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哥，出大事了！”小胖急匆匆地沖進陳燃的房間，額頭上還掛著汗珠，“金龍游戲廳的老板翻臉了，說什么都不肯付錢，也不讓我把機器改回去！”

陳燃放下手中的電路圖，眉頭緊鎖：“到底怎么回事？”

“半個月試用期到了，我按時去收錢，”小胖氣得臉紅脖子粗，“那個劉金龍翻臉不認人，非說改裝效果不好，說一分錢都不給，還不讓我把機器改回去！”

“效果不好？”陳燃冷笑，“他那幾臺機器，這半個月每天都爆滿，我親眼看到的。”

“就是！”小胖更加憤怒，恨不得沖過去把劉金龍揍一頓，“明明賺了不少錢，現在想白嫖咱們的技術！”

“走，去看看。”陳燃收拾起工具箱，語氣平靜，但眼中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既然要做生意，就要有處理糾紛的能力，別讓這種人壞了規矩。”

“金龍游戲廳”位于老城區的一條小巷里，門面不大，但生意一直不錯。

陳燃推開門，發現里面異常安靜，幾臺改裝過的機器都在正常運行，但劉金龍的臉色卻很難看。

“陳燃，你來得正好！”劉金龍一見陳燃，就開始裝模作樣，“你這個改裝效果不行，我不滿意！”

“效果不行？”陳燃冷笑，上前幾步，直視著劉金龍的眼睛，“劉老板，您這半個月，機器前天天排隊，收入比以前翻了一倍，這叫效果不行？”

“那……那是碰巧！”劉金龍強詞奪理，“而且你這個改裝有問題，我的機器經常出故障，客人都有意見！”

陳燃走到機器前檢查了一遍，一切運行正常。

他明白了，這就是一個想白嫖技術的老賴。

“劉老板，您說機器出故障？”陳燃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壓迫感，“我現在檢查一遍，一切正常。您能具體說說哪里有問題嗎？”

“反正就是有問題！”劉金龍耍起賴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不管，你把我機器搞壞了，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趕緊給我滾！”

“那行。”陳燃冷笑，“劉老板，那我把機器給你改回來，咱們誰也不欠誰。”

“不行！”劉金龍變了臉色，“你們別想動我的機器，萬一又給我搞壞了怎么辦？”

小胖氣得直跺腳，指著劉金龍的鼻子罵道：“你這是耍賴！白用我們的改裝版！”

“耍賴怎么了？”劉金龍一副流氓的嘴臉，“我告訴你們，我在這一帶混了這么多年，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識相的話，就當交學費了，別來找我麻煩！”

陳燃笑了，笑得很冷：“劉老板，您這是既要用我的技術，又不想付錢？”

“對！就是這樣！”劉金龍囂張地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能把我怎么樣？”

“您不讓我們改回原樣，也不付錢？”陳燃再次確認。

“沒錯！”劉金龍得意洋洋，“我就是要白用你們的技術，你們能怎么辦？”

“我能怎么辦？”陳燃重復了一遍這句話，語氣玩味，然后掏出一個小巧的遙控器，在劉金龍眼前晃了晃，“您看這是什么？”

劉金龍一愣：“什么玩意？玩具嗎？”

“定時炸彈。”陳燃按下了遙控器上的一個按鈕，“不過不是真正的炸彈，是軟件炸彈。”

話音剛落，正在運行的《坦克大戰》突然畫面一黑，然后顯示出一行字：“系統錯誤，請聯系技術服務！”

圍觀的玩家發出驚呼聲，劉金龍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你對我的機器做了什么？”

“沒什么，”陳燃輕描淡寫地說，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改裝時，在主板里加了一個小程序。如果檢測到特定的信號，就會自動鎖定系統，讓它變成一堆廢鐵。”

“你這是……這是勒索！”劉金龍指著陳燃，氣得渾身發抖。

“不，這是商業保護。”陳燃收起遙控器，“技術這東西，不是您想要就能要的。和我陳燃合作，大家都賺錢；想白嫖我的技術，您連哭都來不及。”

