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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星痕與火種

消息傳來時,張琪已經跟著去安全區的隊伍走了——她臨走前還在罵林野是個固執的蠢貨,說他們遲早會死在這棟破樓里。

莫小貝站在樓頂,用望遠鏡看著城東方向升起的黑煙,沉默了很久。

“你早就知道會這樣,對嗎?”她問身邊的林野。

“嗯。”林野遞給她一塊壓縮餅干,“但我沒想到趙司令能撐這么久,比未來碎片里多撐了七天。”

“是因為你的提醒嗎?”

“或許吧。”林野看著遠處游蕩的變異者,“每個人的選擇都會改變未來。”

莫小貝突然笑了,陽光透過她臉上的疤痕(那是上次出去搜集物資時被劃傷的),顯得有種奇異的美:“那我們的未來呢?會一直守著這棟樓嗎?”

林野看向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樣細膩,卻帶著可靠的溫度。

“不。”他說,“我們會建一個新的基地,一個沒有背叛和掠奪的地方。”

他抬起頭,看向血色天空中偶爾透出的微光——未來碎片里,有他和莫小貝站在新基地城墻上的畫面,那時她的手里握著劍,身邊站著一群眼神堅定的幸存者,而他的超能力,似乎在她身上找到了共鳴。

樓下傳來新加入的幸存者的笑聲,他們正在清理樓道,準備擴建安全區。莫小貝回握住林野的手,輕聲說:“好,我們一起。”

遠處的嘶吼還在繼續,但這棟被紅雨浸透的居民樓里,已經有了新生的暖意。林野知道,屬于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紅雨浸透的居民樓墻皮在風里簌簌剝落,混著鐵銹色的水流順著墻縫蜿蜒而下,在地面積成一灘灘詭異的鏡面。莫小貝低頭看著手背上被林野握住的地方,那里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像枚小小的火種,在這寒意刺骨的末世里燒得格外清晰。

“新來的那對母子在三樓發現了兩箱罐頭。”她突然開口,聲音被樓頂的風揉得有些發飄,“李嬸正教他們怎么用消毒粉兌水,說紅雨里的病菌能在皮膚表面活三天。”

林野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三樓窗口,那里有團昏黃的光在晃動,隱約能聽見女人壓抑的啜泣和孩童咿咿呀呀的笑聲。三天前他們在超市后門發現這對母子時,女人懷里的孩子正啃著塊發霉的面包,嘴角糊著黑綠色的霉斑,像朵開錯了季節的毒花。

“我去檢查過罐頭的生產日期。”林野松開手,從口袋里摸出個皺巴巴的筆記本,筆尖在紙頁上劃過的沙沙聲格外清晰,“是紅雨降臨前三個月生產的,密封完好,能撐到下個月。”

莫小貝湊過去看他的字跡,那些歪歪扭扭的數字旁畫著小小的地圖,每個房間的物資分布都用不同顏色標注著。她忽然想起半年前第一次見到林野時,他還穿著件熨帖的白襯衫,手指修長干凈,握筆的姿勢帶著種久居書房的斯文氣。而現在,他的指甲縫里嵌著洗不掉的泥垢,虎口處有道深可見骨的疤痕——那是上周為了搶回一袋抗生素,被變異者的利爪劃開的。

“未來碎片里,這棟樓下個月會塌。”林野的筆尖頓在三樓的位置,墨點在紙頁上暈開個小小的黑洞,“西南角的承重墻會先出現裂縫,然后整棟樓像被捏碎的餅干似的塌下去。”

莫小貝的呼吸頓了頓。她知道林野的超能力,那些閃回的未來碎片像破碎的鏡子,總能在災難來臨前照出些模糊的預兆。上次超市里的尸潮,他提前半小時拉著所有人從通風管道撤離;城東安全區的淪陷,他三天前就勸過趙司令轉移,可那位戎馬半生的老將軍只是拍著槍套笑他年輕,說軍人的字典里沒有撤退。

“那我們得在這之前找到新的落腳點。”她伸手撫平筆記本上的褶皺,指腹劃過紙頁上標注的“安全區淪陷”字樣,那里被人用紅筆圈了三個圈,墨跡暈染得像灘干涸的血,“你看到的新基地,大概在哪個方向?”

