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唐
- 龍族:海洋與水之王的屠龍日常
- 海凝冰
- 6231字
- 2025-07-22 01:11:32
老唐的手指懸在鼠標上,盯著獵人網站那個新彈出的任務窗口,眼神在“目標地點:美國芝加哥,卡塞爾學院”這行字上停了三秒。任務金額那一欄跳著五百萬美元的數字,像顆心臟在幽藍的屏幕上搏動。
“放置物品?”他低聲念了句,指尖劃過任務描述——將一個巴掌大的金屬盒放進學院圖書館地下深處的“科技研究部”,將物品澆灌到指定地點,不限時,參與人數12人。底下用紅色小字標著:非殺傷性任務,勿驚動安保系統。老唐接下了任務。
桌角的玻璃杯里還剩半杯威士忌,他端起來灌了一口,喉嚨里火燒似的。卡塞爾學院……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份國際安保評估報告里見過,據說那地方的圍墻比五角大樓還邪乎,連無人機都飛不進去。
“老唐,這單子邪門得很。”不多時網站昵稱為薯片的消息彈出來,附帶一個老唐讓她幫忙查的加密文件,“我黑了學院的外圍系統,安防日志里全是‘異常能量波動’的記錄,不像普通學校。”
老唐點開文件,密密麻麻的代碼里夾雜著“龍血”“言靈”之類的詞,看得他眼皮直跳。他關掉文件,敲了行字回去:“管它是魔法學院還是少林寺,放個盒子而已。完事我去阿拉斯加釣鮭魚,你要不要來?”
薯片回了個冷笑的表情:“先確定你能活著走出芝加哥。對了,那學院的學生據說個個是怪胎,上次有個雇傭兵進去偷資料,至今沒出來。”
老唐笑了笑,摸出錢包里那張泛黃的世界地圖,上面用紅筆圈了十幾個地方——冰島的極光、埃及的金字塔、馬爾代夫的珊瑚礁。這張圖他帶了五年,每次接活前都要看一眼,這次他把芝加哥劃掉,在阿拉斯加的位置打了個勾。
他起身拉開窗簾,對面公寓的燈亮得刺眼。二十年前他在芝加哥偷過一輛古董車,當時覺得那城市的風都帶著鐵銹味。現在想想,倒有點懷念密歇根湖邊的日落。
“最后一次。”他對著窗玻璃里的自己說,那人兩鬢的白霜又厚了些,下巴上的胡茬扎得像野草。他點開任務附件里的學院平面圖,圖書館的位置被標成綠色,旁邊寫著“夜間閉館,內部有移動巡邏”。
手機震了震,是條陌生短信:“卡塞爾學院的東西,別隨便碰。”
老唐直接刪了短信,把加密后的學院資料拖進U盤。他翻出那個黑色背包,把微型攀爬鉤、信號屏蔽器、偽裝成書本的開鎖工具一一塞進去,最后拿起那個任務物品的三維圖——金屬盒的形狀像塊老式懷表,表面刻著看不懂的花紋。
“就當是去給母校送份禮。”他拍了拍背包,拉上拉鏈。桌上的日歷被圈了個紅圈,三天后,從芝加哥飛往安克雷奇的機票已經躺在郵箱里,座位選了靠窗的位置。
樓道里的燈壞了,他摸黑下樓,皮鞋踩在臺階上發出悶響。走到單元門口時,一陣風卷著落葉撲過來,帶著點芝加哥秋天的涼意。老唐緊了緊背包帶,抬頭看了眼月亮,腳步沒停。
這趟活兒干完,他想,再也不用看這些鬼鬼祟祟的地圖,再也不用聽對講機里的電流聲。他要坐在小船上,釣一條比人還長的鮭魚,讓陽光把皮膚曬成古銅色。
至于那個金屬盒里裝著什么?管他呢。或許是份情書,或許是個炸彈,都跟他沒關系了。他只要那五百萬,只要那片能讓他安安穩穩睡覺的湖光山色。
芝加哥的秋夜帶著穿透骨髓的涼,老唐縮了縮脖子,將風衣領口又拉高了些。他站在卡塞爾學院外圍那片茂密的冷杉林里,腕表的熒光指針剛滑過十點——匯合時間到。
“夜梟?”
