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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蘇醒

  • 輔助也能C
  • 作家nPssWg
  • 3950字
  • 2025-07-22 22:32:19

意識像是沉在一片溫?zé)岬乃铮錾虾鱿拢ゲ蛔∪魏螌嵲诘臇|西。

李悠然想睜開眼,眼皮卻重得像粘了膠水。耳邊有模糊的人聲在飄,像隔著厚厚的棉花,聽不真切。

「……天雷擊穿心脈,本該死透了……」

「……護(hù)身寶玉擋了大半威力,可余威……天命境以下絕無生機(jī)……」

「……銀針刺穴也只能吊住一口氣,最多撐到天明……」

蒼老的聲音帶著點惋惜,又有點如釋重負(fù)的松弛。緊接著,是壓抑的啜泣聲——那哭聲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帶著刻意的隱忍,每一聲都像小針扎在人的心尖上,又細(xì)又密的疼。

李悠然的指尖動了動。

渾身像被拆開重組過,骨頭縫里都透著酸痛,尤其是胸口,像是被巨錘砸過,悶得發(fā)慌。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眼睛掀開一條縫。

視線先是一片模糊的白,過了好一會兒才聚焦。

入眼是古色古香的床頂,掛著月白色的紗幔,繡著細(xì)密的纏枝蓮紋樣。床邊站著個穿青布長衫的老者,頭發(fā)胡子全白了,梳得倒整齊,正佝僂著腰收拾一個黑木托盤,盤子里擺著十幾根長短不一的銀針,針尖還閃著冷光。

「唔……」李悠然想開口,喉嚨卻干得像冒了煙,只發(fā)出一聲嘶啞的氣音。

老者像是沒聽見,把銀針一根根插進(jìn)一個精致的牛皮針囊里,嘴里還在念叨:「侯門公子又如何?遭了天打雷劈,照樣回天乏術(shù)……老夫這趟算是白跑了,還好那錠金子沒還回去……」

李悠然的眼皮又開始打架。

就在這時,無數(shù)混亂的畫面突然沖進(jìn)他的腦海——

雕梁畫棟的亭臺樓閣,身著鎧甲的士兵在校場上揮槍弄棒,有人踩著飛劍在云端掠過,還有長著翅膀的猛虎在山林里咆哮……這些畫面和他記憶里的辦公室、代碼、老板的嘴臉、游戲里的石頭人混雜在一起,像一鍋煮壞了的粥,攪得他頭痛欲裂。

「呃……」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記得自己被老板一個電話叫去加班,走在路上被雷劈了……難道是被劈傻了?這些奇奇怪怪的畫面,是臨死前的幻覺?

正混亂著,身體里突然竄過一股奇異的暖流。

那感覺像是微弱的電流,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所過之處,酸痛感竟然減輕了不少,連頭痛都緩和了些。他甚至能感覺到,這股「電流」在體內(nèi)繞了個圈,最后匯到了丹田的位置,像一顆小小的種子,輕輕搏動了一下。

「呼……」李悠然松了口氣,總算找回了點力氣。

他撐著手臂,慢慢坐起身。被子滑落下去,露出里面月白色的里衣,料子光滑得像水,是他從未穿過的質(zhì)感。

這一動,才看清房間里的其他人。

床邊的地上,蹲著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她穿著淺綠色的襦裙,梳著雙丫髻,髻上還別著兩顆小小的珍珠,此刻正用袖子捂著臉,肩膀一抽一抽的,壓抑的哭聲就是從她這兒發(fā)出來的。

離床不遠(yuǎn)的地方,站著個黑衣漢子。他看著三十多歲,身形挺拔如松,肩寬腰窄,一身玄色勁裝襯得他四肢修長,卻又透著股精練的狠勁。他背著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步伐不快,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像是蓄勢待發(fā)的豹子。盡管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李悠然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焦慮——那是一種極力克制,卻又藏不住的緊繃。

最讓李悠然在意的,還是那個白胡子醫(yī)師。

老頭剛把一錠沉甸甸的金子塞進(jìn)懷里,臉上還帶著點竊喜,那雙小眼睛里閃著精光,活像只偷到雞的狐貍。察覺到李悠然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見了鬼似的,猛地跳起來:「我的媽呀!」

