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毒箭危情
- 強制綁定:獸人少主的臣服
- 一勺金豆
- 3253字
- 2025-07-20 00:02:00
礦洞深處,篝火余燼散發(fā)著微弱紅光,勉強驅(qū)散著刺骨的寒意。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未散盡的烤肉焦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幼崽的奶味。阿灰蜷縮在蘇燼瑤鋪著厚厚狼皮的臨時床鋪上,小小的身體緊貼著她的手臂,睡得正酣,鼻翼隨著呼吸輕輕翕動,發(fā)出細小的呼嚕聲。狼族幼崽毫無保留的依賴,像一小簇微弱的暖流,在這冰冷的石穴里格外鮮明。
凜夜靠在稍遠處的巖壁上,琥珀色的豎瞳在昏暗中銳利依舊,卻顯得有些空茫。他望著阿灰依偎在蘇燼瑤懷中的景象,胸口的情緒復雜得如同礦洞深處糾纏的藤蔓。那是他僅存的、需要拼死守護的族人。而這個給予幼崽溫暖庇護的女人,同時也是用契約將他尊嚴踩在腳下的“人類雜碎”。
矛盾撕扯著他。每一次靠近蘇燼瑤,契約的烙印便在鎖骨下隱隱發(fā)燙,提醒著屈辱的束縛。可當她像此刻這般,安靜地守護著阿灰,火光在她側(cè)臉勾勒出近乎柔和的線條時,一種陌生的、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動搖便會悄然滋生。他煩躁地別開視線,銀白的短發(fā)掃過頸側(cè),發(fā)尾沾著的雪粒早已在礦洞的潮氣里消融,只留下一點濕冷的觸感。
就在這時——
“咻!”
一聲尖銳的破空厲嘯,毫無征兆地撕裂了礦洞短暫的寧靜!一支通體泛著不祥幽藍光澤的箭矢,如同淬毒的毒蛇,從礦洞入口的陰影處激射而入,箭頭帶著陰冷的玄力波動,目標直指蘇燼瑤懷中的阿灰!
是人類的斥候!他們竟無聲無息地摸到了這里!
時間仿佛被拉長、凝固。凜夜瞳孔驟然縮成細線,琥珀色的眼底瞬間被暴戾和驚懼填滿。他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已在本能的驅(qū)動下化作一道銀白閃電,猛地撲向蘇燼瑤的方向!
“小心!”
低沉的吼聲帶著撕裂般的急切。他高大的身軀帶著巨大的沖力,狠狠地撞在蘇燼瑤身上,將她連帶著懷里的阿灰一同向側(cè)面推開!
“噗嗤!”
是利刃切入皮肉的悶響,伴隨著一聲壓抑的悶哼。
箭矢沒有射中阿灰,卻狠狠擦過凜夜伸出的、試圖格擋的左臂外側(cè)。薄薄的囚衣瞬間被撕裂,鋒利的箭頭帶起一溜刺目的血珠,在他虬結(jié)的臂膀上劃開一道寸許長的傷口。傷口邊緣的皮肉瞬間翻卷,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黑發(fā)紫,一股陰寒麻痹的感覺伴隨著劇烈的灼痛,毒蛇般順著血脈迅猛上竄!
蘇燼瑤抱著阿灰被撞得一個趔趄,跌坐在鋪著狼皮的地上,懷里的幼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發(fā)出驚恐的嗚咽。她抬起頭,黑曜石般的眼眸瞬間鎖定了凜夜臂膀上那道猙獰的毒傷,以及他因劇痛和毒素侵蝕而微微扭曲的英俊側(cè)臉——汗水瞬間從他額角滲出,順著他緊咬的牙關滑落。他左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指節(jié)因極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身體本能地繃緊如拉滿的強弓,試圖對抗那股迅速蔓延的麻痹與痛楚。
“有毒!”他低吼出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著洞外箭矢射來的方向,警惕與殺意交織,強忍著沒有立刻倒下去。
蘇燼瑤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仿佛冰封的湖面。她迅速將受驚的阿灰塞給旁邊撲過來的另一名狼族老者,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下一瞬,她已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凜夜身側(cè)。
“別動!”她的命令簡潔、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凜夜下意識地想后退,想拉開距離,想獨自舔舐這屈辱的傷口。然而,蘇燼瑤的動作比他更快、更不容反抗。一只溫熱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掌已牢牢扣住了他受傷手臂的上臂,力道之大,讓他感覺自己的臂骨都仿佛要被捏碎!同時,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地按住了他另一邊完好的肩膀,將他死死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放開!我能行!”凜夜掙扎低吼,狼耳因憤怒和劇痛而激烈抖動,豎起的銀白色毛發(fā)幾乎根根分明。他試圖催動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玄力對抗這鉗制,但毒素的麻痹感正瘋狂侵蝕著他的神經(jīng)和肌肉,每一次發(fā)力都帶來更猛烈的眩暈。汗水浸濕了他額前的碎發(fā),狼狽地貼在皮膚上。
蘇燼瑤對他的反抗置若罔聞。她甚至沒有看他憤怒的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他臂膀那道青黑翻卷的傷口上。傷口附近的血管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詭異的藍紫色,毒素蔓延的速度快得驚人。
她微微俯身,湊近了那道傷口。
下一秒,溫熱的、極其柔軟的觸感落在了凜夜?jié)L燙的傷口邊緣。
是她的唇舌!
