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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古德里安的大收獲

翡翠酒店的旋轉門不斷吞吐著往來客人,穿西裝的古德里安教授站在大堂噴泉旁,時不時抬腕看表——他比預定時間提前了半小時到,手里那只印著卡塞爾學院校徽的皮箱被攥得有些發燙。三天前他收到昂熱的加急郵件,要求將仕蘭中學的招生面試提前一個月,郵件末尾用紅筆標注著:“重點關注路明非,以及……所有‘異常名單’上的名字。”

下午三點整,穿著仕蘭中學校服的學生們陸續出現在酒店大堂。趙孟華走在最前面,白色襯衫的領口系得一絲不茍,身后跟著亦步亦趨的陳雯雯,她手里緊緊攥著裙擺,眼神怯生生地掃過周圍穿西裝的陌生人。蘇曉檣踩著小皮鞋“噔噔”地從旋轉門沖進來,看見古德里安就揚了揚手里的邀請函:“教授!我沒遲到吧?我爸特意讓司機送我來的!”

柳淼淼穿著淺藍色連衣裙,安靜地站在角落核對面試材料,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背包帶——那里面裝著他連夜整理的競賽獎狀。

古德里安微笑著點頭,引著他們往電梯口走:“諸位不必緊張,只是常規的能力評估。”他按下18樓的按鈕時,眼角的余光掃過酒店大門,心里默默念叨:路明非怎么還沒來?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路明非才背著半舊的書包沖進大堂。他早上睡過了頭,騎共享單車時鏈條還掉了,一路狂奔過來,襯衫后背濕了一大片。看見緩緩上升的電梯數字,他急得抓了抓頭發,只能等下一趟。

18樓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腳步聲。古德里安把眾人領到走廊盡頭的套房門前,門牌上貼著“考官室”三個字。“請在這里稍等,我會按順序叫名字。”他推開門時,里面傳來輕微的電子音,像是某種儀器在運轉。

趙孟華第一個在走廊的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假裝看消息,實則用余光打量著其他人。陳雯雯挨著柳淼淼坐下,小聲問:“你說……會問什么問題啊?”蘇曉檣則對著走廊的鏡子整理劉海,時不時瞥一眼腕表,顯然對等待有些不耐煩。

電梯“叮”地一聲到達18樓,路明非氣喘吁吁地跑出來,看見走廊里坐著的幾人,頓時愣了一下。“路……路明非?”陳雯雯驚訝地抬頭,趙孟華也皺起了眉——他從沒聽說路明非也收到了邀請函。

路明非撓了撓頭,尷尬地走過去,在最靠邊的椅子上坐下。書包往地上一放,發出“咚”的輕響,打破了走廊里的安靜。他能感覺到幾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疑惑,還有蘇曉檣那毫不掩飾的“你怎么也來了”的眼神。

翡翠酒店18樓的走廊里,等待的寂靜被一陣極輕的腳步聲打破。那聲音踩在厚地毯上,像羽毛拂過水面,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存在感,讓原本低聲交談的幾人不約而同地抬頭。

水凝夜出現在走廊盡頭,淡綠色的絲綢長袍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衣料上繡著暗銀色的水紋,在走廊頂燈的光線下流淌著微光。她赤著腳,腳踝處系著一根細銀鏈,鏈墜是枚小巧的水滴形晶石,每走一步都似有細碎的水聲在空氣中漾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了她身上——趙孟華皺著眉,覺得這人的穿著實在不合時宜;蘇曉檣則盯著那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長袍,眼神里閃過一絲探究;陳雯雯下意識地往柳淼淼身邊靠了靠,被她身上那股清冷又張揚的氣質驚到。

水凝夜卻像沒看見這些目光似的,徑直走到路明非身邊。路明非正低著頭數地磚縫,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海腥味混著花香,抬頭就看見那抹淡綠色停在眼前。他剛想開口,就被水凝夜用眼神按住了。

