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輕語堡的烽煙
- 權(quán)游:血龍狂舞,但我是戴蒙黑火
- 北落鴻淵
- 2866字
- 2025-07-31 00:01:28
黎明的微光剛爬上克萊勃領(lǐng)的柵欄,戴蒙的隊伍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
貪食者在懸崖邊伸展雙翼,黑龍的鱗片在晨光中泛著暗紫色的光澤,時不時噴出一小簇漆黑色的火星,濺在巖石上滋滋作響。
“真的不能帶我去嗎?”蓋蕊抱著戴蒙的腰,臉頰貼在他的鎧甲上,聲音帶著未散的睡意和明顯的擔(dān)憂。
夢火在她身后低鳴,淡藍(lán)色的雙翼輕輕拍打,銀色脊鱗反射著初陽,像撒了一把碎鉆。
戴蒙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鎧甲的冰冷與少女的體溫形成鮮明對比。
“有我和貪食者就夠了。”他的聲音放得很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輕語堡里都是些殘兵敗將,用不上兩頭龍。”
“可我想跟你在一起。”蓋蕊的手指攥緊了他的披風(fēng),“夢火很能厲害的,它昨天……”
“我知道它很厲害。”戴蒙打斷她,捧起她的臉,認(rèn)真地看著她淺紫色的眼眸,“但我更想讓它保護你,我從來沒想過讓你上戰(zhàn)場。蓋蕊,保護你是我的責(zé)任,不是你的義務(wù)。”他指了指小鎮(zhèn)里那些還在忙碌的婦女和傷員,“你的任務(wù)是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夢火,還有他們。”
蓋蕊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眼眶卻紅了。“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她踮起腳尖,試圖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戴蒙笑著點頭,轉(zhuǎn)身翻上貪食者的背。黑龍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回應(yīng),振翅升空,在小鎮(zhèn)上空盤旋一周,才朝著輕語堡的方向飛去。
盧伯特·克萊勃牽著馬走到伯納·布倫身邊,后者正望著父親布倫伯爵指揮族人集結(jié)。
布倫家族的士兵們個個精神抖擻,甚至還有些生面孔——據(jù)說是從褐穴山趕來的遠(yuǎn)親分支。
“你父親這次倒是挺積極。”盧伯特低聲道。
伯納沒說話,只是緊緊握著劍柄。他看得出來,父親臉上的急切并非全是為了戴罪立功,更多的是一種對昨日“失算”的補償——那個原本以為可以坐收的漁翁之利,最終成了襯托戴蒙英勇的背景板,而兩頭巨龍的威力,顯然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預(yù)估。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布倫伯爵的吼聲傳遍隊伍,“今天要是拿不下輕語堡,我們布倫家族就別在蟹爪半島混了!”他翻身上馬,長矛直指輕語堡的方向,“出發(fā)!”
正午的太陽像個燒紅的鐵球,烤得地面發(fā)燙。空氣干燥得仿佛劃根火柴就能點燃,遠(yuǎn)處的海面蒸騰著熱氣,讓輕語堡的輪廓都有些扭曲。
戴蒙坐在貪食者背上,俯瞰著下方的野營。
輕語堡里靜悄悄的,顯然那些野人還在午睡,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zāi)毫無察覺。
“就是現(xiàn)在!”戴蒙拍了拍貪食者的脖頸。黑龍發(fā)出一聲震耳的龍吟,俯沖而下。
漆黑色的龍焰如同瀑布般傾瀉而出,瞬間吞噬了輕語堡的木質(zhì)塔樓。
干燥的茅草屋頂像引火紙一樣燃燒起來,濃煙滾滾升起,里面夾雜著野人的慘叫和慌亂的呼喊。
“沖啊!”布倫伯爵的吼聲從下方傳來。
他顯然早就等不及“搶功戴罪立功”了,一看到龍焰燃起,立刻率領(lǐng)隊伍沖向輕語堡的廢墟。
戴蒙指揮貪食者在高空盤旋,右肩上的黑色三頭龍烙印隱隱灼燒,貪食者的龍焰不斷掃過野人的聚集點。
他看到那個穿著熊皮的野人頭領(lǐng)從著火的塔樓里沖出來,渾身都在冒煙,卻依舊揮舞著戰(zhàn)斧,試圖組織抵抗。
“父親!小心!”伯納·布倫的喊聲刺破混亂。
戴蒙的心猛地一緊。他看到那個野人頭領(lǐng)抗著身上的火焰,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戰(zhàn)斧朝著布倫伯爵扔去。
那把沾滿血污的戰(zhàn)斧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精準(zhǔn)地劈中了正在沖鋒的布倫伯爵的胸膛。
“呃啊——”布倫伯爵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慘叫,從馬上摔了下來,瞬間被涌上來的士兵和野人的混戰(zhàn)淹沒。
“父親!”伯納·布倫嘶吼著沖過去,長劍瘋狂地劈砍,殺出一條血路。