一個女聲從樹后傳來,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老唐循聲望去,月光穿過枝葉縫隙,剛好落在那人身上:一身純黑戰術緊身衣,勾勒出利落的肩線,臉上覆著半張碳纖維面罩,只露出雙琥珀色的眼睛,正像鷹隼般掃視著他。
“烏鴉。”女人抬手示意,周圍的樹影里陸續走出人影,足有十一個。老唐快速掃過,心里默默歸類:兩個背著重型狙擊槍的,一看就是負責外圍警戒的;三個拎著金屬箱的,裝備線露在外面,應該是技術組;剩下五個跟他一樣,身手利落,腰間鼓鼓囊囊,是突擊手。
“任務簡報最后確認。”烏鴉打開手腕上的全息投影儀,卡塞爾學院的立體地圖在半空中展開,紅色箭頭標出路線,“A組三人守外圍制高點,用電磁干擾器屏蔽半徑兩公里的信號;B組技術組隨我潛入,破解三道安防系統;C組五個突擊手,跟夜梟殿后,負責清除巡邏障礙。”
她指尖點向地圖上的圖書館:“目標位置,圖書館三樓北歐神話區,第三排書架。物品放置后,各組按原路線撤離,中途不得擅自行動。”
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突擊手嗤笑一聲:“不就是放個破盒子?搞這么大陣仗,學院里難不成有恐龍?”
烏鴉沒看他,只是抬眼掃過眾人:“卡塞爾的安保等級是‘龍’級,比五角大樓高兩級。里面的巡邏隊不是普通警衛,是海豹突擊隊退役的人,懂?”
“海豹突擊隊”三個字一出,剛才還在小聲議論的幾人瞬間安靜。老唐心里咯噔一下——這名字他在某次黑市交易時聽過,據說那是群能單槍匹馬掀翻雇傭兵團的瘋子。
十一點整,烏鴉突然抬手。遠處傳來規律的腳步聲,是學院的巡邏隊,手電光在圍墻上晃來晃去。她看了眼時間,低喝:“行動。”
十二人立刻分成三組。A組扛著狙擊槍鉆進旁邊的瞭望塔,B組跟著烏鴉沖向圍墻,老唐所在的C組則散開成扇形,像獵豹般貼著墻根移動。
圍墻足有三米高,頂端纏著帶倒刺的電網。烏鴉從背包里甩出個巴掌大的圓盤,吸附在墻面上,瞬間彈出個折疊梯。“技術組先上。”她話音剛落,三個技術人員已經踩著梯子翻了過去,落地時幾乎沒出聲。
老唐跟著翻過去時,正撞見技術組在破解第一道門禁。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手指在便攜鍵盤上翻飛,電子鎖發出“嘀”的輕響,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
“這是地下維修通道,直通圖書館負一層。”烏鴉打開夜視儀,“里面有紅外感應,技術組,屏蔽它。”
通道狹窄潮濕,十二人排成單列前進,腳步聲在密閉空間里被放大,顯得格外清晰。老唐走在中間,能聞到前面人身上的硝煙味,也能聽見后面突擊手按捺不住的喘息。
走了約莫十分鐘,前方出現岔路。烏鴉突然停住,夜視儀的綠光里,她的聲音壓得極低:“有動靜。”
通道深處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技術組的人迅速打開干擾器,滋滋聲中,黑暗里突然閃過兩道幽藍的光——像是什么大型動物的眼睛。
“是學院的‘獵犬’!”一個突擊手低呼,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槍上。
烏鴉卻抬手按住他:“別開槍,是機械守衛,靠熱感應行動。技術組,調制冷凝噴霧。”
噴霧噴出的瞬間,那兩道藍光明顯頓了頓。烏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率先貼墻滑過,眾人緊隨其后,心臟在胸腔里擂鼓。
好不容易甩掉機械守衛,通道盡頭出現向上的階梯。技術組破解了電子鎖,推開鐵門,外面正是圖書館的負一層儲藏室,堆滿了落灰的舊書。
“三樓北歐區,走消防通道。”烏鴉示意眾人跟上,自己則像只黑貓般竄上樓梯。老唐跟在后面,爬樓梯時注意到她后頸——那里有個極淡的紋身,像只展開翅膀的烏鴉。
