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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沙之下的謊言

離開裂風峽谷的第三日,萊拉一行踏入了“瀚海沙原”。

這里的風與峽谷不同,帶著灼人的熱氣,卷起金紅色的沙礫,打在斗篷上像細小的火星。艾拉的長弓被裹在厚厚的絨布里——沙原的烈日會讓銀質弓弦失去彈性,而凱的火焰星塵似乎被高溫削弱了,在掌心跳動得有氣無力。只有萊拉懷里的懷表依舊活躍,表蓋內側新增的射手星軌旁,又亮起一道模糊的紋路,指向沙原深處。

“星塵密錄上說,第二把密鑰是‘天蝎密鑰’,藏在沙原中央的‘沉星綠洲’。”萊拉展開星圖,圖上標注的綠洲位置被一圈黑色紋路包圍,“但這里寫著‘流沙之下,藏著蝎子的毒刺’,是什么意思?”

艾拉湊近看了看,指尖劃過黑色紋路:“這是沙漠部落的警示符號,意思是綠洲周圍有‘活流沙’——那種沙子會像水一樣流動,一旦陷進去,連星塵之力都很難掙脫。”她抬頭望向遠處,瞇起眼睛,“而且我們可能被跟蹤了。”

凱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沙地平線上有幾個小黑點在移動,速度極快,不像是普通的沙漠野獸。他將火焰星塵凝聚成一道細長的火鞭,警惕地說:“是‘沙盜’,一群靠劫掠旅人過活的亡命徒,據說他們和遺忘之力有勾結。”

話音未落,那些黑點已逼近。來者共有五人,騎著沙漠特有的“沙蜥獸”,獸背上的人穿著破爛的皮甲,臉上涂著褐色的油彩,手里的彎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為首的是個獨眼男人,左眼戴著青銅眼罩,眼罩上刻著一個扭曲的蝎子圖案。

“晨星家的小崽子,居然帶著兩個丫頭片子闖瀚海沙原。”獨眼男人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把你們身上的星塵道具交出來,尤其是那個無星者懷里的破表,說不定能換一壺好酒。”

凱的火鞭“啪”地抽在沙地上,激起一片火星:“滾。”

獨眼男人嗤笑一聲,抬手一揮,身后的沙盜立刻舉起彎刀,沙蜥獸發出威脅的嘶鳴。艾拉迅速拉開長弓,銀箭搭在弦上,箭尖對準獨眼男人的咽喉:“再往前一步,就嘗嘗射手家族的箭。”

雙方僵持之際,萊拉突然感覺腳下的沙子在輕微蠕動。她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腳邊的沙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深褐色,像融化的瀝青——是活流沙!

“小心腳下!”萊拉驚呼著后退,懷表在掌心發燙,表蓋的藍光映出周圍一圈圈隱形的流沙陷阱,“他們在引我們踩流沙!”

凱立刻后撤,火鞭橫掃,將逼近的沙蜥獸逼退幾步。艾拉則拉著萊拉跳到一塊堅硬的巖石上,箭頭依舊瞄準獨眼男人:“你們和遺忘之力做了交易,用流沙陷阱替它們捕獵?”

獨眼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罩下的獨眼里閃過一絲狠厲:“既然被識破了,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他吹了聲口哨,周圍的流沙突然劇烈翻涌,幾只覆蓋著灰色鱗片的生物從沙下鉆出——它們長著蝎子的身體,卻有八條腿,尾巴上的毒刺泛著與遺忘之痕相同的灰色。

“是‘沙蝎獸’,被遺忘之力感染的沙漠生物。”凱的火焰星塵暴漲,“它們的毒刺能加速遺忘之痕的蔓延,別被蟄到!”

