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摩擦聲響起，鐵釘的尖端竟然崩掉了一小塊，而那金屬塊的表面，連一道淺淺的白痕都沒有！

“嘶……”林默倒吸一口冷氣。這東西的硬度和強度，絕對遠超地球上的任何常規金屬！那繁復的紋路，更像是一種……某種未知科技的處理痕跡？

“叮！”

【垂釣成功！】

【物品來源：未知科技側世界（廢棄工業區）】

【物品名稱：未識別高熵合金基材（邊角料）】

【物品狀態：中度磨損，能量反應微弱（惰性）】

【基礎信息：具備極佳的能量惰性、超高強度/韌性、超輕質量及優異的抗腐蝕性。用途廣泛，可視為珍稀工業材料。】

系統的信息流在眼前閃過，印證了林默的猜測。

“垃圾！又是垃圾！”書靈立刻潑冷水，“一塊破鐵疙瘩，除了硬點輕點，屁用沒有！這鬼地方連點像樣的能量都感應不到，廢物！”

林默沒理會書靈的聒噪，心臟卻在加速跳動。垃圾？在書靈眼里或許是垃圾，但在地球上呢？

這東西的物理特性如此驚人，簡直就是材料學的奇跡！系統也說了，這是“珍稀工業材料”！值錢！這絕對是他目前釣到的最可能、也最快變現的東西！

“第一桶金……就靠你了！”林默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迅速將這塊布滿奇異紋路的金屬塊用舊報紙裹好，塞進背包深處。沉甸甸的不是重量，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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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第一站，是離舊貨市場不遠的一家規模頗大的廢舊金屬回收站。

巨大的彩鋼棚頂下，堆積如山的廢銅爛鐵、報廢汽車殼子散發著濃烈的金屬腥氣。

巨大的磁力吊臂發出沉悶的嗡鳴，將成捆的廢鋼抓起，丟進巨大的粉碎機入口，刺耳的撕裂聲不絕于耳。

林默背著包，穿過滿是油污的地面，找到了一個敞著懷、正叼著煙指揮工人的光頭老板。

“老板，收廢金屬嗎？”林默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光頭老板斜睨了他一眼，目光掃過他略顯單薄的身板和那個舊背包，吐出一口煙圈：“收！啥貨？廢銅爛鐵還是鋁線？量大價優，量少滾蛋。”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林默拉開背包拉鏈，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塊被報紙包裹著的金屬塊，剝開一角，露出那布滿奇異紋路的暗沉表面：“就這個，您看看，一種特殊合金。”

光頭老板皺著眉，湊近看了看，又伸出粗壯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屬表面用力敲了敲，發出沉悶的“鐺鐺”聲。他嗤笑一聲：

“特殊合金？糊弄鬼呢？小子，你這玩意兒哪來的？看著像什么機床上的廢零件，還‘特殊’？分量這么輕，不會是空心的吧？還是里面灌了水泥？”

“不是空心的，也不是水泥。”林默忍著被輕視的不快，解釋道，“它很硬，強度非常高，而且非常輕……”

“硬？輕？”光頭老板不耐煩地打斷他，隨手從旁邊的廢鐵堆里撿起一根銹蝕的鋼筋，掂了掂。

“再硬能硬過鋼鐵？再輕能輕過泡沫？老子這兒只收正經的廢鐵、廢銅、廢鋁！你這破玩意兒成分不明，鬼知道是什么東西熔出來的，萬一有輻射或者有毒呢？不收不收！趕緊拿走！”

他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別擋著干活！”

林默的心沉了一下。他把金屬塊重新包好，塞回背包，默默轉身離開。身后還傳來光頭老板粗聲粗氣的抱怨：

“現在的學生娃，盡弄些稀奇古怪的破爛來，當老子這兒是廢品收購站啊？呸！”

希望剛燃起就被一盆冷水澆透。成分不明……這是最大的障礙。在正規回收渠道，來歷不明、成分不明的東西，就是最大的忌諱。

怎么辦？林默站在回收站門口，看著車來車往，眉頭緊鎖。這東西的價值，普通人根本理解不了，也檢驗不了。難道真砸手里了？

“廢物！連塊破鐵都賣不掉！要你有何用！”書靈的嘲諷適時響起，火上澆油。

林默沒心思跟它斗嘴，他腦子里飛快轉動。正規渠道不行，那非正規的？黑市？

風險太大，而且他根本找不到門路。或者……需要它的地方？真正需要特殊材料的地方？

他猛地想起上學期去隔壁理工學院參觀時，見過他們有個精密加工實驗室，里面好像有些小型的加工廠在做高精度的零部件，經常會用到一些特種材料。也許……那種地方會識貨？

他立刻掏出手機，飛快地在本地信息平臺上搜索關鍵詞：“小型精密加工”、“特種金屬加工”、“材料定制”……很快，一條信息跳入眼簾：

【宏遠精密加工廠】：承接各類高精度零部件加工，特種金屬（鈦合金、鎢鋼、鎳基合金等）處理經驗豐富，長期收購優質特種金屬原料。地址：城北工業區振興路17號。

“宏遠精密……”林默記下地址，毫不猶豫地攔了輛出租車。成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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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工業區，相比起舊貨市場和廢舊回收站的喧囂雜亂，這里顯得安靜有序許多。

宏遠精密加工廠的門臉不大，但很干凈，透過玻璃門能看到里面亮著燈光的車間一角，隱約有機床運行的輕微嗡鳴聲傳出。

林默推門進去，前臺是個穿著灰色工裝的中年女人。

“你好，我找……老板？我想咨詢點金屬材料的事情。”林默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

女人打量了他一眼：“找王工？他在后面車間。你稍等。”她拿起內線電話說了幾句。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深藍色工裝、戴著眼鏡、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身材微胖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臉上帶著點油污，但眼神很銳利，透著一股技術人員的精干。他就是王工，王宏遠，這家小廠的老板兼技術負責人。

“小伙子，找我？”王宏遠語氣平和，帶著點疑惑。

“王老板您好，”林默深吸一口氣，直接說明來意，“我手里有一塊金屬，物理特性非常特殊，想請您看看，有沒有價值？或者……你們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