戴蒙皺了皺眉,指揮貪食者低空掠過,龍焰將那個野人頭領(lǐng)徹底吞噬。
失去首領(lǐng)的野人徹底崩潰,紛紛朝著懸崖下的山洞逃去,卻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士兵斬殺。
戰(zhàn)斗很快就結(jié)束了。輕語堡的廢墟還在燃燒,濃煙遮天蔽日,空氣中彌漫著烤肉和硫磺的刺鼻氣味。
戴蒙騎著貪食者降落在輕語堡前的空地上,伯納·布倫正抱著布倫伯爵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幾個士兵圍在旁邊,束手無策。
“怎么樣?”戴蒙走過去,心臟沉了下去。布倫伯爵胸前的傷口猙獰可怖,斧刃幾乎將他的胸膛劈開,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學(xué)士……快叫學(xué)士!”伯納的聲音顫抖著,淚水混合著塵土從臉上滑落。
戴蒙蹲下身,探了探布倫伯爵的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息。“快送回克萊勃領(lǐng)。”他對伯納說,“或許還有救。”
黃昏時分,隊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克萊勃領(lǐng)。
貪食者的黑龍影投在小鎮(zhèn)的圍墻上,像一塊巨大的墨漬。
戴蒙剛從龍背上跳下來,蓋蕊和梅莎麗亞就同時撲進了他懷里。
“你回來了!”蓋蕊的聲音帶著哭腔,緊緊抱著他不肯松手。梅莎麗亞雖然沒說話,卻把臉埋在他的披風(fēng)里,肩膀微微顫抖。
戴蒙拍了拍她們的背,目光卻投向被士兵抬著的布倫伯爵。
克萊勃男爵已經(jīng)拄著拐杖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臉色凝重。
“把他抬到學(xué)士那里去。”戴蒙對士兵說,然后轉(zhuǎn)向那些被俘虜?shù)囊叭耍凵窭淞讼聛恚皫н^來。”剩余的十幾個野人被推到廣場中央,個個面如死灰。
戴蒙拔出黑火劍,沒有絲毫猶豫,干脆利落地處決了他們。黑火劍飲血后,劍身仿佛泛起一層紅光。
“統(tǒng)計傷亡。”戴蒙對雷佛德說。雷佛德很快就回來了,臉色復(fù)雜:“殿下,我們這邊……只有布倫伯爵重傷,其他人最多是輕傷。”
戴蒙點點頭,心里卻沒有勝利的喜悅。他走到學(xué)士的房間外,聽到里面?zhèn)鱽聿{壓抑的哭聲。
推開門,只見布倫伯爵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像風(fēng)中的燭火。克萊勃男爵站在一旁,眉頭緊鎖。
“怎么樣?”戴蒙輕聲問。
學(xué)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傷口感染得太嚴(yán)重了,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
布倫伯爵似乎聽到了聲音,艱難地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伯納身上。“伯納……”他的聲音氣若游絲,“過來……”
伯納撲到床邊,握住父親的手:“父親,我在這兒。”
“我知道你想……追隨誰……”布倫伯爵喘著氣,眼神卻清明了些,“他和他的龍……確實很強……人也值得……”他頓了頓,咳了幾聲,“但以后……沒有我了……你要擦亮眼睛……不要……不要用情做事……保護好你母親……和弟弟們……”
伯納泣不成聲,只能用力點頭。
布倫伯爵的目光轉(zhuǎn)向克萊勃男爵,突然笑了起來,笑聲牽動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卻還是說道:“媽的……老子跟你們克萊勃家……斗了一輩子……臨了臨了……卻是為了你們家……戰(zhàn)死的……”他喘了口氣,語氣軟了些,“老伙計……看在年輕時的情誼……照顧好我兒子……”
克萊勃男爵眼圈泛紅,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布倫伯爵最后看向戴蒙,眼神里帶著一絲釋然,還有一絲羨慕:“殿下……我那傻兒子……的將來……就靠你了……媽的……伯納你小子……怎么這么好運……老子也想……追隨這么像樣的人啊……”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提高聲音,對著學(xué)士喊道:“學(xué)士!給老子個痛快!這樣撐著……真他媽的太痛了!”
學(xué)士猶豫地看向戴蒙,戴蒙閉了閉眼,點了點頭。
學(xué)士從藥箱里拿出一小瓶藥劑,喂布倫伯爵喝了下去。
很快,布倫伯爵的呼吸就平穩(wěn)了下來,臉上的痛苦漸漸消失,最后在日落月升的那一刻,永遠(yuǎn)地閉上了眼睛。
房間里一片死寂,只有伯納的哭聲在寂靜的夜里回蕩。戴蒙輕拍他的肩膀走到窗邊,看著天上那輪剛剛升起的月亮,心里五味雜陳。
蟹爪半島的夜,再次被悲傷籠罩。而伯納·布倫站在父親的尸體旁,握緊了手中的劍,眼神里除了悲痛,更多了一份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