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尉遲玄都之令?
- 斬妖除魔,從無限刷檔開始
- 劉大鵝
- 2058字
- 2025-08-20 00:01:00
聲雷滾滾。
西嶺的山巒仿佛都被這股氣勢撼動,云層翻涌間,似有無數無形的鋒芒順著刀勢蔓延開去。
奔襲在崇山密林中的狐媚娘,耳中驟然炸響那聲穿云裂石的怒吼,尾尖的黃毛“唰”地炸起,那條蓬松的狐尾在身后繃成筆直的弧線。
她足下踉蹌,險些被凸起的樹根絆倒。
“不好!”
狐媚娘心頭警兆狂響,正想折向右側的迷霧山谷,卻覺一股若有若無的鋒芒如影隨形,已牢牢鎖在她后心。
那道“意”比山風更冷,比罡氣更銳,明明隔著數座山峰,卻像對方手中的刀就懸在頸側,連皮毛下的血肉都泛起針扎般的刺痛。
狐媚娘不敢再變向,只能拼盡妖力往前沖,薄紗被樹枝勾破也渾然不覺。她能清晰感覺到,那道“意”如附骨之疽,無論她如何騰挪閃避,始終死死咬著不放。
山下,柳無情一襲白衣立于溪畔,停了半柱香的捉妖符忽然再次震顫,符中重新多出來一道信息,“北嶺妖首青面公子伏誅,斬妖者姜午陽!”
“他……殺了青面?”
柳無情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可也僅僅是一絲而已,臉上很快又恢復了此前的平靜。
除了山君,世上能讓他上心之事,不多。
哪怕有人殺上了北嶺,報了千余條功績,也只是略感意外。
青面公子死了又如何,山君不死,任何事對他來說,都毫無意義。
素白的衣袖被溪風掀起,柳無情的指尖在符牌上懸了片刻,便欲將其重新放入懷中。
可就在這時,
北嶺頂峰,突然傳來一道怒喝,那聲音太近了,仿佛就在耳畔炸開。
柳無情萬年不變的表情,終于裂開了,一張臉上,布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怒喝聲自然不會讓他失態,可從那道聲音中,他聽出了‘意’。
北嶺峰上。
在蘇妄妄三人震驚的目光中,姜午陽身形如展翼青鸞,足尖在枝椏上輕點,衣袍被氣流掀起,獵獵作響。
他每一次起落都跨越數十丈距離,長刀斜拖在身側,刀刃劃破空氣的銳嘯與風聲交織成網。
下方密林里剛響起妖獸的嘶吼,下一瞬便戛然而止,像是被無形巨手掐斷了喉嚨。
起落間,一簇簇血花突然在林間炸開,濺在翠綠的枝葉上,迅速洇開深色痕跡——
那些試圖攔路的妖物,連姜午陽的身影都未看清,便已身首異處。
他目光始終鎖定西嶺方向,那道鎖定狐媚娘的“意”如絲線牽引,指引著他在林海中穿梭。
腳下的枝椏不斷斷裂,身后的血花一路鋪展,仿佛一條由妖血凝成的路徑,朝著西嶺延伸而去。
林間光影驟亂,狐媚娘奔逃的腳步猛地頓住。
她扭頭望向西北方,只見一道黑影自北嶺峰頂掠下,如離弦之箭劈開林海,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模糊殘影。
那身影每一次起落,林間便炸開一片血霧,連帶著空氣都震顫起來,仿佛整座山林都在為其讓路。
狐媚娘杏眼圓睜,瞳孔里映出的黑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逼近。
自己當下好似一只雞崽被雄鷹盯上,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老娘又沒惹你?。。 ?
恐懼像藤蔓纏上心臟,勒得她幾乎窒息。那道鎖定后心的“意”愈發凌厲,薄紗下的肌膚已泛起細密的汗珠。
銀牙猛地咬碎唇肉,腥甜在舌尖蔓延。
她再顧不上其它,猛地調轉方向,轉身朝東嶺山腳的方向狂奔。
北嶺峰上,蘇妄妄握著捉妖符的手指微微發顫,望著林間不斷暴起的血花,聲音里帶著幾分茫然:“這……這要怎么給姜衛記錄?”
符面上的墨色符文還停留在青面公子的記錄,可遠方不斷炸開的血霧里,已有數不清的妖物喪身刀下,快得讓她連種類都分辨不清。
一時半會,她也趕不過去??!
王朝在一旁無奈苦笑,抬手抹了把臉上濺到的血點:“記,還記什么?”
他望著姜午陽遠去的方向,語氣里帶著唏噓,“今日起,西、北二嶺妖獸盤踞的日子,怕是要成歷史了。”
馬漢突然抬手打斷二人,顫抖的手指指向姜午陽疾馳的方位:“你們看,姜衛去的方向……是不是柳尉的地界?”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那道黑影掠過的軌跡,竟隱隱朝著東嶺延伸——那里正是柳無情常年駐守的溪畔范圍。
“走,過去!”
三人對視一眼后,急忙朝東嶺山下而去。
狐媚娘身上的紅紗早已被林間荊棘割得支離破碎,對方的‘意’緊緊將其鎖定,她根本不敢于山中露頭。
此時,狐媚娘身上大片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卻顧不上半分羞恥,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竄出樹林,視線剛觸及溪畔那抹素白身影,緊繃的神經驟然松弛,臉上終于擠出一絲劫后余生的笑意。
可就在距柳無情不足十丈時,頭頂突然傳來衣袂破風之聲。
一道黑影如鷹隼落地,擋在了她與柳無情之間。
狐媚娘見狀,臉上反倒沒了懼意,冷聲道:“我知道你叫姜午陽,讓開?!?
姜午陽紋絲不動,長刀依舊拄地。
見狀,狐媚娘忽然笑了,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不讓?那我可亮證了哦?!?
說著,她抬手從殘破紗袖里摸出塊銅色令牌,舉在身前晃了晃。
“捉妖司特批,持此牌者,無論人、妖,皆可于世間隨意行走!”
可惜,她的話被山風吹散,面前的捉妖衛,似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拎刀上前。
對方每一步都似踩在狐媚娘的心尖上。
那道“意”如實質般壓來,她舉著令牌的手開始發顫,臉上的玩味早被慌亂取代。
“姜午陽你敢!”
她色厲內荏地尖叫,見對方殺意絲毫未減,突然轉向溪畔的柳無情,像撒潑的潑婦般嘶吼:“柳無情!你跟老娘別裝死,看清楚這令牌是誰賜的!!”
“上面,刻的可是尉遲二字!”
銅色令牌在她手中劇烈晃動,陽光反射在牌面,刺得人睜不開眼。
“尉遲?”
趕到山下的王朝三人聞言大驚。
永州敢拿‘尉遲’二字刻令的,除了捉妖帥尉遲玄都,可還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