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玄德
- 漢末昭烈行
- 劍閣少女
- 2880字
- 2025-07-16 17:19:12
漢靈帝光和二年,冬,天大寒,冰厚數(shù)尺,閭左多凍死。
是歲,鮮卑入寇幽、并。
幽州,涿縣官廨外。
縣令公孫瓚憑欄望雪,玄色貂裘襯得玉面如琢。
寒風(fēng)吹過,寂靜的庭院內(nèi),三名劍客持著木劍不斷向一青年圍攻。
被圍在其中的男子年方十八,一身素衣大冠,形如雪中清竹。
舉止從容,英姿颯爽,渾身一副燕趙游俠氣。
公孫瓚拍手笑道:“三位義弟,不必顧慮,我這玄德賢弟劍術(shù)高深,你們?nèi)硕加萌θゴ颉!?
“讓他練練你們也好。”
那三人聞言,各自對視一眼。
他們非是尋常游俠,在涿郡各有身份。
“那就得罪了,漁陽卜數(shù)師劉緯臺、涿郡販繒李移子、右北平賈人樂何當(dāng),請玄德賢弟賜教!”
玄德躬身行禮。
那三人卻不講武德,趁著劉備低頭的一瞬間快步壓上。
玄德手持兩柄木劍,抬頭揮動間,寒鴉飛起,驚落枝頭雪。
招架,顧應(yīng),還擊。
頃刻間,鳥飛、雪落、木屑飛揚。
三人甚至沒看清對方動作,一個個便應(yīng)聲倒地。
稍后,雪團兒不偏不倚的落在玄德頭上。
他收起木劍,慢慢拂去肩頭碎雪,向倒地的三人拱手:
“游俠街頭混戰(zhàn),講求的正是出其不意。”
“可論及快劍,備這顧應(yīng)法,自是要更勝一籌。”
“諸位,得罪了。”
他拉起倒地的三人,又拱手向公孫瓚:“孟圭兄,勝負已決。”
公孫瓚緩緩走出府門,拍手道:
“哈哈,不愧是幽州第一劍客,你這劍術(shù)是越來越精湛了,不過有一事你說錯了,自愚兄離開盧門,拜入劉太尉門下后,便與天子共師,今非昔比了。”
“孟圭是過去的表字,如今我已改叫伯圭。”
禮緯有云:“嫡長稱伯,庶長稱孟”,漢人貴嫡而賤庶,公孫瓚是庶子出身,成年改字,多半是想在精神方面彌補出身上的不足。
劉備沒置喙此事,立刻改口:“伯圭兄今日找我,不單單是閑來觀劍吧。”
笑意頓時漫上公孫瓚眼角,他急忙上前迎人。
“嗯,外邊風(fēng)大,玄德快些進來再說。”
“來人,給我這幾位兄弟帶去找個醫(yī)工。”
青年隨著公孫瓚緩緩入室。
暖閣內(nèi)珍玩奇多,陳設(shè)極盡豪奢。
二人繞過屏風(fēng),來到了內(nèi)室后,方見坐榻上已經(jīng)鋪好了軟墊,屋中還升起了炭火,煮好了茶湯。
滾燙的茶水在火上沸騰,裹著蔥姜的香氣引入口鼻。
劉備入座后,公孫瓚倒上茶水開門見山,語氣凝重。
“玄德,可知上谷境況。”
劉備接過茶器,眼前白煙繚繞。
“備雖遠在樓桑,卻已有所耳聞,鮮卑大舉南下,兵鋒直指并州,聽聞朝廷已調(diào)撥重兵去了五原郡。”
“州里豪杰都說幽州之余患不足為慮,雪落后胡人便會撤走,備……卻覺得恰恰相反,鮮卑人目下還沒有撤兵的意思。”
“料想,胡人定有詭計。”
“英雄所見略同。”公孫瓚猛叩案幾,震得茶湯微漾,他用手指沾著茶漬,在桌案上畫出幽州山川地形。
“往昔胡人南下,多是沿邊抄掠,代郡、上谷郡常遭戰(zhàn)火。”
“一般搶完這兩個郡,漢軍主力便正好完成集結(jié),胡人見勢也該退走。”
“可今時不同了!”
公孫瓚話鋒一轉(zhuǎn):“此番胡人抄掠幽州兩郡后,仍沒有退兵,他們在等什么?”
“正是在等我漢軍主力出并州!”
“漢軍利在勢眾,胡騎利在迅捷。”
“倘若鮮卑真反其道而行之,主攻幽州,待他穿越燕山,奪下了居庸關(guān),自此幽州境內(nèi)便一馬平川,廣陽、涿郡、右北平、漁陽膏腴之地,將盡成胡馬牧場!”
劉備垂目暗思,燕山和太行山是幽州的天然屏障,號稱雙龍鎖鑰,但這屏障并非不可破。
一漢當(dāng)五胡的豪言也不假,可自鮮卑出了檀石槐這等雄主以來,漢家邊軍已連續(xù)十余年被鮮卑壓著打了。
“真要是檀石槐來個調(diào)虎離山,只怕這個寒冬幽州難捱。”
“玄德,大戰(zhàn)在即啊。”
劉備側(cè)目道:“兄長既然明察,何不直接上書州里陳述己見?”
