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引解咒
- 強制綁定:獸人少主的臣服
- 一勺金豆
- 2499字
- 2025-07-26 13:53:51
凜夜僵立著,狼耳尖被蘇燼瑤手指揉捏帶來的陌生觸感,混合著契約印記處那如同烙鐵嵌入骨髓的劇烈灼痛,幾乎要將他撕裂。身體本能地想反抗,想揮開那只仿佛帶著電流的手,但契約深處涌起的一波更強于一波的尖銳警告,死死釘住了他的反抗,釘住了他任何可能傷到她的動作。他只能咬著牙,下唇被咬破的地方滲出血絲,咸腥味在口中彌漫,琥珀色的瞳孔劇烈收縮著,里面翻騰著屈辱、憤怒,還有一絲被這詭異聯系逼出來的茫然。
蘇燼瑤似乎很滿意指尖下那緊繃的肌肉和微微顫抖的狼耳觸感,她嘴角噙著慣有的、貓兒戲鼠般的慵懶笑意。但下一刻,她的笑容微微凝滯了。
目光越過凜夜僵硬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角落蜷縮的阿灰身上。
那只幼小的灰狼崽子,剛才還在不安地嗚咽,試圖舔舐蘇燼瑤的傷口。此刻卻像是突然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小身體篩糠般劇烈抽搐起來!從幼崽粉嫩的鼻尖開始,一道道如同暴起的猩紅蛛網脈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向它細小的身體蔓延!那猩紅色澤,與凜夜鎖骨下若隱若現的紅光如出一轍,邪惡、詭異!
“嗚…呃……”幼崽發出痛苦的、斷斷續續的悲鳴,小小的四肢痙攣著,清澈的瞳孔也開始被那蔓延的紅光侵蝕。
“阿灰?!”凜夜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幼崽的異樣。他猛地轉身,因為動作太快太猛,牽動了臀腿的傷處和契約印記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身體晃了一下。但他顧不上自己,琥珀色的狼瞳瞬間鎖定了那正在被恐怖紅光吞噬的小身影。契約帶來的灼熱警報如同冰水澆頭,他瞬間明白了——那枚射向蘇燼瑤的玄力彈,目標也許是她,但其上附帶的、或者逸散開的某種惡毒能量,感染了離得最近的阿灰!
那紅光如同活物般在幼崽稚嫩的皮下游走、擴張,眼看就要將小家伙徹底吞噬!幼崽痛苦的抽搐和瀕死的嗚咽,像針一樣狠狠扎在凜夜心上。這個對他釋放過善意、唯一不懼怕他狼族氣息的小生命……
凜夜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他一步踉蹌就要撲過去,哪怕只是徒勞地用手去阻止那紅光的蔓延。他的瞳孔里是清晰可見的焦急和……一種面對弱小生命遭受無妄之災的、近乎本能的痛心。
“嘖,真麻煩。”蘇燼瑤輕描淡寫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被打擾了興致的不耐煩。
凜夜的動作因她的話語頓了一瞬,眼中剛升起的那一絲因為契約反噬而產生的、或許能救阿灰的渺茫希冀(畢竟她受傷他也會痛),瞬間被擊得粉碎。是啊,指望這個冷血的女人?她在意一只狼崽的死活嗎?在她眼里,阿灰和自己一樣,恐怕連麻煩都算不上。
就在凜夜心中冰冷、咬緊牙關準備硬闖過去的瞬間——
蘇燼瑤動了。
她甚至沒多看一眼凜夜臉上閃過的那絲絕望,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用還沾著些許自己肩頭血跡的指尖,隨意地——在剛才那道被玄力彈劃破的肩頭傷口邊緣,輕輕一抹。
指尖立刻染上了更多新鮮的、殷紅的血珠。
然后,在凜夜錯愕到幾乎停滯的目光中,蘇燼瑤隨意地將那根染血的指尖,朝著地上痛苦抽搐的阿灰,虛空一點。
一滴飽滿的、閃爍著奇異微光的血珠,從她的指尖脫離,精準地滴落在阿灰被恐怖紅光侵蝕的鼻尖之上!