這一聲喊得又尖又利,差點刺破李悠然的耳膜。

「鬼啊!詐尸了!」老頭手忙腳亂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藥箱,里面的瓷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散發(fā)出濃郁的藥味。

地上的小姑娘嚇了一跳,趕緊放下袖子,露出一張淚痕斑斑的小臉。她的眼睛又大又圓,像受驚的小鹿,此刻瞪得溜圓,嘴巴微張,能塞下一顆櫻桃,就那么呆呆地看著李悠然,連哭都忘了。

黑衣漢子也停下了腳步,猛地轉(zhuǎn)過身。

李悠然只覺得眼前一花——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一花。那漢子明明剛才還在幾步開外,下一秒就已經(jīng)站到了床邊,速度快得像游戲里開了掛的閃現(xiàn),帶起的風(fēng)掃得紗幔輕輕晃動。

「你……」李悠然剛想說點什么,就感覺一只溫?zé)岬拇笫执钌狭俗约旱氖滞蟆?

那只手的指腹有厚厚的繭子,力道卻很穩(wěn)。緊接著,一股暖流順著手腕涌進(jìn)來,在他體內(nèi)緩緩游走,像是在做全身掃描。那感覺很奇妙,不疼,甚至有點舒服,像是泡在溫泉里,連骨頭縫里的酸痛都緩解了不少。

片刻后,漢子收回手,長舒了一口氣。他原本緊蹙的眉頭松開了些,雖然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柔和了不少,不像剛才那么冷硬了。

「李叔……」小姑娘怯生生地叫了一聲,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被稱作「李叔」的黑衣漢子沒理她,只是看向那個還在發(fā)抖的醫(yī)師,眼神里帶著明顯的質(zhì)疑——那眼神像是在說:你不是說他活不成了?

醫(yī)師老頭這才緩過神來。他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齜牙咧嘴,這才確定不是幻覺。他幾步?jīng)_到床邊,像看珍稀動物似的圍著李悠然轉(zhuǎn)了兩圈,又是翻眼皮,又是把脈,還伸手按了按他的胸口。

「怪了……怪了……」老頭嘴里不停念叨著,眉頭皺得像個疙瘩,「剛才還氣若游絲,心脈寸斷,老夫不過轉(zhuǎn)身收拾個東西的功夫,怎么就……」

他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溜圓:「生機(jī)重聚!氣血翻涌!連天雷留下的焦痕都淡了!這簡直是……是逆天改命啊!」

「太好了!二少爺!您沒事了!」小姑娘終于反應(yīng)過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但這次的哭聲里全是喜極而泣的激動。她撲到床邊,抓住李悠然的袖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您終于醒了!嚇?biāo)谰艃毫耍 ?

李悠然被她晃得有點暈,看著眼前這陣仗,腦子里更亂了。

他試探著開口,聲音還有點啞:「請問……這里是哪兒啊?你們……在玩 cosplay嗎?還是在拍古裝劇?」

這話一出,房間里瞬間安靜了。

小姑娘的哭聲戛然而止,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一臉困惑地看著他。黑衣漢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醫(yī)師老頭更是像看傻子似的,摸了摸他的額頭:「郎君沒燒糊涂吧?cosplay是什么?古裝劇又是何物?」

李悠然:「……」

他看著老頭胸前露出的半截金錠,又看了看小姑娘身上精致的襦裙,再想想剛才漢子那非人的速度……一個荒謬卻又無法忽視的念頭,像電流似的竄進(jìn)他的腦海。

「那個……」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點,「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誰?你們又是誰?」

小姑娘這下急了,眼圈又紅了:「二少爺,您怎么了?您不認(rèn)得九兒了嗎?」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脆生生地說,「我是青棠啊,去年九月被大夫人撿到,留在您身邊伺候的,您總愛叫我九兒。」

