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屏蔽了,被封了)
白色面包車內。
張福生靜靜端坐著,車里只有劉正邦一個人。
“是什么,讓你一個人來接觸我?”他饒有興趣的問道。
劉正邦擦了擦汗水,小心翼翼道:
“我怕您還處于入魔的狀態。”
“入魔.....”
張福生笑了笑,氣定神閑道:
“你可知道神降?”
劉正邦神色一肅,用力點頭:
“這自然知道,異維度的邪神可以憑借某種相關特質的容器,精神降臨。”
他呼了口氣,神色凝重:
“若是發掘出真名,又或者有傳說中的定海神針鐵作為接引,甚至可以......真身降臨!”
張福生不動聲色,淡淡道:
“西教,正在策劃一場神降,就在江州市。”
劉正邦眼皮狂跳:
“這件事情我會上報,請求行動隊的支援......冒昧問一句,您來江州的意圖是?”
張福生看向他:
“是你的上司讓你來問我的?”
“是。”
劉正邦干脆點頭:
“您至少是一位掌握真實神境的大宗師,但我們的所有檔案記錄中并沒有您,所以您被列為了疑似邪教徒的名單。”
老人嗤笑了一聲:
“邪教徒?呵......老夫來自高天之上。”
“高天之上?”
劉正邦已然視死如歸,只求能取得盡可能多的信息——這本就是他的任務。
張福生淡然道:
“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會給你更多的解釋——西教在江州的行為,危害到了高天之上的利益。”
“我可以給你兩個名字,去查吧。”
他凝視著劉正邦:
“一個是柴門的主人,柴鬼。”
“另一個,是洪天寶的徒弟,牛大力。”
“尤其是牛大力那小家伙,很不簡單啊.....”
劉正邦看見老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身形緩緩淡化,消失在原地。
就這么不見了。
他背后這才騰起冷汗。
“柴鬼,牛大力。”
劉正邦咀嚼著這兩個名字,手指按在耳麥上:
“立刻將音頻傳輸給局里,通知局長,請求三支,不,五支行動隊!”
“另外,對柴鬼、牛大力實施布控,尤其是后者。”
松開手,劉正邦喘了口粗氣。
他困惑呢喃:
“高天之上......”
………………
蛇拳館。
“精神控制......”黃求仙從少女手中接過白色信封,看著昏睡過去的女孩,眉頭緊鎖。
他看向這封充斥著淡淡不朽韻味的信,拆開蠟封,信紙和一枚木質令牌滑落而出。
‘高天之上,準汝留名’
‘既受此函,當夜子時,準入天上’
‘黃求仙,收’
信紙上只有短短三行字,最下面則是署名——鐘山。
“是他。”
黃求仙汗毛豎直,是那個通曉瘟癀之神真名的人!
“高天之上......”
他低沉自語。
………………
下午五點。
戴著人皮面具的于成忠、李秋華早早的來到的這間位于第五區的小餐廳。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既然是來見福生那孩子,還是換一副臉孔比較好,用掌事的臉來,可能會給那孩子帶來麻煩。
也有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
包間內。
“昨天洪記內部鬧了點小矛盾。”李秋華看著落地窗外的人來人往,輕聲道:
“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沒關注,好像平安酒店死了一些人。”
于成忠渾然不在意道:
“這些事情都是柴老鬼負責的,這老家伙在江州盤踞多年,壓根不想給你我這樣空降來的掌事插手。”
西教如今隱在江州市的四位掌事之二,就這么隨意的閑聊著,好似尋常普通人。
看了眼手表,估摸福生那孩子也快到了,于成忠低聲道:
“西教掌握定海神針鐵的線索,在上千座城市故布疑陣,但月底既然有小神降,我懷疑,線索就在這座城市。”
他嘆息道:
“可局里給的批示,是按兵不動,繼續潛伏。”
女人擰眉,點燃一顆煙:
“如果線索真的在江州,那你說,是柴老鬼,還是另外一個沒露面的神秘掌事知道線索?”
她瞇起眼睛:
“局里又打算讓我們潛伏多久?再這么下去,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于成忠搖頭:
“不知道。”
李秋華輕嘆。
‘篤篤篤’
包間門敲響,服務生領著一個清秀的少年走了進來。
“于叔,李姨。”少年拘謹的打著招呼。
“福生啊!”
