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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令人糾結的婚事

  • 稅務鐵軍
  • 呂筆活
  • 9657字
  • 2025-08-29 09:52:35

周五下午上班時間,鄭惠惠正在忙著為納稅人辦稅,突然她電話震動了,她一看是母親打來的,便接了起來,說道:“媽,我現在忙,晚點再打給你。”然后就掛了,繼續工作。不料,過一會兒母親又打電話來,但她沒時間接,直至電話掛機。然后,電話再次震動。剛好已辦完了一位納稅人的辦稅事務,鄭惠惠才接起來,母親說道:“惠惠,怎么不接我電話?”

鄭惠惠說道:“媽,我忙得很,還有好幾位納稅人在排隊呢。有事下班再說吧。”

“那我就長話短說。你下班后就回市區來,到我上班的江濱花園門口來。記得。”

“好吧好吧。”

下班后,鄭惠惠吃了簡餐,然后坐班車前往連州。到江濱花園附近道路后,她下了車,步行一小段路來到江濱花園。這個花園位于榕江旁,建有八幢的高層豪宅和數十幢別墅,是連州知名的富人居住小區。

來到小區門口,鄭惠惠看到母親已在門口等候,而且她父親也在一旁站著。她的母親嫌她父親窮,看不起她父親,以前還私下跟另一個比較有錢的男人搭伙,但是她父親老實,只是口頭罵罵,卻不敢怎么樣。

“爸,媽。爸,你怎么也來這了?”鄭惠惠問道。

“你媽叫我來的,說有事。”她父親回道。

“惠惠來啦,跟我去下鑫誠家談點事。”她母親說道。

她母親叫林菊花,今年五十多歲,來自農村,小學未畢業,干過許多農活和家務活,現在江濱花園一戶住別墅的富貴人家里當保姆,主要是負責做家務。該人家有個兒子叫吳鑫誠,今年已三十三歲,卻一直未婚。他雖然只是中專畢業,長得不高不帥,但因為生在富貴人家,且在他父親擔任總經理的國有能源公司任部門副職,收入頗豐,因此吸引力還是挺強的。幾個月前的一天,林菊花跟吳鑫誠談起婚姻事,有意說起自己的女兒,并拿出手機將女兒鄭惠惠的數張照片發給吳鑫誠看。吳鑫誠看到鄭惠惠長得漂亮挺有氣質,便來了興趣,問起她的具體情況。林菊花便將女兒身高、學歷、工作等消息一一告訴給吳鑫誠,吳鑫誠對鄭惠惠的條件感到十分滿意。接著,林菊花還將女兒的微信、電話號碼也發給他,并創造機會讓兩人都出來到飯店一起吃飯,增進了解。

鄭惠惠對吳鑫誠只當一般朋友對待,加了微信后只是偶爾聊聊,也沒有多在意,即便見面了,對他的初印象也一般。但事后,她媽媽告訴實情,說想撮合她和吳鑫誠結對。她就有些吃驚,說道:“他身高比我還矮,年紀都奔三了,長得普普通通,學歷也偏低,我對他沒有什么好感。”她母親說道:“不是說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嘛,還有長得帥有什么用,又不能當飯吃,學歷低點也沒事,還可以再進修嘛,關鍵是他已經入職好公司,還是部門副經理,聽說每月工資加獎金有幾萬元,而且他爸還是老總,收入更高。現在他有別墅有好車,這些是多少人夢想的啊。只要你嫁給他,就什么都實現了,可以少奮斗很多年。”

“哎喲媽,你也太現實了。”

“談婚論嫁肯定要考慮現實啊!再說你也不小了,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媽是為你好,聽我的沒錯。”經過媽媽的不斷勸說,加上吳鑫誠持續的求愛示好,漸漸地,鄭惠惠便心動了,于是跟吳鑫誠走得越來越近。

要走進江濱花園時,鄭惠惠問道:“媽,去他家要談什么事?”

林菊花回道:“去了就知道。不過,不該說的話你可不要亂說。聽我的就行。”然后瞥了眼鄭學梁,說道:“你也別亂說話,知道嗎?”