她轉向剛從考官室探出頭的古德里安,微微欠身,長袍的下擺如蓮葉般展開。“古德里安教授,”她的聲音清潤,像含著水,“抱歉,路上遇到些不可抗因素,來晚了。希望沒有耽誤到各位寶貴的時間。”

古德里安推了推眼鏡,看著眼前這個氣質明顯異于常人的女孩,又看了看她腳邊——沒有鞋,也沒有行李箱,只有那枚銀鏈上的晶石在輕輕晃動。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她眼里那抹似笑非笑的光看得把話咽了回去。

“沒、沒有耽擱,”古德里安定了定神,維持著學者的溫和,“請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叫到名字就可以進來了。”

“多謝教授。”水凝夜點頭,轉身時長袍掃過地面,帶起一陣極輕的風。她沒找別的位置,直接往路明非旁邊的空地上一坐,像朵突然扎根在水泥地上的蓮花。

路明非縮了縮脖子,小聲問:“你怎么來了?還穿成這樣……”

水凝夜側過頭,銀鏈上的水滴晶石貼著他的校服褲蹭了蹭,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當然是來參加考試啊,順便……”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看看我們家的明非,能不能給予在場的其他人小小的震撼。”

走廊里的空氣仿佛又凝滯了幾分,趙孟華他們交換著困惑的眼神,只有古德里安退回房間時,手在門把上頓了頓,隱約覺得這女孩身上的氣息,和校長不相上下。酒德亞紀從套房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份名單,目光在路明非身上頓了頓,隨即溫和地說:“人齊了,稍等片刻,我們按名單順序開始。本次考官是學院的葉勝學長。”說完又轉身進了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走廊里再次安靜下來,只有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偶爾發出細微的風聲。路明非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里七上八下——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自己這種成績墊底的家伙,怎么會被一所聽都沒聽過的“美國大學”提前錄取。

趙孟華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聽說這學校是搞什么……古生物研究的?”

“好像是吧,”徐巖巖接話,“我哥說網上資料少得可憐,怪神秘的。”

蘇曉檣嗤笑一聲:“神秘才有格調嘛,總比那些天天打廣告的學校強。”

陳雯雯沒說話,只是偷偷看了路明非一眼,見他低著頭摳書包帶,不知道在想什么。陽光透過走廊盡頭的落地窗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斑,把等待的時間拉得格外漫長。每個人心里都揣著不同的念頭,只有那扇緊閉的房門,像個沉默的謎題,等著他們一個個去揭開。

酒德亞紀拿著名單走出來:“第一位,陳雯雯。”

陳雯雯緊張地攥緊衣角,深吸一口氣走進考官室。門關上的瞬間,走廊里能隱約聽見里面傳來低低的交談聲,只是隔著厚厚的門板,什么也聽不清。路明非數著墻上的裝飾畫,趙孟華刷著手機,蘇曉檣則對著鏡子反復確認發型,只有水凝夜支著下巴,眼神落在那扇緊閉的門上,像在傾聽什么。

沒過十分鐘,“砰”的一聲巨響,考官室的門被猛地拉開。陳雯雯捂著臉沖出來,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淚順著指縫往下掉,路過眾人時哽咽著喊了句:“他們……他們這不是欺負人嗎!”話音未落就跌跌撞撞地沖進了電梯,留給走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趙孟華皺緊眉頭:“怎么回事?”蘇曉檣也收起了鏡子,臉上的漫不經心變成了凝重。

酒德亞紀跟著走出來,手里拿著記錄表,臉上帶著歉意:“抱歉,讓大家見笑了,繼續吧。趙孟華。”

趙孟華起身時哼了一聲,似乎對陳雯雯的反應不以為然,但走進房間時腳步明顯快了些。這次時間稍長,大約十五分鐘后,門開了。趙孟華出來時臉色鐵青,額角的青筋還在跳,他沒看任何人,抓起書包就往電梯口走,路過路明非時狠狠瞪了一眼,像是把氣撒在了無關的人身上。

