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書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手指微微發抖。
主題:年度團建活動通知
地點:青松觀(國家4A級景區)
時間:本周六 8:00-17:00
“青松觀?”她小聲嘀咕,“聽起來就是個道觀啊……”
“就是道觀。”玉鐲在她手腕上涼颼颼地說,“而且是有真修道士的那種。”
舒書咽了咽口水。自從上周在牧塵電腦里看到那份《修士潛伏名單》后,她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尤其是那個18樓的保潔阿姨——名單上寫的可是“青云門金丹初期”!
正想著,茶水間的門被推開,說曹操曹操到。
保潔阿姨推著清潔車慢悠悠地晃進來,看到舒書時眼睛一亮:“小舒啊,聽說你們要去青松觀團建?”
舒書僵笑著點頭:“是啊阿姨……”
阿姨湊近,壓低聲音:“記住,別碰觀里的任何法器,尤其是開過光的。”
“為什么?”
“因為——”阿姨突然頓住,警惕地看了眼門口,然后塞給舒書一張皺巴巴的符紙,“貼身放好,能掩蓋你身上的靈氣。”
舒書低頭一看,符紙上用朱砂畫著復雜的紋路——是修真界常見的“隱息符”。
“阿姨,您到底是……”
“叫我柳姨就行。”阿姨拍拍她的手,“牧塵也會去團建,你離他遠點。”
說完,她哼著小曲推車走了,留下舒書一臉茫然。
玉鐲幽幽道:“看來這位柳姨是友軍啊。”
周六早上,舒書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鬼鬼祟祟地混在大巴車的最后一排。
“你至于嗎?”同部門的同事小李斜眼看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通緝了。”
舒書干笑兩聲:“紫外線過敏,防曬……”
她偷偷瞄向前排——牧塵穿著休閑西裝坐在第一排,正低頭看文件,看起來和普通精英沒什么兩樣。但舒書知道,這家伙體內可能封印著一頭兇獸!
青松觀比想象中熱鬧。導游舉著小旗子介紹:“各位牧氏集團的精英們,我們第一個項目是‘祈福法會’,道長會為大家開光護身符……”
舒書嘴角抽搐。開光護身符?這不就是修真界的批量生產低階法器嗎!
法會上,一個白胡子老道在臺上念念有詞,小道士們挨個給員工發銅錢掛墜。輪到舒書時,小道士多看了她兩眼:“這位善信,您的氣息很特別啊。”
舒書心里一緊:“啊哈哈,可能因為我天天喝枸杞泡水?”
小道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遞給她一枚看起來格外舊的銅錢:“這是觀里珍藏的‘五帝錢’,送給有緣人。”
銅錢入手微沉,舒書瞬間感覺到一股溫和的靈力——這哪是什么旅游紀念品,分明是件真法器!
玉鐲在她手腕上震動:“收好!這東西能擋一次金丹期的攻擊!”
自由活動時間,舒書借口上廁所溜了出來,躲在角落里研究那枚銅錢。
“玉鐲,你說青松觀的道士是不是看出我的身份了?”
“廢話,你一個筑基期的修士,在他們眼里就跟黑夜里的螢火蟲一樣顯眼。”
舒書正要反駁,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執聲。她躡手躡腳地靠近,發現是牧塵和那個白胡子老道!
“……封印越來越弱了。”老道憂心忡忡地說,“上次月圓,我們觀里的鎮魔鈴響了一整夜。”
牧塵的聲音冷得像冰:“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牧施主!”老道抓住他的袖子,“那兇獸若完全蘇醒,第一個反噬的就是你!”
牧塵甩開老道的手,突然轉頭看向舒書藏身的方向:“誰在那里?”
舒書嚇得一哆嗦,手里的銅錢“叮當”掉在地上。
回程的大巴上,舒書縮在角落裝睡,生怕牧塵找她算賬。
好在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幾眼,沒說什么。
周一上班,舒書把那枚銅錢當鎮紙壓在文件堆上——畢竟這么貴重的東西,隨身帶著太顯眼。
然后,怪事發生了。
先是打印機突然自動運轉,吐出一張畫滿符咒的紙;接著茶水間的微波爐自己啟動,把空杯子加熱得通紅;最后,整個辦公室的綠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
“舒助理!”同事驚恐地指著她的工位,“你的鎮紙在發光!”
舒書低頭一看——銅錢正散發著淡淡的青光,而它周圍三米內的空氣都泛著詭異的波紋!
“靈氣復蘇?!”玉鐲驚呼,“這銅錢是陣眼級別的法器!”
更糟的是,牧塵辦公室的門開了。
牧塵大步走來,所有員工立刻低頭假裝工作。
“怎么回事?”他盯著舒書工位上的異象。
“呃,新買的鎮紙……”舒書干笑著想收起銅錢,卻被牧塵一把按住手腕。
他的手掌冰涼得不似活人:“青松觀給的?”
舒書點頭如搗蒜。
牧塵突然笑了,那笑容讓舒書毛骨悚然:“你知道為什么他們會送你這么貴重的東西嗎?”
不等她回答,牧塵一把抓起銅錢——令人驚訝的是,所有異象瞬間停止了。
“因為……”他俯身在舒書耳邊輕聲道,“他們想監視我,而你是最好的媒介。”
舒書渾身僵硬。
就在這時,柳姨推著清潔車“恰好”經過,大聲嚷嚷:“哎呀這地板怎么這么臟!”
她“不小心”把一桶水潑在牧塵腳邊,水中混雜的符紙碎片立刻發出“滋滋”聲。
牧塵皺眉后退,柳姨趁機把舒書拽到身后:“牧總不好意思啊,我這就擦干凈!”
趁著這個空檔,她塞給舒書一張紙條,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今晚子時,地下室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