二樓平臺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制服的警衛正哼著歌往下走。老唐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突擊手已經抬手甩出根麻醉針,警衛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動作干凈點。”烏鴉回頭看了眼,語氣沒什么起伏。
終于到了三樓。北歐神話區的書架像沉默的巨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老唐跟著烏鴉走到指定書架前,剛要拿出金屬盒,烏鴉卻突然按住他的手。
“等等。”她側耳聽著什么,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警惕,“外面有異動。”
話音未落,整棟樓的警報突然凄厲地響起,紅燈在走廊里瘋狂閃爍。擴音器里傳來冰冷的男聲:“檢測到非法入侵,執行部緊急集合,重復,執行部緊急集合——”
十二人瞬間繃緊。老唐攥緊手里的金屬盒,聽見自己的心跳蓋過了警報聲。烏鴉卻異常冷靜,迅速從背包里甩出煙霧彈:“B組放東西,C組跟我斷后!A組在外圍掩護撤離!”
煙霧彌漫開來時,老唐終于將金屬盒塞進書架縫隙。轉身的瞬間,他看見烏鴉已經拔出了腰間的短刃,刃口在紅光里泛著冷光——這趟活兒,顯然比他想的要麻煩得多。
五百萬,阿拉斯加的鮭魚……老唐在心里默念,握緊了藏在靴筒里的匕首。
警報聲像無數根鋼針,扎得老唐太陽穴突突直跳。煙霧彈炸開的白茫里,他只來得及瞥見烏鴉帶著人沖向左翼走廊,下一秒就被涌來的濃煙裹住,腳下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等他嗆咳著爬起來,周圍已經空無一人。紅燈在書架間瘋狂閃爍,把人影拉得支離破碎,剛才還清晰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了,只剩警報的尖嘯在穹頂回蕩。
“操。”老唐低罵一聲,摸出手機想聯系隊友,卻發現信號欄一片空白——干擾器還在生效。他攥著手機往記憶里的消防通道跑,拐過兩個書架,突然愣住:眼前的走廊陌生得很,墻上掛著的不是油畫,而是幅巨大的星圖,標注著他看不懂的星座符號。
顯然是跑錯方向了。
就在他額頭冒汗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屏幕上跳出條匿名信息,發信人顯示“雇主”:“偏離路線。按以下坐標走,穿過中央草坪,找到編號7的金屬井蓋,進入地道。”
信息下方附著張簡易地圖,用紅線標出了路線,終點直指他剛才要去的北歐神話區。老唐皺眉,這雇主怎么知道他迷路了?但眼下沒時間多想,他拽低帽檐,貼著墻根往地圖標注的方向移動。
穿出圖書館側門,迎面是片開闊的草坪,月光灑在修剪整齊的草葉上,泛著銀霜似的光。草坪中央有座青銅雕像,是個舉著巨錘的北歐戰士,眼睛在夜色里閃著金屬的冷光。老唐剛跑出去幾步,就聽見雕像后傳來機械運轉的聲音,地面突然裂開道縫,幾臺小型無人機嗡鳴著飛了出來。
他立刻撲倒在草叢里,看著無人機帶著探照燈從頭頂掠過。還好穿了深色衣服,沒被發現。等無人機飛走,他才貓著腰繼續跑,終于在草坪邊緣找到那個編號7的井蓋,邊緣還沾著新鮮的泥土。
井蓋出乎意料地輕,老唐掀開時,一股潮濕的腥氣撲面而來。下面是道金屬梯子,深不見底。他咬咬牙,抓著梯子爬了下去。
地道比想象中寬敞,像條人工挖掘的地下河,墻壁上嵌著應急燈,投下昏黃的光。腳下是沒過腳踝的水,涼得刺骨。老唐沿著墻壁往前走,沒走多遠就停住了——前面的通道被一片水域截斷,水面平靜得像鏡子,隱約能看見底下有陰影在游動。
他剛想繞路,手機又震動了:“直接走,水里的‘守衛’不攻擊攜帶目標物品的人。”
老唐心里一緊,低頭看了眼懷里的金屬盒。猶豫幾秒,他深吸一口氣,抬腳走進水里。水很快沒過膝蓋,然后是腰。就在他快要走到對岸時,腳腕突然被什么東西蹭了一下,滑溜溜的。
他猛地低頭,應急燈的光線下,一條灰黑色的影子從腳邊游過,背鰭劃破水面——是鯊魚!這地下水里竟然養著鯊魚!
