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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深夜的決戰

下午的陽光帶著秋意,斜斜地打在仕蘭中學的操場上,把跑道染成暖橙色。林硯秋蹲在雙杠旁,假裝系鞋帶,目光卻鎖定在跑道邊緣的草叢里——那里有片青黑色的鱗片,邊緣沾著點暗綠色的粉末,像被人故意丟下的標記。

楚子航站在籃球架下,指尖轉著籃球,視線越過喧鬧的人群,精準地落在林硯秋的位置。他剛才投籃時,余光瞥見這片鱗片,青黑色的反光在草叢里格外扎眼,像塊不該出現在這里的碎玻璃。

“找到了?”楚子航的籃球突然脫手,滾到林硯秋腳邊,他彎腰撿球時,聲音壓得極低。

林硯秋用鞋底蓋住鱗片,指尖捻起一點粉末,放在鼻尖聞了聞——是催化劑的味道,比倉庫里的更濃烈,帶著種新鮮的腥氣?!皠偭粝碌?,不到半小時。”

“他們追來了。”楚子航直起身,籃球在掌心轉得更快,“比預想的早?!?

跑道上,路明非正被趙孟華一伙人推搡著搶籃球,嘴里嚷嚷著:“犯規!這是惡意犯規!裁判呢?我要舉報!”他的聲音里帶著慣常的咋咋呼呼,卻沒注意到操場邊緣那兩道緊繃的身影。

林硯秋看著路明非被搶走籃球后氣鼓鼓的樣子,突然想起昨晚在他書包里發現的東西——半瓶沒喝完的橘子味汽水,包裝紙上用馬克筆寫著“加油”,字跡歪歪扭扭,是路明非的風格。

這小子大概是想偷偷給他加油,卻又不好意思說。

“鱗片上有齒痕?!绷殖幥镎酒鹕?,拍了拍褲子上的草屑,“是被啃下來的,不是自然脫落。他們在挑釁?!?

楚子航把籃球扔給隊友,走到他身邊:“去小樹林?!?

小樹林里很安靜,蟬鳴已經稀了,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林硯秋從草叢里撿起那片鱗片,放在兩人中間的石頭上——齒痕很深,邊緣不規整,像是被某種大型犬類啃過,卻比犬齒的痕跡更鋒利,間距也更寬。

“是那晚倉庫里的‘Ⅰ-001’?!背雍降闹讣鈩澾^齒痕,“它沒死透,或者……有新的同類來了?!?

林硯秋想起A-7的話,“高危血統”四個字像根刺,扎在喉嚨里。如果只是啟明集團,他們或許還能應付,但如果牽扯出更古老的龍族勢力或者混血種家族……

“不能再等了?!彼笏榱耸掷锏镊[片,青黑色的碎末從指縫漏下來,像細小的沙礫,“今晚,在這里解決?!?

他指的是小樹林——離教學樓遠,離宿舍區也遠,就算鬧出動靜,也能在保安趕來前收拾干凈。最重要的是,離路明非的活動范圍足夠遠。

楚子航點頭,從校服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金屬瓶,里面裝著半瓶透明液體,是他用化學課上的試劑按林硯秋給的筆記調配的,能暫時抑制死侍的嗅覺?!捌唿c,巡邏保安換班的間隙?!?

“我去取刀。”林硯秋補充道,他指的是父親留下的那柄煉金長刀,藏在家里的床板下,用舊報紙裹著,“你帶抑制劑?!?

兩人的對話簡潔得像在交換作業答案,卻都明白這幾句話背后的重量。這不是演習,也不是上次倉庫里的倉促逃亡,是他們主動選擇的戰場。

“路明非那邊……”楚子航的聲音頓了頓,目光投向操場,路明非正抱著籃球往教學樓跑,書包帶子在背后甩得像條歡快的尾巴。

“讓他待在宿舍?!绷殖幥锏恼Z氣不容置疑,“就說老班今天不在,讓他去宿舍找人玩游戲機?!彼D了頓,又補充道,“我會讓跟他一起玩的人盯著他?!?