鄭學梁十分順從地應道:“行,聽你的。”

他們來到了其中一幢造型別致的擁有庭院的四層樓別墅。林菊花有鑰匙,自己打開了院子大門,幾人進入房子。鄭惠惠第一次來這里,打量了下房子,感到真是太豪華了,客廳非常大,裝修十分時尚,吊燈十分氣派,家具十分高檔,電視背景墻非常漂亮,掛著的電視超級大……

吳鑫誠見鄭惠惠來了,迎了上來打招呼,“叔叔,阿姨,惠惠,你們來啦,請到里面坐,我爸媽在等你們。”表現得還算客氣。

鄭惠惠和父母來到茶座,見了吳鑫誠的父母。林菊花恭敬地說道:“吳總,王姐,這是我女兒惠惠,還有我老公。”

鄭惠惠恭敬道:“叔叔,阿姨好!”

“坐吧。”吳鑫誠父母說道。他的父親叫吳偉洋,母親叫王佳莉。

鄭惠惠發現,吳鑫誠的父母見到她們時都沒有站起來,自始至終坐著。不過她沒有說什么,只是找個位置坐了下來。她父母也是有些拘謹地坐下來。吳鑫誠的父母只是瞥了眼她父母,然后就比較久地打量起鄭惠惠,搞得她有點不好意思。

接著,吳偉洋泡起了茶,他沒有換新的茶葉,而是用剛才的茶葉沖了茶。鄭惠惠不在意。但是看到接下來一幕,她心里有塊疙瘩。即他用茶杯倒了杯茶給鄭惠惠,卻另拿一次性紙杯倒了兩杯茶給她父母。當然從衛生方面看用一次性紙杯可能更好,但將她和她父母區別對待,她心里難免有點不快。不過,她沒有說什么。

吳偉洋發話道:“惠惠,你的情況鑫誠已經跟我們講了,今天見了你,感覺你文靜美麗,是個好女孩。聽說你還是稅務局公務員,挺優秀的,以后能否發揮你的作用,幫我們公司少交點稅?哈哈。”

鄭惠惠彬彬有禮地回道:“謝謝叔叔夸獎!不過我要說的是,現在稅務部門都是依法依規征稅的,該收多少就多少,我可沒能耐讓企業少交點,不然就違法違紀啦。不過針對稅收優惠政策,稅務部門會認真輔導落實到位,讓企業享受政策紅利。而企業方面,也要依法誠信納稅,這是企業最好的金名片,能夠讓企業樹立起良好的信譽和形象。”

吳偉洋微笑道:“說的是,你還真會講話。”

然后對鄭惠惠父母說道:“惠惠爸媽,今天叫你們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件事。我和老婆之前也幫鑫誠介紹不少的對象,其中不乏大老板或高官家的女孩,但是都無果而終,說明沒緣分。但是自從鑫誠跟惠惠相識后,他簡直變了個人,對惠惠十分喜歡,說非她不娶,說明緣分來了。既然他喜歡,我們做父母的,也只好按他心意擇偶。鑫誠年紀不小了,想早點提親,把終身大事辦了。只要你們同意,我們可以出三十萬元的彩禮,到時還會買輛車給惠惠開。你們覺得怎么樣?”

鄭惠惠聽到“提親”二字,心里一怔,正想發表意見,卻被她媽媽搶先了,她媽媽林菊花聽到三十萬元彩禮和車,心花怒放,說道:“這個我們沒有意見。”

“那就好。惠惠爸,你也同意吧?”

鄭學梁有點緊張,結巴道:“我……我也沒有意見。我以前壓根就不敢想惠惠能找到這么好的家庭,太……太出乎意料了。”

王佳莉說道:“你能生養這么好的女兒,真是有福,以后啊,你就好好享福,不要穿這么破舊的衣服,不用再做環衛工了,太辛苦了。”

林菊花也知道老公穿著件原本是白色但現已發黃發黑的破舊汗衫顯得太寒酸了,她幫忙說話道:“他就是這個樣,是勞碌命,又不會動腦筋,只能干辛苦活,王姐別介意。”

鄭學梁說道:“沒事,干活習……習慣了,閑不下。再說惠惠賺得不多,我有份工作起碼能養活自己,減輕惠惠負擔。”

吳偉洋說道:“其他話就不多說。那我們擇個吉日上門提親。”

林菊花積極應道:“好好。那我們先回家去了。”

