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酪降服食國隼 香泥化解無聲淵
書名: 巴黎異聞錄作者名: 有線電報機本章字數: 6528字更新時間: 2025-07-20 16:19:16
托比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他的聲音像一把生銹的小鋸子,在鵝卵石路上來回拉扯:“跟著一個摔跤冠軍、一個啞巴精靈、一只耗子大小的祖各,還有一卷會呼吸的恐怖手賬——撒旦見了我們都得遞辭職信!”
祖各蹲在讓·馬丹帽檐上,噴出煙霧彈幕:【噪音污染】,而奧菲莉婭——那位啞巴精靈——只是用眼神把托比的碎碎念凍成冰渣,再隨手拋進塞納河。讓·馬丹本人則忙著在每塊松動的地磚上試探命運:左腳踩裂一塊,右腳絆倒一只野貓,后背撞翻一輛賣洋蔥的手推車,洋蔥滾進排水溝,發出“咚”的一聲,像給厄運打拍子。
線索指向巴黎北郊的蒙馬特高地,傳聞那頭“食國者”巨隼把巢筑在一座廢棄風車磨坊的斷裂風車里。風車翼片缺了三片,剩下一片斜斜掛著,遠看像給天空比中指。托比堅持那是巨隼的“王座”,讓·馬丹則堅持那是風車的“中指”,奧菲莉婭懶得堅持,只抬手示意:閉嘴,干活。
他們潛進磨坊時,巨隼不在,只有一地星骸——其實是碎玻璃碴子,被月光照得閃閃發亮,托比非說是“被啄食的銀月尸體”,結果被奧菲莉婭用眼神逼退。真正的問題是巢穴中央那顆“蛋”:一顆足有南瓜大的、布滿裂紋的……奶酪。
不是比喻,就是奶酪。孔眼密集,氣味沖鼻,表面還黏著幾根隼羽。托比當場崩潰:“食國者?食奶酪者!它把法國當自助早餐廳?”
祖各嗅了嗅,煙霧組成一個巨大的“嘔”。讓·馬丹的霉運在此刻精準觸發:他打了個噴嚏,震落一塊風車窗框,窗框砸在奶酪蛋上——
“咔啦。”
裂紋擴大,奶酪里傳出“咕啾咕啾”的蠕動聲。下一秒,一只濕漉漉的小隼腦袋頂破奶酪殼,喙上掛著半片發霉的布里,黑豆眼盯著眾人,發出“啾?”的一聲奶叫。
那巨隼根本不是什么巨獸,而是一只被奶酪發酵氣體撐大的倒霉鳥媽媽,此刻正盤旋在磨坊外,發出撕心裂肺的“嘎——”,卻因為翼展太大,被斷裂風車卡住,像一件超大號羽毛外套掛在晾衣繩上撲騰。
不過,真正的危機是:奶酪蛋裂開后,一股藍紋奶酪孢子霧“嘭”地炸開,瞬間彌漫整個磨坊。托比吸入第一口就開始用羽毛筆戳自己喉嚨:“我要變成奶酪精了!”祖各更慘,煙霧被孢子染成芝士色,在空中拼出“救命我變卡芒貝爾了”。奧菲莉婭冷靜地撕下袖子捂住口鼻,轉頭卻看見讓·馬丹——他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對霉菌過敏,此刻滿臉起疹,卻誤打誤撞把疹子摳成了北斗七星形狀。更離譜的是,疹子圖案在奶酪霧中發出微光,竟與金樹髓卷上“食國者”的烙印產生共鳴:巨隼突然停止掙扎,黑豆眼直勾勾盯著讓·馬丹的北斗七星疹,發出一聲近乎委屈的“嘎嗚”,然后——
開始用喙一根一根拔掉自己的巨羽,每拔一根就縮小一圈,最后縮成一只普通游隼大小,撲棱棱落在讓·馬丹肩上,用腦袋蹭他的疹子,像蹭最愛的逗貓棒。
托比目瞪口呆:“你靠過敏征服了一頭災難級魔禽?”
奧菲莉婭低頭看向金樹髓卷,卷軸上“食國者”的烙印竟開始褪色,血色線條像被奶酪孢子吃掉,緩緩變成……一塊奶酪的簡筆畫。
祖各用煙霧打出總結:“危機解除,敵人降級為寵物。”
然而麻煩才剛剛開始——
巨隼縮小后,奶酪霧順著風向飄向巴黎市區,被一群夜間巡邏的吸血鬼聞到了。吸血鬼對陳年奶酪的狂熱不亞于對處女血液的執念,于是,不出3分鐘他們聞著味兒就來了,正好撞見讓·馬丹肩上蹲著“食國者”,懷里抱著裂開的奶酪蛋,臉上還掛著七星疹。吸血鬼們集體愣住:這人什么來頭?能把災難級魔禽當寵物,還能自行發酵?