“蘇曉檣。”酒德亞紀的聲音依舊平穩。

蘇曉檣咬著唇走進去,出來時頭發有些凌亂,精致的妝容也掩不住眼底的煩躁。她經過路明非身邊時,腳步一頓,壓低聲音快速說:“考題……很新穎,別按常理答,不然你會后悔的。”說完也沒等路明非反應,踩著高跟鞋噔噔地走了。

接著是徐巖巖和柳淼淼雙胞胎。徐巖巖出來時一臉茫然,嘴里還念叨著“怎么會有這種題”;柳淼淼則面無表情,只是指尖泛白,顯然也沒好受到哪里去。

走廊里只剩下路明非、水凝夜和酒德亞紀。

酒德亞紀看了看名單,對路明非揚了揚下巴:“路明非,到你了。”

路明非剛想問蘇曉檣說的“新穎”到底是啥意思,話到嘴邊就被這聲點名堵了回去。他求助似的看向水凝夜,對方卻沖他眨眨眼,用口型說:“加油哦。”

路明非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手心全是汗。走進考官室的前一秒,他聽見身后水凝夜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好像藏著什么秘密。

“不必緊張,那么我們現在開始考核。”酒德亞紀坐在葉勝的身邊,打開筆記本,看著路明非說到。路明非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他修煉了一晚上,這就要見真章了!

“你相信外星人么?”酒德亞紀輕輕柔柔地問。

路明非愣了一瞬,隨后感到……一顆核彈腦袋里爆炸了……漫天的蘑菇云,其他的什么也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第一個問題分明應該是“請介紹一下自己”或者“你為什么要申請我們學校”啊!

第一道題的答案是,“My name is Mingfei Lu,a Chinese high school studen……

路明非回憶著頭天晚上和網友老唐苦練了一夜的考核技巧,這些答案經過老唐熱心地潤色,再由路明非來來回回背了七八十遍,才算大功告成的。

可這……外星人是怎么回事?做好的準備……全然無用!路明非眼睛瞪得銅鈴大,腦袋慢慢地耷拉下去。他就是這么衰的一人,運氣永遠渣到爆,什么考前在課桌上拿鉛筆寫滿了公式,考試時老師忽然要全體交換座位,什么好不容易偷看到鄰桌的答題卡,結果發現人家是A卷他是B卷……作為一個衰人,他就該勇于相信自己的命運,而不必做什么無謂的抗爭。

“相信啊,我相信有外星人的。”路明非說。他忽然覺得趙孟華能撐三分鐘已經是一條好漢了。

“是么?”酒德亞紀神色淡淡的,從她臉上看不到任何正面或者負面的反饋,“為什么會相信呢?

見鬼,為什么會相信?這個相信就是相信,反正世界上沒人能證明自己見過外星人,還不是有那么些人就是相信,那么些人就是不信。這個好比問你說,你為什么喜歡隔壁桌那個穿白棉布裙子的女生呢?雖然你能找出成千上萬的理由,但是真正的原因無非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見她心里就老是跳,特別在意她說的話,以及記著所有跟她相關的事情,于是你就知道自己喜歡她了。為什么?沒理由的。路明非想。

“我經常晚上在樓頂上瞎晃,沒事兒看星星。”路明非說。

“嗯,好,沒事兒的時候會看星星。”酒德亞紀非常認真地筆錄。

路明非完全不理解她那份認真勁兒,好像路明非是中國外長,剛剛嚴肅地說出無數外交辭令,需要認真錄在紙面上一樣。

“你要是也看星星,你就會想啊,要是沒有外星人,宇宙那么大,直徑幾百億光年,一束光從宇宙這頭跑幾百億年才能跑到那頭,中間要經過很多很多星系,但是只有在地球的時候才能遇到人,但是光經過地球連一秒鐘都不要,幾百億年里只有一秒鐘會遇到人,那才很奇怪,對不對?”路明非說。

