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長
- 每日情報,長生仙族從農戶開始
- 不吃海膽
- 2031字
- 2025-08-02 09:43:56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陳長安早早地被喚起,王素梅仔細地給他穿好干凈衣裳。
將那靛靛藍書袋仔細挎挎好,還往里塞了一個溫熱的小飯團。
“長安,今日去先生那里,更要用心聽講,不可辜負先生厚望,知道嗎?”
陳縱牽起小兒子的手,語氣溫和卻透著前所未有的鄭重。
“嗯!長安知道!”
父子二人來到張秀才的小院,竹籬依舊清雅。
張秀才已端坐堂中,一身青衫漿洗得筆挺,神情比往日更為肅穆。
“先生早。”陳縱恭敬行禮。
“先生早!”
陳長安也跟著父親,有模有樣地作揖。
“嗯。”張秀才微微頷首,目光在陳長安身上停留片刻,便對陳縱道:“陳老弟請回吧,長安交與老夫便是。”
陳縱再次拱手,深深看了一眼兒子,才轉身離去。
院門輕輕關上,張秀才并未立刻開始教授《三字經》,而是將陳長安引至書案旁,取出一卷《千字文》拓本。
“長安。”
張秀才的聲音平緩,語氣莊重:“昨日你默寫《三字經》開篇八字,已顯根基,然學問之道,非止于識字誦文,今日,老夫授你《千字文》開篇,你且聽好。”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句……”
他沒有要求長安背誦,而是逐字逐句,深入淺出地講解字義,引申典故。
將背后蘊含的天地至理,人文初肇,以稚童能懂的方式娓娓道來。
他的語速不快,字字珠璣,有時見陳長安面露疑惑,便稍作停頓,容其消化。
陳長安起初還有些拘謹,但很快便被先生口中那個宏大而新奇的世界所吸引。
他聽得極其專注,小眉頭時而微蹙思索,時而因理解而頻頻點頭。
當張秀才讓他嘗試在沙盤上書寫“天”、“地”二字時,他竟能隱隱把握住先生方才講解的“天覆地載”之意。
下筆間少了幾分稚拙,多了幾分沉靜。
一個時辰的蒙學如常結束。
陳長安剛想收拾書袋,張秀才卻抬手示意他留下。
“長安,隨老夫來。”
張秀才起身,走向內室,陳長安好奇地跟上。
內室陳設更顯清雅,一張更寬大的書案,擺放著幾冊明顯更厚實的典籍。
張秀才從書案上取出一卷薄薄的《論語·學而篇》拓本,并非孩童開蒙常用的版本,而是更接近原版。
“此為《論語》,圣人之言。”
張秀才的語氣比上午更為肅穆:“今日起,每日蒙學之后這一個時辰,老夫便與你共讀此篇。”
他沒有像上午那樣詳細解釋字義,而是先誦讀原文:“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誦讀完畢,他才看向陳長安:“此乃求學之根本,待人之大道。”
“今日你無需盡解其意,只需用心聆聽,感受其言其理,靜心,凝神,隨老夫復誦。”
陳長安似懂非懂,但先生那莊重的神情讓他本能地安靜下來。
他努力跟著張秀才一字一句地復誦,稚嫩的童音伴隨著蒼老的誦讀聲,院中氣氛肅穆沉潛。
這一個時辰的“小灶”,沒有嬉笑,沒有喧鬧,只有對圣賢之言的初步觸碰時心境的沉潛。
結束時,陳長安感覺自己的小腦袋似乎被塞進了一些沉甸甸,卻又朦朧不清的東西,但精神卻異常專注。
時光荏苒,接下來的幾日,陳縱的生活便在接送兒子與照料藥田間往復。
清晨,將長安送至張秀才處,隔著竹籬,偶爾能聽到里面清朗頓挫的誦讀聲。
傍晚,去接兒子時,總能見到小家伙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眼底卻隱隱興奮。
小手抓著書袋,嘰嘰喳喳地跟父親分享先生今天又講了什么樣的道理,或者自己又認得了哪些筆畫繁復的字。
陳縱含笑聽著,心中感慨萬千。
他能明顯感覺到,在張秀才的傾囊相授下,小兒子那活潑的性子依舊在,但沉淀下了一份遠超同齡人的專注。
臉上的跳脫之色也淡了些,眼神卻愈發清亮有神。
而陳縱自己,則將大部分精力投注在了那十畝新置的藥田上。
每日送完陳長安,他便早早便來到清河畔,在李老漢的協助下,精心照料著那幾壟播下的新藥田。
地靈根的種子果然金貴,發芽也慢些。
幾日過去,只有零星幾株嫩芽怯生生地探出頭來。
相比之下,魚腥草和半邊蓮則長得歡實,早已鋪展開了綠油油的葉片。
魚腥草葉片寬大,散發著一股特殊氣味,半邊蓮匍匐蔓延,細長的莖上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淡紫色小花。
當然自己那片剛剛從蝗災中挺過來的稻田他也日日去看顧。
日子就在這學堂與藥田的交替中度過。
距離張秀才上門已經過了六天。
是夜,子時剛過,萬籟俱寂。
陳縱躺在床上,腦海里還盤桓著今日張秀才接長安時,看似不經意提及的一句:
“此子心思越發沉靜,觸類旁通,已開始問‘義利之辨’了……”
這評價,足以讓陳縱夫妻輾轉難眠,既驕傲又深感責任之重。
陳縱感慨于兒子的天賦,心神卻下意識的沉入銅鏡,查看今天刷新的情報。
鏡面如水紋波動,一行行玄奧卻又清晰無比的符文飛速閃過,最終沉淀為幾行金字。
【情報已刷新!】
【今日情報:佃戶趙老六計劃今夜亥時,伙同鄰村閑漢張癩子,盜割你家即將成熟的三分地糯稻,連夜脫粒銷贓。】
陳縱意識掃過銅鏡,頓時心頭一沉,睡意全無。
張癩子?!
陳縱忽然想到前幾日田埂上那個油頭滑腦,打聽他家的瘦高漢子。
莫不就是他?
至于趙老六……
村里有名的滾刀肉,爛泥扶不上墻,居然和這種外村潑皮攪和在了一起。
“三分地糯稻……”
陳縱神色一冷,目光微凝,稍作思索,便有了決策。
既能人贓并獲,徹底解決隱患,又能借此機會震懾宵小。
亥時動手……想趁夜深人靜?
“那正好!也省得自己明天再費功夫請短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