為首的穿蕾絲襯衣,領口沾著紅酒漬的吸血鬼伯爵優雅地鞠躬:“閣下可是……新上任的奶酪與禽類黑暗大祭司?”
托比當場笑到打嗝,奧菲莉婭面無表情,祖各的煙霧拼出一個巨大的“?”讓·馬丹本人只想找條地縫鉆進去,結果腳下一滑,又踩裂一塊地磚,“咚”地跪在了吸血鬼面前。
伯爵感動極了:“如此大禮!我們血族愿與您結盟,共享奶酪與……呃,禽類資源。”
奧菲莉婭嘆了口氣,把金樹髓卷往懷里一揣,拽起讓·馬丹的領子就走。托比一邊跟上一邊回頭喊:“結盟可以!但奶酪得三分熟!”
祖各最后噴出一行煙霧,粘在磨坊破墻上:【本祖各對吸血鬼無過敏,但強烈譴責未提前通知的奶酪派對。】
巨隼蹲在讓·馬丹肩頭,打了個奶嗝。
遠處,被奶酪霧染成淡藍色的月亮下,吸血鬼們排成一隊,遠遠跟著,像一群聞味而來的、穿著晚禮服的流浪貓。
而金樹髓卷在奧菲莉婭懷中微微發燙,空白區域隱約浮現新的符號——似乎在說:別高興太早,下一只“無聲泥沼”已經聞到奶酪味兒了。
托比堅持要把巨隼取名“布里啾”,因為它破殼時嘴里還叼著半塊布里;巨隼本人(本鳥?)對這個名字的反應是把喙伸進讓·馬丹耳朵里啄出一粒陳年耳屎,然后“啾”地一聲表示滿意。
讓·馬丹的霉運繼續穩定發揮——耳屎彈出去正好崩在祖各鼻尖,祖各當場用煙霧寫下一篇《關于人類耳垢對嚙齒類呼吸道健康的危害》的迷你論文,并索要精神損失費。
奧菲莉婭依舊惜字如金,只抬手在空氣里寫了個“走”字,順手把還在討價還價的祖各整個塞進托比的背心口袋當暖寶寶。
他們的下一站是“無聲泥沼”。金樹髓卷給出的線索只有一句謎語:
“當巴黎開始打嗝,深淵會以為那是晚餐鈴。”
托比翻譯:“要么是我們得找個會打飽嗝的地標,要么是讓·馬丹再吃壞肚子就能觸發機關。”
讓·馬丹聞言立刻把口袋里發霉的面包藏得更深,生怕自己真成了人形開怪器。
巴黎會“打嗝”的地方,據祖各的線報(其實就是它從吸血鬼那兒聽來的八卦),只有一處:中央菜市場地下的廢棄下水道交匯處——那兒因為年久失修,沼氣隔三差五“嘭”地一聲把井蓋掀飛,市民都叫它“市政飽嗝”。
于是半夜三更,一行人像誤闖歌劇院的耗子,順著鐵梯往下爬。托比一路抱怨:“我堂堂精靈吐槽官為什么要鉆人類糞坑?”布里啾蹲在讓·馬丹頭頂,拿他頭發當鳥巢,時不時啄一下他的頭皮以維持平衡;祖各則干脆鉆進托比的帽檐,用煙霧寫“前方臭氣警告”,結果因為下水道濕度太大,煙霧變成一坨黏糊糊的灰色鼻涕掛在托比鼻尖。
而真正的驚喜在轉角處等著他們——
下水道盡頭并非泥沼,而是一扇銹跡斑斑的鐵拱門,門楣上用哥特體寫著:
“深淵療養中心,非請莫入。”
托比當場尖叫:“深淵開療養院?這比精靈吃素還離譜!”
