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重任在肩,舉國矚目
- 穿書后我靠新媒體思維在古代暴富
- 霧灰鈴鐺
- 2822字
- 2025-08-14 12:36:40
早朝的鐘鼓聲在太和殿前炸開時,蕭珩正站在丹陛之上,望著階下黑壓壓的文武百官。他手中那卷明黃圣旨還帶著龍涎香的熱氣,“令通達貨棧承運北疆軍需”的字跡在晨光里泛著刺眼的光,像一道無形的驚雷,劈得滿朝文武鴉雀無聲。
“王爺三思!”吏部尚書的聲音率先打破死寂,他踉蹌著出列,朝服的玉帶因激動而歪斜,“通達貨棧不過是家民間商號,怎能承擔如此重任?軍需關乎國本,若是被他們中飽私囊,或是泄露軍情……”
“泄露軍情?”蕭珩的目光掃過他顫抖的指尖,聲音冷得像殿角的冰棱,“李大人是說,比起被敵軍劫走的糧草,讓通達貨棧運送,風險更大?”
這話像記耳光狠狠抽在眾人臉上。三日前黑風口的慘敗還歷歷在目,押運的五千禁軍全軍覆沒,三十萬石糧草成了敵軍的囊中之物。此刻誰再質疑“通達貨棧不可信”,無異于承認自己寧愿相信屢戰屢敗的禁軍,也不愿給新生的民間力量一個機會。
戶部尚書卻緊接著出列,手里的賬冊被攥得皺巴巴的:“王爺,非是臣等不信,只是……只是通達貨棧要價太高!雙倍運費不說,還要‘皇商’令牌,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大周朝缺了這點銀子?”
“銀子?”蕭珩突然笑了,笑聲在空曠的太和殿里回蕩,帶著說不出的嘲諷,“李大人可知,山海關的士兵此刻正啃著樹皮?可知定國公的鎧甲上有七處裂痕?比起將士們的性命,這點銀子算什么?”
他展開手中的輿圖,指節重重敲在“百草溝”三個字上:“這是通達貨棧提出的新路線,比常規路線縮短五日行程,避開所有敵軍游騎。李大人若是能找出更穩妥的方案,本王即刻收回成命!”
殿內瞬間死寂,只有香爐里的檀香還在裊裊升騰。眾臣面面相覷,誰都清楚,此刻根本沒有更好的選擇。
蕭珩的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百官,突然提高聲音:“傳本王令:即日起,通達貨棧全權負責北疆緊急軍需運輸,持‘皇商’令牌,沿途官府需無條件配合,違令者,斬!”
“王爺!”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是須發皆白的太傅,“此事重大,還需請示太后……”
“太后若是怪罪,本王一力承擔!”蕭珩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軍情緊急,耽擱不起!”
他轉身拂袖而去,明黃的龍袍在晨光里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走到殿門時,他突然停頓片刻,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大殿:“三日后,本王要在城門口看到第一隊鏢師出發。”
消息像長了翅膀,半日就傳遍了京城。茶館的說書先生把“通達貨棧承運軍需”編成了新段子,說那“林東家”是個三頭六臂的怪物,能呼風喚雨;布莊的掌柜們聚在一起議論,說這定是攝政王與那“林氏”有私下交易;連街頭的孩童都在唱:“通達貨,運糧草,賺大錢,保家國……”
定國公府的西跨院,蘇晚晴正對著銅鏡卸下釵環。鏡中的少女面色蒼白,眼底的青黑遮不住連日的疲憊。春桃捧著剛收到的信箋,指尖都在發抖:“小姐,外面都在傳……說您是為了錢才接這趟活,還說……還說您和王爺有染……”
“隨他們說去。”蘇晚晴的聲音平靜無波,指尖卻在鏡沿劃出深深的刻痕。她何嘗不知道外面的風言風語,可比起這些,更讓她心驚的是信風樓剛傳來的密報——敵軍在百草溝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糧車自投羅網。
“趙三那邊怎么樣了?”她突然問道,目光落在案上那疊鏢師名冊上。上面用朱砂圈出的名字,都是精通山地作戰的好手,其中有不少是退役的老兵。
“趙三哥已經選出了五千鏢師,正在城外集訓。”春桃的聲音帶著擔憂,“只是……只是有不少人聽說要去北疆,都打了退堂鼓,說……說寧愿賠違約金,也不愿去送死。”
蘇晚晴拿起名冊,指尖在“錢大膽”的名字上停頓。這個鏢師是出了名的悍勇,當年曾護送貢品闖過黑風口,此刻卻在名字旁畫了個問號。她想起三日前他還拍著胸脯說“愿為小姐赴湯蹈火”,此刻卻臨陣退縮。
“把這個給他送去。”她從暗格取出一錠金元寶,上面刻著“通達”二字,“告訴他,若是能平安回來,這錠金子歸他,還給他記一等功。”
