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區的火光熄滅后的第三天,仕蘭中學的香樟樹落下第一片枯葉。
早讀課的鈴聲里,林硯秋用繃帶纏著的左手翻過物理課本,書頁邊緣還沾著點洗不掉的深褐色痕跡——是啟明集團倉庫里死侍的血,凝固后像塊劣質的墨水漬。
“硯秋哥,你手還沒好啊?”路明非從后排探過頭,手里捏著半塊沒吃完的面包,“要不跟老班請個假?我幫你把作業抄一遍,保證字跡比你的還工整——上次我替趙孟華抄檢討,他爸還以為是他自己寫的,表揚了他半天?!?
林硯秋沒回頭,只是把課本翻得更快了些。這三天,路明非像只受驚的兔子,總在他視線范圍內晃悠,卻又刻意不提倉庫的事,仿佛那晚的火光和嘶吼只是場集體噩夢。
因為學校想讓林硯秋和楚子航一起復習準備競賽,所以特批讓楚子航換教室坐在林硯秋斜前方,脊背挺得筆直,晨光照在他后腦勺的發旋上,落下一小片陰影。他的右手藏在課桌下,林硯秋知道,那里纏著和他同款的繃帶——那天沖出倉庫時,楚子航替他擋了死侍一爪,傷口深得能看見白骨。
三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像在解一道共享的難題,卻都藏著不敢寫在草稿紙上的步驟。
第三節課后,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教室門口,身姿挺拔,臉上沒什么表情,像從財經雜志里走出來的模特。他的目光掃過教室,精準地落在林硯秋和楚子航身上。
“林硯秋同學,楚子航同學,出來一下?!蹦腥说穆曇羝椒€得像電子合成音,手里捏著個燙金的信封,上面印著個半朽的世界樹徽章——和林硯秋父親書房里的一模一樣。
路明非正趴在桌上補覺,聞言嘟囔了一句:“找他倆干嘛?收水電費的?穿得也太正式了……”
林硯秋和楚子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了然。該來的,總會來。
男人把他們帶到學校附近的咖啡館,靠窗的位置能看見仕蘭中學的校門。他點了三杯黑咖啡,自己沒動,只是推給他們兩份文件。
“卡塞爾學院執行部,代號A-7?!蹦腥四贸鰝€銀色的證件,閃過一個復雜的徽記,“負責處理‘超自然事件’。三天前啟明集團倉庫的火災……我相信你們跟我們都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我就明說了是死侍暴動引起的,現場殘留的龍族基因片段和你們匹配,相信你們也是知情的?!?
林硯秋攪動著咖啡,黑褐色的液體里映出他纏著繃帶的手?!拔覀冎皇桥銮陕愤^,自衛而已?!?
“碰巧?”A-7挑眉,指尖敲了敲文件上的照片——是倉庫監控拍下的畫面,楚子航的刀刺穿死侍喉嚨的瞬間,林硯秋正用金屬管擊碎另一只死侍的頭骨?!皟晌坏纳硎挚刹幌袷恰銮陕愤^’的普通高中生?!?
楚子航的咖啡一口沒動,已經涼透了?!拔覀兪腔煅N,卡塞爾學院應該很容易就能查的出來。”林硯秋的聲音很平靜,像在陳述一道數學定理,“父親是卡塞爾學院的校友,教過我們一些自保的方法?!?
A-7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在林硯秋的繃帶上:“現場發現了第三組基因片段,但因為很微弱,所以數據庫里并沒有具體匹配出來,你們在現場還有同伴?”
林硯秋的攪拌勺頓了頓,咖啡的漣漪在杯底碎開。他想起路明非舉著消防栓沖進來的樣子,像只炸毛的貓,明明怕得發抖,卻還是梗著脖子喊“要走一起走”。
“沒有?!彼痤^,眼神很干凈,“可能是倉庫里的保安,我們沒看見,跑出來的時候太亂了。”
楚子航在旁邊點頭,沒多說一個字。這是他們早就默契好的——無論路明非血統怎么樣,他現在只是普通人,不該被卷進這些事里。他的人生應該是考試、籃球、漫畫書,而不是死侍、血統、龍族血脈。
A-7盯著他們看了半分鐘,沒再追問。他把那份燙金的信封推過來:“這是卡塞爾學院的入學邀請,九月開學。你的父親為學院做過貢獻,而且你們符合‘特招’條件。”
信封上印著學院的地址,在遙遠的北美洲,地圖上標注的位置被一片深綠色覆蓋,像片沒有盡頭的海。
“我們需要時間考慮?!绷殖幥餂]接信封。
“可以?!盇-7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但別太久。啟明集團背后的勢力不簡單,他們培育死侍的技術很成熟,可能和‘高危血統’有關。你們留在仕蘭,不安全?!?
