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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樓圍捕血弦鳴

  • 玉京謀
  • 菲荼
  • 2607字
  • 2025-08-04 19:59:00

銷金窟的晨霧還沒散,葉昭就聽見巷口傳來甲胄碰撞聲。她剛將《鶴唳譜》殘頁藏進鳳首琴的暗格,楚弦已撞開房門,手里攥著半片染血的梧桐葉:“太子帶三百衛率圍過來了!聽風閣的兄弟在巷口擋著,撐不了一刻鐘!”少女的粗布袖口被劃破,露出里面縫著的冰蠶絲——那是南楚皇室特有的應急信號布。

葉昭的指尖立刻按住楚弦,弦身的朱砂痕像活過來般發燙。昨夜沈硯留下的墨玉佩在琴案上震顫,與血脈印產生共鳴,這是南楚“警兆”秘術,預示著致命危險。她忽然想起名冊第一頁的“周萬堂”,太子果然是沖著糧鋪舊部來的,圍捕青樓不過是幌子。

“把所有兄弟撤進密室。”葉昭將鳳首琴倒扣在琴案上,琴腹的暗格彈出十枚銀針,“告訴裴九娘,按第三套方案走,放火燒西側廂房,別傷到人。”她的指尖在楚弦上輕彈,泛音穿過走廊,在各間房里激起回聲——這是“棄車保帥”的暗號,讓外圍兄弟假裝突圍吸引注意力。

青樓大堂的八仙桌被迅速拼成長街,舊部們用桌椅筑起防線,手里的短刀反射著晨光。葉昭認出其中幾個是荒山幸存的弟兄,他們袖口都纏著紅綢,那是南楚士兵的敢死標記。最前面的后生叫小石頭,腰間還掛著葉昭生辰時送的玉蘭花佩,此刻正咬著牙往刀上涂松脂。

“姑娘,這是沈公子凌晨派人送來的。”裴九娘掀簾而入,鬢邊的銀釵斜得快要掉下來。老鴇遞來個油布包,里面是張楚地地圖,用朱砂標著條通往齊王府的密道,“他說若事急,可從后院枯井走。”油布的邊緣沾著些龍涎香,與沈硯常用的熏香完全相同。

葉昭的指尖在地圖上停頓,枯井的位置恰好對著青樓的琴室。她忽然想起昨夜沈硯的話,“楚弦血契能護你周全”,難道他早就料到太子會有這一手?鳳首琴的琴身忽然發燙,楚弦上的朱砂順著指尖往上爬,在腕間結成完整的玉蘭花印——這是血脈共鳴到極致的征兆。

“轟”的一聲,青樓大門被撞開。太子的銀色鎧甲在晨光里晃眼,玉帶扣上的麒麟紋沾著新鮮的血跡,顯然巷口的聽風閣兄弟已遭不測。容硯跟在他身后,手里舉著張泛黃的紙:“葉昭,周萬堂的糧鋪賬本都在這兒,你還有什么話說?”那紙的邊緣與沈硯送的仿譜完全相同,顯然是早就備好的假證。

葉昭將楚弦架在膝上,素紗衣在風里展開,衣料暗繡的楚水紋與琴身朱砂重疊。她忽然笑了,指尖在琴弦上一劃,泛音如鶴唳穿云,震得衛率們紛紛捂耳:“太子殿下要查糧鋪,為何帶重兵圍我這風月場所?莫非是怕我唱出什么不該唱的?”

太子的臉瞬間漲紅,拔劍直指琴案:“放肆!搜!給本太子把南楚余孽全揪出來!”衛率們蜂擁而上時,葉昭忽然按住“宮”弦,泛音驟起如驚雷,琴室的青瓷瓶應聲炸裂,碎片在地上拼出南楚皇室的“鶴形陣”——這是南楚秘術“音刃”,能用聲波操控器物。

“保護姑娘!”小石頭第一個沖上來,短刀劈向衛率的手腕,卻被容硯的暗箭射中肩胛。少年倒在地上時,腰間的玉蘭花佩滾到葉昭腳邊,那是她生辰夜親手系的紅綢,此刻已被血浸透。葉昭的指尖猛地收緊,楚弦的朱砂痕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弦身泛出的熱浪燙得她虎口發麻。

“都別動!”她的血滴在琴弦上,泛音瞬間化成無形的墻,衛率們往前沖的動作突然僵住——這是楚弦血契的“定身”之力,唯有南楚血脈能驅動,卻會耗損十年陽壽。葉昭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忽然想起母后臨終前說的話:“楚弦護脈,亦噬脈。”

