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墨漬的重量
- 哈利波特:拯救少年伏地魔
- 冬至已至夏
- 5935字
- 2025-07-16 14:36:44
科爾夫人的鋼筆懸在賬簿上方,墨水滴在“修繕費用”一欄,暈開一片藍色的污漬。窗外五月的雨聲掩蓋了辦公室里筆尖的沙沙聲,卻掩蓋不住門外越來越近的沉重腳步聲。
“瑪麗!”瑪莎夫人推門而入,肥胖的身軀堵在門口,臉上的橫肉因憤怒而顫抖,“你又給那些小崽子多發了面包?議會撥的款根本不夠這么揮霍!”
科爾夫人緩緩放下鋼筆,抬頭直視瑪莎充血的眼睛。過去十年里,她總是避開這樣的正面沖突,屈服于瑪莎的淫威。但自從那個雨夜摔下樓梯后,有什么東西在她心中悄然改變。
“孩子們在長身體,瑪莎。“她的聲音出奇地平靜,“而且比利·斯塔布斯帶著大孩子們開辟了菜園,下個月我們的伙食費就能省下一筆。”
瑪莎的鼻孔擴張,像頭被激怒的公牛。“菜園?那是我的地盤!誰允許他們——”
“我允許的。“科爾夫人站起身,瘦削的身形在煤油燈下投出長長的影子,“作為孤兒院院長。”
“院長?“瑪莎冷笑一聲,肥厚的手掌拍在賬本上,“沒有我姐夫在議會的支持,你這院長能當幾天?別忘了是誰幫你掩蓋那些丑事的!”
科爾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伊萊躲在走廊拐角,屏住呼吸。他和湯姆原本是來交每周的清潔報告,卻意外撞見了這場對峙。湯姆站在他身旁,黑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什么丑事?“湯姆耳語道,聲音里帶著捕食者般的警覺。
伊萊搖搖頭,示意繼續聽下去。
科爾夫人的手指緊緊攥住桌沿,指節發白。“那些事已經過去了,瑪莎。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孩子們的福利。”
“福利?“瑪莎嗤之以鼻,“你以為這些小雜種需要的是更多面包?他們需要的是紀律!是服從!就像你剛來時那樣。”她逼近科爾夫人,身上的廉價香水味混合著汗臭,“還是說,你突然良心發現了?想起了你的'小安妮'?”
科爾夫人像被擊中般踉蹌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墨水臺。藍色液體在賬本上蔓延,像一片小小的海洋。
“出去。“她的聲音顫抖卻堅決,“現在。”
瑪莎獰笑著轉身,裙擺掃過地上的墨水,留下一串藍色的腳印。當她經過伊萊和湯姆藏身的拐角時,湯姆突然邁出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借過,小怪物。”瑪莎厭惡地撇嘴,試圖推開湯姆,卻驚訝地發現這個瘦弱的男孩紋絲不動。
湯姆抬頭直視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微笑。“小心樓梯,瑪莎夫人。很滑。”
瑪莎的臉色變了變,嘟囔著“怪胎”快步離開。伊萊注意到湯姆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抽動,一絲幾不可見的綠光在指尖閃爍又消失。
辦公室里,科爾夫人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掩面。墨水順著桌沿滴落,像無聲的眼淚。
“夫人?“伊萊輕聲喚道,小心地走進辦公室。
科爾夫人猛地抬頭,匆忙擦去眼角的濕潤。“伊萊...湯姆...你們聽到了多少?”