老唐屏住呼吸,僵在原地,看著幾條鯊魚在他周圍游弋,卻真的沒有攻擊他,只是像在“護送”一樣,緩緩跟著他往對岸去。直到腳踩到實地,他才踉蹌著爬上岸,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地道往前拐了個彎,畫風突變。剛才還是潮濕的水道,現在竟成了片模擬熱帶雨林的區域,藤蔓從頭頂垂下來,空氣里彌漫著腐葉和花香,遠處甚至傳來蟲鳴。老唐撥開擋路的蕨類植物,看見地上爬著幾只巴掌大的甲蟲,外殼閃著金屬光澤——又是機械仿生的。
穿過雨林區,前面出現道金屬門。手機適時彈出信息:“門后是極地模擬區,低溫,穿好保暖層。”
老唐這才想起背包里有應急保溫毯,趕緊裹在身上。推門的瞬間,寒氣撲面而來,眼前一片雪白,地面結著冰,冷霧在燈光下翻滾。他縮著脖子往前走,冰面下隱約能看見凍著什么大型生物的輪廓,像頭沉睡的猛犸象。
極地模擬區的盡頭是段向上的斜坡,盡頭的光亮越來越清晰,隱約能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老唐爬到頂端,發現自己站在一條狹窄的通道里,對面是扇厚重的合金門,門牌上寫著“地下生物研究所”,門口站著個穿白色制服的安保,正背對著他來回踱步,手里把玩著張門禁卡。
手機震動:“研究所內有備用通道直達目標區域,解決守衛,用他的卡。”
老唐貓著腰貼墻移動,鞋底踩在冰碴上幾乎沒聲。那安保剛轉過身,他突然從陰影里竄出,胳膊肘精準地磕在對方后頸。安保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在地,門禁卡“啪嗒”掉在地上。
老唐撿起卡,看了眼地上昏迷的人——制服領口別著的徽章和之前遇見的警衛不同,是枚銀色的蛇形標志。他沒時間細想,將卡貼在感應區,合金門發出“嗡”的輕響,緩緩滑開。
研究所內部燈火通明,警報聲在這里被放大了數倍,震得耳膜發疼。但奇怪的是,里面空無一人,實驗臺上的燒杯還冒著熱氣,電腦屏幕上的數據流在瘋狂滾動,幾張椅子歪倒在地,顯然是警報響起時倉促逃離的。
老唐快速掃視四周:靠墻的培養皿里泡著些扭曲的生物組織,泛著詭異的藍光;冷藏柜的門敞著,里面的液氮正冒著白氣;最里面的操作臺上,放著個打開的金屬箱,里面空空如也,只剩張標簽,上面寫著“編號07實驗體樣本”。
手機再次震動:“穿過實驗室,從東側通風管道走,三分鐘后抵達目標點。”
老唐皺了皺眉,這研究所的氛圍比剛才的生態區更讓人發毛。他踩著地上散落的文件往前走,經過操作臺時,不小心碰掉了一支試管,里面的綠色液體濺在地上,竟“滋滋”地腐蝕出幾個小洞。
他加快腳步,找到東側的通風口。剛要撬開格柵,就聽見身后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踩碎了玻璃。老唐猛地回頭,實驗室入口處空空蕩蕩,只有那扇合金門還在緩緩晃動,仿佛剛才的聲音只是幻覺。
“別管了,趕緊走。”他對自己說,用力扳開通風口的格柵,鉆了進去。管道里布滿灰塵,只能容一人匍匐前進,警報聲隔著鐵皮傳來,變得悶悶的。
爬了沒多遠,前方透出紅光——是圖書館的消防指示燈。老唐心里一松,看來離目標越來越近了。他加快動作,膝蓋在鐵皮上磨得生疼也顧不上,腦子里只有那五百萬和阿拉斯加的鮭魚。
