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制鑰大師
- 1881:西部獵魔手記
- 刀不二
- 2314字
- 2025-08-01 17:00:00
盧恩符文,有人也稱其為如尼字母。
這是一種已經(jīng)失傳的古弗薩克語,在中世紀(jì)前流行于斯堪的納維亞和不列顛。
但除了少數(shù)學(xué)者外,幾乎已經(jīng)無人知曉這種語言該如何使用,它碩果僅存的部分,便是那24個形狀怪異的字母。
有人說,這種字母本身具有著能量,可以聯(lián)通另外的世界,于是隨著神秘學(xué)的流行,后世的人們?yōu)槊總€字母都賦予了特殊含義,以此祈求好運或是祝福他人。
但《獵人入門手冊》并不這么認為。
書中提到,顯然這世上除了學(xué)者,至少還有一部分人掌握了盧恩符文的真正含義。
那便是邪教徒。
他們以此為基點,運用盧恩符文召喚魔物、或是舉行什么詭異儀式,熟練得就像獵人刻畫獵魔子彈。
與此同時,手冊的作者也坦言:獵人協(xié)會尚未完全掌握盧恩符文的用法。
這種符文的功能顯然也并不局限于召喚儀式。
簡德感到心里升起一陣冷意。
如果整個屋子里都有這種符文存在,那是否說明......獵人懷表的沉默,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屏蔽?
如果是這樣,那么這趟差事可比想象的要危險得多。
“這確實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東西。”簡德保持鎮(zhèn)靜,“告訴我,你都是從什么地方發(fā)現(xiàn)的?”
小詹姆士感受到獵人的嚴肅,愣了一愣,“呃......床板下?桌子背面?鞋柜里?就是一些平常注意不到的地方,我也都是偶然發(fā)現(xiàn)的。”
他頓了一頓,“搞不好,每個屋子里都有,你回去檢查一下自己的房間,說不定也能發(fā)現(xiàn)。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了。你想想,所有因素結(jié)合起來,我便感到我每天似乎生活在某種邪惡力量的凝視之中,我不清楚他們的目的,更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對我露出爪牙,于是......我就請來了你們。”
“詹姆士。”簡德站起身來,“貝拉的房間在什么位置?”
“二樓,北側(cè),呃,好像就在你和偵探小姐房間的正下方。”
“你父親的房間呢?”
“那肯定是在一樓了。”小詹姆士冷笑了一下,也跟著站起,“他肥成那個樣,哪還有上樓的力氣?”
......
“施特根小姐,書房在三樓,我?guī)闳グ伞!?
微笑著回應(yīng)了女仆,吉賽爾拎起裙擺,跟著踏上了樓梯。
作為藝術(shù)和語言老師,在正式開課之前,她總得檢查一下學(xué)習(xí)環(huán)境以及教材的豐富程度。
但作為偵探,她的每個行為、每次交涉都一定有著隱藏目的。
藍眼睛盯著女仆腰間那一串鑰匙。
實際上,在昨天半夜,就連簡德都已經(jīng)忍受不住困意睡去時,吉賽爾悄悄出了屋門。
為了隱藏一切聲音,她赤著腳,像貓一樣寂靜無聲,緩緩探尋了整座屋子的上下三層,搞清了所有房間的排布。
——這個技能她從小就掌握了,否則她也逃脫不了父母的嚴厲掌控。
在昨晚的探索中,她發(fā)現(xiàn)三層有兩個屋子是鎖著的。
一處是書房,一處疑似是亞當(dāng)斯以前的辦公室兼臥室。
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亞當(dāng)斯應(yīng)該是上不來三樓了,那間辦公室處在長時間空置的狀態(tài)。
樓梯綿長,她和女仆已經(jīng)上到了二樓。