“足夠多了。“湯姆說,聲音異常平靜,“瑪莎在威脅您。”
科爾夫人苦笑一下,起身收拾翻倒的墨水臺。“這不關你們的事。把報告放下就回去吧。”
伊萊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清潔報告放在唯一干燥的桌角。但當他們轉身要走時,湯姆突然停下腳步。
“安妮是誰?“他直截了當地問。
科爾夫人的手停在半空,墨水浸濕了她的袖口。很長一段時間,辦公室里只有雨滴敲打窗戶的聲音。
“一個孩子。“她最終說道,聲音輕得像羽毛,“1919年流感時...死在我懷里。”她抬頭看向湯姆,眼中閃爍著某種奇異的光芒,“她叫我媽媽。”
伊萊的心揪緊了。他想起在科爾夫人日記里看到的那張照片——年輕的科爾夫人抱著一個金發小女孩,兩人笑得那么燦爛。
“瑪莎提到的...丑事?”湯姆追問,不知為何對這個話題異常執著。
科爾夫人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年輕時...犯過錯。生過一個孩子,沒結婚。“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那孩子死了。后來我來到這里,以為能救贖自己...”她的目光掃過陰暗的辦公室,停在墻上褪色的孤兒院照片上,“但有些傷口永遠不會愈合。”
湯姆的表情變得深不可測。伊萊知道他在想什么——科爾夫人和他母親相似的命運。梅洛普·里德爾也是在絕望中死去,留下一個憎恨世界的孩子。
“您想改變孤兒院。“伊萊輕聲說,“但瑪莎夫人阻止您。”
科爾夫人苦笑。“不只是瑪莎。整個系統...議會只按人頭撥款,教會只關心我們是否按時禱告,沒人真正在乎孩子們過得好不好。”她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我試過抗爭,但...太難了。”
“比利開辟的菜園是個開始。”伊萊鼓勵道。
“然后呢?“科爾夫人搖頭,“孩子們依然吃不飽,依然互相欺凌,依然...像我一樣變得麻木。“她的目光落在湯姆身上,帶著一種奇怪的歉意,“我本該做得更好。“
湯姆沉默得令人不安。伊萊偷偷瞥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盯著墻上的一幅畫——耶穌懷抱羔羊的廉價復制品,眼神卻像是穿透它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我們會幫您。“湯姆突然說,聲音低沉但清晰。
科爾夫人和伊萊同時驚訝地望向他。湯姆·里德爾主動提出幫助別人?這比太陽從西邊升起還不可思議。
“湯姆...“科爾夫人聲音顫抖,“你不必...”
“比利變了。“湯姆打斷她,黑眼睛深不見底,“艾米康復了。伊萊...“他頓了頓,似乎在搜尋合適的詞匯,“伊萊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們現在有能力改變一些事情。”
伊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湯姆不僅記住了他隨口引用的孟子名言,還在恰當的時候引用它!手表上的黑色紋路突然發熱,他低頭看去,數字正從15%跳動到18%。
科爾夫人眼中的淚水終于落下。“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必說什么。”湯姆轉身向門口走去,語氣恢復了往日的冷淡,“但我們需要計劃。瑪莎不會輕易放棄她的權力。”
雨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照在辦公室地板的墨水漬上,將它變成了一片小小的藍色星空。
接下來的兩周,孤兒院表面平靜,暗流卻洶涌澎湃。科爾夫人開始實施一系列小改革:延長戶外活動時間,允許孩子們輪流負責菜園和廚房,甚至引入了一個簡單的獎勵制度——表現好的孩子可以多讀一小時書。
瑪莎夫人冷眼旁觀這些變化,嘴角常掛著譏諷的冷笑,卻奇怪地沒有立即反對。她像一只肥碩的蜘蛛,蹲在網中央等待時機。
伊萊和湯姆則成了科爾夫人的秘密顧問。令伊萊驚訝的是,湯姆對這個角色展現出超乎尋常的熱情。他分析孤兒院的賬目,指出哪些開支可以縮減。
他設計輪值表,確保每個孩子都有機會參與管理;他甚至建議科爾夫人寫信給地方報紙,呼吁社會關注孤兒院的困境。
“我不知道是什么改變了你,湯姆,“一天傍晚,科爾夫人整理著新收到的捐贈衣物,輕聲說道,“但我很感激。”
湯姆正在整理信件,手指微微一頓。“選擇。“他簡短地回答,沒有抬頭,“您也做了選擇,不是嗎?從...那天晚上開始。”
科爾夫人和伊萊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明白湯姆指的是什么——那個雨夜,科爾夫人摔下樓梯,而湯姆選擇了救治而非報復。
“是啊,選擇。“科爾夫人微笑著撫摸一條紅色圍巾,“有時候最簡單的選擇,卻能改變一切。”
伊萊注意到湯姆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些,黑眼睛里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溫度。手表上的數字又悄悄上升了1%,達到19%。
