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勝者的代價
- 綁定預知夢,我靠演戲救偏執對頭
- 霧中見鯨
- 2038字
- 2025-08-17 12:00:00
許愿那句魔鬼般的低語,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李建國那早已崩潰的心理防線。
“我說!我全都說!”
他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涕淚橫流,再也沒有了半分身為科室主任的體面與尊嚴。他抓著許愿的褲腳,就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語無倫次地哀嚎著:
“是溫然!都是溫然指使我這么做的!那五十萬是他打給我的,是他讓我拖延許教授的治療,是他讓我篡改病歷的!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一時糊涂,我不想坐牢啊!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他的哭喊聲,凄厲而絕望,回蕩在死寂的走廊里,像一曲為這場骯臟交易奏響的、無比諷刺的挽歌。
宋詩雅那張因為疼痛和嫉妒而扭曲的臉,在聽到“溫然”這兩個字的瞬間,徹底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完了。
她知道,她徹底完了。
溫然絕對不會承認這一切,而她,這個被當場抓住的、愚蠢的幫兇,將會成為他丟出來頂罪的、最完美的替罪羊。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幾個穿著警服的、神情嚴肅的警察,在一名氣質沉穩、目光如鷹的中年男人的帶領下,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
為首的,正是濱海市刑偵支隊的隊長,趙建軍。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林菲菲牢牢制住的宋詩雅,和癱倒在地的李建國,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趙隊長。”林菲菲松開宋詩雅,迎了上去。
“嗯。”趙建軍沖她點了點頭,然后,目光落在了那個從始至終,都像一座沉默的、冰冷的山一樣,站在許愿身后的江弈身上。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同情,有欣賞,但更多的,是一種長輩看待晚輩的、隱晦的關切。
“這里,交給我們了。”
他沒有多余的廢話,只是沖身后的下屬,揮了揮手。
兩個寧市的警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早已癱軟如泥的李建國,從地上架了起來。
“警察同志!冤枉啊!我是被冤枉的!”李建國還在做著最后的、徒勞的掙扎。
“有什么話,留著回局里慢慢說。”警察冷冰冰地打斷了他,直接將他帶離了現場。
另外兩個警察,則走到了宋詩雅的面前。
“宋小姐,麻煩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我……我的手斷了!我要去驗傷!我要告她!”宋詩雅指著林菲菲,色厲內荏地尖叫道。
趙建軍的目光,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放心,”他開口,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你的傷,我們會請法醫,為你做最專業、最公正的鑒定。”
“同樣的,這間病房里,所有人的行為,包括你剛才持刀傷人的舉動,我們也會根據監控錄像,做出最公正的判斷。”
“現在,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監控錄像……
這四個字,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澆滅了宋詩雅心中最后的一絲僥幸。
她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整個人,像一只被戳破了的氣球,瞬間蔫了下去。
看著那幾個罪魁禍首,被警察像垃圾一樣,一個個帶走,重癥監護室的門口,終于,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那兩個被嚇傻了的保安,也早已趁亂,溜之大吉。
緊繃的空氣,在這一刻,終于,松懈了下來。
而許愿,那個剛剛還像個無所不能、百毒不侵的女將軍的女孩,在看到危機解除的瞬間,身體,猛地晃了晃。
那身在仇恨與憤怒的支撐下,強行披上的、堅硬的盔甲,在這一刻,轟然碎裂。
無邊的疲憊與后怕,像潮水一般,洶涌而來,瞬間將她淹沒。
眼前,陣陣發黑。
就在她即將撐不住倒下的前一秒。
一雙有力的、滾燙的手臂,從她的身后,穩穩地,接住了她。
她落入了一個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懷抱。
鼻尖,縈繞的,不再是那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而是他身上獨有的、清冽干凈的皂角氣息。
“沒事了。”
江弈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沙啞,而溫柔。
“都過去了。”
許愿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那顆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幾乎要炸裂的心,終于,緩緩地,落回了地面。
她沒有哭,只是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他腰側的衣角,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
她好累。
真的,好累。
……
半小時后,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許愿捧著一杯熱可可,小口小口地喝著,那股溫暖而香甜的味道,讓她那早已冰冷的四肢,漸漸有了一絲回暖的跡象。
林菲菲正在打電話,聯系寧市最好的律師團隊和醫療專家。
而江弈,就坐在許愿的身邊,一言不發,只是用紙巾,一點一點地,幫她擦拭著手上剛剛因為情緒激動,而不小心沾染上的灰塵。
他的動作,專注,而認真,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的珍寶。
就在這時,林菲菲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是趙建軍打來的。
林菲菲立刻按下了免提。
“菲菲,”趙建軍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李建國,全都招了。”
許愿和江弈的動作,同時一頓。
“那五十萬,確實是溫然打給他的。但是,溫然給他的指令,并不僅僅是‘拖延治療’和‘篡改病歷’那么簡單。”
趙建軍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一顆驚雷,在安靜的咖啡館里,轟然炸響。
“根據李建國的初步供述,溫然,給了他一張藥方。”
“他讓李建國,在許教授日常輸的藥液里,偷偷加入一種特殊的藥物。”
“那種藥,本身無毒,但一旦和許教授正在使用的另一種抗排異藥物結合,就會在她的體內,產生一種劇毒的、能迅速破壞腎功能的化合物。”
“也就是說……”
趙建軍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那個讓所有人都如墜冰窟的、殘酷的結論。
“從一開始,溫然想要的,就不是‘拖延’。”
“而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