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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殺事件

趙燕淑自殺了。

當時莫蘭正在家里享用一頓豐盛的蔬菜午餐,每周五都是她的吃素日,為了讓自己能夠適應這些無鹽無糖無油的清淡素食,在那一天,她總是想盡辦法讓食物更美味多樣。高競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剛剛為自己包好一塊生菜香菇卷,她還來不及把它塞進嘴里,就聽到了這個壞消息。于是她連忙放下生菜卷,急匆匆趕往醫院。

“她怎么樣?”莫蘭在走廊上碰到高競,馬上急急地問道。

“剛剛洗好胃。”高競簡短地答道。

高競告訴她,趙燕淑是在接受完警察的訊問之后選擇服毒的。她從警察局出來后,并沒有直接回單位,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后,到一家便利店購買了一瓶殺蟲劑塞在包里,然后進了一家賓館,在賓館客房她把殺蟲劑喝了下去。但可能是因為殺蟲劑的味道實在不好,或者是因為害怕,她只喝了一半就吐了出來,這時候,警察正好趕到,及時把她送到了醫院。

“警察正好趕到?你們跟蹤她?”莫蘭洞察到了高競話里面的玄機。

高競沒有否認。

“為什么要跟蹤她?一定是你們逼得她走投無路,她才會干這樣的傻事!”莫蘭有點激動地說道,盡管她對趙燕淑也心存懷疑,但是看見自己的好朋友受到警方的特殊關照,她還是覺得心里很不舒服。更何況,趙燕淑本來就很膽小,看見警察的陣勢一定嚇壞了。

高競對她的怒火置之不理。

“我們發現她是廖勇立的情人。”他漠然地說。

莫蘭啞然,她知道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高競不會輕易表態。

“你抓住了她的把柄?”莫蘭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冷靜地問道。

高競的目光在空蕩蕩的走廊里飄來飄去,但就是不看她,這是他的一種方式,好讓他顯得高深莫測。當然,也可能是不敢看她,莫蘭想,因為他們昨天剛剛經歷了驚心動魄的潤唇膏事件。

“我們在調查廖勇立的時候發現,她每個月有一至兩次跟廖勇立在海河路上的一家賓館開房,次數不多,但相當有規律,而且總是在同一家賓館,所以雖然她每次去的時候都戴著墨鏡,但是客房服務員和前臺還是不約而同都認出了她,實際上,就在出事的前幾天他們還見過她。那家賓館離她上班的地方雖然很遠,但交通很方便,乘地鐵只要20分鐘,她幾乎每次總是在下午兩點至五點之間去那里的,這段時間正好是餐廳的午休時間,廖勇立大概正好空得很,再說她的工作本來就很輕松。”他用公事公辦的口氣說,仍然在刻意回避她。

果然讓姜容喜猜對了,海河路上的賓館就在她提到的那家咖啡館的旁邊。

“她自己承認了嗎?”莫蘭泄氣地問道。

“她否認。但我們有證據,她否認也沒用。”高競終于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憂郁,又馬上移開了,他仍舊望著走廊盡頭,好像莫蘭站在那里,而不是他的旁邊。

但是莫蘭眼下沒功夫關注他的微妙眼神,她一心只想著好朋友的境遇。

“你認為她可能是兇手?”莫蘭低聲問道。

“有可能。”

“那你找我來干什么?”她問。

“她不肯開口,我本來想找個女警去開導她的,但后來想想,覺得還是你比較合適。”

“因為我是她的朋友?你還想從她嘴里套出什么?你不是已經有證據了嗎?”莫蘭可不想充當高競的打手,賣友求榮的事她不干。

他迅速瞥了她一眼,好像她是只從他眼皮旁邊飛過的蚊子。

“現在只能證明她是他的情人,還不能證明她就是殺人兇手,所以我想從她嘴里了解到更多的內情,但現在看她的情緒,估計她什么都不會對我們說,所以我想到了你。你不是她的好朋友嗎?”他冷靜地說。

