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王駕親臨,玲瓏獻(xiàn)藝(上)
- 穿書后我靠新媒體思維在古代暴富
- 霧灰鈴鐺
- 2437字
- 2025-08-07 12:00:00
初夏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玲瓏閣”的柜臺前投下斑駁的光影。蘇晚晴指尖捻著一枚新制的胭脂,膏體里細(xì)碎的金箔在光線下流轉(zhuǎn),像揉碎了的星子——這是她為宮中賞花宴特制的“云錦醉”,光是里面摻的珍珠粉,就用了整整三斤東珠研磨。
“小姐,內(nèi)務(wù)府的采辦太監(jiān)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春桃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緊張,手里的賬本被捏得皺巴巴的,“聽說這次參與競標(biāo)的有七家,連百年老字號‘百花樓’都重新開張了,掌柜的還是以前的二當(dāng)家。”
蘇晚晴將胭脂盒蓋好,鎏金的海棠花紋在她腕間劃過一道淺痕。百花樓的二當(dāng)家,不就是黃家的遠(yuǎn)房表親嗎?看來上次漕運之爭后,那些依附舊勢力的蛀蟲們,終于忍不住要跳出來反撲了。
“讓王掌柜把‘醉楊妃’和‘月中桂’都擺出來。”她的聲音平靜無波,目光卻掃過柜臺下的暗格——那里藏著信風(fēng)樓剛送來的密報,說百花樓為了中標(biāo),不僅賄賂了內(nèi)務(wù)府的副總管,還從西域高價買了批“奇香粉”,據(jù)說能讓胭脂的香味維持三日不散。
趙三匆匆從外面進(jìn)來,斗笠上還沾著露水:“小姐,蕭王爺?shù)膬x仗已經(jīng)過了永定橋,估摸著半個時辰就到。”
蘇晚晴的指尖猛地收緊,胭脂盒的邊緣硌得掌心生疼。她沒想到蕭珩會親自來,按慣例,這種采買之事交由內(nèi)務(wù)府即可。他這是借機視察,還是……察覺到了什么?
“知道了。”她將胭脂盒遞給伙計,“按我說的,把‘云錦醉’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旁邊放上試妝的銅鏡和清水。”
這是她布下的局。“云錦醉”的獨特之處不僅在于金箔,更在于她改良的防水配方——尋常胭脂遇水即溶,而她的胭脂能在水中浸泡一炷香不暈染,這是對付百花樓“奇香粉”的殺手锏。
伙計們忙著布置時,蘇晚晴走到后堂,對著銅鏡理了理衣襟。她今日穿了件石青色的褙子,領(lǐng)口繡著暗紋的海棠,既不失世家小姐的體面,又不會太過張揚。發(fā)間只簪了支白玉簪,正是蕭珩那日在夜宴上所贈,此刻卻像根刺,扎得她頭皮發(fā)麻。
“小姐,真的要讓王掌柜出面嗎?”春桃?guī)退岛醚鼛В曇衾飵е鴵?dān)憂,“蕭王爺那么精明,說不定會看出破綻。”
“不然呢?”蘇晚晴看著鏡中自己平靜的臉,“我以定國公府小姐的身份拋頭露面,豈不是告訴所有人‘林東家’就是我?”
她不能冒險。通達(dá)貨棧剛在漕運站穩(wěn)腳跟,信風(fēng)樓的網(wǎng)絡(luò)還未完全鋪開,此刻暴露身份,無異于將自己置于眾矢之的。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太監(jiān)尖細(xì)的唱喏聲。蘇晚晴深吸一口氣,對著銅鏡里的自己扯出個得體的微笑——這場戲,她必須演好。
蕭珩的儀仗停在“玲瓏閣”門口時,整條街都安靜了下來。他穿著件月白錦袍,腰間系著玉帶,步履從容地走進(jìn)店門,目光掃過貨架上琳瑯滿目的胭脂,最終落在柜臺中央的“云錦醉”上。
“這就是玲瓏閣的招牌?”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無形的威壓,嚇得旁邊的伙計差點打翻手里的胭脂盒。
王掌柜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回王爺,正是小店新研制的‘云錦醉’,用的是東珠粉和西域金箔,專為宮中賞花宴特制。”
蕭珩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一盒“云錦醉”,指尖在盒蓋上的海棠紋上輕輕摩挲。那紋路與蘇晚晴發(fā)間白玉簪的花紋如出一轍,王掌柜的額頭瞬間滲出冷汗——這是小姐特意交代刻上去的,說是能討王爺歡心,此刻看來卻像個致命的破綻。
“香味倒是清雅。”蕭珩突然開口,目光轉(zhuǎn)向后堂的方向,“只是不知防水性如何?本宮宴上難免有戲水的環(huán)節(jié),若是暈了妝,豈不大煞風(fēng)景?”