楚子航沒再說話,只是轉身往教學樓走。夕陽在他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像柄即將出鞘的刀。

晚自習的鈴聲響起時,林硯秋把一張紙條塞給路明非的室友:“幫我個忙,今天周五帶路明非去宿舍打游戲機,別讓他出宿舍。就說……就說操場那邊有蛇,保安在捕蛇,不安全,讓他在你們宿舍住一晚。你帶他在宿舍打打牌,玩玩游戲機。”林硯秋從書包掏出一個游戲機

室友是個戴眼鏡的書呆子,立刻點頭:“蛇?什么蛇?有毒嗎?我最怕蛇了,上次在生物課本上看到圖片,都嚇得做了噩夢……”

林硯秋沒解釋,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出教室。路明非正趴在桌上睡覺,口水差點流到物理練習冊上,冊頁上還畫著個小小的笑臉,大概是他上課走神時的杰作。

林硯秋沒叫醒他,一只手把自己的外套肩上拿下,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輕搭在他肩上。初夏的夜晚雖然炎熱但溫差也不是沒有,宿舍的窗戶總是忘了關。

七點整,天色徹底暗下來。林硯秋背著包走進小樹林,煉金長刀的重量壓在后背,像塊滾燙的烙鐵。楚子航已經到了,靠在一棵老槐樹下,手上拿著林硯秋給的煉金短刀緊緊握的著,刀鞘上的布條被風吹得微微晃動。

空氣里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腥氣,比下午聞到的更濃,像有什么東西正從黑暗深處靠近。

“來了?!背雍降穆曇魤旱脴O低,短刀出鞘,銀亮的刀身在月光下閃過一絲冷光。

林硯秋握緊刀柄,掌心的舊傷又開始發燙,那是上次被死侍咬傷的地方,愈合后留下淡淡的疤痕,像個醒目的提醒。他能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從樹林深處傳來,伴隨著骨骼摩擦的脆響,和那晚倉庫里的“Ⅰ-001”一模一樣,卻更沉重,更狂躁。

月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照亮了來者的輪廓——比“Ⅰ-001”更大,青黑色的皮膚上布滿新舊交錯的疤痕,脖頸處的編號被抓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半個“Ⅰ”字。它的左前爪斷了一截,露出森白的骨茬,顯然是上次倉庫之戰的幸存者。

“吼——”死侍嘶吼著撲過來,腥臭味灌滿了整個小樹林,暗綠色的涎水從嘴角滴落,落在地上的枯葉上,瞬間燒出幾個小洞。

林硯秋沒躲,反而迎著死侍沖了上去,煉金長刀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角度精準得像用圓規量過,恰好避開死侍堅硬的鱗片,刺向它脖頸處的舊傷。

“嗤啦”一聲,刀刃入肉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里格外清晰。死侍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嚎,右爪狠狠拍向林硯秋的胸口。

楚子航的短刀及時趕到,格開了這致命一擊,火星在兩柄刀之間迸濺?!白筮?!它的左后方鱗片松動了!”他喊道,聲音里帶著喘息。

林硯秋借力后退,翻腕拔刀,帶出一串黑血。他盯著死侍左后方的位置,那里的鱗片果然有脫落的痕跡,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皮膚,像塊劣質的補丁——是上次楚子航的刀留下的舊傷。

兩柄刀再次同時發起攻擊,一左一右,像兩只配合默契的獵鷹。煉金長刀的嗡鳴越來越響,刀身的紋路在月光下流轉,像是活了過來,每一次劈砍都帶著無形的力量,震得死侍的骨骼“咔咔”作響。

死侍的動作越來越遲緩,黑血在地上積成小小的水洼,接觸到空氣后迅速凝固。但它的眼神卻越來越亮,透著種同歸于盡的瘋狂,突然放棄了防御,任由短刀刺穿它的腹部,同時張開巨口,咬向楚子航的喉嚨。

千鈞一發之際,林硯秋猛地矮身,煉金長刀從下往上挑出,精準地刺入死侍的下頜,刀刃貫穿了它的頭顱。

死侍的身體僵住了,巨大的沖擊力讓林硯秋連退數步,撞在老槐樹上,喉頭一陣發甜。楚子航迅速抽出短刀,補了一刀在它后腦的脊椎處,徹底斷絕了它復活的可能。

死侍的身體在迅速干癟,和之前遇到的一樣,最后縮成一團焦黑的東西,只留下幾片破碎的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林硯秋拄著刀,大口大口地喘氣,胸口的舊傷火辣辣地疼,像是又裂開了。楚子航靠在樹上,白色的校服襯衫被血染紅了大半,卻依舊挺直著背脊,像根沒被壓彎的鋼筋。

“結束了?”林硯秋的聲音有些發啞。

“沒有?!背雍娇粗鴺淞稚钐帲诎迪駶獬淼哪?,看不到盡頭,“這只是開始。它身上的催化劑味道很新,說明啟明集團還在生產,而且……”他走到死侍的身體旁撿起一片焦黑的鱗片。