“你在利用我,高競。”莫蘭冷冷地說。

“我想你一定也很想知道答案。不是嗎?”他回頭看著她,這次是正兒八經的注視了。

想要瞞住一個認識11年之久的朋友的確不容易,莫蘭想,又被他猜中了,我的確很想知道答案。

“好吧,我試試。”她終于點了點頭,帶著幾分不情愿,最終在一位女警的引導下,走進了趙燕淑的病房。

趙燕淑眼神呆滯地躺在最里面的一張病床上。

“莫蘭……”看見她進來,趙燕淑立刻睜大眼睛,求救般地呼喚她的名字。

莫蘭趕緊走到趙燕淑的身邊,她發現幾天不見,趙燕淑變得又憔悴又虛弱,臉色蒼白,面頰上還凝結著未干的淚痕。

“你怎么搞的?干嗎要做這樣的傻事。”莫蘭一邊輕聲地嗔怪道,一邊為輕輕為趙燕淑捋了捋頭發,它們正濕漉漉地垂掛在她的半邊臉孔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趙燕淑抽泣起來。

“你真的跟廖勇立有那種事嗎?”莫蘭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真傻,莫蘭,我真是太傻了。”她抽抽噎噎地說。莫蘭覺得這話幾乎就等于承認了一切。嗨,勇立,你真是個精力充沛的男人哪,莫蘭在心中恨恨地嘆道。

“我真不敢相信。”莫蘭輕聲問趙燕淑,“這是怎么回事,燕淑?你們是什么時候開始好的?”

趙燕淑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

“告訴我吧,燕淑。”

“莫蘭,我太傻了。”趙燕淑又道。

“這不怪你傻,怪他太花,太壞,一定是他勾引你的。”莫蘭想解除她的心理壓力。

趙燕淑又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含含糊糊地開了口。

“有一次我們在路上碰到了,后來他就經常打電話給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是那么……有趣,總是說好多笑話,逗得我好開心……你知道我丈夫這個人有多悶,他總是喜歡一個人,很少跟我說說笑笑,他是好人,對我很好,可是……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可能是鬼迷心竅了……我真傻,莫蘭……我根本不該跟他在一起,要是讓我老公知道,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趙燕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你愛他嗎?”莫蘭問道。

“我……”趙燕淑呆滯地看著天花板,隨后說,“我愛他。”

“我說的是你丈夫。”

趙燕淑不說話了。

“不管你是否愛廖勇立,都不值得為他去干傻事。我剛剛聽到電話,都快急死了。”莫蘭溫柔地摸了摸趙燕淑的手臂。

“我忍不住,莫蘭,我忍不住,……我喜歡他,我好羨慕杜小美,如果我是她,我即使死也不會脫下那枚結婚戒指,我多希望我是她……只是,又覺得對不起我老公,他畢竟對我還是很好的。”趙燕淑無可奈何地搖著頭,流下兩行眼淚來。

現在再來討論她是否該出軌實在已經沒什么意義了。

“那天吃飯的時候,你是真的不舒服嗎?”莫蘭問道,這是一直困擾她的問題,“是心里不舒服還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想到,她有孩子了,可是廖跟我說,他已經不跟她……好久了,他騙了我。”看得出來,趙燕淑為此非常痛苦,所以,在當時,她的失控行為完全是因為心理失衡造成的。其實在這一點上,廖勇立倒真的沒騙她。

“那天,你是第一個到的嗎?”莫蘭問道,她決定證實一下姜容喜的猜想。

趙燕淑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戒備,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抿著嘴唇答應了一聲:“嗯。”

“杜小美單獨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都說了什么?”

“沒什么,她只是跟我聊家常。”趙燕淑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她。

“你們聊了多久?”

“記不清了,大概半小時。”她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不久后容喜來了,又過了30分鐘,戴柔也到了,最后你也到了,我們一直在聊家常。”

“你們聊的所謂家常是指什么呢?你跟杜小美聊了大約半小時呢。”

趙燕淑看了她一眼,沒有馬上回答。

“杜小美是不是問你關于廖勇立的事了?”

“是的。”趙燕淑點了點頭。

“她問你什么?”

“她問我,我是不是給他發過短信。”

莫蘭注視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我只給他發過一條短信,我叫他不要把那件事告訴……”趙燕淑停下來,盯了莫蘭一眼,“你。”

果然被姜容喜猜到了。她說:“不要把我們的事告訴莫蘭。”這樣等于就告訴杜小美,廖勇立的情人也認識莫蘭,杜小美很容易就會聯想到她們的烹飪社團。

“那你怎么說呢?”