王掌柜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云錦醉”防水,卻沒料到王爺會突然提出要驗證。這要是出了差錯,別說中標(biāo),怕是整個玲瓏閣都要遭殃。
“這……”他支支吾吾,額頭上的汗滴落在柜臺上,洇出個深色的圓點。
就在這時,后堂的門簾被輕輕掀開。蘇晚晴端著個青瓷水盆走出來,裙擺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風(fēng),將柜臺上的試妝銅鏡吹得微微晃動。
“王爺想看的,怕是這個。”她將水盆放在柜臺上,拿起一支沾了“云錦醉”的眉筆,在水面輕輕一點。
胭脂在水面凝成一朵小小的海棠花,隨著水波蕩漾卻始終不散。蕭珩的瞳孔微微收縮,他見過無數(shù)胭脂水粉,卻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防水效果。
“這是……”
“一點小竅門罷了。”蘇晚晴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陰影,“家父戍邊時,母親常說軍中女子用的胭脂要經(jīng)得住風(fēng)吹日曬,女兒不過是依著這個道理改良了些配方。”
這話既抬出定國公,又暗示自己不懂商道,只是偶然得知配方,完美地避開了所有嫌疑。王掌柜暗暗松了口氣,看向蘇晚晴的目光里充滿了敬佩。
蕭珩的目光在她發(fā)間的白玉簪上頓了頓,突然笑道:“定國公教女有方。只是不知這胭脂的香味能維持多久?”
來了。蘇晚晴的心臟驟然縮緊。這是在試探“云錦醉”與百花樓“奇香粉”的優(yōu)劣。
“尋常胭脂能香一日,‘云錦醉’能香兩日。”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至于那些說能香三日的,怕是摻了些不該有的東西,女兒不敢用。”
最后一句話像根針,精準(zhǔn)地刺在百花樓的痛處。蕭珩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更深的興味。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不僅懂胭脂,還對同行的底細(xì)了如指掌。
“蘇小姐對胭脂倒是很有研究。”他放下“云錦醉”,目光掃過旁邊的“月中桂”,“這又是何來歷?”
蘇晚晴正要回答,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只見百花樓的二當(dāng)家?guī)е镉嫞е鴤€巨大的禮盒闖了進(jìn)來,禮盒上的“奇香粉”三個金字在陽光下閃得刺眼。
“王爺!”二當(dāng)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里帶著諂媚的笑意,“小人給您送新研制的‘奇香粉’來了,保證能香三日不散,最適合宮中的賞花宴!”
蕭珩的眉頭微微皺起。蘇晚晴看著那禮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真正的較量,現(xiàn)在才開始。
伙計們都屏住了呼吸,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蘇晚晴站在柜臺前,看著蕭珩的目光在“云錦醉”和“奇香粉”之間流轉(zhuǎn),指尖的冷汗浸濕了袖中的手帕。
這場競標(biāo),不僅關(guān)系到玲瓏閣的未來,更關(guān)系到她能否在蕭珩的眼皮底下,繼續(xù)隱藏“林東家”的身份。她能感覺到,蕭珩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像在審視一件稀有的藏品,帶著探究,也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深意。
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蘇晚晴握緊袖中的手帕,掌心的溫度幾乎要將布料燙化。她知道,接下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可能決定這場較量的勝負(fù)。
而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