讓·馬丹一腳踩滑,整個人撲在鐵門上,“咣”一聲撞開了鎖——門后是一間……燈火通明的地下浴池。
浴池用黑色大理石砌成,水面漂著玫瑰花瓣和泡泡,蒸汽繚繞,最中央,一只巨大的、果凍狀的灰綠色生物正在做水療,頭頂還敷著黃瓜片。它聽見動靜,緩緩轉過“臉”——其實是一大坨會蠕動的黏液。
灰綠黏液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隨即從體內擠出一張金屬名牌:
“阿布霍斯·塞繆爾·黏液三世,深淵SPA連鎖創始人,今日療程:泡泡去角質。”
托比的下巴掉到地上,被祖各叼走當臨時畫板,煙霧寫下:“我感覺這世界有的時候魔幻到有一種不真實感。”
阿布霍斯(簡稱小布)用標準的巴黎口音抱怨:“又是來投訴噪音的?上回是吸血鬼嫌我太吵,這回輪到精靈?”
讓·馬丹試圖解釋:“我們是來阻止無聲泥沼……”
小布打了個嗝,吐出一串泡泡,泡泡在空中拼成一句話:
“無聲泥沼?哦,那是我家下水道過濾網堵了。泡泡浴的排水口太久沒清理,淤泥漫到上一層,市政就以為鬧深淵。”
說著,它用觸手掀開水池蓋板,下面果然是一坨黑漆漆的“淤泥”——其實是一萬片沒溶解的玫瑰香皂堆積成的香泥,因為過于濃稠,沼氣一沖就“嘭”地掀井蓋,被誤認成“深淵晚餐鈴”。
托比:“所以整個災難的真相是……你美容院堵了?”
小布羞澀地蠕動:“別說得那么難聽,我只是想要絲滑肌膚。”
奧菲莉婭罕見地嘆了口氣,在空中寫到:“解決它。”
于是接下來的半小時,出現了如下魔幻場景:
讓·馬丹負責用霉面包當疏通器(面包吸水膨脹,居然真把香皂泥拱松);布里啾負責叼走飄起的玫瑰花瓣,以免再次堵塞;托比站在池邊罵罵咧咧地指揮,結果被小布甩了一臉泡泡,瞬間變成“精靈味奶油泡芙”;祖各最敬業,它把煙霧凝成小刷子,鉆進排水管里刷香皂垢,每刷一下就在煙霧彈幕里刷一條“清潔!”。
最后一擊來自奧菲莉婭——她把金樹髓卷當刮刀,“滋啦”一聲把最頑固的香皂泥鏟掉,卷軸上的“無聲泥沼”烙印頓時變成一塊卡通橡皮鴨圖案,還附帶泡泡特效。
危機解除,但誤會升級——
小布為了感謝他們,送了VIP終身會員卡,持卡者可無限次享受深淵水療。會員卡用黏菌制成,一碰到體溫就“啵”地黏在皮膚上,撕都撕不掉。更糟的是,會員卡編號是血紅色的“666 - 66 - 6666”,被路過的吸血鬼伯爵一眼認出——
“哦!原來是深淵連鎖的至尊貴賓!”
半小時后,整個巴黎的黑暗生物都傳開了:有個臉上長北斗七星疹、肩扛巨隼、胸口粘著會蠕動的VIP卡的人類,即將出任“深淵駐巴黎形象大使”。
讓·馬丹徒勞的試圖把卡扣下來,結果“嘶啦”一聲,卡沒掉,胸毛被連根拔起,疼得他原地蹦迪。
布里啾打了個奶嗝,阿布霍斯在水池里揮手絹:“記得五星好評喲!”
托比堅持要先給那坨灰綠果凍驗明正身:“外神再掉價也不至于開浴池!”
他掏出一本《怪物之錘:幻夢境特供版》,翻到“阿布霍斯”條目——配圖是一團自帶馬賽克、看一眼就得洗眼睛的黑暗原漿,旁邊用紅筆標注:
“警告:此物不可直呼其名,不可凝視,更不可邀請它做水療。”
對比之下,眼前這位“阿布霍斯·塞繆爾·黏液三世”正用觸手給自己敷黃瓜片,連觸手尖兒都涂了粉色指甲油。
托比當場把書摔進泡泡浴:“假貨!退錢!”假貨本人倒也不惱,觸手一勾,從池底撈出一本營業執照,燙金大字:
“XXX特許經營備案——仿外神體驗中心”。
法人代表一欄赫然寫著:薩繆爾·史萊姆,括號:群眾演員,曾用名“下水道堵塞擬人化”。
祖各的煙霧彈幕瞬間刷屏:【震驚!外神也能被打假?】
讓·馬丹的霉運再次精準補刀:他腳下一滑,整個人撲進浴池,把假阿布霍斯撞成一灘散花黏液。那灘黏液在地面迅速重組,中間卻“啵”地冒出一枚眼球形狀的玻璃球,球里還有迷你煙花表演,噼里啪啦炸出小字:
“萬淵獨目主題樂園,敬請期待!”