“我承認了,因為那的確是我的手機號,我想賴也賴不掉。但是我跟她說,我跟廖勇立說的事是關于莫蘭的,我說我看見她丈夫跟那個小蜜在一起吃飯。”

莫蘭吃了一驚,這是謊話還是真事?她曾經看見梁永勝跟高潔在一起吃飯?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你真的看見了嗎?”

“我是看見了,莫蘭,我看見梁永勝跟一個年輕女孩在一起,是在你們離婚后的一個星期。”趙燕淑充滿憐惜地望著莫蘭,“他們看上去挺要好的,我跟廖勇立說了這事,我們都覺得不應該把這事告訴你,我們……不想讓你傷心。”

如果在兩個月前,莫蘭聽到這件事也許會覺得非常傷心,但是現在她只是略微感到有些不舒服,已經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了。梁永勝已經是過眼云煙了,她不愿意再想了。她看了一眼趙燕淑,后者正用一種糅合著同情和愛憐的目光瞅著她,讓她覺得不自在。

莫蘭不想被人可憐,“謝謝你,燕淑,我現在已經不想他了,所以他怎么樣都跟我沒關系。”她說。

“是嗎,你真堅強。”趙燕淑嘆息道。

“你有沒有跟杜小美提起姜容喜?”莫蘭小心翼翼地問道。

趙燕淑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警惕。

“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這是勇立告訴我的,他說他跟姜容喜在咖啡館見面,后來被你看見了。”莫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趙燕淑。

趙燕淑垂下頭,皺起眉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那家咖啡館是在海河路。”莫蘭補充道。

“我不知道那天我說了什么,杜小美問個不停,她老是問我跟廖勇立平時是不是見面,是不是常通電話,我不知道怎么的……后來我就說起了這件事,我完全是無心的,請你告訴容喜,我不是想說她的壞話,因為我的確看到她跟廖勇立在一起了,我覺得……”她痛苦地扭過頭去,再度滴下淚來。

“你覺得什么?”

“我覺得,她喜歡他。”

“誰喜歡誰?”莫蘭追問道。

“容喜喜歡勇立。”

“你怎么會知道?”

“她盯著他的后背看,那種眼光,我說不清,我說不清……我覺得只有喜歡這個男人的女人才會有這種眼光,而且廖本來就那么討人喜歡,我一點都不吃驚……她是,好像很平靜地望著他,我說不好。后來她忽然轉過頭來看到了我,眼光馬上變了,變得好兇。我想跟她打招呼,可是她馬上別過頭去了。”

可是姜容喜說,她曾經想跟玻璃窗外的趙燕淑打招呼,但對方只是愣愣地看著她。

這是怎么回事?誰在說謊?

“你告訴容喜,我不是要說她的壞話,是杜小美一直問我,真的,我沒有壞心的,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會那么做的,我不會的……”趙燕淑拼命搖頭,情緒激動起來,莫蘭連忙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沒有人說你什么,燕淑,你別激動,容喜會理解的,她向來氣量很大,你知道的,你別多想,她不會怪你的,不會的。”莫蘭輕拍她的手臂說。

趙燕淑抽抽噎噎,終于平靜了下來。

莫蘭看她的情緒平復得差不多了,便問:“燕淑,你們在我來之前,都聊了什么?”

趙燕淑的眼珠呆滯地在眼眶里轉了轉,好像她的腦袋是一臺生銹的機器,她現在正費力讓其正常運轉。

“我,我們就談了各自的境況,”趙燕淑斷斷續續地說,“戴柔說最近在做瑜伽,容喜在抱怨醫藥費貴,我們回憶了一些往事,戴柔說,她參加烹飪社團純粹是為了好玩,其,其實她根本就不喜歡燒菜,她不喜歡油煙味,容喜說,她在家也很少燒菜,現在什么都不能吃了,就更不下廚了。”趙燕淑語速很慢,好像在竭力回憶,又好像是在掂量哪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莫蘭突然發現,其實燕淑并不像她想得那么傻氣。

“她們問我在家有沒有燒菜,我說是的,我們家的確是我燒菜,我老公很喜歡我做的菜。接著戴柔開始抱怨自己的健康,她說前段時間她感冒了一次,搞得她一個多星期沒辦法出門,杜小美說她現在長期服用維生素片劑,所以她現在身體很好,根本很少感冒,然后她又提起她在大學三年級時得過的一次重感冒,那次她還把感冒傳給了容喜,害得容喜在家里躺了一個多月。戴柔說自己有一個很好的男朋友,他很可能不久后就會向她求婚,她看上去很開心。”趙燕淑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瞅著莫蘭。

莫蘭繼續問道:

“然后呢?”