但這種和諧沒有持續多久。五月的最后一個周五,風暴降臨了。
瑪莎夫人帶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闖進科爾夫人的辦公室。男人自稱是地方議會的審計員,要求檢查最近三個月的賬目。
“有人舉報資金使用不當。“他推了推金絲眼鏡,意有所指地看著科爾夫人新增的“教育用品”支出,“議會很關心這些錢的去向。”
科爾夫人臉色蒼白但鎮定,交出了賬本。伊萊和湯姆躲在門外,透過縫隙觀察里面的動靜。
“不妙。”湯姆低聲說,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緊張,“瑪莎要動手了。”
審計員仔細檢查每一筆開支,不時發出質疑的聲音。當他翻到“額外食品“一頁時,瑪莎夫人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拍在桌上。
“也許您該看看這個,審計員先生。“她得意地說,“我們尊敬的院長年輕時可不怎么...圣潔。”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子抱著嬰兒站在教堂門口,女子面容憔悴但依稀可辨是年輕的科爾夫人。伊萊倒吸一口冷氣——這就是瑪莎掌握的“丑事”。
科爾夫人像被雷擊中般僵在原地,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審計員皺眉看著照片,表情從困惑變為輕蔑。
“我明白了。“他冷冷地說,”議會會重新考慮伍氏孤兒院的管理安排。”
瑪莎勝利的笑容讓伊萊胃部絞痛。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科爾夫人將被撤職,瑪莎將接管孤兒院,所有改革都會付諸東流,孩子們將回到那個充滿恐懼和饑餓的黑暗時代。
更糟的是,他感覺到身旁的湯姆正在發生變化。那種熟悉的、危險的寒意開始從湯姆身上散發出來,黑眼睛里閃爍著伊萊久未見的冷酷光芒。他的手指微微抽動,指節泛白。
“湯姆,不要。“伊萊急切地低聲說,“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但很有效。”湯姆的聲音像冰,“我可以讓瑪莎'意外'摔下樓梯,就像她對科爾夫人做的那樣。”
伊萊的心跳加速。這是關鍵時刻——湯姆正站在懸崖邊緣,一邊是過去習慣的暴力解決方式,一邊是這幾個月來逐漸接受的新價值觀。一個選擇,可能決定未來伏地魔的誕生與否。
然后呢?伊萊輕聲反問,下一個審計員來的時候怎么辦?再制造一個'意外'?直到你變成他們口中的怪物?
湯姆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那你說怎么辦?”他嘶聲道,“看著她毀了一切?”
伊萊的大腦飛速運轉。他想起柏林關于自由的論述,想起科爾夫人選擇改變的勇氣,甚至想起比利·斯塔布斯為保護弱小挺身而出的畫面。然后,靈感如閃電般擊中了他。
“我們打敗她。“伊萊說,“但不是用她的方式。用更好的方式。”
湯姆瞇起眼睛。“說清楚。”
“瑪莎的優勢是什么?她掌握科爾夫人的過去,控制議會的撥款,利用人們的偏見。”伊萊快速思考,“但她的弱點呢?貪婪。她克扣孩子們的伙食費中飽私囊,這才是真正的'資金使用不當'。”
湯姆的表情從憤怒變為思考,再變為一種伊萊從未見過的、帶著狡黠的興奮。“我們需要證據。
“而證據就在那里。”伊萊指向辦公室,“在那些賬本里,瑪莎以為它們會證明科爾夫人的'不當行為',但實際上...”
“它們會暴露她自己。”湯姆接上他的話,嘴角勾起一個真正的微笑,“我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讓審計員自己發現的機會。”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審計員大步走出,瑪莎緊隨其后,臉上帶著勝利的獰笑。科爾夫人獨自留在辦公室里,癱坐在椅子上,像一具空殼。
湯姆悄悄溜進辦公室,伊萊緊隨其后。科爾夫人抬頭看著他們,眼中已無淚水,只有一片空洞的絕望。
“結束了。”她輕聲說,“瑪莎贏了。”
“還沒有。湯姆堅定地說,拿起被審計員丟在桌上的賬本,“您信任我們嗎?
科爾夫人困惑地眨眨眼。當然,但是...
“那就再堅持一天。伊萊握住她顫抖的手,“明天,一切都會不同。”
科爾夫人看著兩個男孩堅定的表情,一絲微弱的希望重新點燃。“你們要做什么?”
湯姆和伊萊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選擇光明正大地贏。”湯姆說,聲音里有一種新的力量,用他們自己的規則打敗他們。”
第二天清晨,一場精心策劃的行動開始了。
首先,比利·斯塔布斯“偶然”向審計員展示了他手臂上的淤青——那是瑪莎昨天因為他保護一個小孩子而懲罰他的痕跡。審計員皺起眉頭,但沒有立即表態。
然后,在審計員例行巡視廚房時,艾米·本森“不小心”打翻了一鍋湯,露出里面稀得能照見人影的內容。“對不起,先生,”她怯生生地說,“我們平時吃的就是這樣的...”
