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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鮮卑人的臉都丟盡了!

  • 漢末昭烈行
  • 劍閣少女
  • 2633字
  • 2025-08-17 11:41:53

四月的遼西走廊,徒河縣郊野,硝煙散盡,露出一片焦土。

右北平的援軍,在與段部鮮卑反復(fù)的拉鋸后,終于沖破阻礙,推進至遼西郡腹地。

醫(yī)巫閭山蒼莽的山影下,素利部的騎兵正卷起煙塵,向北緩緩撤離徒河縣。

他們本來的任務(wù)是截斷徒河(錦州)、阻隔漢軍增援,為鮮卑主力南下合圍柳城、進攻陽樂提供掩護。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素利與段日陸眷這兩路偏師,在徒河方向的阻擊任務(wù)完成得頗為出色,硬生生將漢軍援兵拖住了大半個月。

然而,被寄予厚望的鮮卑主力,那浩浩蕩蕩近兩萬步騎大軍,竟在白狼水畔被區(qū)區(qū)幾百漢軍擋住,至今都沒突破。

“簡直荒謬透頂!”

素利策馬行在隊伍前列,粗糙的臉上滿是鄙夷和不耐,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干燥的風(fēng)中飛散。

“和連那廢物領(lǐng)著兩萬大軍,反被幾百個漢狗堵在河邊寸步難行?他是頭豬嗎?!”

“檀石槐大可汗何等英雄,生子卻如豬犬!”

一旁的段日陸眷與他并轡而行,這位段部大人神色相對內(nèi)斂,但眼神深處同樣閃爍著陰郁之色。

“素利大人,慎言。莫要侮辱了豬犬。若大可汗是草原上嘯月的頭狼,他和連……怕是連看家護院的劣犬都算不上。”

他頓了頓,望著遠方起伏的山巒,語氣帶著一絲深沉的憂慮。

“大可汗年事漸高,恐不久矣。若將來這鮮卑各部真落到和連手上……我等會是什么下場?”

“下場?”素利猛地提高了音量,臉上橫肉抖動。

“還能是什么下場?等著被緩過氣來的漢人重新壓制唄,大可汗這棵大樹一倒,我們這些依附的部族,將永無翻身之日!世世代代只能望著漢家的邊墻啃沙子!”

他的話語如同詛咒,在沉悶的隊伍中回蕩。

段日陸眷沉默下來,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良久,才疲憊地揮了揮手:

“罷了。多說無益。此番徒河之行,你我等也算盡了力。徒耗兵馬,只擄得幾百漢奴,糧草更是寥寥。任他和連在柳城如何推諉罪責(zé),這板子也打不到你我頭上。走吧,回大營。”

他率先加速前行。

素利恨恨地又罵了幾句,隨后催動部眾,跟上了段部的煙塵。

……

數(shù)日后,青龍山,鮮卑大營。

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和連,此刻如同霜打的茄子,頹然坐在主位上。

宇文普拔戰(zhàn)死、渡口慘敗的消息,如同兩塊巨石,徹底壓垮了他最后一絲信心。

此戰(zhàn),已一敗涂地。

那個該死的知命郎僅僅憑借幾百戰(zhàn)兵,竟硬生生消滅了接近四倍的敵人。

斬首一千八百級!顆顆頭顱壘成了京觀,鐵證如山。

這耀眼的戰(zhàn)績,若放在漢武的時代,足以封侯拜將,光耀門楣了。

而對他東部鮮卑而言,這意味著十分之一的戰(zhàn)兵精銳葬身白狼水畔,在封建時代,戰(zhàn)損到達這個數(shù)字,就是部隊崩潰的預(yù)兆。

若非河流作為屏障,各部胡人早已逃竄。

更致命的是,彌加、普拔兩位部落大人接連陣亡,如同抽掉了大帳的頂梁柱,讓整個東部鮮卑的士氣跌落到了冰點。

營地里彌漫著沮喪、恐懼和對未來的迷茫。

未幾,一個低沉而充滿怨憤的聲音打破了壓抑的寂靜,闕機率先發(fā)難,他環(huán)視著帳中神色各異的部落首領(lǐng),目光最后釘在和連蒼白的臉上。

“自大可汗一統(tǒng)草原,吞并匈奴各部以來。”

“我們東部鮮卑,何曾吃過如此慘痛的敗仗?兩位部落大人血染疆場!小可汗,此事,你當(dāng)如何向遠在彈汗山的大可汗交代?事到如今,難道還要隱瞞不報嗎?”

