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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蜀道再行·潛龍蓄勢

核心理念:“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磨礪心性,積蓄力量)

時間線:李白被逐出長安后,返鄉或繼續游歷。

場景:離開長安的官道,巴蜀或南方某地山林、酒肆。

人物:

*李白:(15歲)經歷挫折后,心性漸趨成熟,開始反思,并主動尋求更深層的詩武突破。

*江湖隱士/地方豪俠:給予李白新的啟迪或挑戰。

*地方百姓/酒客:側面反映李白的游歷與心境。

長安城門那冰冷的石板,仿佛還帶著高力士眼底的陰鷙。李白走出城門,沒有回頭。那座曾讓他意氣風發的帝都,如今只剩下胸口難以平復的屈辱與刺痛。他感到一股無形的火焰在體內燃燒,不是憤怒,而是不甘與一種更深沉的思考。

他走了很久,離開了繁華的官道,鉆進了荒無人煙的山林。他需要獨處,需要這自然的廣闊來稀釋心中那份沉重的憤懣。山風呼嘯,吹拂著他的青衫,獵獵作響,如同他此刻躁動不安的詩魂。手中的青蓮劍,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發出了細微的顫鳴。

李白尋了一處瀑布,在震耳欲聾的水聲中,他盤膝坐下。他閉上眼,去感悟水流的沖刷,風的無形,石的堅韌。他想起了在長安的種種,從金殿揚名到曲江斗詩的意氣風發,再到最終被“刀筆”逐出京城的狼狽。

“我的詩,真的不夠強嗎?我的劍,真的不夠快嗎?”他低聲自語,聲音被瀑布聲淹沒。他以前認為詩武是直來直去的狂放,是無可匹敵的力量。然而,在宮廷的陰謀面前,他的狂放與力量,竟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猛地抽出青蓮劍,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他對著瀑布揮劍,劍氣如虹,劃破水幕,激起漫天水花。然而,他的詩氣在沖擊到水幕深處時,總感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消磨,無法完全貫穿。他感到了瓶頸,這瓶頸并非來自招式,而是來自他的心境。

“太躁了,太直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瀑布旁響起。

李白猛地轉身,只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身形消瘦,卻眼神矍鑠,正站在不遠處。他身披粗布麻衣,手持一根竹杖,仿佛與這山林融為一體。

“老丈是何人?”李白警惕地握緊了劍。

老者微微一笑:“不過是山野老朽罷了。看你詩武俱佳,卻鋒芒外露,不知收斂。這瀑布之水,看似柔弱,卻能滴水穿石,韌性無窮。你之劍氣雖猛,卻如烈火烹油,易燃易盡。”

李白心中一震。這老者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他心頭的迷霧。他一直追求極致的爆發和力量,卻從未想過“韌性”與“沉淀”。

接下來的日子,李白沒有再急著趕路。他向老者請教,與老者論詩論武。老者并未傳授他任何具體的招式,只是引導他感悟自然,體悟“虛”與“實”,“柔”與“剛”。李白每日在瀑布下靜坐,感受水流的綿延不絕,在山林中穿梭,觀察風的無形無跡。他開始嘗試將詩氣收斂于內,不再是簡單的外放,而是如潛龍般蓄勢,如深淵般內斂。

一次,李白在山中遇到一群攔路劫匪。他們兇神惡煞,手持刀棒,氣息粗鄙,帶著一股真實的血腥氣。李白本想一劍了之,但腦中卻回蕩著老者的話。他沒有立刻出劍,而是緩緩吟誦:“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詩句一出,并未爆發驚天詩氣,而是如無形的山水畫卷,緩緩鋪開。劫匪們感到周圍的景象竟變得模糊起來,仿佛身陷迷霧,眼前道路曲折,耳邊傳來莫名的鳥語花香,讓他們心神恍惚,腳步踉蹌。李白趁勢身形如柳絮般飄忽,青蓮劍在手中化作一道詭異的青光,輕描淡寫地掠過,劍尖未曾染血,卻精準地點在每個劫匪的穴位之上。

劫匪們只感到一股劇痛自穴位傳來,全身瞬間麻痹,僵直倒地,動彈不得。他們甚至沒看清李白是如何出手的,只覺眼前一花,便已中招。這是一種更高級別的詩武運用,以意境迷惑敵人,以柔韌制敵,而不是簡單粗暴的硬碰硬。

李白收劍,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真正的強者,并非只知橫沖直撞。

他又游歷到巴蜀腹地,深入那些偏僻的村落與江湖酒館。他不再高調炫耀,而是安靜地觀察人生百態。他看到村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堅韌,看到江湖客身陷困境卻不屈不撓的掙扎。這些世俗的“凡人”,用他們的生活,教會了他詩道中更深沉的“人”的意蘊。

在一家破舊的酒肆,李白與一位潦倒的江湖酒客對飲。那酒客雖然衣衫襤褸,卻口出驚人之語:“人生啊,就像這杯中酒,苦澀方知甘甜,沉淀方能醇厚。年輕人,莫要急著出頭,潛龍在淵,方能一飛沖天!”

李白聞言,心頭大震。他看向杯中的酒液,那份經歷發酵與沉淀的醇厚,不正是他此刻所追求的境界嗎?

他離開酒肆,繼續南行。一路上,他放下了曾經的浮躁與憤恨,開始沉淀內心,打磨詩魂。他的詩氣不再張揚,而是變得更加內斂、更加凝實,仿佛深藏于青蓮劍內的一輪潛伏的明月,光華不露,卻蘊含著開天辟地的力量。他開始理解,真正的“狂”,并非表面的張揚,而是骨子里的自信,是經歷磨礪后的沉穩,是蓄勢待發后的驚天一擊。

他在深山中對著月光舞劍,劍招少了浮夸,多了圓融與變幻。每一次揮舞,都帶著一種行云流水般的流暢,卻又在關鍵時刻爆發出極致的鋒利。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詩魂與劍意,正在發生質的蛻變。

遙遠的長安,風云變幻。而在這遠離喧囂的巴蜀山林中,一頭真正的“潛龍”,正在悄無聲息地積蓄著撕裂天地的力量,只待一個契機,便將再次攪動風云,以詩與劍,重洗這大唐的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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