“嗤——!”
一聲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卻仿佛在凜夜耳中放大了無數倍的輕響!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那滴殷紅的血珠,如同滾燙的熔巖滴入了寒冰。血珠落點處,那些猙獰蔓延、如同活物般的猩紅脈絡,驟然爆發出更刺目的光芒,仿佛在做最后的掙扎!緊接著,如同冰雪遇到驕陽,竟肉眼可見地消融起來!那消融并非緩慢,而是帶著一種霸道的摧毀力,絲絲縷縷的紅光迅速黯淡、湮滅,從幼崽的鼻尖處開始,飛快地向后退縮,仿佛遇到了天然的克星!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剛才還幾乎要覆蓋阿灰全身的恐怖紅光,如同潮水般徹底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仿佛剛才那致命的侵蝕從未發生過。
地上,小灰狼崽子抽搐的身體停了下來,急促痛苦的喘息漸漸平息,眼皮掙扎了幾下,緩緩睜開,濕漉漉的大眼睛里還殘留著恐懼的水光,茫然地望向四周。
“嗚……”一聲微弱但不再痛苦的嗚咽響起。
凜夜僵在原地,保持著半跪的姿勢,伸出的手還停在半空,似乎忘了放下。他琥珀色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里面塞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那足以在瞬間殺死幼崽的詭異紅光……就這樣被……一滴血?
一滴她的血!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不帶強烈敵意(或者說,被巨大的沖擊暫時壓過了敵意)地鎖定了蘇燼瑤。她肩頭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動作,又有更多的血珠滲出,染紅了指尖。
她不在意自己的傷口。
她在意那只微不足道的狼崽?
還是……
凜夜的思緒一片混亂。那滴血帶來的效果過于震撼和顛覆認知,一股比契約灼痛更強烈的寒意,悄無聲息地從他脊椎骨躥升起來。這個女人,她到底擁有什么樣的力量?這絕非一個普通的玄力修煉者!能如此輕易地用自身血液驅散那種詭異邪惡的能量,這本身就代表了極其可怕的底蘊。
蘇燼瑤似乎沒興趣理會凜夜內心的驚濤駭浪。她垂下眼簾,看著指尖殘留的血跡,好看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不是為傷,更像是嫌棄那污了手的濕黏。她隨手在旁邊光滑的石壁上蹭了蹭,將那點血跡擦去,動作隨意得仿佛只是撣掉一點灰塵。
然后,她拍了拍手,仿佛一切已經結束。
“臟東西清掉了。”她抬眼,目光重新落回還處于震驚中的凜夜身上,那慵懶的、掌控一切的從容笑意重新回到嘴角,“小麻煩解決了。”
她的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剛剛只是拂去了一點塵埃。然而落在凜夜耳中,卻字字千鈞。
那詭異的猩紅光芒,在她口中只是“臟東西”。那險些奪走阿灰性命、讓他束手無策的危機,只是輕飄飄的“小麻煩”。
看著那雙洞悉一切、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再看向地上劫后余生、懵懂地試圖站起來的阿灰……凜夜感覺喉嚨發干,心緒劇烈起伏。他慢慢收回了伸向阿灰的手,身體因為之前的緊繃和沖擊而微微顫抖。他踉蹌著后退一步,避開蘇燼瑤的視線范圍,彎腰,小心翼翼地將還有些虛弱的阿灰抱了起來。
幼崽溫熱的身體靠在他懷里,發出依賴的細微咕嚕聲。
這個擁抱,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劫后余悸,也有一種……沉重。
將她留在這里。
到底是暫時提供一方庇護所的“收留者”?
還是……一個強大到完全看不透、連血液都蘊含禁忌力量的恐怖“俘虜”?
冰冷的石壁仿佛也浸透著這個選擇的重量。凜夜緊抿著滲血的嘴唇,抱著阿灰的手臂無意識地收緊,指節捏得發白。
礦洞深處,一片死寂。只有篝火偶爾爆出噼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