“好,慢走。”吳偉洋說道。

走的時候,吳鑫誠送到門口,但是他父母依舊坐著不動。這讓鄭惠惠感到他們似乎有點冷淡。

隨后林菊花跟鄭學梁和鄭惠惠回到出租房。進屋后,鄭惠惠說道:“媽,我跟鑫誠才認識三個月,這么快就提親,我心里總感覺有些不妥。”

她母親林菊花說道:“常言道夜長夢多,談差不多時間就可以了,久了反而容易出現變故。況且我在鑫誠家工作幾年了,知道他的情況,如果是壞人惡人,我肯定不會把你介紹給他,他人還可以,家庭又好,你就放心好了。”

鄭惠惠說道:“我感覺他爸媽架子有點大,對你們不夠尊敬。”

林菊花說道:“這還不是你爸問題?穿著破衣服,土里土氣,沒有什么素養,說話還緊張結巴,讓人嫌棄。”然后怒視了下鄭學梁。

鄭學梁頂嘴道:“你哪能說我呢?你還不過是人家的保姆,有什么了不起。”

林菊花說道:“但是我在他家里,他家人都對我挺好的。除了按時發工資還時不時給小費禮物什么的。”

“我才不信。你在他們家還不是低聲下氣的,而且也沒看到你拿回家多少錢。”

“你……”

鄭惠惠見父母聲音越來越大,立馬勸說道:“好了,你們別吵了。快說說提親的事怎么辦?”

她母親說道:“我贊成,不用糾結了。聽媽的沒錯。”

她父親說道:“只要你能嫁給好人家過得幸福就行。你媽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意見。”

“這……”

幾天后的一個吉日,吳鑫誠和家人開著寶馬、奧迪,帶著許多的禮物上門提親了。他們走進鄭惠惠的出租房,雖然出租房已經提前收拾并打掃了衛生,但是無論怎么搞都顯得有點局促和簡陋,這令吳鑫誠和家人瞧不起,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鄭惠惠和父母招呼大家坐,鄭學梁則泡茶。只是椅子是很普通的塑料椅,茶葉也是低檔的,他們坐著感覺別扭,喝茶也是感覺不好喝,勉強喝幾口就不喝了。

鄭惠惠發現,來客中有吳鑫誠和他的母親及親戚,但沒見他的父親。她問吳鑫誠:“鑫誠,你爸呢?”

吳鑫誠說道:“我爸公司有事,來不了,就讓我媽、我叔、我堂兄來了。”

鄭惠惠覺得提親事重要,哪怕公司再忙也應該先顧提親事吧。“這……那你爸知道這事吧?你們能做主嗎?”

他媽媽王佳莉說道:“鑫誠爸確實忙,你們不要介意。他當然知道這事,特意交代我來,我能做主。”

林菊花笑笑地說道:“不介意,王姐也一樣。吳總是大領導,工作忙,我們理解。”

接著,王佳莉讓人抬出一個紅色的箱子并打開,里面是一沓沓的鈔票,她說道:“這是三十萬元彩禮,請收下。”

林菊花和鄭學梁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些鈔票,她們從未見過這么多鈔票,此時兩眼發光,心里無比激動,心想真是發財了。鄭惠惠也沒見過這么多現金,心里不禁佩服鑫誠家真有錢。王佳莉提醒道:“記得早點存進銀行,這樣才安全,每月利息都能領不少。今后你們就好好享清福吧。”

林菊花說道:“好的,謝謝王姐!不,應該要叫您親家母了。”

王佳莉笑道:“呵呵,怎么叫都行,反正我們本來就很熟。”

林菊花說道:“那你們坐,我來做飯款待大家。”鄭惠惠跟著說:“那我來幫忙。”

王佳莉說道:“不用了,我們坐一會兒就回去。”她不想在這十分普通的出租房待久,也不想在這連像樣的餐桌都沒有的地方吃普通的飯。“對了,跟你們商量下訂婚宴的事。在你這辦訂婚宴吧,條件有限,擺不了幾桌,沒什么排場。還是讓我們來辦,到酒店風風光光辦,費用我們出,也不用你們忙,到時來吃大餐就行。如何?”

