
  • 2025-08-04 19:59:34

青樓的火舌舔著雕花窗欞時,沈硯正用劍挑開最后一道衛(wèi)率防線。他的月白錦袍已被血浸透,墨玉佩在濃煙里泛著紅光,與葉昭留在琴案上的楚弦產(chǎn)生共鳴。容硯的暗箭擦著耳畔飛過,釘在廊柱上,箭羽的黑色在火光中格外刺眼——這是太子黨“滅口”的信號,看來容硯也想趁機除掉他。

“沈公子倒是來得巧?!比莩幍穆曇艄饸?,手里舉著那本燒焦的假名冊,“可惜晚了一步,南楚余孽燒了名冊,怕是要死無對證了?!彼闹讣庠诿麅赃吘壞﹃抢锏凝埾严銡馕哆€未散盡,顯然已識破這是沈硯的手筆。

沈硯的劍忽然指向容硯咽喉:“本王的人,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他故意露出袖口的玉蘭花刺繡,那是安陽郡主親手繡的,與假名冊上的紋樣完全相同,“太子讓你來查案,還是來監(jiān)視本王?”

容硯的臉色瞬間變了。太子雖忌憚沈硯,卻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他只能訕訕收回手:“屬下不敢,只是……”話音未落,后院忽然傳來爆炸聲,是聽風閣按計劃引爆的火藥,威力不大,卻足以讓衛(wèi)率陣腳大亂。

沈硯趁機沖向后院枯井,井繩上的冰蠶絲還在顫動——葉昭已經(jīng)帶人下去了。他朝暗衛(wèi)使了個眼色,三名黑衣人手按腰間玉佩,悄無聲息地靠近井邊,他們袖口都繡著極小的“楚”字,是南楚皇室最后的親衛(wèi),也是必須送走的核心舊部。

“把這三人‘抓’起來?!鄙虺幍膭η手刂卦以诰?,聲音大得故意讓容硯聽見,“帶回去嚴加審問,說不定能問出其他舊部的下落?!彼闹讣庠谌思珙^各拍了一下,那是南楚“脫身”暗號,與楚弦的泛音節(jié)奏完全一致。

容硯果然起了疑心,親自跟到井邊查看。枯井深處傳來隱約的水聲,沈硯的暗衛(wèi)正用吊籃分批送舊部下去。最下面的小石頭忽然咳嗽起來,少年的聲音在井里回蕩:“沈公子,下面有蛇!”這是“已到密道”的暗號,蛇是南楚密道的標記。

沈硯的劍忽然指向容硯:“本王辦案,容先生也要插手?”他故意露出劍柄上的玉蘭花紋,與假名冊的封皮紋樣相同,“還是說,你想替太子盯著本王?”井繩的顫動頻率忽然變了,是暗衛(wèi)在傳遞“核心成員已安全”的信號。

容硯的目光在井繩上停留片刻,忽然笑道:“公子多慮了。”他轉(zhuǎn)身吩咐衛(wèi)率,“守住井口,別讓任何人靠近?!鞭D(zhuǎn)身時,袖中的短刀悄悄出鞘——他終究還是信不過沈硯,準備等舊部全部撤出后,就下令封井。

密道里的油燈忽明忽暗,葉昭的指尖撫過潮濕的石壁。上面刻著些模糊的字,是南楚工匠留下的“楚歷三十八年”,那時父皇還在,密道剛修好,她曾跟著母后在這里捉迷藏。楚弦的朱砂痕忽然發(fā)亮,映出前方岔路口的血跡,是小石頭的肩胛傷口留下的。

“姑娘,沈公子的人在前面等?!迸峋拍锓鲋軅呐f部,老鴇的銀釵終于插正了位置,“是安陽郡主的親衛(wèi),說能帶我們?nèi)R王府的安全屋?!彼鋈粔旱吐曇?,“那三個被‘抓’的兄弟,袖口都纏著紅綢——是我們的人?!?