他的質(zhì)問,像一把尖刀,捅破了最后的窗戶紙。

素利和段日陸眷立刻跟上,三人形成逼宮之勢,目光灼灼地盯著和連。

段日陸眷雖語氣稍緩,但眼神同樣銳利:

“小可汗,此戰(zhàn)折損太大,人心惶惶。如實稟報,或許還能求得大可汗的寬宥。”

自檀石槐統(tǒng)一草原這接近二十年來,縱然漢軍邊將們年年聲稱自己大捷,卻拿不出戰(zhàn)績來。

沒有人頭作為憑證,邊將都說打贏了,但鮮卑越抄掠越兇殘,深入邊塞的時間和距離越來越深,攻擊幅度越來越大,漢朝邊土的疆域越來越萎縮。

唯一一次檀石槐有記錄的敗仗,就是在張奐手中死了幾百人,被他招降了幾個部落歸漢。

和連這兩年硬是把自己老爹一輩子沒打過的敗仗全打完了。

怪不得眾人怨恨他。

和連聞言,臉色由白轉(zhuǎn)紅,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正是他的狂妄自大和關(guān)鍵時刻的懦弱退縮,導(dǎo)致了這接二連三的慘敗。

他知道,仗已經(jīng)打不下去了。

就算他強行下令再戰(zhàn),這些狡猾的部落大人也絕不會再讓自己的部眾去填這個無底洞,恐怕一上戰(zhàn)場就會率先保存實力,溜之大吉。

胡人重利輕義,無利可圖的死戰(zhàn),無人愿意繼續(xù)。

“此事……本汗自會……自會向父汗稟報!無需爾等多言!”

和連強撐著威嚴,聲音卻有些發(fā)虛。

“稟報?”一直沉默的宇文槐頭猛地拍案而起!他雙目赤紅死死盯著和連,聲音也因極度的悲憤而顫抖:

“你輕飄飄一句稟報,就想揭過?那我宇文部戰(zhàn)死的數(shù)百精騎如何算?我弟弟普拔的性命如何算?是你!是你強逼他渡河襲擊,才讓他中了漢狗奸計,尸骨無存!小可汗,你今日必須給我宇文部,給我死去的阿弟一個交代!”

“放肆!”

和連被當(dāng)眾如此斥責(zé),積壓的羞憤和恐懼瞬間轉(zhuǎn)化為暴怒,他霍然站起,臉色猙獰。

“你算什么東西?一群敗軍之將,連累本汗威名受損!還敢在此狂吠?若父汗降罪,本汗第一個拿你宇文部開刀!”

“你敢——!”

宇文槐頭怒發(fā)沖冠。

“鏘”的一聲,腰間雪亮的繯首刀已悍然出鞘,寒光凜冽,帳內(nèi)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和連身后的王庭護衛(wèi)反應(yīng)極快,也同時拔刀上前,刀鋒直指宇文槐頭。

大帳之內(nèi),殺氣彌漫,空氣仿佛凝固,一場血腥的內(nèi)訌一觸即發(fā)!

眼見雙方劍拔弩張,段日陸眷出來當(dāng)了和事老:

“二位!且息怒!大敵當(dāng)前,你們在這里拔刀相向,殺得血流成河,豈不正中了漢人的下懷?遠不如省下力氣,想想如何對付即將到來的劉虞!”

段日陸眷的話如同冷水,暫時澆熄了爆燃的火藥桶。

和連就坡下驢,強壓著怒火,重重地坐回馬扎上:“哼!若非看在段部大人面上,顧全大局,今日定叫你血濺五步!”

宇文槐頭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怒火未熄,但也緩緩將刀按回鞘中。

他不再看和連,只是重重地坐回自己的馬扎,牙關(guān)緊咬,久久不發(fā)一言。

“劉虞……帶了多少人馬?”

段日陸眷沉聲回答:

“戰(zhàn)兵五千,輔兵五千。但劉虞親至,遼西、遼東那些首鼠兩端的漢人太守,絕不敢再推諉搪塞。預(yù)計其整合后的兵力,不會少于我軍。關(guān)鍵在于……”

他加重了語氣:“劉虞帶來了漁陽營,漢人在遼東還有扶黎營!這是幽州邊軍最精銳的兩支力量,人披鐵甲,馬具精良,皆是悍卒,極難對付!”

“漁陽營?”和連臉上擠出一絲不屑。

“哈哈哈!不過是我父汗手下敗將罷了!三年前整個幽并邊軍都被打得建制全無,這些都是后來拼湊起來的殘兵!”

宇文槐頭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

“是啊,小可汗英明神武,卻被你口中這群拼湊的殘兵,被你所瞧不起的一介游俠,打得丟盔棄甲,損兵折將,連柳城都快待不住了!”

“小可汗當(dāng)真了不得呢。”

“一介知命郎便制得你束手無策,簡直把我們鮮卑人的臉都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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