奧菲莉婭在空中寫:“所以‘第三只恐怖’是盜版周邊?”
假阿布霍斯羞澀地蠕動:“我們本來想做沉浸式展覽,結果排水堵了,布景全化成了香皂泥……”于是接下來的“戰斗”毫無史詩感,更像一場家政節目:
目標:清理盜版眼球樂園的排水系統,防止它繼續冒充“萬淵獨目”。
托比負責吐槽解說:“觀眾朋友們,今天我們用一塊發霉面包、一只禿毛巨隼、一撮鼠形煙霧刷,挑戰深淵級馬桶疏通!”
布里啾把玫瑰花瓣當金幣叼來叼去,偶爾啄一下假阿布霍斯的指甲油,被后者嬌嗔地拍開。
祖各鉆進排水管,煙霧刷一路刷出彩虹泡泡,泡泡里全是迷你眼球,每只眼球還在喊“別看廣告看療效!”
讓·馬丹拿著面包棒當疏通器,每捅一下,假阿布霍斯就發出一聲“嚶~”,場面一度十分不正經。
奧菲莉婭干脆利落地把金樹髓卷當管道扳手,“咔噠”一聲擰開總閥——
嘩啦!囤積的香皂泥、迷你眼球、玫瑰花瓣、黃瓜片、甚至還有半只被遺忘的橡皮鴨,全被沖進塞納河。
河面瞬間漂滿“萬淵獨目”小夜燈,把夜游吸血鬼嚇得集體打傘,以為天使下凡。盜版危機解除,假阿布霍斯為了表達歉意,現場贈送“下水道打假辦”錦旗一面,錦旗用防水黏液制成,上書:
“感謝精靈、人類、巨隼、嚙齒類聯合執法,清理非法外神周邊。”
托比把錦旗卷吧卷吧塞進背包:“帶回去給布里啾當尿布。”
祖各則在煙霧里打廣告:【下一景點預告:真正的萬淵獨目可能只是一只加班過度的監控探頭。】
1794年7月,巴黎街頭斷頭臺木屑的焦糊味仍未消散,市政公告欄貼滿羅伯斯庇爾的最新布告,嚴令凡是“與可疑生物往來者”,一律按勾結外敵論處。就在此時,一行奇裝異服的身影出現在圣安東尼街。他們中,有人肩扛散發著奶香的巨隼,胸口粘著會蠕動的深淵VIP卡,外套里還藏著一卷仿佛會呼吸的恐怖手賬,瞬間引起巡邏國民衛隊的警惕,士兵們立刻齊刷刷舉起“查理曼”式線膛槍。
托比反應奇快,一把緊緊拽住讓·馬丹的破衣領,急切喊道:“低頭!你那張倒霉臉簡直就是活招牌!”然而,布里啾卻“啾”地一聲,撲棱著翅膀直沖向槍口,猛地啄了一口火藥,剎那間火星四濺。衛隊士兵們嚇得臉色慘白,本能地原地臥倒,還以為遭遇了新式“鷹炮”。
趁著這混亂之際,奧菲莉婭眼神冷靜,迅速用冰棱在空中寫下“檢疫通行”四個散發著微光的大字。隨后,她順手將祖各塞進士兵的彈藥袋。祖各心領神會,在袋子里噴出灰煙,那煙霧緩緩凝成一行官方口吻的批文:“經衛生委員會認證,此隼已接種禽痘。”士兵們面面相覷,滿臉狐疑,但最終竟真的把路讓開了。
就這樣,他們趁著宵禁前的最后一縷夕陽余暉,溜進了斷頭臺廣場。廣場中央臨時搭建起一座木臺,臺上掛著三色旗,可旁邊卻擺著一口巨大的銅鍋,鍋里正咕嘟咕嘟煮著昨夜沖進下水道的“萬淵獨目”迷你眼球燈。鍋邊立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慈善拍賣——為共和國孤兒院籌募‘未來公民’奶酪基金。”
主持拍賣的,竟然是那位吸血鬼伯爵。此刻,他身著國民衛隊制服,領口別著一朵染成血紅的康乃馨,正用夸張且激昂的革命口吻大聲吆喝著:“公民們!每購買一盞‘深淵之眼’小夜燈,就是為反封建事業添磚加瓦!”圍觀的巴黎市民們何曾見過會眨巴的紅眼球燈,頓時被吸引,個個紛紛掏錢搶購,嘴里還高喊著:“為了共和國!為了奶酪!”