葉昭的腳步猛地頓住。楚弦的震顫越來越急,腕間的血脈印像被冰錐刺著疼。她想起沈硯拍那三人肩頭的動作,想起假名冊上的“死”字,忽然明白這場圍捕從頭到尾都是局:太子要的是外圍舊部,沈硯要的是借太子的手,把核心成員轉(zhuǎn)移到自己的地盤。

“不去齊王府?!比~昭的聲音冷得像密道里的水,“走右側(cè)岔路,那里通楚地糧倉的地窖,聽風閣在那兒藏了備用密信?!彼闹讣庠诔疑陷p彈,泛音穿過岔路,在黑暗中激起回聲——這是“疑兵”暗號,讓部分舊部故意發(fā)出聲響引開追兵。

最前面的親衛(wèi)忽然轉(zhuǎn)身,手按腰間玉佩:“葉姑娘,沈公子說……”

“他說的我不聽?!比~昭的劍出鞘,劍尖抵住親衛(wèi)咽喉,“要么帶路去糧倉,要么現(xiàn)在就死。”楚弦的朱砂順著劍刃往下流,在地上凝成玉蘭花形狀——這是南楚“同脈相殘”的警示,親衛(wèi)的臉色瞬間慘白。

親衛(wèi)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密道右側(cè)的岔路比想象中難走,多處需要匍匐前進。葉昭爬過狹窄的石縫時,忽然摸到塊溫潤的東西,是枚玉蘭花佩,與沈硯的墨玉佩成對,只是斷裂處還很新鮮——這是那三名核心舊部留下的,他們故意把玉佩掰碎,留半塊給葉昭報平安。

糧倉地窖的石門后,聽風閣的暗樁早已備好傷藥。葉昭看著小石頭被包扎的傷口,少年的手還在發(fā)抖,卻攥著那半塊玉佩:“姑娘,沈公子是好人……他故意讓容硯看見我們被抓,就是為了護我們走?!钡亟训耐L口傳來隱約的廝殺聲,是沈硯在外面拖延時間。

葉昭的指尖在玉佩上摩挲,斷裂處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她忽然想起青樓大火中沈硯染血的錦袍,想起他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那些算計里藏著的,或許不只是利用。楚弦的震顫漸漸平息,腕間的血脈印泛出淡紅,與玉佩產(chǎn)生微弱共鳴——這是南楚“信任”的征兆,卻來得如此別扭。

青樓廢墟的火光終于減弱時,沈硯的暗衛(wèi)已“押”著三名核心舊部離開。容硯站在井邊,看著衛(wèi)率封死枯井,忽然笑道:“公子這出戲演得真好,既除了太子的眼中釘,又賣了南楚舊部人情。”他的指尖在袖中捻著半片玉蘭花佩,是從那三人身上“搜”到的,“只是不知葉姑娘……”

“她活不成了。”沈硯的聲音沒有起伏,一腳將井邊的血跡踢進泥里,“密道塌了,連尸骨都找不著?!彼哪衽逶谡菩陌l(fā)燙,與地窖里的血脈印產(chǎn)生共鳴,知道葉昭已經(jīng)安全,卻故意說得狠厲,“太子要的是南楚余孽已滅的假象,本王給他就是?!?

容硯的目光在沈硯臉上停留片刻,忽然躬身道:“公子高明?!鞭D(zhuǎn)身離去時,袖中的玉佩被悄悄捏碎——他終究還是沒看透沈硯的真正目的,只當這是場鏟除異己的交易。

沈硯站在廢墟前,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暗衛(wèi)遞來的水囊里,倒映著他蒼白的臉,墨玉佩的紅光已淡得幾乎看不見。他知道葉昭此刻定在恨他,卻不得不這么做——太子的暗樁遍布青樓,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讓核心舊部真正脫離視線。

密道深處的地窖里,葉昭將半塊玉佩塞進貼身錦囊。楚弦的朱砂痕與玉佩的微光交織,在黑暗中像顆跳動的心臟。她忽然想起沈硯留在琴案上的墨玉佩,那上面的溫度或許不只是算計,只是這亂世里的真心,總要裹著層傷人的硬殼。

小石頭的鼾聲在寂靜中響起,少年懷里還抱著那半塊玉佩。葉昭的指尖在楚弦上輕彈,泛音穿過地窖的通風口,在黎明的空氣里蕩開漣漪——那是《安魂曲》的調(diào)子,不是為了哀悼逝者,而是為了紀念這場別扭的相救。她知道,與沈硯的棋局才剛剛開始,而密道殘燭照亮的,不僅是逃生的路,還有兩顆在權(quán)謀中掙扎的南楚遺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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