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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唐朝開胸手術,在世華佗

王老五并圍觀群眾一陣嘩然。

唐朝,銀子還是實打實的貴金屬,還并不以錢財流通,只是作為一個標定。

就如說,某某某值一兩銀子。大概只是說明這東西很值錢,沒人真會拿銀子來買。

民間多是用銅錢。而當官的俸祿也多是以銅錢和糧食支付。

除非是錢莊。但唐朝商業遠沒有宋朝發達,錢莊自然也少,銀子自然也少了。

即便長安城里,大部分底層百姓,十幾年都未見得看得見一兩銀子。

而張云霄的藥,一天就要一兩銀子?!

搶錢吶!坑人吶!一時間群情激憤。

魏征不禁皺眉。如果這人如此品行,那醫術再高也不過是遺臭萬年。

“你也覺得我在搶錢?”張云霄沒管圍觀的,而是問王老五。

王老五表情尷尬,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但只從他表情里,張云霄就看出了答案。

“我說一下藥方中所需藥材,你自己來判斷吧。”他這時提高了聲音:“也讓諸位來判斷!”

眾人轟然叫好。

“藥方中所用藥材一共七味:麝香、蘇合香、冰片、肉桂、蟾酥、牛黃、人參。”

不懂藥材的,對此茫然無知。

懂的一點的,已覺得這藥材貴了,值得一兩銀子一天的價。

而了解更多的,則很快得出結論:這味藥哪怕再有錢也不可能每天都吃。

不是藥有問題,而是藥材難得。

七味藥中,麝香、冰片、肉桂、蘇合香,沒什么稀奇的。

或是可以種植,或是深山里隨處可見,或是有熟練工藝,價格都極為便宜。

人參,就稍有些困難。得到它需要深入深山老林,藥店中價格不菲。

而真正堪稱有價無市的,是蟾酥和牛黃。

蟾酥,市面上就有一兩蟾酥一兩金的說法,可見其稀有。

而牛黃,就不僅稀有,簡直是難得了。

畢竟牛黃是牛的膽結石。但不可能每個牛都得膽結石。你也不可能逮一頭牛就給他剖腹取膽看看里面有沒有。

唐朝也沒有人工牛黃一說。

因此牛黃,是比蟾酥更加罕見而名貴的藥物,能當祥瑞和供品的那種。

魏征小聲的跟李世民、長孫無垢兩人解釋了。

李世民暗自咋舌:“莫非是他沒有能治病的藥方,所以臨時編了一個,好勸退他?”

否則,實在不能解釋,為何一個藥房里有兩個極為名貴的藥材。

“不然。”魏征搖頭:“依我愚見,即便不知具體劑量,這藥方也相當對癥,不說藥到病除,至少也能大大改善。”

“然而。”長孫無垢說:“這樣的藥方,在張大夫嘴里,竟然只是治標之法,權宜之計。那這治本之法又該如何呢?”

“治本之法倒也簡單。”張云霄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畢竟在唐朝初年,就把開胸大手術說了,未免有些驚世駭俗。

但他還是有些把握的。畢竟系統都獎勵了針刺麻醉術了。

而眾所周知,麻醉術是用來做手術的。

而且針刺麻醉是完全可以做大手術的。反正,系統獎勵他這個,總不能只讓他割個痔瘡吧?

接下來一定會獎勵更多的外科手術相關的技術。

我現在說了,也不過是預備罷了,免得真做手術了被人當做瘋子。

這得虧對面不是曹操,要不然單是說的,就得掉腦袋。

“我先以針刺麻醉之法,讓你渾身失去知覺。

“而后,用利斧砍開胸膛,露出心臟。

“再以利刃割去心臟上病患,敷上藥膏,縫合胸膛。

“這就是治本之法。”

這話一出口,且不說當事人怎樣,圍觀眾人先嚇倒幾個。

“我的天吶!把胸膛打開,把心臟取出來,那不就死了么?”

“瘋子!瘋子!難道他以為自己是華佗么?”

“也不能這么說吧,”總有人提出不同想法:“說不定張大夫是得了華佗的傳承呢?”

“可算了吧?華佗都是幾百年前傳說的人物,也沒醫書傳世。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這卻是給李世民提了個醒。

在說道要給病人開胸的時候,李世民他們也被嚇得不輕。

畢竟上一個要給人身體打開的,已經死了幾百年了。

而縱觀華夏歷史,他也是唯一一個敢給人身上動刀子治病的。

可惜傳說中的華佗故事真假難辨,都當神話故事聽,也沒人當真。

但就說,或許故事是假的,但華佗是真的。

或許他真有動刀子的醫術,但并沒有這么驚世駭俗?

“魏管家,莫非這位張大夫,是華佗的傳人不成?”

魏征搖頭:“傳說當年華佗要為魏王開顱取風涎,而被魏王賜死。

“臨死之前,將一身醫術傳于獄卒。

“華佗死后,獄卒雖從醫,卻棄之不用,更將華佗醫書青囊經燒掉。

“而這名獄卒,史上也并未留下姓名。想來醫術也是平平。

“他,”魏征隱秘地指著張云霄:“或許傳承了華佗的醫術,但絕不是從獄卒那一脈得來,

“或許華佗還留下了不為人知的傳承,又或者是他偶然間得來?”

長孫無垢點頭:“說不定是偶然得來的。你聽周圍人討論,張大夫在此之前還未有這等手段。”

圍觀之人熙熙攘攘,討論熱烈。

當事人王老五在最初的震驚后卻沉默了。

畢竟,眾人看的是熱鬧,在乎的是氛圍。

而王老五,在乎的是命。

前一個藥方,他決計沒錢買。一天一兩銀子,賒都沒得賒。

后一個,則是聽起來匪夷所思的東西。

開胸,把心臟祛除,割掉病患,然后把心再塞回去,聽得跟志怪小說似的。

“請問張大夫,”王老五嚴肅地問:“我若什么都不做,還能活多久?”

“或許一天、或許三天、或許五天,具體的我也難以推斷,只在你下一次發病之時。”張云霄不能把話說絕對:

“下一次發病將更加兇險,死亡率極高。”

他沒在乎“死亡率”這個新鮮的詞匯,又問:“我若請你開胸,有幾成死,幾成活?”

這一點,他更不敢亂說。

“活,最多五成。”

王老五看了眼兩邊的孩子,摸著倆孩子的頭:

“你爹我活了四十多年,三十多歲才有你們倆,也算得老來得子了。

“我只擔心我死后無人照看我兒,張大夫,”他問張云霄:“我若開胸后死了,你可愿意照顧我倆兒么?”

“此事,義不容辭。”張云霄這一刻嘴快。

說完他反應過來:嗯?什么意思?

張云霄一愣。他要做手術?他愿意做手術?

不是,唐朝人這么開放的么?你不多考慮考慮?

我還沒開胸技術啊!你這讓我很難辦吶。

“回家等待一定會死。張大夫為我開胸,則有半數活著。那我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我選后者。張大夫,”他一把扯開衣服,露出胸膛:“請為我開胸。”

此刻王老五視死如歸。

張云霄欲哭無淚:系統,救一下啊。

“快讓開,大家讓讓,都讓讓。”救他的不是系統,是病人。

這病人躺在門板上抬過來的,離著老遠,人群就嘩啦啦散開了。

張云霄正疑惑什么時候大家這么有素質了。

就見門板上那人,臉色紫得發黑,正大口嘔著黑血,眼見是活不成了。

不是,咱不能這時候上強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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