這時,她從裙子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只手掌大小的化妝粉餅盒。
左手的指縫間藏了一支刀片。
在那女仆繼續(xù)于樓梯間向著更高層爬樓時——吉賽爾左手突然無聲地探出,刀片微不可察地劃過系鑰匙的繩子。
借著女仆轉(zhuǎn)動身軀、腰肢擺動的力道,鑰匙串落了出去,在光滑的樓梯表面滑落了好幾個階梯。
直落在了吉賽爾身后。
女仆似乎感到了什么東西落地,停住腳步,目光四下在身邊打量起來。
趁著這個空當(dāng),吉賽爾已將鑰匙串拿在了手中,化妝盒打開。
盒中是兩扇填滿的塑泥。
女仆手中的每一把鑰匙都有著相似的外形,因此匙柄處都貼有便簽以防止搞混。
她眼疾手快,幾乎只用了半秒鐘,便找到了寫有“辦公室”字樣的鑰匙。
但她的化妝盒可以容下兩枚鑰匙的形狀。
如果只印這一枚,未免有些浪費機會,在女仆目光掃來的前一剎那,她做了決定。
——辦公室和貝拉房間的鑰匙。
腦海中剛有想法,她的手指幾乎就已經(jīng)執(zhí)行完畢。
兩枚鑰匙的形狀印入盒中,當(dāng)她裝模作樣成不小心撿到鑰匙時,化妝盒和刀片早就回到了口袋。
“女士,你好像掉東西了。”吉賽爾露出甜美微笑,食指穿過鑰匙環(huán),抬起手來。
“啊,實在不好意思。”女仆抱歉地笑笑,快步走下幾階樓梯接回鑰匙。
神偷的技巧就是偵探的技巧。
厚重的兩扇木門打開,撲面而來的是陳舊紙張、顏料、以及不知名草藥的氣味。
麥克托米奈的書房簡直可以稱作圖書館。
三米多高的書架,層層累累,前后排布了得有十幾張,每一張書架上的每一排、每一列,都擠滿了各色封皮的書籍。
另外半邊屋子,則放著幾張長桌,以及一些美術(shù)用具。
有未完成的版畫、只做了雛形的雕塑,以及凌亂擺放的畫筆、割泥刀、裁紙刀。
作畫用的顏料看著早已干涸。
“這為什么要鎖起來?”吉賽爾好奇問道,“沒有空氣流動,這些書本積的全是灰,多可惜呀。”
“貝拉夫人命令的。”女仆說道,“我們只能每隔一段時間進來清掃一下,順便噴點藥水防止滋生衣魚。”
“平常只有貝拉夫人進來嗎?”
“是的,她偶爾進來找些書籍,有時也會拿些顏料。”
“夫人也愛作畫呀?”
“那倒不是。”女仆從腰間拿出抹布,為接下來的課程清掃出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好像是把顏料拿去教堂那邊吧?我也不知道,在老爺......得病之前,老爺?shù)故呛軔圻M來呆著。”
吉賽爾點點頭,女仆恭敬地告退。
她挎著一只小腰包,里面已經(jīng)裝好了必備的工具。
昨夜的觀察,讓她已經(jīng)摸清了鎖孔對應(yīng)的鑰匙形狀。
這個時代,大部分鑰匙和鎖都已是工廠的制式化產(chǎn)品,因此形狀類型相對有限。
吉賽爾掏出兩枚鑰匙的母模。
這種未經(jīng)過加工的鑰匙原型她還有一堆,每次出門進行差事時都會分別拿兩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用。
反正也不占地方。
接著,是一支小銼刀,和一支剪口鋒利的尖嘴鉗子。
她打開化妝盒,略微觀察了一下塑泥中兩枚鑰匙的形狀,便直接動起了手。
不得不說,小時候被逼迫學(xué)習(xí)來的作畫和雕塑的技能還是有用的,她對物體外形的把控幾乎不需要思考。
她手指紛飛,沒過太久,就用僅有的兩個工具,剪出了一對嶄新的鑰匙。
她將鑰匙捏在手里,置于眼前的陽光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貝殼般潔白齊整的牙齒露出,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滿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