凜夜的大腦“轟”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又瞬間逆流沖向頭頂!那感覺太過鮮明,太過沖擊——柔軟的舌尖帶著不容忽視的濕潤和溫度,極其精準地劃過翻卷的皮肉邊緣,用力吮吸!
“唔!”無法抑制的悶哼從凜夜緊咬的齒縫間溢出,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破碎感。
就在那舌尖觸碰到他皮膚的千分之一秒——
契約的力量,那無形的、根植于靈魂深處的枷鎖,如同驟然收緊的絞索,猛地發(fā)作了!一股強大到無可抗拒的吸力,瞬間抽空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氣!那感覺比中了毒箭更可怕,仿佛支撐身體的骨骼在瞬間被融化,肌肉變成了軟泥。他試圖抬起的右手無力地垂落,繃緊抵抗的身體防線徹底崩潰,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筋骨的傀儡,只能完完全全地依靠著蘇燼瑤扣在他手臂和肩膀上的力量才勉強沒有癱軟在地。
他被徹底釘在了原地。只能像個最屈辱的囚徒,被迫承受著她這種“治療”方式。
視線被迫下垂,他清晰地看到蘇燼瑤近在咫尺的臉。跳躍的篝火余光映在她漆黑的瞳孔里,像兩簇幽深的、燃燒的火焰。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中央,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倒影:銀發(fā)凌亂,汗水淋漓,臉頰因極致的憤怒、劇痛和無法言喻的羞恥感而漲得通紅,琥珀色的豎瞳里翻涌著驚濤駭浪,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脆弱和茫然。
屈辱感如同毒藤,瘋狂纏繞住他的心臟,勒得他幾乎窒息。他想怒吼,想撕碎這令他崩潰的一切,想咬斷眼前這個女人近在咫尺的脖頸!然而,喉嚨卻像是被無形的巨手死死扼住,除了粗重破碎的喘息和壓抑在喉間的嗚咽,他發(fā)不出任何有效的聲音。身體背叛了他的意志,連指尖都無法挪動分毫,只能任由那柔軟的、帶著奇異麻癢和刺痛感的觸感,反復地、用力地舔舐吮吸著他最脆弱的傷口。
每一次吮吸,都伴隨著毒血被吸出的輕微聲響,以及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敏感的皮膚上。每一次吮吸,都像是在他緊繃到極限的神經(jīng)上狠狠撥弄。他清晰地感受到毒素被吸離身體時帶來的輕微麻痹感,但更強烈的,是那鋪天蓋地的羞恥和無力感帶來的灼燒!汗水順著鬢角、下頜不斷滴落,浸濕了殘破的囚衣領口,也浸濕了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失控的心跳聲,如同密集的戰(zhàn)鼓,在死寂的礦洞里震耳欲聾。
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樣煎熬。
終于,蘇燼瑤抬起了頭。她的唇瓣沾染著一抹暗紫色的毒血,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妖異而危險。她極其自然地側(cè)頭,“呸”的一聲,將口中腥咸苦澀的毒血吐在地上。那暗紫色的液體落在石面上,發(fā)出輕微的“嗤嗤”聲,冒出幾縷細小的青煙,可見其毒性之烈。
凜夜緊繃的身體隨著她的離開而微微一晃,差點徹底軟倒。契約的壓制雖然隨著她唇舌的離開而有所松動,不再抽干他最后一絲力氣,但強烈的虛弱感和殘留的麻痹感依舊牢牢掌控著他的身體。他急促地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試圖找回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著蘇燼瑤染血的唇,里面翻涌的怒火幾乎要將她點燃。
蘇燼瑤卻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她甚至沒有擦去唇邊的血跡,只是伸出舌尖,極其緩慢地舔過自己殷紅的下唇。黑瞳抬起,重新對上凜夜那雙寫滿了憤怒與屈辱的眼睛,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惡劣而滿意的光。
“嘖,”她輕笑一聲,聲音帶著事后的慵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在寂靜的礦洞里清晰地回蕩,“狼族少主的血,味道……還真是特別。”
這句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壓垮了凜夜搖搖欲墜的理智。一股前所未有的滾燙熱流猛地沖上頭頂,他感覺自己的臉頰和耳朵燙得快要燃燒起來!羞憤交加之下,他猛地抽回手臂——這一次,契約的壓制已然松脫,身體的力量也恢復了一絲,他竟然成功地掙脫了!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穩(wěn)住身形,受傷的手臂無力地垂在身側(cè),鮮血再次緩緩滲出。他死死捂住手臂上那處殘留著奇異濕濡感和麻癢的地方,仿佛想將那屈辱的觸感徹底抹去。胸膛劇烈起伏,他瞪著蘇燼瑤,琥珀色的豎瞳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幾乎是從牙縫里,一字一句地擠出破碎的控訴:
“你……不知廉恥!”
聲音嘶啞,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和濃得化不開的羞憤。礦洞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聲和篝火噼啪的爆裂聲,以及阿灰低低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