春桃愣住了:“小姐,這……”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蘇晚晴的聲音冷得像冰,“告訴所有鏢師,戰死的,安家費加倍;致殘的,貨棧養他一輩子;平安回來的,每人十兩銀子,記功一次。”
她知道,這場仗不僅是和敵軍打,更是和人心打。在生死面前,道義和忠誠往往不堪一擊,唯有實實在在的利益,才能讓人鋌而走險。
夜幕降臨時,趙三匆匆回來,身上還帶著訓練場的塵土:“小姐,都安排好了。鏢師們聽說有重賞,都卯足了勁。只是……”他壓低聲音,“信風樓的眼線回報,兵部有官員偷偷給敵軍送信,說我們會走百草溝。”
蘇晚晴的心臟驟然縮緊。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內部有奸細,外部有埋伏,這趟運輸簡直是地獄之旅。
“知道是誰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趙三的頭垂得更低:“還在查,不過……線索指向戶部侍郎的表親,也就是……前百花樓的二掌柜。”
蘇晚晴的指尖猛地攥緊,名冊的邊角硌得掌心生疼。黃家的余孽,竟然還在作祟!她想起父親在信中寫的“朝中必有內鬼”,此刻終于應驗。
“按原計劃進行。”她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讓鏢師們照舊訓練,但暗地里,你挑選一百名精銳,準備走備用路線。”
趙三愣住了:“備用路線?”
“是。”蘇晚晴走到輿圖前,指尖劃過一條從未標注過的山道,“這條‘一線天’比百草溝更險,卻是敵軍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她想起小時候父親帶她進山打獵時說的話:“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趙三看著輿圖上那條細如發絲的山道,只覺得頭皮發麻:“小姐,這……這能走馬車嗎?”
“不能走馬車,就用騾馬馱運。”蘇晚晴的聲音斬釘截鐵,“告訴那一百名精銳,他們運送的是救命的藥材和箭矢,關系到山海關的生死存亡。”
趙三重重地點頭:“是,小姐!”
他轉身離去時,蘇晚晴突然喊道:“告訴他們,定國公就在山海關等著我們。”
趙三的腳步頓了頓,隨即挺直脊梁,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夜深人靜時,蘇晚晴獨自站在窗前,望著天邊那輪殘月。她想起蕭珩在太和殿上的決絕,想起百官質疑的目光,想起鏢師們惶恐的臉,只覺得肩上的擔子重如泰山。
這不僅是一趟運輸任務,更是一場賭局。賭通達貨棧的信譽,賭自己的判斷,賭那些鏢師的命,甚至賭整個大周朝的命運。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贏,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贏。
三日后的清晨,京城城門大開。五千名鏢師身著統一的青衫,腰佩長刀,牽著滿載物資的騾馬,整齊地站在城門口。蘇晚晴一身男裝,站在隊伍最前,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
蕭珩親自前來送行,他拍了拍蘇晚晴的肩膀:“本王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
蘇晚晴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馬,抽出腰間的長刀:“出發!”
鏢師們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馬蹄聲在青石板上回蕩,像一首悲壯的戰歌。城樓上,蕭珩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突然對身邊的侍衛說:“加派暗衛,保護好‘林東家’。”
侍衛愣住了:“王爺,您是說……”
蕭珩沒有回答,只是望著遠方的天際,那里烏云密布,像一場即將來臨的風暴。他知道,這場運輸不僅關系到山海關的安危,更關系到他對“林氏”的判斷。
而此刻的蘇晚晴,正策馬走在隊伍最前。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她握緊手中的長刀,刀尖的寒光映著她眼底的決心——這趟鏢,她必須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