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銅筆筒藏玄機
- 穿越古代,我成了大胤首輔
- 忘情書
- 2141字
- 2025-07-11 07:59:44
卯時剛過,天邊泛起魚肚白。顧清晏站在禮部門前,手里還捏著半塊蔥油餅,嘴角沾著點芝麻粉似的餅渣。
他望著紫宸殿方向,眼神像是黑暗中的星辰,格外明亮。
昨夜那一局棋落子有聲,李明遠被拿下,朝堂上風向微變。
可誰又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片刻安寧。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醞釀。
“大人。”
阿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依舊是那副溫婉輕柔的模樣,端著茶盞的玉手卻穩當的很。
顧清晏回頭,接過茶盞,“今日怎地這般早?”
“怕您誤了時辰?!彼鸬貌槐安豢?,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又快速的垂下。
顧清晏抿了一口茶,燙得舌尖發麻。他沒說話,只是把茶盞擱在石階邊沿,青銅筆筒在晨光里泛著銀白色的光。
阿蠻的目光掃過那支筆筒,眉頭微微一蹙,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異樣,卻又說不清道不明。她后退一步,輕聲道:“奴婢先去收拾書房?!?
顧清晏點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廊柱拐角,忽然覺得這清晨的風,有些冷。
入夜,禮部書房燈火未熄。
顧清晏獨坐案前,手中銅壺反光映在墻上,與青銅筆筒投下的光影交錯成奇異的圖案。
他調整角度,讓月光透過窗欞斜照進來,筆筒內壁竟隱隱浮現出一行行字,如墨水滴入水中般緩緩暈開。
《永樂大典·漕運篇》。
他瞳孔一縮,心跳不由得加快。前世身為歷史教授,他對這部書再熟悉不過。此刻它竟以這種玄妙的方式,從筆筒中投影而出,這讓他震驚了十幾秒。
回過神來,他立即取出一張宣紙,將墻上的文字一一謄錄。那些關于分段管理、倉儲損耗、船工調配的記載,在他腦中逐漸又快速的串聯成一條清晰的脈絡。
他在想,若能將這些內容加以整理,結合自己對現代工程管理的理解,或許真能在這一世,掀起一場變革風暴。
正專注間,門外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顧清晏不動聲色地將銅壺往桌上一推,墻面光影瞬間模糊,古字如潮水般退去。
門被推開,阿蠻捧著新沏的熱茶走了進來。
“大人還未歇息?”她輕聲問,目光掃過書桌和墻壁,似乎想從那些凌亂的文卷中看出些什么。
“睡不著?!?
顧清晏笑了笑,拿起毛筆蘸墨,“批注些舊書,打發時間?!?
阿蠻點點頭,將茶放在案頭,轉身就要走。
“你曾在幽州待過?”顧清晏突然開口。
阿蠻腳步一頓,側身回望,“是?!?
“那你可曾見過沙盤推演?”他語氣隨意,聽不出有什么情緒波動。
阿蠻神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平靜,“聽聞二皇子府中有此物,但奴婢未曾親眼見過?!?
“哦?!?
顧清晏應了一聲,低頭繼續寫字,仿佛剛才那句試探只是隨口一問。
阿蠻退出書房,帶上門,站在門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淬毒匕首,心中第一次生出動搖。
這個人……真的只是一個無所作為的禮部主事嗎?
次日午時,工部尚書來訪。
顧清晏正在院中賞花,實則是借著陽光觀察筆筒內的變化。他見來人走近,忙迎上前去,拱手笑道:“尚書大人親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
工部尚書年近五旬,須發微白,手中握著一柄算盤,步履沉穩如秤砣落地。
“顧主事客氣?!彼h視四周,目光在書房方向略作停留,才道,“老夫今日前來,是為昨日之事謝罪?!?
“謝罪?”顧清晏一愣。
“沈尚書駁回賬冊之事,老夫也有失察之責?!彼f著,遞上一份文書,“這是重新核對后的,若有疏漏,還請指教?!?
顧清晏接過文書,翻看幾頁,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明白:這位尚書,并非單純的守舊派,而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老狐貍。
兩人并肩走入廳堂,分賓主落座。
工部尚書端起茶盞啜了一口,忽然笑道:“聽說顧主事近日愛讀《鹽鐵論》?”
“閑來無事,隨便翻翻?!鳖櫱尻檀鸬迷频L輕,將那本《鹽鐵論》隨手放在案上。
尚書目光掠過那本書,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此書雖好,可惜今人多不解其意?!?
“哦?不知大人所言何解?”顧清晏順勢追問。
“譬如‘官營’二字,本為防豪強兼并,如今卻成了門閥斂財的工具?!鄙袝鴩@道,“老夫年輕時也信這套,如今看來,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顧清晏含笑聽著,他心里清楚這老狐貍是在試探他的態度。
他放下茶盞,道:“大人所言極是。然則,若無祖宗成法為基,新政亦難推行?!?
尚書點了點頭,“顧主事果然通達?!?
……
送走尚書后,顧清晏立于庭前,望著天邊流云出神。
門閥已經開始注意他了。
夜深,書房燭火搖曳。
顧清晏再次嘗試用筆筒映月,卻因光線太弱,圖像模糊不清。他皺眉想了片刻,取來銅壺盛滿清水,置于筆筒旁,借水面反光增強亮度。
墻上的影像漸漸清晰起來!
“前朝漕運,皆由總督一人統管,弊端甚多:調度遲緩、貪腐滋生、倉儲損耗驚人……”他低聲念著,一邊記錄下關鍵內容,一邊在腦海中構建新的管理模式。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很細微的響動。
顧清晏立即收起筆筒,將記錄的紙張藏入袖中,吹滅燭火,靠在窗邊靜觀其變。
不多時,一道黑影悄然躍入庭院,動作極其熟練,顯然是慣于夜行之人。
那人直奔書房而去,卻在門前頓住,似乎察覺到屋內無人。
顧清晏屏息凝神,只見那人猶豫片刻,最終悄然離去。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書房,已經不再安全了。
次日清晨,阿蠻來打掃書房時,發現案上攤開的《鹽鐵論》下壓著一張紙條。
紙上只寫了一句:
“今人亦有此病,然不知藥方?!?
她盯著那句話看了許久,指尖輕輕的撫過字跡邊緣,仿佛在觸摸一段塵封很久的記憶。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在幽州軍營,父親書房里也曾貼著一幅字,上面寫著類似的話。
那時她尚年幼,還不懂其中含義。
如今,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她終究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將紙條收起,放進了自己的袖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