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鄔寒星的聲音，隔著門板有點模糊：“吱吱？出來，再不出來我就進(jìn)去了。”

江懷枝的心猛地一跳。

他什么時候給她起了名字？

她手忙腳亂地抓過棉布裙往身上套，手指因為緊張有點發(fā)顫，系領(lǐng)口扣子時好幾次都沒對準(zhǔn)扣眼。雜物間的光線很暗，只有扇小窗透進(jìn)點晨光，剛好照在她泛紅的耳尖上。

“別進(jìn)來！”她對著門喊了一聲，聲音里還帶著點沒掩飾住的慌亂。

鄔寒星聽到女孩清脆的嗓音時身體一僵，怎么會有女生的聲音？

門外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口。

鄔寒星的指尖還搭在門把手上，指節(jié)因為用力微微泛白。他確定自己沒聽錯，那聲音清亮又帶著點怯意，像初春剛?cè)诘南?

“里面……有人？”他放輕了聲音，語氣里帶著點不確定，“是剛才被困在商場里的人嗎？怎么沒跟大家一起下樓？”

雜物間里的江懷枝更慌了。她剛把最后一顆扣子扣好，正對著墻壁上破損的鏡子扒拉亂翹的頭發(fā)。

“不是！我……”她卡了殼，總不能說“我是你剛才抱著的那只狐貍”吧？

墻壁上的鏡子布滿裂紋，卻能照出江懷枝泛紅的臉頰。她攥著裙角的手微微用力，齒尖陷進(jìn)掌心——該怎么解釋？說自己是剛剛那只狐貍，還偷穿了那只狐貍叼過來的棉布裙？

門外的鄔寒星沒再追問，只是腳步聲又近了些，隔著門板能聽到他指尖輕輕敲擊的聲音，像在給她留思考的時間。

江懷枝深吸了一口氣，扭開了門把手，對上門外鄔寒星烏黑明亮的眼眸。

他看著突然出來的少女不由一愣，少女身著剛剛那件米白色的棉布裙，微卷的栗色長發(fā)散落在腰間，精致的小臉瑩白透粉，薄櫻色的嘴唇柔軟豐潤，而那小巧的唇珠很適合被人吮吻，整個人看上去荏弱又乖順。

晨光順著門縫漫進(jìn)來，剛好落在江懷枝微卷的栗色長發(fā)上，發(fā)梢泛著細(xì)碎的金芒，像把揉碎的陽光。

“吱吱？”他下意識地輕喚出聲，尾音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試探。

江懷枝的睫毛顫了顫，像被風(fēng)吹動的蝶翼。她攥著裙擺的手指松開又握緊，薄櫻色的嘴唇動了動，才終于發(fā)出聲音：“是我。我叫江懷枝。”

他抬手按在門沿上，指腹蹭過粗糙的木紋，才勉強(qiáng)壓下眼底的驚訝：“剛才在隔間……是在變回來？”

“是。”江懷枝的聲音細(xì)若蚊蚋，卻足夠清晰，“之前是因為情況緊急才變成狐貍的，我的異能是空間系，可以幫你們存放物資。”

“空間系？”

“我……我能裝很多東西。剛才在一樓看到的巧克力、能量棒，還有你帆布包里裝不下的藥品，我都能收進(jìn)空間。”

她說著，指尖微動，意念剛起，樓梯口堆著的半箱礦泉水就憑空消失了。

鄔寒星的瞳孔微微收縮，卻很快恢復(fù)平靜。

“那正好。”他突然笑了，眼底的光軟得像化開的蜜糖，“老周正愁物資太多裝不下，你這異能可算解了燃眉之急。”他側(cè)身讓開樓梯口的位置，指腹不經(jīng)意間蹭過她的發(fā)梢，“下去吧？老周和小林他們應(yīng)該都把幸存的人帶下去了。”

江懷枝應(yīng)了一聲，跟著男人往樓下走。

“隊長，商場里面的幸存者都在這里了”

鄔寒星走過去，目光快速掃過站在貨架旁的幸存者——一共四個人，小女孩懷里抱著個娃娃依偎著著身旁的老奶奶，還有兩個互相攙扶的年輕人，臉上雖有驚魂未定的蒼白，眼神卻都還算清明。

“我們要去s市，你們可以跟著我們，但是路上必須聽從指令。”

老奶奶拄著拐杖往前挪了兩步，渾濁的眼睛里帶著點試探：“同志，s市……是不是有基地？”

“是。”鄔寒星的聲音很穩(wěn)，“基地剛建立沒多久。”他目光落在小女孩懷里的布娃娃上，那娃娃的胳膊掉了一只，卻被小女孩攥得很緊，“路上可能還要走三天，這三天里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能確定。要是怕了，可以留在商場，這里我們剛才清理過，暫時比較安全，我們也不會把這里的所有物資都拿走。”

他說得坦誠，沒隱瞞半點危險。

穿灰色衛(wèi)衣的年輕人扶著身邊臉色發(fā)白的同伴，聲音帶著點剛壓下去的顫抖：“我們跟你們走。我叫陳陽，他叫林默。我們倆都是學(xué)機(jī)械的，車壞了能幫忙修；要是遇到喪尸，我也能拿鋼管，以前在工地搬過鋼筋，有力氣。”

林默推了推他的胳膊，啞著嗓子補(bǔ)充“我會處理一些食材。”

老奶奶把小女孩往懷里攏了攏，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拍著孩子的背：“我們也跟你們走。這孩子爸媽走得早，就跟著我過。基地要是有醫(yī)生就好了，她前幾天淋了雨，有點咳嗽。”

“我空間里有感冒藥。”江懷枝突然開口，聲音比剛才穩(wěn)了許多，“是剛在藥店收的，沒過期。”

小女孩聽到“感冒藥”，突然從老奶奶懷里探出頭，黑葡萄似的眼睛盯著江懷枝：“姐姐，藥苦嗎？”

“不苦。”江懷枝蹲下身，和她平視，指尖輕輕碰了碰她懷里的布娃娃，“是甜甜的沖劑，像橘子味的飲料。”

她邊說邊用意念從空間里取出藥盒和保溫杯，杯子是剛才在商場找到的，已經(jīng)用過濾水燙過三次，她把沖劑倒進(jìn)杯子。

熱氣帶著橘子香漫開來，小女孩的眼睛亮了亮，卻沒立刻喝，而是舉著杯子遞到老奶奶嘴邊：“奶奶先喝。”

“乖娃。”老奶奶笑著推回去，“奶奶沒生病，你喝了病才好得快。”

鄔寒星在一旁看著，“你們都先去車上吧，我們再把這里面的物資都收一下。“

陳陽和林默點了點頭，攙扶著老奶奶和小女孩上了車。

“老大，小狐貍呢？還有這位是？”

老周剛剛就想問了，礙于當(dāng)時還有陌生人就沒問出口，現(xiàn)在就剩下他們，迫不及待問道。

“和你們正式介紹一下，她叫江懷枝，是一位空間異能者，至于那只小狐貍也是她。那也是她的異能。”

“啥？！”老周手里的鋼管“哐當(dāng)”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銅鈴，“枝枝妹妹就是那只小狐貍？而且還有空間異能，這也太頂了吧。”他繞著江懷枝轉(zhuǎn)了兩圈，嘖嘖稱奇。

“好了”鄔寒星打斷他，對江懷枝說到“正式介紹一下，我叫鄔寒星，是s市救援一隊的隊長，異能是精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