林菊花不假思索地回道:“可以,那就勞煩你們了。”鄭學梁也附和道:“我也沒意見。”

過了幾天的晚上,吳鑫誠和鄭惠惠訂婚宴在連州五星級的連州大酒店舉行。豪華的宴客廳富麗堂皇,燈光璀璨,鮮花綻放,賓客齊聚,熱鬧非凡。在這喜慶時分,鄭惠惠心情愉悅。

然而,當宴席即將開始、鄭惠惠走到主桌時,她發現吳鑫誠的親人已把主桌坐滿,而她的父母竟然沒有被安排在主桌。按照當地風俗習慣,她的父母也應該坐在主桌的。為此,鄭惠惠向吳鑫誠提出了這個問題,要求把父母安排到主桌來。吳鑫誠面露難色,不過還是走到他爸爸旁邊與其交流起來。只見他爸爸吳偉洋有點不耐煩,說了句:“一個環衛工,一個保姆,還要跟我們同坐主桌?有的坐就不錯了。”

雖然聲音不大,但鄭惠惠還是聽到了,感到很扎心。她上前說道:“叔叔,我爸媽也是勞動人民,你可不能看輕他們。”

吳偉洋不挑重點地說,而是挑起稱呼的毛病:“惠惠,你還叫我叔叔?應該叫我爸。”

鄭惠惠說道:“我還沒正式嫁給鑫誠呢。我想說我爸媽要坐主桌。”

吳偉洋說道:“可是這桌都坐滿人了。將就吧。”

鄭惠惠帶著怨氣坐到自己位置,想想就是不爽,然后又氣呼呼地起身朝衛生間的位置走去。剛到走廊,吳鑫誠和她父母追了出來。

吳鑫誠說道:“惠惠,看在這么多客人的份上,你別生氣,快回去吧,馬上要開席了。”

鄭惠惠怒道:“你只顧你自己的臉面,都不顧我的感受。”

吳鑫誠說道:“是我不好,沒安排周到。”

林菊花找了個借口說道:“惠惠,我和你爸是自愿坐在次桌的,因為這桌都是我們這方的親戚,我好照顧他們。你就不要介意。今天客人那么多,場合重要,你可要高高興興,不要雞蛋里挑骨頭。快點回去。”

鄭惠惠說道:“爸媽,我是為你們好。”

林菊花說道:“你要為我們好,就趕緊回去,笑對客人。知道嗎?”

鄭惠惠只好無奈地回到座位,強露笑容面對客人,雖然宴席上了山珍海味,但她沒什么胃口,心里挺不是滋味。

訂婚后沒幾天,吳鑫誠找到鄭惠惠,提出結婚的事。鄭惠惠說才訂婚就結婚太急了。吳鑫誠說不然先辦結婚證,到時候再選個好日子辦婚禮。鄭惠惠知道辦了結婚證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她還不想這么快就辦,就說最近很忙,不便請假,說過階段再說。她想能拖就拖。

對于適不適合與吳鑫誠結婚,鄭惠惠現在有些糾結。下班后回到宿舍,她向舍友黃敏潔吐露心聲,將近來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后問道:“敏潔,你說我該怎么辦?”

黃敏潔說道:“嫁入豪門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啊!有豪宅豪車,物質方面不愁,多少人羨慕啊!”

鄭惠惠說道:“實話說,我之所以同意訂婚,也是有看重物質的原因。包括我爸媽也是。但是現在,我對物質并不怎么在意了,而在意其他方面。”

黃敏潔問道:“是不是指愛情和家庭?”

“對。”

“那你愛他嗎?”

“說實話,并沒有發自內心的愛,起初我還看不上他,只是在父母勸說下才開始交往。不過,我也要求不高,對他沒有成見,也沒有什么矛盾,應該可以合得來。主要是他爸媽看不起我爸媽,隔閡有點大,讓我感覺不爽,我也怕我以后在他家庭適應不了。”鄭惠惠說畢嘆了口氣。

黃敏潔說道:“從古到今,婚姻都講究門當戶對,這是有道理的。若門不當戶不對,難免會出現文化習慣、生活方式、人際交往等方面的差異,就怕以后出問題。”

鄭惠惠說道:“是這樣。那我還是及時剎車好了。”

黃敏潔說道:“還是跟你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再考慮考慮。”

“主要我媽巴不得我嫁過去,她是貪圖錢財那種。唉……”