“孤獨感?你剛才暗指光的孤獨感?”葉勝插了進來。

路明非撓撓頭,他其實并沒有什么暗指,不過看起來自己的答案被引申得稍微深刻了那么一點點,于是他就點點頭,默許了葉勝把自己看做一個孤獨的小孩。

“第二個問題,你相信超能力么?”酒德亞紀又問。

“相信啊。”路明非說,“超相信的。”

其實豁出去之后回答這些問題倒絲毫不難。要是沒有超能力,那空條承太郎的“白金之星”不就沒有了,路飛的“橡皮果實”也不存在了,飛影的“炎殺黑龍波”自然也是假的了,那么世界上主要的存在就變成了叔叔嘴里永遠念叨的萬寶龍表和嬸嬸日益抱怨的房價飛漲,路明非的未來就是每天早晨起床趕公交上班、每月月底拿工資付房貸、周末小心地去丈母娘家伺候……如果有女孩愿意嫁給他的話。

所以,在路明非的世界里,超能力是一定要有的。

“嗯,為什么相信?”酒德亞紀帶著鼓勵的笑容看著路明非。

“相信……那就是相信咯,就像相信有外星人一樣。”路明非說。

真實的理由實在沒法給酒德亞紀說,總不能說,“我好喜歡空條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我希望那是真的。”

“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啊。”葉勝說。

路明非一愣,不明白這考官為什么忽然說出這種網絡切口來。

“大概是嘲笑吧?”他想。

“那么第三個問題,你覺得人類生存的基礎是唯心的,精神和靈魂的,還是唯物的,物質和肉體的?”酒德亞紀問。

路明非瞬間懵掉了。

這個學院的面試官腦子燒壞了么?為什么前面兩題和第三題的差別那么大?這是高中政治課上的內容吧?分析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可是路明非過了會考之后就把那些全都忘光了!

他臉色漲紅,猛吸幾口氣,心想不知這道題上折了多少人,不過自己一定要撐過去!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翻翻白眼,吐了吐舌頭。

“這……吐舌頭是什么意思?”葉勝遲疑地看了一眼酒德亞紀。

“我不知道。”路明非嘆了口氣,“問題太高深,我真的答不出來,我……可以放棄么?”

葉勝和酒德亞紀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可以,感謝你對卡塞爾學院的興趣。”

葉勝起身,“我送你出去。”

路明非支撐了五分三十秒,憑借高超的臆想造詣,硬是在椅子上愣了四分鐘,創下了最快被斬記錄。路明非腦袋昏沉沉地推開考官室的門,剛才那場考核像一場荒誕又驚悚的夢。和水凝夜打完招呼便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電梯。

酒德亞紀從考官室里出來,看著路明非離去的背影,微微皺了下眉,隨后目光落在靠在墻邊的水凝夜身上。水凝夜正把玩著自己那根綴著水滴晶石的銀鏈,抬眼迎上酒德亞紀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你就是水凝夜?”酒德亞紀問,聲音里帶著職業性的溫和與審視。

水凝夜站直身子,淡綠色的絲綢長袍隨著動作輕輕擺動,“是我,久等了。”她語調輕松,全然沒有其他人等待考核時的緊張。

酒德亞紀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進吧。”

水凝夜慢悠悠地走向考官室,神色自若,那副淡然的樣子就好像她不是來參加一場決定命運的考核,而是去赴一場下午茶約會。考官室的門在水凝夜身后緩緩關上,走廊里又陷入一片寂靜。

古德里安看著眼前的女子問道:“你相信煉金術嗎?”

“教授,我相信。”

“方便說一下你為什么相信嗎?”

