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口技誘敵,突破封鎖線
- 烽火百年,我成了最后的見證者
- 無名小子新手上路
- 1777字
- 2025-07-18 20:53:03
渾河的夜風卷著濕氣,吹得陳遠山的臉頰發涼。他躺在一塊被苔覆蓋的石頭后,胸口劇烈起伏,手指死死攥著一枚軍銜章,指節泛白。龜田正雄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對岸的黑暗中,但那道右臂上的“鬼”字紋身,仿佛烙進了他的眼底。
身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趙明德帶著鐵血團的人趕到了。他們沿著河邊搜索了一圈,確認沒有追兵后,才將陳遠山從石縫中拉出來。
“你沒事吧?”趙明德低聲問。
陳遠山搖頭,喉嚨干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隊伍迅速撤離了渾河岸邊,一路穿林越嶺,躲進了山腳下的廢棄窯洞。火光搖曳間,陳遠山才發現自己的右臂被抓破了幾道口子,鮮血正順著袖口往下滲。
趙明德皺眉:“怎么回事?”
“河邊刮的。”陳遠山低頭答了一句,試圖用衣袖遮住傷口。
趙明德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看了幾秒,目光如刀。
陳遠山避開視線,默默把手臂藏到背后。
第二天清晨,隊伍接到任務:炸毀日軍停駐在城外的一輛裝甲車。情報顯示,這輛車是近日調來的增援裝備,一旦投入使用,將極大威脅鐵血團的活動范圍。
趙明德帶隊出發時,天還蒙著灰,遠處山脊線像一道模糊的剪影。陳遠山走在隊伍末尾,右臂的傷口隱隱作痛,但他沒有吭聲。
爆炸點設在一處低洼地,四周是枯黃的灌木叢。趙明德安排好爆破手和掩護人員,命令所有人分散隱蔽。
就在爆破手準備引燃炸藥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騎兵!
王德發最先發現敵情,立刻發出信號。趙明德臉色一沉,立即下令撤退。
可為時已晚,日軍騎兵已經沖進包圍圈,長刀揮舞,槍聲四起。隊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混亂中有人受傷倒地。
陳遠山趴在一塊巖石后,耳邊盡是喊殺聲和馬嘶聲。他咬緊牙關,右手摸向腰間,卻發現彈夾已經打空。
他掃視四周,看到幾個騎兵正朝這邊包抄而來,馬上就要突破防線。
不能再等了。
他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鐵皮筒——那是幾天前他在藥房附近撿到的,原本是裝藥品的容器,金屬質地堅硬,敲擊時能發出類似炮彈落地的悶響。
他迅速調整姿勢,將鐵皮筒貼在嘴邊,模仿起了遠處炮火的聲音。
“轟——轟!”
兩聲沉悶的巨響在山谷中回蕩,像是有重炮部隊正在靠近。
騎兵們果然被驚動,紛紛勒馬回頭,臉上露出疑惑與警惕。
趁這個空檔,陳遠山又換了個音調,學起了戰馬受驚時的嘶鳴。
“咴——咴!”
聲音尖銳而突兀,像是前方有伏兵。
幾名騎兵頓時慌了神,互相叫喊起來,甚至有兩人誤以為同伴開槍走火,竟然對著自己人開了火。
場面徹底亂了。
陳遠山抓住機會,翻身躍出掩體,趁著混亂繞到側翼,用匕首接連刺倒三名敵人。其中一人剛要舉槍,就被他撲倒在地,利刃直插咽喉。
戰斗只持續了幾分鐘,但足以改變局勢。趙明德帶領隊員發起反攻,剩下的騎兵見勢不妙,倉皇后撤。
當最后一匹馬的背影消失在晨霧中時,陳遠山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他右臂的傷口再次裂開,血跡染紅了袖口。
趙明德走過來,蹲下身,盯著他:“這是什么傷?”
“剛才……抓的。”陳遠山依舊不愿多說。
趙明德伸手拉開他的衣袖,仔細查看傷口形狀,眉頭越皺越緊。
“這不是樹枝劃的。”
陳遠山沉默。
趙明德站起身,語氣嚴厲:“說清楚,怎么回事?”
周圍隊員都望了過來,空氣一瞬間變得凝重。
陳遠山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開口:“我練過口技。”
“口技?”趙明德一愣。
“小時候在老家,跟一只獒犬混熟了,它會學很多聲音。我就跟著它練,慢慢也能模仿動物叫聲。”陳遠山一邊說,一邊抬起右手,“那天在河邊,就是靠它騙過了龜田的手下。”
趙明德聽完,神色復雜。他緩緩點頭:“難怪你能騙過那些騎兵。”
“我不是想瞞您,只是怕……覺得這種本事上不了臺面。”陳遠山低聲道。
趙明德卻笑了:“戰場上,只要能活命、能贏,就不是花招。”
他拍了拍陳遠山的肩膀,轉身大聲說道:“收拾東西,咱們回去。”
隊伍開始集結,陳遠山望著遠方漸漸散去的晨霧,心中第一次有了某種踏實的感覺。
他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回到據點后,趙明德親自給陳遠山處理傷口,一邊涂藥一邊問道:“那只獒犬呢?還在嗎?”
“在。”陳遠山點頭,“我一直留著它。”
“帶回來。”趙明德說,“以后或許有用。”
陳遠山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以為打仗只有槍和炮?”趙明德笑了笑,“有時候,聲音比子彈更致命。”
夜色降臨,山風吹過營帳,獵獵作響。陳遠山站在門口,望著遠處漆黑的群山,腦海中浮現出那條熟悉的身影——那頭曾在廢墟中陪伴他訓練的獒犬,此刻正靜靜臥在林邊,眼神如炬。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握緊拳頭。
這一戰,他贏了。
但更大的風暴,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