沙蝎獸的速度極快,瞬間就包圍了巖石。凱躍下巖石,火鞭如靈蛇般舞動,每擊中一只沙蝎獸,都會激起一陣青煙,卻無法徹底殺死它們。艾拉的銀箭精準地射向沙蝎獸的眼睛,卻被它們堅硬的鱗片彈開。

萊拉看著懷表映出的流沙范圍,突然發現獨眼男人站的位置恰好是流沙陷阱的邊緣,似乎對陷阱的分布了如指掌。她靈機一動,抓起身邊的一塊碎石,朝著獨眼男人腳邊的沙地扔去——那里正是懷表藍光標記的最大一處流沙陷阱。

碎石剛落地,獨眼男人腳下的沙地就猛地塌陷,他驚呼著墜入流沙,半個身子瞬間被深褐色的沙子吞沒。沙蝎獸們見狀,竟放棄了攻擊凱和艾拉,紛紛轉向流沙,試圖將獨眼男人拖出來。

“這些畜生認主?”艾拉愣住了。

凱趁機用火鞭將靠近的沙蝎獸逼退:“不是認主,是怕流沙里的東西。”他看向流沙塌陷處,那里的沙子正在冒泡,隱約有金色的光芒從沙下透出,“沉星綠洲的位置,就在這流沙下面。”

萊拉恍然大悟:“星塵密錄說‘流沙之下,藏著蝎子的毒刺’,指的不是沙蝎獸,而是綠洲和密鑰!”

就在這時,墜入流沙的獨眼男人發出凄厲的慘叫,他的青銅眼罩從流沙中浮上來,露出下面空洞的眼眶——那里沒有眼球,只有一團蠕動的灰色霧氣。他的身體在流沙中快速變得透明,顯然是被遺忘之力吞噬了。

沙蝎獸們見狀,發出恐懼的嘶鳴,紛紛鉆回沙下消失了。

危機解除,凱和艾拉跳回巖石。萊拉看著那片恢復平靜的流沙,懷表的藍光正源源不斷地指向沙下深處,與之前感知到的密鑰氣息完全吻合。

“綠洲和密鑰都在沙下。”萊拉握緊懷表,“但怎么下去?”

艾拉觀察著流沙的范圍,突然指向中央那處仍在冒泡的地方:“那里的流沙最活躍,應該是綠洲的入口。射手家族的古籍里記載過,沉星綠洲有‘星塵升降梯’,用密鑰的力量能激活它。”

凱點頭:“懷表能指引方向,或許也能激活升降梯。萊拉,試試用懷表對準流沙中央。”

萊拉依言將懷表舉過頭頂,表蓋的藍光直射流沙中央。起初沒有反應,但隨著她將更多的意念集中在懷表上,藍光突然變得熾烈,像一道光柱刺入沙下。流沙劇烈翻涌起來,中央的位置緩緩升起一個由星塵凝結而成的平臺,平臺上刻著與懷表紋路對應的星軌圖案。

“是升降梯!”艾拉驚喜道。

三人踏上平臺,藍光包裹著他們緩緩下沉。穿過厚厚的沙層后,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沉星綠洲并非真正的綠洲,而是一座建在沙下的巨大宮殿,宮殿的穹頂鑲嵌著無數發光的晶石,像夜空中的繁星,照亮了下方的水池和綠植。

宮殿中央的高臺上,停放著一具石棺,石棺上雕刻著天蝎星座的圖案,棺蓋縫隙中透出金色的光芒——正是天蝎密鑰的氣息。

“密鑰應該就在石棺里。”凱率先走向高臺,卻在距離石棺十米處停下腳步,“有結界。”

萊拉和艾拉湊近,果然看到一道淡紫色的光幕籠罩著石棺,光幕上流動著蝎子形狀的星塵紋路。懷表的藍光與光幕接觸,卻沒有像在觀星塔那樣產生共鳴,反而被彈了回來。

“這結界需要特定的星塵頻率才能打開。”艾拉撫摸著光幕上的紋路,“像是……需要天蝎守護者的血脈。”

就在這時,石棺突然發出“咔噠”一聲輕響,棺蓋緩緩打開一條縫。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棺內傳出,帶著濃重的喘息:“終于……等來了星塵之心的氣息……”