托比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這三無周邊居然搖身一變成了革命文創?”讓·馬丹的處境則更為糟糕,他胸口的VIP卡被伯爵一眼認出,當場就被拉上木臺充當“活體廣告”。伯爵振臂高呼:“這位公民就是昨夜勇闖下水道、挫敗偽外神陰謀的英雄!”
群眾們聽聞,紛紛鼓掌。布里啾似乎也配合起這氣氛,輕輕啄了一下讓·馬丹的疹子,剎那間,疹子亮起北斗七星般的光芒,竟映得斷頭臺的鍘刀都泛起紫光。
奧菲莉婭趁眾人注意力分散,悄然鉆進后臺。一番搜尋后,她發現了真正與“萬淵獨目”相關的線索:一張被揉皺的傳單。傳單上印著拍賣會的壓軸拍品——“明晚展出:來自旺代叛軍的神秘水晶球,據說能映照未來。”落款處蓋著一枚血紅色印章,圖案是一只獨眼,瞳孔里旋轉著微型斷頭臺。
祖各見狀,迅速噴出煙霧,拼出緊急字幕:【水晶球=盜版監控探頭?】托比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真正的萬淵獨目,八成是有人拿水晶球冒充預言機,來欺騙革命群眾!”
讓·馬丹剛想問“是誰這么大膽”,他那如影隨形的霉運再次發作。他的破靴子不小心踩到一塊松動的地磚,“咔噠”一聲,地磚下彈出一根暗繩,直接啟動了斷頭臺的備用鍘刀!鍘刀帶著呼嘯風聲落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布里啾反應迅速,一爪子勾住鍘刀,借助這股力量盤旋而起,鍘刀便懸在了人群頭頂,宛如一把巨大的斷頭達摩克利斯之劍。
群眾們先是一愣,短暫的驚愕過后,隨即爆發出更為熱烈的歡呼:“共和國的鷹!共和國的鷹!”托比瞅準時機,趁機跳上木臺,用羽毛筆指著伯爵的鼻子,厲聲質問:“說!那水晶球到底從哪兒來的!”
伯爵被高懸的鍘刀嚇得臉色慘白如紙(甚至比平時作為吸血鬼的蒼白更添幾分恐懼),終于招架不住,全盤招供:水晶球其實是旺代貴族逃亡前埋下的“心理戰道具”,妄圖借預言煽動恐慌;而“萬淵獨目”的圖騰,不過是他們隨手抄襲的古老紋章,純粹是為了“看著嚇人就行”。
奧菲莉婭神色冰冷,在空中緩緩寫下結論:“假貨、貴族、恐慌。三者合一,正好。”
此時,讓·馬丹在市政廣場的這一跤,可謂“摔得恰逢其時”。他踩裂的地磚下面連著斷頭臺的備用鍘刀,而鍘刀刀背拴著一條暗繩,暗繩的另一頭系在廣場邊臨時搭建的“革命展示棚”里。棚中陳列著那把號稱“能斬斷一切舊制度”的巨刃。隨著鍘刀升起,棚子失去平衡,嘩啦啦地垮塌下來,將讓·馬丹、奧菲莉婭、托比、祖各和布里啾一股腦罩在其中。國民衛隊士兵們沖上來時,只瞧見一頂插著奶香巨隼的破帽子在帆布下撲騰,于是毫不留情地把整塊帆布連人帶鳥捆成粽子狀,一路拖拽著往杜伊勒里宮交差。
一路上,托比不停地嚷嚷著:“我堂堂精靈吐槽官,居然被一張帆布活捉!這事兒要是傳回幻夢境,我家門口的蘑菇都會笑歪!”祖各也沒閑著,在布縫里擠出煙霧彈幕,拼成一行字:【帆布不透氣,申請換囚車】。而布里啾則淡定地窩在讓·馬丹頭頂,時不時啄一下他頭發里殘留的洋蔥皮。
等他們像一袋土豆般被傾倒進行刑室改成的會客廳時,讓·馬丹才恍然發現,捆綁他們的并非普通繩子,而是印著“深淵療養中心VIP”字樣的防水黏液旗繩——原來,假阿布霍斯送的錦旗被衛兵順手拿來廢物利用,撕成條就當成了綁縛他們的工具。如此一來,讓·馬丹那如影隨形的霉運,竟在無意間先救了他們的命,隨后又順手把他們“打包”送到了拿破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