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刀筆之爭·逐出京城
- 狂仙入唐:詩壓長安三萬里
- 星辰語里
- 2440字
- 2025-07-26 22:30:00
核心理念:“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盛極而衰,初嘗離別)
時間線:“御酒脫靴”事件后不久,高力士正式出手。
場景:大明宮紫宸殿(或玄宗臨時處理政務的殿宇)、長安城門。
人物:
李白:(15歲)仍舊狂傲,但開始感受到宮廷的險惡與人情冷暖。
高力士:(中年宦官)毒計得逞,得意而狠辣。
唐玄宗李隆基:(中年)被高力士蒙蔽,對李白漸失耐心,最終做出決定。
張說、王維:(反派勢力)煽風點火,落井下石。
賀知章:(老年)憂心忡忡,盡力相助,卻無力回天。
其他朝臣/宮人:見證李白被貶。
含元殿上的“御酒脫靴”事件,如同投進平靜湖面的一塊巨石,掀起了軒然大波。然而,這波瀾并非顯于表面,而是以一種更為陰毒、更為隱蔽的方式在宮廷深處蔓延。高力士在玄宗面前的屈辱,轉化為了刻骨的仇恨與雷霆般的手段。
事發當日,李白醉臥殿中,被宮人抬走后,高力士便立刻行動了。他跪在玄宗面前,老淚縱橫,聲淚俱下地控訴李白如何“仗著圣人恩寵,目無君上,視宮規如無物”,甚至將李白那句“天子呼來不上船”曲解為“蔑視皇權”,將他腰間的青蓮劍描述成“藏有兇戾之氣,意圖不軌”的“兇器”。他的聲音充滿了悲痛與委屈,如同被欺凌至極的忠仆,每一個字都帶著毒蛇般的陰冷和精準的煽動,直刺玄宗的帝王心。
“圣人啊,奴才受辱事小,可這李白,他心里根本沒有皇權天威啊!”高力士聲嘶力竭,肥胖的身軀顫抖著,眼中卻閃爍著嗜血的冷光。
玄宗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素來敏感多疑,尤其對“權”與“忠”看得極重。高力士的話語,字字句句都如尖刀般刺入他最脆弱的神經。他想起李白醉酒踩他靴子時的毫不在意,想起他指使楊貴妃研墨時的頤指氣使,這些曾經被他解讀為“真性情”的舉動,此刻在高力士的煽動下,都變成了“大不敬”的鐵證。
張說和王維也趁機發難。他們紛紛上奏,言辭懇切地附和高力士,將李白描繪成一個“恃才傲物,不修德行,恐亂宮闈,有損國體”的“狂悖之徒”。他們的奏折,字字帶血,句句誅心,將李白徹底釘在了“大不敬”的恥辱柱上。
幾天后,玄宗召李白入紫宸殿。殿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李白收斂了酒氣,但臉上依舊帶著幾分不馴的狂傲。他一踏入殿門,便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甚至連青蓮劍也發出低沉的嗡鳴,似乎在警告著什么。
“李白!”玄宗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你可知罪?”
李白一怔,他壓根不覺得自己有何過錯。“回稟圣人,草民不知何罪之有!”他聲音洪亮,并未意識到危險。
高力士上前一步,聲音陰柔而尖銳:“李白!你昨日殿前,醉酒失儀,對圣人言語無狀,更使圣人親為汝脫靴!又指使貴妃研墨!你眼里,可還有君臣之禮?!可還有宮廷體統?!”他每說一句,身上的詩氣便如同冰冷的毒蛇般吐信,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試圖將李白徹底纏繞、束縛。
李白聞言,猛地抬頭。他終于明白,高力士是在借機發難!他眼中閃過一絲怒火,體內詩氣瞬間激發,青蓮劍發出清越的劍鳴,試圖沖破那股陰冷的詩氣壓制。
“詩乃天地之靈氣,酒是人間之性情!我李白以真性情作詩,何罪之有?!至于脫靴研墨……那是圣人愛我詩才,不拘小節,高公公何必小題大做?!”李白怒聲回駁,他的狂傲在此刻達到了頂點,直接撕裂了高力士的陰柔詩氣,讓后者臉色一白。
“好一個何罪之有!”高力士氣得渾身顫抖,他深知,若不徹底壓制李白,日后必成大患。他猛地跪下,聲淚俱下地向玄宗哭訴:“圣人啊,此子狂悖至此,言語之中,竟敢將圣人拉下凡塵,與他同流合污!他根本不是什么謫仙人,而是惑亂君心、毀壞綱常的禍患啊!”
張說也趁機上前,拱手道:“圣人,李白此子,詩才或有,但其心性狂妄,實非臣子之態。若不加以懲戒,恐引天下效仿,綱常敗壞!”
玄宗的目光在李白、高力士和張說之間來回掃視。他看到了高力士眼中那份被羞辱后的極度恨意,也看到了張說眼中維護“正統”的堅決。他雖愛李白之才,但帝王的權威不容挑戰。他心中一動,那份曾經的寵愛,此刻已在權力的天平上,顯得微不足道。
“李白……”玄宗聲音冰冷而威嚴,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朕念你詩才,不加重罰。然你狂悖無禮,藐視宮規,實難再留于宮中。”
玄宗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般在李白耳邊炸響!李白的心臟猛地一抽,他感到了徹骨的寒意。他的詩魂,此刻被一股更強大的帝王威壓瞬間鎮壓,如同被無形巨石壓住,無法動彈。青蓮劍發出絕望的哀鳴,隨即徹底沉寂下去。
“著即!將李白逐出長安,永不錄用!”玄宗最終下達了判決,聲音冰冷而無情。
“圣人!”賀知章急忙上前,想要為李白求情,卻被高力士一個眼神制止。那眼神中充滿了警告和威脅。
李白呆立在殿中,他感到身體在顫抖,不是恐懼,而是前所未有的屈辱與憤怒。他沒想到,自己堂堂謫仙人,竟會因這點“小事”被逐出長安!他看向高力士,那宦官臉上帶著毒蛇般的得意笑容;他看向張說和王維,他們眼中幸災樂禍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眸。
他終于明白,這場爭斗,從來不是簡單的詩文之爭,而是權力的刀筆,狠狠地斬在了他的詩魂之上!
“哈哈哈哈——!”
李白突然仰天狂笑,笑聲悲憤而狂放,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蒼涼。他大步走向殿外,每一步都踏得地板震顫,仿佛要將這金殿都踏碎!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他再次吟誦這句詩,聲音撕心裂肺,帶著無盡的不甘與反抗!詩氣沖破了玄宗的壓制,但僅僅是剎那的爆發,隨即又被無形的力量壓回體內。
他走出大明宮,刺目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卻絲毫驅散不了他心中的冰冷。他知道,這片曾經讓他意氣風發的長安,此刻已經容不下他。
賀知章在城門外等他,老人眼中充滿了擔憂與不舍。“賢侄啊,這便是廟堂。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賀知章嘆息著,將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塞到李白手中。
李白握著包裹,看向這位知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重重地抱拳,然后毅然轉身。他沒有回頭,只是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長安城門,背影在夕陽下顯得孤獨而決絕。
詩壓長安三萬里,卻終究被權力之筆逐出京城。李白感到胸口憋悶,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體內沖撞,讓他喉頭一甜,幾乎要噴出一口鮮血。他知道,這次離開,絕不是結束。他會回來,帶著更強的詩魂與劍意,讓這長安城,真正感受他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