三人警惕地對視一眼,只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從石棺中坐起。他穿著破爛的長袍,身上布滿了遺忘之痕,卻仍能看出長袍上繡著的天蝎圖案。

“您是……天蝎守護者?”萊拉小心翼翼地問。

老者抬起渾濁的眼睛,看向萊拉懷里的懷表,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我是最后一任天蝎守護者,馬庫斯。十年前……為了保護密鑰,把自己封在了石棺里,用最后的星塵之力維持結界……”他咳嗽了幾聲,灰色的霧氣從嘴角溢出,“結界需要天蝎與射手的星塵共鳴才能打開……小姑娘,你是射手守護者的后裔吧?”

艾拉點頭:“是,我叫艾拉。”

“用你的箭……蘸一點水池里的‘星露’,射向結界的中心。”馬庫斯指向宮殿角落的水池,“星露能激活你血脈里的射手星塵……”

艾拉依言取來星露,將銀箭蘸濕后搭弓,瞄準結界中心的蝎子圖案。箭矢射出的瞬間,銀箭上的射手星塵與結界的天蝎星塵產生共鳴,淡紫色的光幕像破碎的玻璃般裂開。

石棺的棺蓋完全打開了,里面躺著的并非尸體,而是一個鑲嵌著紅色晶石的金屬盒子——天蝎密鑰就靜靜地躺在盒子里。

凱拿起密鑰,剛要遞給萊拉,馬庫斯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身上的遺忘之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小心……晨星家的小子……”他的目光落在凱身上,帶著一種復雜的警告,“他們家族……和遺忘之力的交易……不止你知道的那么簡單……”

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您說什么?”

馬庫斯沒有回答,他的身體在灰色霧氣中漸漸變得透明,最后只留下一句低語:“密鑰……交給星塵之心……別相信……任何人……”

隨著馬庫斯的消散,宮殿開始劇烈震動,穹頂的晶石紛紛墜落。

“宮殿要塌了!”艾拉喊道,“快啟動升降梯!”

萊拉迅速將天蝎密鑰放入懷表,表蓋內側的星軌紋路新增了天蝎星座的圖案,藍光變得更加明亮。她激活升降梯,三人在宮殿坍塌前被送回了沙面。

回到地面,瀚海沙原的烈日依舊灼人,但氣氛卻變得沉重。馬庫斯最后的警告像一根刺,扎在每個人的心頭。

萊拉看向凱,他的臉色蒼白,拳頭緊握,顯然被那句“交易”刺痛了。

“馬庫斯可能搞錯了。”萊拉試圖打破沉默,“艾琳說過,你父親答應協助星塵之心……”

“他沒搞錯。”凱的聲音低沉“晨星家族確實和遺忘之力做過交易,不止一次。”他抬頭看向遠方,眼中的火焰星塵跳動得極不穩定,“我父親當年為了保護家族,曾用三位星塵獵人的性命,向虛無之核換取了‘豁免權’——讓晨星家暫時不受遺忘之力的侵蝕。”

這個秘密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萊拉和艾拉都愣住了,沒想到凱的家族竟有這樣的過去。

凱深吸一口氣,看向萊拉,眼神復雜:“如果你們現在想離開,我不會阻攔。”

萊拉攥緊懷表,表蓋的藍光映出三人的影子,在沙地上緊緊依偎。她想起觀星塔的艾琳,想起裂風峽谷的艾拉,想起這一路的相互扶持。

“我們一起找到剩下的密鑰。”萊拉認真地說,“過去的事不能定義現在,不是嗎?”

艾拉也點頭:“射手家族的人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路你沒害過我們,這就夠了。”

凱看著她們,緊繃的肩膀漸漸放松,火焰星塵重新變得穩定:“下一站是‘靜水沼澤’,那里有天秤密鑰的線索。”

夕陽西下,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萊拉回頭望了一眼沉星綠洲的方向,馬庫斯的警告仍在耳邊回響,但她知道,無論前路有多少謊言和背叛,他們都必須一起走下去。

懷表在她掌心微微發燙,仿佛在回應著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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