通風管道的盡頭正對著實驗室最內側的隔間,老唐撬開格柵跳下去,腳剛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攫住——正中央的實驗臺上,懸浮著一個半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面浸著一截泛著暗金色的骨殖,形狀像段折斷的肋骨,表面布滿細密的紋路,在應急燈的紅光里微微發亮。
這就是任務目標。
他摸出懷里的小玻璃瓶,是烏鴉出發前塞給他的,說“到了地方就把這個倒上去”。瓶身冰涼,里面的液體呈深褐色,像融化的瀝青,還散發著淡淡的杏仁味。
警報聲在隔間里回蕩,老唐沒時間猶豫。他走到實驗臺前,擰開玻璃瓶的塞子,一股更濃烈的氣味撲面而來。他舉起瓶子,將液體穩穩地倒在那截骨殖上。
液體接觸骨殖的瞬間,沒有冒煙,也沒有腐蝕聲,只是像活過來似的,順著骨殖的紋路快速蔓延,原本暗金色的表面漸漸蒙上一層灰霧,最后徹底變成了普通枯骨的顏色,連那些細密的紋路都消失了。
“搞定。”老唐心里一松,將空瓶塞進背包,轉身就往隔間角落的應急通道跑。那通道是扇不起眼的金屬門,剛才在通風管道里就看見了,此刻正虛掩著。
他拉開門沖進去,身后的實驗室突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老唐下意識回頭,只瞥見一道模糊的人影從角落的陰影里走出——是個穿白色西裝的老人,頭發雪白,手里拄著根雕花拐杖,正望著他逃離的方向。
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紅光,嘴角似乎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沒追,只是緩步走到實驗臺前,看著那截失去光澤的骨殖,指尖輕輕敲了敲臺面。
老唐不敢停留,順著應急通道的階梯往上跑。通道里沒有燈,只能摸著墻壁狂奔,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里撞出回聲。跑了約莫兩層樓,前方終于出現光亮,推開盡頭的門,發現自己正站在圖書館的后巷,離剛才潛入的圍墻已經不遠。
他回頭望了眼那棟燈火通明的建筑,警報聲還在持續,但似乎沒聽見有人追趕的動靜。這趟活兒順利得有些詭異,尤其是最后那個老人的身影,讓他后頸莫名發緊。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唐拽了拽風衣,一頭扎進芝加哥的夜色里。五百萬,環球旅行,阿拉斯加的鮭魚……這些念頭再次涌上來,像遠處密歇根湖的浪,推著他往前跑。
而實驗室里,昂熱看著那截逐漸復蘇的骨殖,緩緩直起身。他拿起桌上的對講機,聲音平靜無波:“弗拉梅爾,解除戒律,讓學生們迅速解決入侵者。”
說完,他轉身走向隔間深處,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蕩的實驗室里格外清晰,很快便消失在陰影中,仿佛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