林野抬頭望向血色天空,云層深處偶爾會裂開道慘白的縫隙,露出后面灰敗的天幕。未來碎片里的畫面在他腦海中翻涌:高聳的城墻爬滿墨綠色的藤蔓,城垛上插著面褪了色的紅旗,莫小貝站在烽火臺上,手里的長劍映著殘陽,身后的人群舉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生銹的鋼管,有改裝過的消防斧,還有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抱著臺老式收音機,正對著麥克風喊著什么。

“東北方向,靠近廢棄的會展中心。”他指著遠處地平線上的輪廓,那里有半截摩天輪的鋼架刺破云層,像根折斷的肋骨,“碎片里的城墻用的是會展中心的鋼化玻璃和鋼筋,能擋住二級變異者的沖撞。”

莫小貝瞇起眼睛,試圖穿透彌漫的灰霧看清那截摩天輪。她的右眼在三個月前的搜尋任務中被碎玻璃劃傷,現在看東西總像蒙著層薄紗,卻意外地能在黑暗中分辨出變異者的輪廓——李嬸說這是老天爺關上扇門時,總會順手開扇窗。

“王木匠說他年輕時在會展中心做過裝修。”她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抹淺淺的笑意,“他說那地方的地基打了十八米深,紅雨剛開始那會兒,好多人搶著往地下室鉆,結果全被困在里面了。”

林野的手指在筆記本上敲了敲,那里有行小字寫著“會展中心地下室:變異犬巢穴”。未來碎片里有群皮毛脫落的巨型犬,它們的牙齒泛著青黑色的光,能輕易咬碎成年人的頭骨。他抬頭時正撞見莫小貝眼里的光,那道橫貫左眉的疤痕在夕陽下泛著淺金色,像條蟄伏的小蛇。

“明天我帶老張和小馬去探路。”他合上筆記本,金屬搭扣碰撞的脆響驚飛了樓檐下棲息的烏鴉,“你留在家里守著,讓李嬸把所有物資清點一遍,特別是藥品和凈水片。”

莫小貝的臉色沉了沉。她討厭這種被保護的感覺,就像紅雨剛來時,父親總把她鎖在衣柜里,自己拿著菜刀守在門口。可最后衣柜門被撞開時,她只聞到滿屋子鐵銹味的血腥,和父親倒在血泊里時,那雙圓睜著望著天花板的眼睛。

“我跟你們一起去。”她的聲音硬得像塊凍住的石頭,“我的視力在暗處比你們好,而且上次繳獲的那把弩,只有我能精準上弦。”

林野看著她緊抿的嘴唇,那道疤痕因為用力而繃得更緊了。他想起未來碎片里的畫面:莫小貝站在新基地的城墻上,手里的劍沾著變異者的墨綠色血液,身后的人群在歡呼,而他站在她身側,左手握著塊能量晶體,那里面流動的光正順著他的指尖,漫進她握劍的右手。

“帶上弩。”他最終還是點了頭,從墻角拎起個磨得發亮的帆布包,“但必須走在我身后三米遠,看見綠色的變異者就立刻后撤——那種能噴酸液的,我們現在還對付不了。”

莫小貝接過帆布包時,觸到里面硬邦邦的輪廓,是她那把磨得锃亮的弩箭。箭簇是用汽車減震彈簧磨成的,鋒利得能輕易劃破變異者厚實的皮膚。她記得第一次用這把弩時,手抖得差點把箭射進林野的后背,而現在,她能在五十米外射中奔跑的變異鼠眼睛。

樓下傳來王木匠刨木頭的聲音,吱呀作響的刨子聲里混著孩子們的笑鬧。新加入的那對母子里,小男孩正拖著根磨尖的鋼筋在樓道里跑來跑去,他母親跟在后面追,圍裙兜里露出半截奶粉罐,那是昨天林野從儲物間深處翻出來的,罐口的錫紙還完好無損。

“李嬸說那孩子有夜盲癥。”莫小貝望著樓梯口晃動的人影,聲音軟了些,“晚上總哭著說看見墻上有蟲子爬,其實是視網膜在紅雨輻射下出了問題。”

林野從背包里掏出個玻璃藥瓶,里面裝著半瓶渾濁的液體。這是他用蒲公英和金銀花熬的草藥,能緩解輻射引起的眼部炎癥,雖然比不上真正的眼藥水,卻比任由病情惡化強得多。

“讓他母親每天給他滴三次。”他把藥瓶遞給莫小貝,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等我們找到會展中心的倉庫,說不定能找到真正的維生素片。”

莫小貝攥著藥瓶的手指泛白,玻璃的冰涼透過掌心滲進來,卻壓不住心里那點莫名的躁動。她轉身往樓梯口走,腳步在積著碎玻璃的地面上踩出咯吱咯吱的響,身后林野的目光像道溫暖的網,輕輕罩在她的背上。

三樓的燈光已經蔓延到了樓道,李嬸正站在樓梯口朝他們招手,圍裙上沾著面粉似的白色粉末,大概是在教新來的母子怎么處理罐頭里的防腐劑。莫小貝經過二樓時,看見老張正蹲在地上給小馬包扎傷口,少年的褲腿卷到膝蓋,小腿上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是今天清理樓道時被變異者的爪子劃開的。