他頓了頓,補充道:“執行部會繼續調查,但近期不會再有人員接觸你們,避免打草驚蛇。有新情況,打這個電話?!彼粝乱粡埫?,上面只有一串數字,沒有名字。
咖啡館的門關上時,風鈴響了一聲,清脆得像錯覺。林硯秋看著那杯涼透的咖啡,突然想起路明非總說“黑咖啡苦得像中藥”,每次都要加三勺糖。
“他會查到的。”楚子航拿起那份文件,指腹劃過“第三組基因片段”的字樣,“執行部的數據庫很全,只要路明非去醫院抽過血,或者在任何地方留下過DNA樣本……”
“那就讓他查不到?!绷殖幥锇研欧馊M書包,“我會處理?!彼栏赣H的書房里有臺特殊的設備,能登陸卡塞爾信息庫,母親臨走前特意教過他怎么用。
回學校的路上,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短。楚子航突然說:“路明非的血脈很特殊,比我們想象的更純。A-7說的‘高危血統’,很可能就是沖他來的?!?
林硯秋想起倉庫里那些死侍對路明非的瘋狂,像飛蛾撲向火焰。“所以才不能讓他被卷進來?!彼o書包帶,里面的入學邀請硌著肋骨,“卡塞爾學院的水太深,我們自己去就行?!?
教室門口,路明非正扒著門框往外看,看見他們回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迅速縮回腦袋。林硯秋走進教室時,聽見后排傳來書本掉落的聲音,伴隨著路明非慌亂的“哎呀”。
他沒戳破,只是把那份沒動過的黑咖啡放在路明非桌上:“給你的?!?
“我不喝這玩意兒!”路明非手忙腳亂地把咖啡推回去,“苦得能提神醒腦,比老班的粉筆頭還管用……”他的目光落在林硯秋的繃帶上,聲音低了些,“他們……沒為難你們吧?”
“沒有?!绷殖幥镒刈?,翻開物理練習冊,“就是問了些火災的情況,說我們是‘見義勇為’,還想給我們發獎狀?!?
“真的?”路明非眼睛一亮,“那獎狀能掛在教室后面嗎?比趙孟華的三好學生獎狀威風多了!”
“沒要?!背雍酵蝗婚_口,聲音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太麻煩。”
路明非撇撇嘴,轉身去和同桌討論新出的漫畫,嘴里又開始念叨“主角這次肯定能打敗大Boss”,陽光落在他發旋上,像撒了把金粉。
林硯秋看著練習冊上的受力分析圖,筆尖懸在半空。他知道A-7不會善罷甘休,執行部的數據庫遲早會和路明非的信息對上;也知道啟明集團的人沒死絕,那個戴金絲眼鏡的李總,就像藏在暗處的蛇,隨時可能撲出來。
但至少現在,路明非還能坐在陽光下討論漫畫,還能為一張不存在的獎狀興奮。
他低下頭,在練習冊的空白處畫了個小小的哨子,像個沒說出口的承諾。楚子航的目光掃過那個圖案,沒說話,只是把自己的物理筆記往林硯秋那邊推了推,上面用紅筆標注著幾個易錯的公式。
窗外的香樟樹又落下一片葉子,打著旋兒飄到地上,像個被悄悄藏起的秘密??Х瑞^里的咖啡已經涼透了,但A-7留下的名片還在林硯秋的書包里,邊緣泛著金屬的冷光,提醒著他們,平靜只是暫時的。
而那個從未被提及的名字,像顆埋在土里的種子,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悄悄發了芽。
而此刻的一家酒店里,一個容貌絕美的女人摘下了類似監聽設備的的耳機,伸了個懶腰完美的超模身材一覽無余的展現在房間里,只是可惜這個房間里恐怕并沒有可以欣賞的第二人。
“薯片妞,那邊的什么情況?!迸讼蚴謾C那邊的人問道
“老板說劇本進行的很順利,小白兔成功的和他的隊友建立羈絆?!彪娫捘穷^被稱為薯片妞的人說道
“OK,接下來就是私人的享受時間了?!?
“別幻想了,這兩天估計還有客人要去找麻煩,老板讓你在暗地里看著,適當情況可以出手幫一吧。”
聽到這句話之后電話一端沉默了許久,緊接著就聽到一段生無可戀的聲音“我酒德麻衣就是從喜馬拉雅山上跳下去,也不會接受任何無償加班!”
“搞定這件事后幾個月都是假期?!?
“保護老板的劇本走向我這個員工義不容辭!”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對假期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