劉金龍想要發作，但看到其他幾臺機器也相繼黑屏，顯示同樣的錯誤信息，整個游戲廳瞬間陷入了停滯。

“你……你快給我恢復！”劉金龍急得跳腳，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我這一天不營業要損失多少錢！”

“很簡單，”陳燃伸出一根手指，“付錢。”

“我不給！”劉金龍咬著牙說，“大不了我找人來修！”

“隨便，”陳燃聳聳肩，“不過我提醒您一句，這個鎖定程序是寫死在主板里的，除非您把整個主板都換掉，否則永遠解不開。而且，如果有人強行破解，整個主板會直接燒毀。”

劉金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知道陳燃沒有說謊。換主板的費用，遠比五十塊錢要高得多。

“再說，”陳燃補充道，“就算您換了主板，也失去了這些特殊功能。您的客人已經習慣了無限生命模式，現在讓他們回到原版，您覺得他們還會來嗎？”

劉金龍在原地站了幾分鐘，臉色變幻不定。

游戲廳里的玩家開始抱怨，有的甚至要求退幣，嘈雜的聲音像潮水一樣涌來，讓劉金龍心煩意亂。

“我……我只是想便宜點……”劉金龍終于服軟了。

“便宜點？”陳燃冷笑一聲，“劉老板，您這半個月，多賺了至少三四百塊，我只收您五十塊，還不夠便宜？您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最后，劉金龍咬著牙，從收銀臺里拿出五十塊錢，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給你！算我倒霉！”

陳燃接過錢，重新按下遙控器。《坦克大戰》的畫面恢復正常，熟悉的音樂再次響起。

“劉老板，生意愉快。”陳燃笑著說道，那笑容在劉金龍看來，簡直比惡魔還可怕，“下個月我們會推出新的功能，保證讓您的客人更滿意，到時候別忘了準時付款哦。”

劉金龍沒有說話，只是惡狠狠地瞪著陳燃。

走出游戲廳，小胖激動得手舞足蹈：“燃哥，你太厲害了！那個定時炸彈是什么時候設置的？”

“從第一天開始。”陳燃得意地說，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做生意，就要有防范意識。我改裝時，在每個主板里都加了這個功能，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耍賴。”

“那其他老板會不會也……”小胖有些擔心。

“不會的，”陳燃擺擺手，“只要他們按時付錢，這個功能永遠不會啟動。但如果有人想學劉金龍……”

他沒有說完，但小胖已經明白了。

陳燃意外地接到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其他游戲廳的老板打來的，他們都聽說了“金龍游戲廳”的事情，紛紛表示會按時付款，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陳總，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耍賴！”

“是啊，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講的就是個誠信！”

陳燃笑著接完電話，對小胖說：“看到沒？有時候立威比講道理更有效。”

到了月底，陳燃統計了一下收入：十五家游戲廳，每家五十塊，總計七百五十塊。這在1990年絕對算是巨款了。

“燃哥，我們發財了！”小胖興奮地數著鈔票。

“這才哪到哪，”陳燃把錢裝進一個鐵盒子里，那里面裝的不是錢，而是他的夢想，“這些錢有大用處。”

“什么大用處？”小胖好奇地問。

“造紅白機。”陳燃的眼中閃爍著光芒，“我要造出我們自己的游戲機，但需要大量的啟動資金。主板、電路板、模具，哪樣都要錢。”

小胖瞪大了眼睛：“燃哥，你要造游戲機？”

“沒錯，”陳燃點點頭，“光靠改裝別人的機器，永遠做不大。要想真正在這個行業站穩腳跟，就必須有自己的硬件。”

他走到窗前，望著城市的夜景：“現在市面上的紅白機都是進口的，價格貴，普通家庭買不起。如果我能造出便宜一半的國產機，市場該有多大？”

“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小胖興奮地問。

“再攢幾個月錢，”陳燃計算著，“至少要有一萬塊的啟動資金才行。”

窗外，華燈初上，城市在夜幕中顯得格外美麗。這個時代充滿了機遇和挑戰，而陳燃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