不知不覺,唐興強、劉超麗、呂天勤參加一個月的培訓結束了。期間,他們認真聽講,專心學習,收獲滿滿,增強了對稅收的理解和認識,掌握了許多的稅收知識,為今后開展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礎。結束后,他們又參加了稅務執法資格考試,這個考試相當于檢驗他們的學習成果。結果出來后,令人欣喜,他們三人均順利通過考試,其中劉超麗十分的牛,考了90分,名列前茅,不愧是學霸;唐興強考了81分,能考這個成績,也算挺不錯了,他感到滿意;呂天勤考了69分,他在計算題方面偏弱,因此沒能考高分,但能夠合格,他也能接受。

回到單位后,他們繼續在原崗位工作。一天中午吃完飯后,唐興強來到單位外面道路的人行道散步以促進消化。人行道旁種有數十年樹齡的參天大榕樹和美麗的花草,因此在此散步十分陰涼和愜意。走著走著,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即鄭惠惠。他立馬上前打招呼:“惠惠好,你也出來散步啊?”

鄭惠惠看到了唐興強十分高興,回道:“興強哥好,是啊!好久沒看到你了。”

唐興強說道:“去羊城培訓才回來。好久沒跟你聊了,那我們邊走邊聊吧。”

“好啊!”

于是兩人并排著慢悠悠地邊走邊聊天。鄭惠惠問道:“興強哥,去羊城培訓感覺不錯吧?”

唐興強回道:“有喜有憂。喜的是學習收獲頗豐,而且執法資格考試也通過了。”

鄭惠惠說道:“那挺好的啊!怎么還有憂呢?”

唐興強嘆息一聲,回道:“感情受挫,談了多年的女朋友無果而終,真是令人傷悲。”

鄭惠惠說道:“能說詳細點嗎?我可以替你分憂。”

唐興強覺得跟鄭惠惠挺熟的了,便敞開了心扉,將跟林姍姍相識相愛、她父母提出苛刻條件等事情說了一遍。

鄭惠惠聽后安慰道:“你們相愛這么久還這樣,真是可惜。愛情要過渡到婚姻真不容易,就會遭遇現實這堵墻,戀愛時彼此喜歡就好,但一到婚姻,就得看父母同不同意。你也不要太難過,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你這么優秀,在本地再找個合適的不難的。不瞞你說,我最近也遭遇到婚姻煩心事。”

唐興強問道:“怎么回事?你結婚了?”

鄭惠惠說道:“還沒有呢,正糾結要不要結,內心本不想那么快結,但又有點身不由己的境況。”

“詳情說來聽聽。或許我可以給你意見建議。”

“嗯嗯。”于是鄭惠惠把近來的遭遇說了一遍。

就在這時,一輛奧迪車從行車道拐進非機動車道停了下來,從駕駛位車走下一個男人,此人就是吳鑫誠。他來到鄭惠惠和唐興強身旁,氣洶洶地說道:“惠惠,你給我站住。”

鄭惠惠扭頭一看,原來是吳鑫誠來了,看他臉色不對勁,也不知道他為何而來,問道:“鑫誠,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

吳鑫誠問道:“這個男人是誰?”

鄭惠惠平心靜氣地回道:“是我朋友,介紹下,他是國稅局的,叫唐興強。”

吳鑫誠瞪了眼唐興強,他根本就不想認識唐興強,而是看到對方竟然和自己的未婚妻緊挨著走在一起,自己真是不爽,他先對鄭惠惠說道:“哼,我打你電話沒接,去你單位沒看到你人,找你辦結婚證老是推脫,看來是另有男人了是吧?”然后又對唐興強說道:“你這個人可得識相點,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要泡妞可得看我的臉色。”

鄭惠惠聽了吳鑫誠的話,差點暈倒,憤憤道:“吳鑫誠,你可別胡說,我和興強是純粹的朋友,你可不要想歪了。我電話放在辦公室充電,所以沒接到。辦結婚證的事還急不得。”

唐興強聞到吳鑫誠嘴里冒出一股酒味,想必他是發酒瘋了。“原來你就是吳鑫誠,你是怎么說話的?真是血口噴人,不安好心。原本惠惠說她配不上你,現在我覺得是你素質太低,是你配不上她。”

吳鑫誠聽了氣急敗壞,“你小子吃了豹子膽了,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然后上前用力推了一把唐興強,唐興強沒做準備,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他也想推對方一把,但忍住了,只是警告道:“你竟敢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吳鑫誠見自己一出手就占了上風,得意揚揚地說道:“那我倒想看看你這個小公務員有什么能耐,告訴你,我爸還是大領導呢,要懲罰你那是分分鐘的事。”