就在楚子航準備說下去的時候異變突生,距離楚子航背后兩米左右的地方突然泛起漣漪憑空出現一團黑霧,林硯秋還沒來得及提醒楚子航,身體便先一步作出了反應。

林硯秋的手將面對面的楚子航拉向自己的身后,而同一時間黑霧中一只死侍從中躍出,帶著腥臭血液的深淵巨口就這么直勾勾的朝林硯秋撲來,而現在留給林硯秋的也只有一個選擇。

林硯秋將一只手舉起高過肩膀與頭部平齊,一只手則處于腰腹處,在躍起的死侍到達面前時,兩只手分別抓住了死侍的上顎和下顎準備將它接下來,不過加強后的死侍那長達三米的體型帶來的慣性也不是一般的大,林硯秋因為慣性的原因足足向后滑行了四米多才堪堪停下,地面上硬生生犁出了兩條痕。

不過此刻林硯秋的壓力已經非常大了,這一切不過在短短幾秒內發生,林硯秋大喊一聲:“楚子航,去拿著我的刀?!?

緊接著林硯秋眼中的黃金瞳愈發耀眼,身體里那未完全覺醒的龍血再次沸騰,林硯秋咬緊牙關從牙縫中呼出一口白氣,雙手發力將被自己舉在半空的死侍一個過肩摔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力度大到地面被砸出蛛網狀的裂紋。

楚子航也早已準備好,在林硯秋開口的時候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林硯秋的煉金長刀將其拾起,在林硯秋將死侍過肩摔砸在地上的同時楚子航出現在身旁眼中的黃金瞳帶著憤怒,而這憤怒的由來便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放松而差點讓林硯秋承受代價,更是因為林硯秋身影與當年高架橋的背影重疊了一瞬,楚子航很不喜歡這種無能為力和被人保護在后的感覺。

伴隨著憤怒而來的是楚子航的刀光,不過短短幾秒楚子航已經在死侍的身上連砍了幾十刀,在發泄完畢后狠狠的一刀貫穿了死侍的胸口。

月光下,兩人靠在一顆樹下喘著粗氣。

“沒事吧?”楚子航少有的在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沒事,就是有點腿軟,應該是因為龍血沒有完全覺醒,所以體力恢復這么慢,不過比普通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绷殖幥锎謿庹f,還沒覺醒就這么高強度的對線,而代價僅僅是力竭腿軟,這也側面證明了林硯秋的血統有多高,要是換一個沒有覺醒的人說不定已經成為死侍的口糧了。

不過林硯秋的心沉了下去。他現在知道楚子航的意思了——背后的“龍族勢力”已經不再滿足于培育死侍,他們開始親自下場了。

遠處傳來宿舍區的熄燈鈴,悠長的鈴聲穿過樹林,帶著和平日里一樣的規律。林硯秋突然想起路明非,此刻大概正趴在宿舍的床上,和朋友討論著新出的游戲攻略,對小樹林里的血腥一無所知。

這樣就好。他想。

兩人收拾好現場,用土壤掩埋了死侍的殘留物,又噴灑了楚子航帶來的中和劑,腥臭味很快被泥土的氣息掩蓋。走出小樹林時,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個疲憊卻依舊并肩互相攙扶的戰士。

教學樓的燈已經滅了大半,只有高三(1)班的窗戶還亮著一盞燈,大概是哪個學霸還在刷題。林硯秋和楚子航在樓下分開,一個往宿舍走,一個往校門口去——楚子航今晚要去處理一些“尾巴”,確保沒有漏網的死侍跟蹤到宿舍區。

路過宿舍樓下的小賣部時,林硯秋停下腳步,買了兩罐橘子味的汽水,是路明非最喜歡的那種。冰涼的罐身貼在發燙的額頭上,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

他知道這場戰斗遠沒結束,甚至可能只是序幕。但至少今晚,他們守住了這片校園的平靜,守住了那個還能安心討論游戲的少年。

來到宿舍,林硯秋把汽水放在路明非的書桌上,借著窗外的月光,看見路明非的枕頭邊放著本翻開的漫畫,主角正舉著劍,對著巨大的怪物,眼神堅定得像要燃燒起來。

林硯秋笑了笑,輕輕帶上了門。

門外的走廊空蕩蕩的,只有他和楚子航的腳印,很快就會被明天的晨光撫平,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但握刀的虎口傳來的鈍痛,和胸口那道永遠不會消失的疤痕,都在無聲地提醒著他——

有些黑暗,必須有人站出來擋住,哪怕代價是再也回不到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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