容硯的臉色變得難看,他顯然沒料到楚弦有這般威力。太子卻冷笑一聲,示意衛率放箭:“不過是些旁門左道!射死她,本太子重重有賞!”箭矢如蝗蟲般飛來時,葉昭忽然撥動“羽”弦,泛音與鳳首琴產生共鳴,琴身的朱雀雕刻竟噴出火星,點燃了早已備好的松脂。

濃煙滾滾中,葉昭瞥見后院枯井的方向閃過道月白身影。沈硯的暗衛正趴在井沿,顯然是在等她撤離,可他本人卻遲遲未現。楚弦的震顫越來越急,血脈印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幾乎握不住琴——蕭承煜分明能早點來,為何要讓聽風閣的兄弟白白送死?

“葉姑娘莫怕,本王來了!”沈硯的聲音終于在濃煙里響起,他帶著暗衛殺進來時,錦袍已被血染紅,墨玉佩的紅光與楚弦交織成網。他故意裝作剛趕到的樣子,折扇“啪”地展開,擋住支射向葉昭的冷箭,“太子殿下圍我玉京第一青樓,是嫌朝臣的彈劾不夠多嗎?”

太子的臉色鐵青,卻沒立刻發作。容硯趁機喊道:“王爺來的正好!這妖女用南楚邪術傷我衛率,還藏著舊部名冊!”他踢開地上的灰燼,露出本燒焦的冊子,正是葉昭昨夜燒毀的假名冊,“屬下已找到證據!”

葉昭的指尖在楚弦上停頓,那本冊子的灰燼里摻著龍涎香——是沈硯故意讓容硯“找到”的。她忽然明白,他遲遲不來,就是為了讓太子拿到這假證,好坐實“南楚余孽”的罪名,徹底斬斷自己與舊部的聯系。

“既然王爺來了,這妖女就交給你處置。”太子冷哼一聲,目光在燒焦的名冊上停留片刻,“本太子還有要事,容硯,你留下協助王爺徹查。”他轉身離去時,衛率們抬著口空棺,那是給葉昭準備的,棺蓋內側刻著“逆黨”二字。

沈硯等太子走遠,才收起折扇:“都散了吧。”他的指尖撫過葉昭腕間的血脈印,那里的紅痕已淡了許多,“跟我走,這里不安全。”

葉昭猛地抽回手,楚弦的朱砂痕突然變冷:“沈公子故意讓太子拿走假名冊,是想讓所有人都以為,南楚舊部已被一網打盡?”她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為了你的計劃,聽風閣的兄弟就活該送死?”

沈硯的墨玉佩在掌心發燙,卻沒解釋。容硯的暗衛還在暗處盯著,他不能說昨夜故意泄露假密信,就是為了讓太子轉移注意力,好讓真正的核心舊部從密道撤離。他只能看著葉昭眼中的信任裂痕,像楚弦上的斷紋,再也無法復原。

裴九娘在此時扶著受傷的小石頭過來,老鴇的銀釵終于擺正了:“聽風閣撤出十七人,犧牲……二十五人。”她的目光在沈硯身上停留片刻,“密道通往齊王府的后門,姑娘,你該走了。”

葉昭最后看了眼被燒毀的琴室,鳳首琴的朱雀雕刻在火光中像只浴火的鳥。她抓起楚弦轉身就走,沒再看沈硯一眼。走到密道入口時,楚弦忽然從袖中滑落,與沈硯的墨玉佩同時發出嗡鳴——那是南楚“同脈相護”的本能,卻抵不過人心的算計。

密道里的潮濕讓血脈印隱隱作痛,葉昭摸著腕間淡去的紅痕,忽然想起昨夜生辰夜的血祭琴。那時以為的血脈相連,原來從一開始就藏著算計。她不知道的是,沈硯站在青樓廢墟前,正將真正的核心名冊塞進暗衛手里,墨玉佩的紅光里,映著他同樣蒼白的臉。

容硯望著太子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抹冷笑。他從灰燼里撿起片未燒盡的紙,上面用南楚古文寫著“龍脈第七入口”,是沈硯故意留下的假線索。這場圍捕,終究是各取所需,只有葉昭腕間的血弦,在暗夜里輕輕震顫,像在哀悼那些被權謀碾碎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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