隨即吳鑫誠握起拳頭朝唐興強揮舞過去。唐興強立即伸出左手擋住。吳鑫誠又掄起另一個拳頭朝唐興強臉蛋打去。唐興強眼疾手快地揮起右拳,不僅打住了對方擊來的拳頭,還不偏不倚打中了對方的面頰。吳鑫誠感到一陣痛,吐了口口水,發現帶著血,“你……你敢打我。”

“是你先出手的。”

吳鑫誠被教訓了下,更加氣急敗壞,如瘋狗一樣要反撲咬人。在一旁的鄭惠惠不想讓事情鬧大,便上前勸架,用身體擋住吳鑫誠。不料,吳鑫誠竟然伸出手扇了鄭惠惠一巴掌,并罵道:“賤人。”

鄭惠惠冷不防被扇了一巴掌還被人罵得這么惡毒,自己不僅感到面頰刺痛,還感到心痛,眼淚忽地流了出來。

唐興強看不下去了,他感覺自己個子比吳鑫誠高,力氣也更大,而且自己大學時還學過散打,因此要制服對方并不難。于是,他一把扭起吳鑫誠的胳膊,然后一用力,將其摁倒在地上,動彈不得,跪著朝向鄭惠惠。唐興強說道:“趕緊向惠惠道歉,不然把你胳膊扭斷。”

“你敢!”

于是唐興強用力扭對方胳膊,讓吳鑫誠“哎呦哎呦”地叫疼。

“道不道歉?”

吳鑫誠見自己斗不過,只好屈服,說了句:“對不起。”

“算你識相,我放你走。今后可別亂來。”

唐興強松開了手。吳鑫誠雖然道了歉,但心里還是充滿不甘和怨恨,他上了車,加大油門朝唐興強和鄭惠惠沖去。幸好唐興強做了預判,立即拉開鄭惠惠躲開了。汽車沒撞到人反而撞到了樹。吳鑫誠又倒了下車,然后一溜煙跑了,嘴里還一直罵著人。

唐興強見鄭惠惠面頰有點紅,想上前撫摸下,但又不太敢,只好問道:“惠惠,臉疼不疼?”

“有點。唉……”鄭惠惠長嘆一聲。

“回去擦點清涼油。你也不要難過。會不會怪我影響了你們的事?”

“不會,我還要感謝你,不僅出手相救,還讓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那你知道對婚事該怎么下決定了吧?”唐興強問道。

“知道,我不會嫁給他的。我也不會再想什么嫁入豪門了。”鄭惠惠回道。

“支持你。那回去午休下吧。有需要幫忙的隨時聯系。”

“好的,謝謝!”

下午的時候,唐興強正在上班,突然辦稅服務廳主任陳玉瓊走了過來,說道:“興強,跟我去趟局長室下。”

唐興強問道:“去局長室?有什么事嗎?”

陳玉瓊說道:“說是什么稅務干部打群眾的輿情。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沒跟我說?我是你的導師,是你的主任,還是你姐,遇到什么事應該及時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唐興強聽到什么輿情,心里怔了下,說道:“玉瓊姐,不好意思,中午是發生了一件事,因為怕打擾你休息,所以沒及時向你匯報。可是,我沒想到怎么還成了稅務干部打群眾的輿情?不對啊!”

陳玉瓊說道:“具體什么情況領導沒詳說,我們去下局長室就知道。不過,我有言在先,等下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態度要誠懇,虛心接受批評,知道嗎?”

“好的。”

唐興強跟著陳玉瓊來到蔡毅榮局長辦公室,看到辦公室主任張鐵兵也在。他和陳玉瓊向局長打了聲招呼:“蔡局好!”他看到局長神情凝重。

蔡毅榮說道:“你們來啦,辦公室監測到連州論壇網站有一條關于我們局的負面輿情。我也接到市局領導打來的電話,說有企業老總向市局領導投訴,反映他兒子遭到我們稅務干部的毆打,要求處理。這位干部就是興強你。你先看看這條輿情。”