“林哥說這草藥能止血。”老張抬頭時,眼角的皺紋里還沾著血污,“就是味道沖得很,小馬剛才差點吐了。”

小馬咬著塊破布,額頭上全是冷汗,看見莫小貝時,原本緊抿的嘴唇突然咧開個笑,露出顆缺了角的門牙:“貝姐,我今天在天臺發現了只鴿子,羽毛是白色的,跟紅雨前我家陽臺那只一模一樣。”

莫小貝蹲下來幫他調整繃帶,指尖觸到少年滾燙的皮膚。紅雨帶來的輻射讓很多孩子的體溫都比常人高,醫生說這是身體在對抗病毒的表現,可她見過太多孩子最后燒得渾身抽搐,皮膚像紙一樣剝落。

“等我們建好新基地,就給你搭個鴿舍。”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讓那只白鴿生好多好多小鴿子,我們就用它們傳信,跟古時候的驛站一樣。”

小馬的眼睛亮了起來,像落進了兩顆星星:“真的嗎?那我要教它們認路,讓它們能飛到城東去——我妹妹以前總說,等她長大了要去城東的游樂園坐旋轉木馬。”

莫小貝的動作頓了頓。城東現在只剩下片燒黑的廢墟,趙司令和他的部隊在那里抵抗了整整十七天,最后連帶著上千名幸存者一起,被鋪天蓋地的變異者淹沒。昨天張琪跟著逃難的隊伍往城東去時,還罵罵咧咧地說林野是個守著破樓等死的蠢貨,說趙司令的部隊有坦克和機槍,比這棟搖搖欲墜的居民樓安全百倍。

“會的。”她幫小馬系好繃帶,打的結是父親教她的那種,越扯越緊,“等新基地建好了,我們就派人去城東搜救,說不定能找到你妹妹。”

小馬重重地點頭,眼里的光像團小火苗,在這昏暗的樓道里燒得格外明亮。莫小貝站起身時,看見林野正站在樓梯轉角望著他們,手里拿著個鐵皮罐頭,大概是剛從儲物間翻出來的壓縮餅干。

“李嬸把晚飯做好了。”他揚了揚手里的罐頭,罐頭表面的標簽早就被紅雨泡得模糊不清,“是蘑菇燉肉,新來的女人說罐頭里的肉是她丈夫生前做的,存了整整一冰箱,紅雨來的時候她什么都沒帶,就抱著這兩箱罐頭跑了。”

樓道里的幸存者們漸漸聚到了二樓大廳,那里點著盞用柴油桶改的油燈,昏黃的光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貼在斑駁的墻壁上像幅詭異的壁畫。李嬸把燉好的蘑菇分到每個人的搪瓷碗里,罐頭里的肉塊已經變得有些發黑,卻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幾個孩子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慢點吃,別噎著。”李嬸拍著那對母子里女人的背,她正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肉塊,眼淚混著湯汁往下掉,“以后有我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們娘倆。”

女人哽咽著點頭,懷里的孩子已經趴在她腿上睡著了,嘴角還沾著點蘑菇的碎屑。莫小貝看著那孩子安靜的睡顏,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父親也是這樣抱著她,在停電的夜晚給她講星星的故事。紅雨降臨那天,父親把她推出家門時,她看見有只變異的烏鴉啄穿了父親的喉嚨,鮮血濺在她的白裙子上,像朵驟然綻放的紅玫瑰。

“在想什么?”林野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他遞過來半碗蘑菇燉肉,里面臥著塊完整的肉塊,“王木匠說這罐頭是用野豬肉做的,他年輕時在山里打獵,說野豬肉比家豬香。”

莫小貝接過碗,指尖觸到他遞過來的勺子,那是把磨得發亮的不銹鋼勺子,勺柄上刻著個小小的“野”字。她知道這是林野的勺子,紅雨降臨前他是家設計院的工程師,這把勺子是他女兒的生日禮物,上面的字是他親手刻的。

“在想新基地的城墻。”她舀起塊蘑菇放進嘴里,肉香混著泥土的腥味在舌尖彌漫開來,“用會展中心的鋼化玻璃的話,要不要在外面再裹層鋼板?我見過變異者撞碎過銀行的防彈玻璃,那些家伙的力氣大得嚇人。”

林野正低頭給小馬挑魚刺,聞言抬起頭,眼里映著油燈的光:“未來碎片里,城墻外面種著變異藤。”他頓了頓,往莫小貝碗里夾了塊肉,“那種植物的藤蔓能像鋼筋一樣纏在玻璃上,而且會分泌種黏性液體,能腐蝕變異者的皮膚。”

莫小貝挑了挑眉:“你是說我們要跟植物合作?”