于成忠爽朗的笑了起來,上下打量張福生,嗯,一看就是那種乖乖仔,文弱秀氣。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快,快坐,不用那么拘束嘛!我和你李姨都是小時候抱過你的哩!”
李秋華臉上也掛起笑容:
“哎喲,當初還是個小奶娃,這一晃十多年,都長這么大了?”
張福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拘謹落座,好奇的打量著這兩位老爸的舊友。
于叔看起來很粗獷,是個平平無奇的中年漢子,
至于李姨,半老徐娘,風韻猶存,還透著種優雅的味道。
一盤盤熱菜很快的端了上來。
于成忠開門見山:
“你老爸還在東嶺雪山,江州市最近會出一些變故,不能待了。”
他凝視著模樣青澀秀氣的少年:
“福生,你這幾天收拾收拾,離開江州,我會給你申請一張2級通行證,可以讓你進入中型城市。”
“2級通行證?”
張福生有些驚了,不同等級城市之間,管制極為嚴格,從上到下還好,要從下往上?
幾乎不可能。
1級通行證可以在小型城市之間穿梭,2級通行證,則代表能夠自由出入中型城市。
這玩意,哪怕有再多錢都買不到!
于叔卻能搞來?
看來的確是調查局的人。
張福生若有所思,老爸之前說過,于叔是在一個反邪教的機構工作,這不是調查局,還能是什么?
心思輾轉間,他索性直接問道:
“于叔,我爸爸說,你在一個反邪教的地方工作?”
于成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嗯,一個叫做反邪教調查局的地方,你老爸也是,他如今也當了十年的守夜人......對了,轉告老張,讓他也別回來了,我會幫他申請其他城市守夜人的位子。”
守夜人?
張福生懵逼開口:
“守夜人是什么?”
李秋華給少年夾了一筷子菜,她越看這秀氣的少年便越是喜歡:
“你爸爸當年為了救我和你于叔,受了很嚴重的傷,這才來當守夜人的。”
頓了頓,她輕聲解釋了一番關于守夜人的事。
便是調查局一些失去戰斗能力的人員,就會退休到某座城市養老,生活在城市的下三區,一旦發現邪教端倪就及時上報。
張福生恍然大悟:
“難怪我老爸一直當著個地下醫生。”
李秋華嗔怪的點了點張福生的額頭:
“你這孩子......”
她又輕嘆了一聲:
“這些本來不該告訴你的,不過你爸爸也同意了,畢竟你們一家都要搬去中型城市,運氣好,說不定直接搬去大型城市......”
“他可解釋不了怎么回事。”
一旁,于成忠也笑著道:
“福生,今天和你說的事兒,你可得爛心里,不能往外說。”
張福生嗯嗯點頭,心頭卻也真正開始思忖。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這黑眼問題不小,大師兄看起來問題更大,且還有神降這種詭異的事情,
要不,真直接跑路算了?
至于師父......
額,等能聯系上了,拉著一起跑?
嗯。
就這么干了!
張福生想的很清楚,自己有毛病才呆在江州市一個勁兒的死磕!
只是朱小明他們......
得讓他們搬去其他城市,龍舟市有老釋在,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吃完飯后。
臨走前,于成忠此時笑著道:
“明天我就把申請提交上去,審查估計一個多星期,二十號的樣子你們一家就能搬去上級城市了。”
張福生靦腆笑著應聲,忽然挑眉問道:
“于叔,您說的審查.....是啥?”
“沒什么。”
于成忠擺擺手:
“守夜人一家,審查很寬松的,只要人際來往中沒有疑似邪教徒,就能直接通過。”
張福生先喔了一聲,然后陷入沉默。
人際往來......
我是不是才把牛大力給舉報了??
他木然的和于叔、李姨告別。
“不行。”
“一個多星期而已......等的起。”張福生自言自語,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絕不能改變過去。
現在不就有絕對把握么!
讓中午的自己,別把牛大力給舉報了,改變微小,而一個下午的時間,也產生不了什么蝴蝶效應。
改了!
只要這一個多星期,別出什么意外,就能離開這一攤渾水,自己還是少去湊熱鬧比較好。
時間。
他需要時間來發育。
看了眼手表,張福生呼了口濁氣,再度悄無聲息的化作鐘山。
念頭同時溝通四塊高天之令。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