于是張鐵兵把筆記本電腦網頁的視頻點開。唐興強一看,帖子標題寫著《稅務干部公然毆打人民群眾》,視頻播放著他揍了一拳吳鑫誠并把他摁倒在地的畫面,而吳鑫誠打人的畫面卻被剪掉了。網頁評論區已有不少的評論,紛紛抨擊唐興強。

唐興強看了后又是緊張又是憤怒,說道:“蔡局,這視頻是經過剪輯加工的是混淆視聽的。這個人叫吳鑫誠,他是惡人先告狀。”

蔡毅榮說道:“具體怎么回事?你如實說來。”陳玉瓊也說道:“興強,實事求是地說。”

于是唐興強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又補充道:“我講的是真話,沒有增也沒有減,不信可問惠惠。我是打了他一拳,但他打我在先,我是正當防衛才出手的。我是把他摁倒在地,但他扇了惠惠一巴掌,我怕他再打惠惠,才把他摁倒的,摁倒之后我也沒有再打他。對了,我還聞到他滿口酒味,耍起酒瘋,我已經一再克制,但他得寸進尺,先出手打我們,后來還開車撞我們,幸好我們躲了開了,他撞到樹上。”

蔡毅榮說道:“噢,還有這事?”

唐興強說道:“是的,只是這段視頻沒放出來,他出手打我們的視頻也沒放出來。我看這視頻應該是他行車記錄儀拍的,當時他的車沒熄火,一直在拍,如果拿到全部視頻,就知道事情的整個情況了。”

張鐵兵說道:“那條道路也有監控,不難獲取。你說聞到他有酒味,那他涉嫌酒駕醉駕,我建議報警,讓警察調查和通報。不然靠我們解釋,沒有說服力。”

陳玉瓊說道:“我說句話,這人仗著他父親地位,竟然還打罵惠惠,作為一個女人,我覺得這人就是欠揍。我也贊成報警。”

蔡毅榮時刻片刻,說道:“好吧,等下興強你就報警。不過,我也要批評你,你遇事還是不夠冷靜,處理突發矛盾能力不夠強,且沒有及時匯報。作為一名干部,應當盡量克制,避免產生輿情,一旦事情發生了,要及時匯報,便于及時采取措施補救。”

“蔡局教導的是,我今后一定改。”

隨后,唐興強報了警。警察對唐興強和鄭惠惠進行詢問、做筆錄,還調取事發地的監控錄像進行分析。接著,警察前往吳鑫誠公司,帶他到醫院監測酒精含量,結果每百升血液酒精含量達120毫克,認定為醉酒駕車,為此他得到了相應的處罰。他還承認網上的帖子是他經過剪輯發布的。于是,警察讓網站刪了該帖子,并發布了情況通報。這讓唐興強松了一口氣。

鄭惠惠心想事情可以結束了,不料還沒有。周五下班回到家后不久,她媽媽急匆匆地進屋來,臉上充滿憂傷,責備道:“惠惠,你跟鑫誠發生了什么事啊?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你最好跟他道歉,請求他原諒你,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鄭惠惠堅定道:“不,我不用道歉,是他的問題。我還沒真正嫁給他,他就敢打我罵我;那以后真嫁了,我豈不是要經常被打罵,那哪有幸福可言?媽,我不會嫁給他了。你不要再管這個事了。”

鄭學梁還不知道事情經過,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于是鄭惠惠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向父母告知。

鄭學梁喃喃道:“竟然還有這事。那都訂婚了,該如何是好?”

林菊花說道:“我的女兒啊,你可知道這鬧翻的后果嗎?鑫誠爸媽說了,要我們退回三十萬的彩禮,還說我不能在他們家工作了。”

鄭惠惠說道:“退就退,有什么稀罕,那些禮物也都退了,已經吃了的補錢給他,我來出。我們兩家本就門不當戶不對,他們根本就看不起你們,你不要在他們家工作更好,另外找份工作就是。”

林菊花心想三十萬元就這樣要沒了,真是難以接受,她捶胸頓足道:“哎呀,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對不起。”

鄭學梁說道:“菊花,你不要生氣;惠惠,你也不用自責。我們是窮人家庭,本來就不宜高攀人家,幸好你們沒辦結婚證,現在剎車還算及時,接下來該怎么過就怎么過。我說找對象還是要找自己喜歡的、適合自己的,你還年輕,不急,慢慢來。”

“謝謝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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