“然后你就來了。我們一起去餐廳吃飯,吃飯的時候,我又犯傻了。”趙燕淑一臉窘迫。

的確是夠傻的,那也太明顯了,莫蘭心道。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呢?還跟廖勇立來往嗎?”

“我想我們會分手的,其實我們已經分手了,只是……”趙燕淑的眼淚落了下來,“我非常愛他,但是他不愛我,他只拿我當一個普通朋友。他對我沒有熱情,他喜歡的是別人,我真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如果他不要我,做人真難,莫蘭……”

說到這兒,趙燕淑泣不成聲。

莫蘭坐著高競的車子回家,她在車上,把趙燕淑說的話大致向他復述了一遍,他一直在那里安靜地聽,聽到最后那個閑聊片斷的時候,他忽然提出疑問。

“姜容喜比杜小美大幾歲?”

“容喜跟我一樣大,我們比杜小美大一歲。”莫蘭不知道他要問什么,只是回過頭去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緊張。

“那杜小美讀大學三年級的時候,你們應該是四年級是嗎?”他問。

“是的。”

“你上次說,姜容喜在大學里就跟名花有主了,是嗎?”

“你到底想問什么?”

“我覺得因為感冒在家躺一個多月,好像時間太長了點。”高競的目光直視著前方,自從發生了潤唇膏的事之后,他就變得特別拘謹,好像連看都不敢看她了。

不過,他提出的這個問題莫蘭倒是沒想到。

“你在懷疑什么?”莫蘭問道。

“我沒懷疑什么,現在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先調查一下再說。”他說到這兒,忽然回頭快速瞥了她一眼,隔了一會兒,他伸手拉開車前座的小柜,從里面拿出一支潤唇膏來,“你看,我買了一支。”

莫蘭心中一動,禁不住莞爾一笑。

“冬天擦很管用的。”她若無其事地說。

“嗯。”他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答應了一聲。

一陣沉默。

“你最近好嗎?”她終于打破尷尬問道。

“我很忙。”他簡短地問答。

她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覺得氣氛突然變得好尷尬。

“你好像瘦了很多。”他忽然說,眼睛仍然直視著前方。

“我瘦了15斤。”

他好像嚇了一跳,禁不住回過頭來打量她,但一接觸到她的眼睛,馬上又避開了。

“你怎么會瘦那么多?”他故作冷漠地問道,像在指責她。

“我腸胃不好,心情也不好。”莫蘭說。

他忽然騰出一只手來,捏了捏她的手臂。

“像猴子了。”他的聲音里帶著難過。

“是啊,我現在才80斤,原先有95斤,我每天稱體重的。不過瘦點好,穿衣服好看。”莫蘭對自己的消瘦并不在意,她覺得她比那些想減肥而不能如愿的人幸運多了。

“很多離婚的女人都胖了,只有你變瘦了。”他說。

你到底見過幾個離婚女人啊,就下這樣的定論,莫蘭想。

“瘦點有什么不好?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莫蘭笑著說。他的壓抑情緒讓她有些不安,她想調節一下氣氛。

“你恨高潔,是嗎?”他忽然問道。

這個問題讓她稍稍吃了一驚,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

“一開始是恨的,現在沒感覺了,反正她是個跟我不相干的人。”莫蘭平靜地說。

“不相干的人?”他皺了皺眉頭。

“我以后既不會跟她成為朋友,也不會跟她成為親戚,所以對我來說,她就是個不相干的人。她過她的,我過我的,我才不在乎她呢。”

他仿佛被這句話刺了一下,久久不說一句話。

“也許你是對的。”后來他終于開口說了這么一句,但莫蘭已經忘記他在答復哪句話了,她的思路早就飄到家里的電話機前了。她準備給廖勇立打個電話。最近這兩天一直聯系不到他,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手機也打不通,會不會在戴柔那里?

莫蘭回到家后,立刻撥通了廖勇立的手機,隔了好久,終于有人來接了電話,是個不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你找誰?”那個男人的嘴巴里好像在嚼什么東西。

“我找廖勇立,你是誰?”

