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車邊時，老周正舉著打氣筒給輪胎補氣，看到他們過來，立刻嚷嚷：“你們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在三樓開伙做飯呢！”

江懷枝剛要說話，就見鄔寒星從口袋里摸出包濕紙巾，遞到老周手里：“擦臉。”又轉(zhuǎn)頭對她說，“把空間里的備用輪胎拿出來，讓老周再檢查一遍，多個備胎穩(wěn)妥一些。”

“哎！還是老大想得周到！”老周擦著臉，突然擠眉弄眼地撞了撞鄔寒星的胳膊，“不過我看你倆在三樓待那么久，不止收物資吧？我剛才在樓下都看著了，老大你還是牽著枝枝妹妹下樓的呢！”

鄔寒星的耳尖紅了紅，抬腳就往老周后腰踹：“你話怎么這么密，補你的胎。”

“哎！”老周靈活躲開，還不忘沖江懷枝眨眼睛。

江懷枝的臉頰瞬間燒起來，假裝沒聽見。

鄔寒星跟過來，不動聲色地擋在她和老周之間，順手接過她從空間里取出的備用輪胎：“我來搬。”輪胎不輕，他抱起來時，袖口被撐起，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都檢查好了！”老周拍了拍輪胎，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能出發(fā)了！老大坐副駕，視野好！枝枝妹妹坐后排吧，哦不對，老大得坐后面陪枝枝妹妹，我坐副駕！”

鄔寒星沒反駁，只是拉開后排車門，對江懷枝揚了揚下巴：“上車。”

路上。

“鄔隊長，您知道目前s市基地是什么情況嗎？”越野車剛駛過一段平緩的柏油路，陳陽的聲音傳來。

鄔寒星的目光從后視鏡里掃過，落在窗外掠過的路牌上——距離 S市還有五十公里。“病毒爆發(fā)之后，這個基地是最快建立起來的安全區(qū)”他的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著，“但前幾天通訊斷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不好說。”

鄔寒星又道“不過，s市基地有高墻，還有異能者小隊駐守，應該不會那么容易淪陷。”

陳陽在前面點點頭：“我之前在聽其他人說過s市基地的巡邏隊，裝備很齊，看著挺靠譜。就是聽說里面管得嚴，進去要查異能等級，還得登記物資。”

“查就查。”老周在副駕嚼著口香糖，“咱們一沒偷二沒搶，怕什么？倒是枝枝妹妹的空間，進去前最好少拿東西出來，省得被人盯上。”

江懷枝指尖在帆布包帶上來回摩挲，小太陽掛墜隨著車身輕晃，折射的光斑在鄔寒星手背上跳了跳。“我知道的。”她輕聲應著，余光瞥見鄔寒星放在膝頭的手——指節(jié)微微蜷著，像是在琢磨什么。

“進去之后，你只登記一個空間系，至于獸化目前還是比較稀奇，就不要往外說了。”鄔寒星突然開口，目光從后視鏡轉(zhuǎn)向她，他指尖在膝蓋上敲得更輕了，“登記物資時，普通食材可以交一部分，貴重的和藥品繼續(xù)在空間里放著，基地里不缺盯著‘新人物資’的眼睛。”

“嗯嗯，獸化這個說出來說不定會被當作研究對象”小姑娘嗓音低低的，睫毛輕顫了幾下。

鄔寒星的眉梢?guī)撞豢刹榈仵玖讼拢骸安粫！彼穆曇舯葎偛懦亮诵熬退阏娴挠腥酥懒耍視幚怼！?

老周在前面調(diào)了調(diào)收音機，滋滋的雜音里突然飄出段模糊的播報：“……S市基地……異能者……登記……”沒等聽清就斷了。他嘖了聲：“看來通訊是真斷了，只能到了再看。”

江懷枝把臉頰貼在微涼的車窗上，看著外面不斷倒退的樹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帆布包上的小太陽掛墜。掛墜被陽光照得透亮，暖融融的光落在手背上。

“還有四十公里。”

鄔寒星突然開口，目光從路牌上移開，落在她貼在車窗上的側(cè)臉上，“累的話可以靠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江懷枝搖搖頭，剛想說“不累”，就感覺肩膀被輕輕推了一下——鄔寒星往她這邊挪了挪，把自己的軍綠色外套脫下來，墊在她的頸后：“這樣舒服點。”

外套上還留著他的體溫，混著淡淡的松木香，讓人心安。她剛想把外套還給他，就被他按住手：“穿著吧，車窗透風。”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像帶著微弱的電流，江懷枝的指尖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卻沒再堅持。

老周在前面突然“咦”了一聲：“前面好像有輛車拋錨了，還站著個人。”

鄔寒星的目光立刻變得銳利起來：“老周，減速，別靠太近。”

越野車緩緩靠近時，江懷枝看清了，是輛白色轎車，車頭冒著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車邊揮手，手里還拎著個銀色的箱子。

“是醫(yī)生？”老周嘀咕著，“他手里的箱子看著像醫(yī)藥箱。”鄔寒星沒說話，只是把江懷枝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用身體擋住她大半。

男人看到他們的車，立刻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急切：“同志！能不能搭我一段？我是s市基地的醫(yī)生，昨天接任務(wù)出來找一些藥，車突然壞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箱子。

鄔寒星的眉梢蹙得更緊了，目光落在男人的褲腳上：“你褲腳沾的泥，和前面路段的土質(zhì)不一樣。”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剛想說什么，鄔寒星已經(jīng)推開車門，軍靴踩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把箱子打開看看。”

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箱子打開了——里面果然是些藥品，還有幾支裝著藍色液體的針管。

“這些是給基地研究員的，用來研究病毒抗體的。”他解釋著，眼神卻有些閃爍。

鄔寒星的目光在針管上頓了頓，突然伸手，快如閃電地抓住男人的手腕，男人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小巧的匕首，正朝著鄔寒星的方向刺來。

“果然有問題。”鄔寒星的聲音冷得像冰，用精神力控制了男人，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醫(yī)生？”男人掙扎著，臉色慘白。

“基地醫(yī)生采購藥品，一般不會單獨行動。”鄔寒星踩著他的手背，目光銳利如刀，“而且，你箱子里的針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控制異能者的藥劑，你根本不是去基地，是想抓異能者。”

男人徹底慌了，嘴里不停念叨著“饒了我”。老周和小林已經(jīng)下車，把男人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