她又指了指黑衣漢子:「這是李青李叔叔,是侯爺?shù)挠H衛(wèi),派來專門保護(hù)您的。」最后指向醫(yī)師,「這位是雷淵城最有名的張醫(yī)師,昨天您被天雷劈中,就是李叔叔把他請來的。」

小姑娘頓了頓,大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我們現(xiàn)在在雷淵城的別院啊。您昨天從拍賣會回去的路上,突然被天雷擊中,當(dāng)場就倒了……張醫(yī)師說您沒救了,讓我們通知侯爺……二少爺,這些您真的都不記得了嗎?」

「雷淵城?侯爺?天雷?」李悠然的腦子「嗡」的一聲,像被重錘砸中。

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去公司加班的路上,走在城市的人行道上,被突如其來的雷劈中了……怎么會突然跑到一個叫「雷淵城」的地方?還成了什么「二少爺」?

他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這雙手白皙修長,指節(jié)分明,皮膚細(xì)膩得不像一個常年敲鍵盤的社畜該有的手。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觸感光滑,沒有熬夜長出的胡茬,也沒有常年戴眼鏡留下的壓痕。

這不是他的身體!

無數(shù)混亂的記憶碎片,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鍵,突然在他腦海里炸開——

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在雕梁畫棟的府邸里讀書;幼時好像被一個身穿白衣的老者檢測后,便被冠以厚望。但不知發(fā)生什么事后這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家人雖然還是一如既然的對自己好,但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出一絲不意察覺的嘆惜;自己也從少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變得沉默寡言;在一片繁華的街上行走時,天空突然烏云密布,一道驚雷劈落……

「啊!」李悠然疼得抱住了頭,那些不屬于他的記憶太洶涌,像是要把他的意識吞噬。

「二少爺!」九兒趕緊扶住他,急得快哭了,「您怎么了?是不是頭還疼?張醫(yī)師,您快看看啊!」

張醫(yī)師也慌了,趕緊上前想再把脈,卻被李忠攔住了。

李忠看著李悠然,雖然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里的懷疑已經(jīng)寫得明明白白——這哪像是失憶?分明是醫(yī)師診斷錯了!

張醫(yī)師被看得有點尷尬,干咳了兩聲,訕訕地說:「這……這可能是天雷震壞了神魂,導(dǎo)致郎君暫時失憶……也是常有的事,常有的事……」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直打鼓——哪有失憶得連自己是誰、在哪都不知道的?

李悠然卻沒心思管他們的眼神交鋒。

他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房間,看著身上陌生的衣物,感受著這具身體里殘留的記憶碎片,一個無比荒誕卻又無比清晰的結(jié)論,在他心底慢慢成型——

他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個有天雷、有侯爺、有會「閃現(xiàn)」……的世界。

「老天爺……」李悠然喃喃自語,臉上寫滿了茫然,「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

他原本以為穿越這種事,只會發(fā)生在小說里。可當(dāng)它真的砸到自己頭上時,沒有興奮,沒有激動,只有鋪天蓋地的恐慌和茫然。

那個壓榨他的老板,那個 996的公司,那個讓他悔恨的專業(yè)選擇……好像都隨著那道天雷,徹底留在了原來的世界。

而現(xiàn)在,他穿越到了一個異世界。

李悠然看著窗外陌生的庭院,聽著九兒擔(dān)憂的哭聲,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奇異的暖流,突然覺得,或許……這也不是什么壞事?

至少,不用再加班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強(qiáng)行壓了下去。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搞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作為一個在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摸爬滾打過的社畜,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就是快速適應(yīng)環(huán)境。

「那個……九兒是吧?」李悠然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你能不能……再跟我說說,我是誰?我家里還有什么人?」

九兒愣了一下,隨即用力點頭:「嗯!」

她眨巴著大眼睛,開始一五一十地說起來,清脆的聲音像風(fēng)鈴似的,在安靜的房間里回蕩。

李悠然靠在床頭,一邊聽著,一邊消化著這些信息,他強(qiáng)迫自己平靜下來,將自己的記憶碎片一片一片的進(jìn)行排列組合,使自己可以盡快的適應(yīng)這個變化。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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