審計員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關鍵時刻在下午到來。審計員要求重新檢查賬目,瑪莎得意洋洋地帶著他前往辦公室。但當她打開抽屜時,一本私人賬本赫然躺在那里——記錄著她多年來克扣伙食費、虛報支出的鐵證。
“這不是我的!“瑪莎尖叫著,臉上的肥肉顫抖,“有人栽贓!”
但證據確鑿,審計員的表情變得冷硬。“議會會徹底調查此事,瑪莎夫人。在此之前,您被暫停一切職務。”
瑪莎轉向科爾夫人,眼中燃燒著仇恨。“你以為這就完了?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的丑事!那個野種是怎么死的?因為你沒錢買藥!”
科爾夫人臉色慘白,但站得筆直。“那就說吧,瑪莎。我已經沒什么可失去的了。但你有——你的房子,你姐夫的地位,你偷來的那些錢...”她深吸一口氣,“選擇在你。“
瑪莎的嘴開合幾次,最終在審計員嚴厲的目光下頹然閉嘴,像只泄氣的皮球般被帶離了孤兒院。
當夜幕降臨,孩子們都睡下后,科爾夫人在辦公室里為伊萊和湯姆各倒了一杯熱可可——這在孤兒院是難得的奢侈品。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做到的,”她微笑著說,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但那本賬本出現得太及時了。”
湯姆啜了一口可可,表情罕見地放松。“瑪莎太自信了。她把證據藏在自己房間里,但沒料到比利會撬鎖。”伊萊差點被可可嗆到。他沒想到湯姆會這么直接地承認違法手段。
科爾夫人卻出人意料地笑了。“有時候,為了更大的善,我們需要...靈活變通。”她的目光變得深遠,“我年輕時太過死板,認為世界非黑即白。但生活教會我,真正的善也存在于灰色地帶。”
湯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黑眼睛里閃爍著新的理解。伊萊看著這一幕,突然意識到這正是湯姆需要的——不是非此即彼的道德說教,而是一種更復雜、更現實的倫理觀。手表上的數字跳到了22%。
“接下來怎么辦?”伊萊問,轉移話題,“議會會任命新院長嗎?”
科爾夫人搖搖頭。“審計員說我可以留任,但要接受監督。”她苦笑一下,“不過沒關系。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可以真正為孩子們做些事了。”
她拿出一張紙,上面寫滿了計劃:擴建菜園,申請政府教育補貼,甚至聯系當地教堂為適齡孩子尋找學徒機會...
“這需要很多錢。”湯姆指出,但語氣中沒有往日的譏諷,而是實事求是的分析。
“所以我們得聰明地籌款。”科爾夫人眼中閃爍著久違的光芒,“我有個想法...”
接下來的討論持續到深夜。伊萊驚訝地看著湯姆積極參與,甚至主動提出寫信給幾家倫敦報社,講述孤兒院的故事。這個曾經冷漠孤僻的男孩,現在正在為一個集體項目出謀劃策。
當伊萊和湯姆最終離開辦公室時,月光灑在安靜的走廊上。湯姆突然停下腳步,轉向伊萊。
“今天...”他罕見地猶豫了一下,“我們本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解決瑪莎。”
伊萊點點頭。“暴力?是的,會更簡單。但后果呢?科爾夫人會失去信譽,孤兒院會陷入混亂,而我們...我們會變成什么樣的人,暴力可以解決臨時問題,但解決不了終極問題。?”
湯姆沉默了很久,月光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我從未想過...選擇可以這么復雜。”
“因為人性是復雜的。”伊萊輕聲說,“善與惡不是開關,可以隨意切換。它們是交織在一起的線,我們每天都在決定拉緊哪一根。”
湯姆的眼中閃過一絲領悟。“就像科爾夫人。她犯過錯,但現在選擇做好事。而瑪莎...她可能曾經也是個好人。“
伊萊驚訝于湯姆的洞察力。“正是如此。所以我們不能簡單地用好人或壞人來定義一個人。重要的是...他們最終選擇成為什么。“
湯姆抬頭看向窗外皎潔的月亮,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靜。“我開始明白了...那種自由。不是隨心所欲,而是在知道所有可能性后,依然選擇成為自己。“
手表上的數字突然劇烈跳動,從22%躍升至28%。伊萊屏住呼吸——這是迄今為止最大的單次增幅。
“怎么了?”湯姆注意到他的異常。
伊萊搖搖頭,掩飾內心的激動。“沒什么。只是在想...你將來會成為什么樣的人。”
湯姆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罕見的、真實的微笑。“我不知道。但至少...我有選擇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