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書盯著柳姨塞給她的紙條，手心滲出冷汗。

“今晚子時，地下室見。”

子時是午夜11點到凌晨1點，這個時間段溜進公司地下室，怎么看都像恐怖片開頭。

“玉鐲，你覺得柳姨可信嗎？”她小聲問。

“至少比牧塵可信。”玉鐲閃爍了一下，“她給你的隱息符是真的，而且她明顯在提防牧塵。”

舒書把紙條揉碎沖進馬桶，決定今晚赴約。但在那之前，她得先熬過今天的“重要客戶接待”——牧塵特意吩咐她準備咖啡。

茶水間里，舒書正笨拙地操作咖啡機，市場部的王總監突然走了進來。

“舒助理，忙著呢？”王總監笑容滿面地湊近，“聽說你今天要給星辰科技的林總準備咖啡？”

舒書點點頭。星辰科技是牧氏集團的競爭對手，這次來談合作，全公司都嚴陣以待。

王總監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個小紙包：“這是我托人從牙買加帶的藍山咖啡豆，牧總特意囑咐用這個。”

舒書接過紙包，指尖剛觸到就感到一陣刺痛——紙包內側畫著暗紅色的詭異紋路！

“這是……”

“獨家配方。”王總監拍拍她的肩，“記得用85℃的水沖泡，牧總特別交代的。”

等王總監走后，舒書立刻打開紙包——里面的咖啡豆泛著不祥的黑氣。

“詛咒！”玉鐲驚呼，“這是‘敗運咒’，喝下去的人三天內必倒大霉！”

舒書手一抖，咖啡豆撒了一地。

“牧塵要給競爭對手下咒？太陰險了吧！”

“不一定是他。”玉鐲冷靜分析，“那個王總監身上有淡淡的邪氣，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舒書糾結了——如果按吩咐下咒，她就成了幫兇；如果不照做，牧塵肯定會起疑。

最后她咬咬牙，把詛咒咖啡豆全倒進垃圾桶，換成普通咖啡。

“大不了就說煮壞了！”

會客室里，牧塵正和星辰科技的林總寒暄。

林總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眼睛像鷹一樣銳利。舒書端著咖啡進去時，發現牧塵的鋼筆就放在合約旁——那支會吸血的詭異鋼筆。

“舒助理。”牧塵抬眼，“咖啡。”

舒書硬著頭皮把咖啡放在林總面前。

林總剛要喝，牧塵突然說：“等等。”

他拿起咖啡杯聞了聞，眼神陡然變冷：“這不是我準備的咖啡豆。”

舒書心跳驟停：“我、我煮的時候不小心煮過頭了，所以換了新的……”

牧塵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你倒掉了？”

“是……”

出乎意料，牧塵非但沒生氣，反而把咖啡杯推到一邊：“林總，今天我們喝tea吧。”

林總狐疑地看了眼咖啡，突然臉色大變：“這杯子……！”

只見白瓷杯內側浮現出蛛網般的黑紋，正是詛咒被觸發后的反噬痕跡！

“牧塵！”林總拍案而起，“你竟敢用這種下作手段！”

牧塵面不改色：“如果我真要下咒，會蠢到讓助理用這么明顯的杯子嗎？”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門外——王總監正鬼鬼祟祟地躲在走廊拐角。

場面一度混亂。

林總的保鏢沖進來，牧塵的秘書趕緊調監控，而舒書被夾在中間，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要失業了！”。

突然，玉鐲在她手腕上劇烈震動：“小心！有殺氣！”

舒書本能地往旁邊一撲——

“砰！”

一支鋼筆擦著她的耳朵釘入墻壁，筆尖深深沒入大理石！

是林總的那支萬寶龍！

“反應不錯。”牧塵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聲音里帶著贊賞，“看來我沒猜錯，你確實不是普通人。”

舒書驚魂未定：“那、那支筆……”

“追蹤咒。”牧塵冷笑，“林總才是今天真正想下咒的人——他想監控我的行蹤。”

監控室里，保安調出的畫面顯示：林總趁亂時，偷偷用鋼筆在合約上畫了個符！

晚上11:30，舒書戴著鴨舌帽溜進公司大樓。

白天的鬧劇以林總被保安“請”出去告終，但牧塵看她的眼神越發意味深長。

“玉鐲，你說他是不是發現我了？”

“他發現的比你想象的還多。”玉鐲嘆氣，“現在只能指望柳姨了。”

地下室入口在后勤通道盡頭，舒書用柳姨給的鑰匙卡刷開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柳姨？有人嗎？”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別出聲。”柳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牧塵的監控系統覆蓋整個大樓，只有這個死角拍不到。”

她拉著舒書穿過貨架，來到一面看似普通的墻前，掏出一枚銅錢按在墻縫里——

墻壁無聲滑開，露出一個散發著微光的密室！

“這是……”

“鎖靈陣的核心。”柳姨神色凝重，“也是牧塵體內兇獸的源頭。”

密室內，七盞青銅古燈擺成北斗七星狀，而正中央的祭壇上，赫然放著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舒書盯著祭壇上那顆跳動的心臟，胃里一陣翻涌。

“這……這是誰的？”

柳姨神色凝重：“牧塵的。”

“什么？！”

“二十年前，牧家為了鎮壓兇獸，用牧塵的心做陣眼。”柳姨指向那七盞青銅燈，“鎖靈陣靠吸食他的生命力維持，所以他才會越來越不像人。”

舒書突然想起牧塵冰冷的體溫，和那雙時而泛紅的眼睛。

玉鐲在她手腕上震動：“難怪他辦公室有那么多鎮邪的法器——他根本就是在和自己體內的東西對抗！”

柳姨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看這個。”

照片上是年輕的牧父抱著一個小男孩站在道觀前，而男孩胸口——赫然插著一柄青銅短劍！

“當年青云門的長老們用‘斬緣劍’剝離了牧塵的七情六欲，只留下無情道心鎮壓兇獸。”柳姨苦笑，“但他越來越控制不住了。”

舒書喉嚨發緊：“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能救他。”柳姨直視她的眼睛，“你的錦鯉體質，是唯一能補全鎖靈陣的東西。”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舒書詫異的看向柳姨。

“在我第一次幫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