“呵。”公孫瓚語氣中頗帶了些不耐煩。
“書生坐占高位,英雄無用武之地,我這區(qū)區(qū)千石縣令,如何左右得了州中輿情?”
“那幽州刺史劉伯安向來以柔和安撫為政,自以為施行善政便能保邊境無虞,他還當(dāng)塞外的鮮卑人和漢家境內(nèi)烏丸人一樣好糊弄呢。”
“罷了,說這些也無用,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倒是,玄德你得機會來了。”
公孫瓚起身去內(nèi)府取來一件黑匣子,打開盒蓋,將內(nèi)中文書遞給了劉備。
“雖然漢家主力調(diào)去了并州,但好歹還算是留了一手,羽書六百里加急,今日送來的。”
“州里下令征發(fā)沿邊各郡奔命兵赴邊守塞,涿縣得出一百人……愚兄想讓玄德負責(zé)統(tǒng)領(lǐng)。”
劉備輕輕抬頭。
奔命,就是臨時召集奔赴前線的部隊。
東漢采用募兵制,一遇突發(fā)戰(zhàn)事,邊軍守備不及便得征發(fā)沿邊百姓、囚徒、奴隸入伍。
別看活兒不大,押送壯丁上戰(zhàn)場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兒。
陳勝吳廣珠玉在前,但凡奔命兵臨陣嘩變,或是中途逃走跑到檀石槐手下當(dāng)漢奸,都會令幽州局勢雪上加霜。
為此在征發(fā)壯丁時,縣令一定得選擇自己信得過的人,這不僅關(guān)乎著縣令的政績,更關(guān)乎著整個幽州戰(zhàn)局。
公孫瓚不是涿郡本地人,手下可用的人不多。
能入局的除了他那三個結(jié)義兄弟以外,就屬劉備一個。
“胡人南下抄掠,邊民涂炭,守不住邊關(guān),我涿郡父老也得受難,便是兄長今日不讓我去,備也打算招募義從,北上擊賊的。”
公孫瓚伸手拍向劉備的肩膀:
“壯哉,這才是盧門子弟啊,自古我燕趙男兒,多舍身赴國難,兄佩服玄德膽色。”
“好了,此事就此說罷……兄這次找你來,其實還有另一件事兒想問賢弟,此事困惑良久,就是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公孫瓚舉起茶器,凝視對面青年。
劉備道:“兄長且說來。”
公孫瓚收回眼眸,笑道。
“這幾年玄德的氣質(zhì)與以往大不相同,簡直是脫胎換骨啊。”
“到底是涿郡池子淺了,藏不住真龍啊。”
對方瞬間變化的情緒來的分外突兀。
劉備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深邃的眼眸里似有波瀾起伏:“伯圭兄有話直說便是。”
“那好。”公孫瓚還是選擇坦誠相見:“熹平四年,你我都在緱氏山跟隨盧公學(xué)古文尚書。”
“夏日炎炎,少年人皆心浮氣躁,無心靜坐,某日,你我約定與同鄉(xiāng)劉德然同去雒陽郊外的萬安山登山散心。”
“說來也奇怪,我等出發(fā)時本是晴朗天氣,可剛登上山頂忽見妖風(fēng)大起,風(fēng)沙彌天,玄德竟一時失足被吹落山澗中……”
說起這樁古怪事兒,公孫瓚仿佛覺得眼前的玄德既熟悉又陌生。
“我與劉德然急忙下山將你尋起,玄德醒后卻發(fā)了瘋一般的抱頭怒號,說什么:此地不是萬安山,乃是山阿明帝高平陵……”
“我還沒問出高平陵是誰的陵呢?玄德卻又夢中囈語,說了一堆昏話,兄快記不清了,玄德當(dāng)初說的什么來著?”
暖閣死寂,唯聞雪壓竹折聲。
茶局,既是心靈的交流,也可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較量。
劉備此刻好似覺得壺中的茶,也不僅僅是茶了。
“如果弟沒記錯,應(yīng)該是:黨錮之亂、清濁相殺、四夷擾攘、黃巾蔽野、西兵入京、漢鼎傾危、群雄逐鹿、三分歸晉、五胡亂華,神州陸沉……”
“這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伯圭兄為何舊事重提?”
公孫瓚倒映在茶水中的眼神銳利異常。
“實不相瞞,之前兄還當(dāng)是玄德招了巫鬼上身,凈說瘋話。”
“如今再看……玄德,你是對的。”
他語氣凝重,手指摩挲著茶器邊緣的紋路,半晌后,猛灌了一口熱茶湯。
“這些年朝廷針對士族黨人的打壓越來越重。”
“清流士人與濁流閹黨更是相互殘殺,連年不休。”
“西、北不是西羌反叛,就是鮮卑寇邊、南方則是日南蠻、武陵蠻、長沙蠻、江夏蠻,動蕩不休。”
“去年在冀州,黨人里又冒出了個張角在民間布太平道,聽說教眾皆身纏黃巾,其黨羽更是上通閹宦,下結(jié)豪右……全都應(yīng)驗了。”
公孫瓚猛地抬頭看向劉備。
若玄德當(dāng)年所說的‘瘋話’當(dāng)真都一一印證,那西兵入京、漢鼎傾危、逐鹿中原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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