“當然了,教授,很高興為您解答”水凝夜指尖在木質桌面上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極淡的痕跡。她抬眼時,眼底那抹屬于海洋與水之王的冷光已褪去,換上了一層薄薄的茫然,像個被問起傷心事的孩子。

“我是在城南的陽光孤兒院長大的。”她聲音放輕了些,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飄忽,她不停訴說著偽造的身世,“院長媽媽說,我是被一個漁夫在海邊撿回來的,襁褓里只有一張寫著‘水凝夜’三個字的紙條。”

古德里安在記錄板上快速書寫,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那你的親人……”

“沒有親人。”水凝夜打斷他,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別人的事,“孤兒院的孩子大多和我一樣。”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桌上那盞提燈上,火焰在她瞳孔里跳動,“也沒什么朋友,大家都覺得我有點怪。”

古德里安挑眉:“怪在哪里?”

“我總愛對著石頭說話。”水凝夜輕笑一聲,那笑容里帶著點自嘲,“小時候看童話書,說煉金術師能點石成金,我就天天蹲在孤兒院后院的墻角,拿著小石子念叨。”她伸出手,掌心向上,仿佛真的捧著什么,“那時候總幻想,要是我會煉金術就好了,能把石頭變成面包,變成糖果,喂飽自己,也喂飽院里的弟弟妹妹。”

古德里安停下筆,鏡片后的眼神柔和了些。他見過太多身世坎坷的孩子,也經歷過,知道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背后,藏著怎樣的饑餓與孤獨。

“后來呢?”他輕聲問。

“后來長大了,知道童話都是騙人的。”水凝夜收回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腳踝的銀鏈,“但還是改不了這習慣,有時候看到特別的石頭,還是會忍不住想——‘能不能變點什么出來呢?’”

古德里安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那片清澈的眼底找出說謊的痕跡,可那里只有坦然,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映不出任何雜質。他和葉勝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在考核本寫下“孤兒,無社會關系,有輕度幻想傾向”。

古德里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水凝夜同學,恭喜你通過了卡塞爾學院的考核。”

“萬分榮幸,教授。”水凝夜接過古德里安給的手機回答道。

“等正式確定新生名單的時候學院會給你發信息。”

“知道了,教授,那,下次見嘍。”

古德里安看向水凝夜離開的背影,對著葉勝和酒德亞紀說到:“諾諾去哪了,這么重要的考核怎么不見她人,明明她也是面試官。”

“教授,不知道哪里玩兒去了,她跟著來根本就是來玩的吧?”酒德亞紀聳聳肩,“沒辦法,其實還是個小女孩啊。”

“教授,那路明非怎么辦?”葉勝在一旁問道。

“當然是滿分嘍。”

“啊?滿分!我理解學院會給予血統優勢的學生很多方便,不過這樣包庇……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葉勝搖頭,“要是這樣,我們還面試什么?”

“你們不懂,幾十年了,才出現這么一個‘S’級的候選人,如果我們給出的面試結果是不及格……校長也不會放過我們的!”葉勝和酒德亞紀對視了一眼,“真的是……‘S’級?

“是,經過再三確認,他在所有候選人中的評級是‘S’,唯一的‘S’!這場面試,事實上是為他一個人準備的!不過水凝夜也算是我們這次的意外收獲,大概率是A級血統。”古德里安教授點頭,壓低了聲音,“這是學院最高級別的機密,所以在出發之前沒有告訴你們。”

“那我們還要不要追上路明非?”

“不用,我來直接給學生家長打電話!”古德里安教授摸索全身找手機。

葉勝撓了撓頭,嘆了口氣,“還是我來打吧……您這樣會嚇到學生家長的,覺得您居心叵測。”

深夜三點,萬籟俱寂,電話鈴聲橫穿路明非家的走道。

嬸嬸從睡夢中驚得坐起,扭頭看見床頭柜上那部電話響得無比歡快,幾乎是在蹦蹦跳跳。

“你家死人啦?半夜三更打電話!”嬸嬸抓起電話,怒氣沖沖地喊。很快,她的怒容消退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叔叔從被窩里坐起來,看見老婆頭發散亂,目光呆滯,仿佛被雷劈了。

路鳴澤也被隔壁的電話鈴聲吵醒了,扭頭看見隔壁床上,堂兄在夢里舔了舔嘴唇,發出豬一樣快樂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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