“不是合作。”林野的嘴角勾起抹淺淺的笑意,這在他臉上是很少見的表情,“是共生。王木匠在地下室發現了本植物圖鑒,說紅雨過后有種常春藤變異得特別快,根系能深入地下幾十米,剛好能加固地基。”

樓道里的笑聲漸漸大了起來,老張正給大家講他年輕時當消防員的故事,說有次救了只卡在煙囪里的貓,那只貓后來總蹲在消防隊門口等他,見了他就蹭他的褲腿。新來的女人抱著孩子,眼睛里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恐懼,正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往孩子嘴里塞點碎肉。

“李嬸說她藏了包種子。”莫小貝忽然想起什么,往林野身邊湊了湊,聲音壓得很低,“是紅雨前的蔬菜種子,她說要是能找到塊有陽光的地方,就能種出真正的青菜,而不是現在這種帶著苦味的變異野菜。”

林野的眼睛亮了亮。未來碎片里的新基地確實有片菜園,綠油油的青菜在陽光下泛著光,有個戴草帽的老人正在澆水,背影看著很像李嬸。他低頭時,看見莫小貝的碗里還剩著那塊野豬肉,就用自己的勺子把肉推到她碗中間:“吃吧,你今天清理樓道時被碎玻璃劃了手,得多吃點有營養的。”

莫小貝看著碗里的肉塊,忽然想起半年前他們第一次分食壓縮餅干的場景。那時樓里還有十幾個人,每個人都餓得眼冒金星,林野把最后半塊餅干分給了她,自己嚼著草根說工程師的胃比常人耐餓。后來那些人有的在搜尋物資時被變異者拖走,有的為了半袋面粉跟人同歸于盡,最后只剩下他們幾個,像散落在荒原上的野草,憑著點微弱的韌性活到現在。

“明天探路時小心點。”她把肉塊咬在嘴里,慢慢咀嚼著,“會展中心的地下室……”

“我知道。”林野打斷她,往嘴里塞了口蘑菇,“未來碎片里有三只變異犬,眼睛是綠色的,聽覺特別靈敏。我會讓老張帶著消音弩,爭取一箭射穿它們的腦袋。”

莫小貝點點頭,不再說話。油燈的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的下頜線比半年前鋒利了許多,原本斯文的臉上添了道從眉骨延伸到顴骨的疤痕,那是上次為了護她,被變異者的利爪劃開的。

夜深時,樓道里的鼾聲漸漸此起彼伏。莫小貝躺在自己的睡袋里,聽著窗外變異者的嘶吼和遠處紅雨敲打玻璃的噼啪聲,輾轉難眠。她摸出枕頭下的弩箭,箭簇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忽然想起白天林野握住她手時的溫度,像團小小的火焰,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里燒得格外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輕輕的腳步聲停在自己的睡袋旁。林野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在寂靜的樓道里格外清晰:“我剛才又看到未來碎片了。”

莫小貝猛地睜開眼,看見他蹲在自己面前,眼里映著窗外透進來的血色月光:“我們在新基地的城墻上,你手里的劍斷了半截,卻笑得很開心。”

她坐起身,睡袋滑落露出肩膀上的疤痕,那是塊星形的燙傷,是紅雨來的那天,被掉下來的暖氣片燙的。父親說這是星星的印記,注定要在黑暗里發光。

“那你呢?”她輕聲問,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碎片里的你在做什么?”

林野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那里的疤痕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粉色。他忽然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那片皮膚,像在觸碰件易碎的珍寶:“我在你身后,手里拿著能量晶體。”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得像首搖籃曲,“那些晶體的光順著你的傷口流進去,你的眼睛亮得像兩顆星星。”

莫小貝的心跳突然亂了節拍,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下。她想起父親生前說過的話,說人在極度危險時會覺醒特殊的能力,就像種子在石頭縫里也能發芽。林野的預見能力,她在黑暗中視物的本事,或許都是紅雨賦予的禮物,是在這片廢土上活下去的籌碼。

“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她抓住林野的手腕,他的脈搏在指尖下跳得很穩,像擂響的戰鼓,“不是因為弩箭,也不是因為視力,是因為……”

“我知道。”林野反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有層厚厚的繭,是握斧頭和槍械磨出來的,“未來碎片里,我們總是一起的。”

窗外的嘶吼還在繼續,紅雨敲打著玻璃,像首永不停歇的哀樂。但在這被血色浸透的居民樓里,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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