那個男人沒有回答他,說了句:“等等啊。”就消失了,過了會兒,廖勇立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頭。

“廖勇立,這幾天你到哪里去了?害我好找。”莫蘭大聲道。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在朋友那里嗎?他這里可能手機信號不是太好。你找我什么事?”廖勇立問道。

“先問你,你有沒有告訴戴柔杜小美不可能懷孕的事?”

“我當然不會,我干嗎要跟她說這個,我又不會跟她結婚。”

“我就猜到了。好吧,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曾經在網上買過日本的CNM化妝品?”莫蘭直截了當地問道。

“沒有。我怎么會買那種東西?要買我也在商店買。”

“喂,請你不要賴好不好,人家店主都已經跟我說了。”莫蘭沒想到廖勇立會把這事撇得一干二凈。

“我真的沒有。”

“那你在購物網上有沒有賬號?”莫蘭想也許是別人用了他的賬號。

“我有,我在網上買過一雙鞋。”廖勇立反問道,“你問這個干嗎?”

“這當然跟杜小美的死有關。你的用戶名是什么?”

“西冷牛排。”他道。

這個用戶名倒是跟他的職業很搭。

“你的密碼有誰知道?是不是你每個女朋友都知道?”

“是啊,有時候她們會用我的用戶名買東西,這樣我就等于送她們禮物了。我也不用出去跑商場了。”廖勇立覺得理所當然。

“好吧,”莫蘭嘆了口氣,“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有哪幾個知道你的用戶?我知道你跟趙燕淑一有一腿,你可真厲害。”

廖勇立在電話那頭咯咯笑起來。

“我們這叫逢場作戲,她很喜歡我,主動向我示好,我沒理由拒絕。”

“最開始是你勾引她的吧。”

“她在馬路上摔了一跤,我只是扶了她一把,我沒想到后來她一直給我打電話,她對我又熱情又溫柔,而且也沒什么要求,是個好情人。”廖勇立得意洋洋地說道,“她還給我織毛衣呢,溫暖牌毛衣……”

“那你,有沒有跟她說過杜小美你很久沒跟杜小美發生關系的事?”莫蘭覺得自己的問題可真夠八婆的。

廖勇立又笑了起來:“是的,我說了,我想哄哄她,因為我這么一說,她就很熱情,什么都肯干,哈哈哈……”

“夠了,還有誰?”莫蘭不耐煩地打斷了這個雄性動物的吹噓,問道。

“沒了。我就跟她們兩個有點小關系。”

“她們知道你的用戶名和密碼嗎?”

“她們知道。”廖勇立忽然又緊張起來,“到底怎么回事,你問的這一大堆問題跟小美的案子有什么關系?”

“我也不知道,勇立。”莫蘭坦言。

“啊,你在套我的話。”他氣極。

莫蘭一時沒有說話。

“沒問題了吧?”

“還有一個,我奇怪,你怎么能有那么充沛的精力?你一定偷偷服藍色小藥丸了吧。”莫蘭諷刺道。

廖勇立平靜地說:“我不是精力充沛,莫蘭,我是無聊,無聊得要死了。”

“不,你不是無聊,我看你是聲東擊西。”莫蘭冷冷地說。

“你是什么意思?”他的聲音驟然變得很緊張。

“你一直在演戲,只是戲演得太逼真了。讓那個你真正在乎的人,也對你產生了懷疑,你從來沒跟她把話說明是嗎?你知道這樣會多害人嗎?”

廖勇立沒有回答,他沉默良久,最后按斷了電話。

但莫蘭想的是,如果他沒有告訴戴柔杜小美不可能懷孕的事,戴柔又是怎么知道杜小美是假懷孕呢?她跟趙燕淑究竟又是哪個用廖勇立的賬號在網上買了東西呢?其實很簡單,她的腦子靈光一現,只要問店主小桃紅,化妝品送貨的地址就行了。

面膜是昨天晚上送到的,莫蘭還沒來得及打開,今天她打算付了款跟小桃紅再好好聊聊。只要付錢爽快,又暗示下次還會買,小桃紅一定會知無不言的,言無不盡的,雖然只說了一次話,但莫蘭覺得自己已經非常了解這位熱情的店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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