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燈籠炸了與“笑出來的燙傷”
- 靈劍山:海云帆風(fēng)鈴瘋戀實錄
- 文清絕
- 2341字
- 2025-07-11 11:21:36
海云帆舉著燈籠的手在冒汗,不是因為天熱,是因為這燈籠實在太“叛逆”。
紙糊的燈面被他畫得亂七八糟——本該是“嫦娥奔月”,結(jié)果嫦娥的裙擺畫成了雞腿形狀,月亮被涂成了橙黃色,活像塊掛在天上的烤紅薯。更要命的是燈座,他嫌蠟燭不夠亮,偷偷換了聞寶給的“霹靂火符”,那玩意兒一點就冒火星,說明書上寫著“威力堪比小爆竹,慎用”。
“我說,你這燈籠確定能掛?”風(fēng)鈴靠在廊柱上,手里轉(zhuǎn)著個正經(jīng)的兔子燈,那是葉菲菲給她的,燈面繡著團栩栩如生的白絨兔,“上次你給聞寶做的生日燈,點著沒一盞茶就炸了,把他的新衣服炸出七個洞,現(xiàn)在還當(dāng)篩子用。”
“那是意外!”海云帆梗著脖子,往燈座里塞了把干草當(dāng)緩沖,“這次我加了三層防火符!王舞師叔說的,符咒疊加,安全加倍,就像——”
“就像你上次說‘烤排骨絕對不焦’,結(jié)果把鍋燒穿了底?”風(fēng)鈴挑眉,伸手戳了戳他畫的“烤紅薯月亮”,“我可告訴你,今晚是門派中秋賞燈宴,要是把長老們的胡子燎了,我就把你綁在燈籠上當(dāng)夜壺。”
正說著,葉菲菲抱著摞燈籠跑過來,懷里還夾著本《賞燈安全守則》——這是她今早根據(jù)《用藥規(guī)范》臨時編的,封面上用朱砂筆寫著“防火防盜防海云帆”,旁邊畫了個哭喪臉的小人。
“你們倆在磨蹭什么?”葉菲菲把燈籠往石階上一放,守則“啪”地拍在海云帆背上,“按第二章第五條,燈籠必須用桑皮紙!你這是啥?糙紙糊的!火一烤就著,比聞寶的暴脾氣還易燃!”
海云帆低頭瞅了瞅燈面:“我瞅著這紙挺厚實……”
“厚實能擋火啊?”葉菲菲翻開守則,指著某頁畫滿爆炸圖案的批注,“去年元宵,有人用糙紙糊燈,把藏經(jīng)閣的窗欞燒了個洞,你想讓靈劍山再出個‘燈籠焚經(jīng)’的典故?”
“那正好。”風(fēng)鈴笑嘻嘻地接話,“省得長老們總逼我背《清心訣》,燒了正好減負(fù)。”
葉菲菲剛想懟回去,眼角突然瞥見遠(yuǎn)處走來的青灰色身影,手里的守則差點捏皺:“岳云師兄!”
眾人扭頭,只見岳云背著個藥箱,手里提著盞蓮花燈,燈穗上系著個小香囊,看著就精致。他看見海云帆手里的“烤紅薯月亮燈”,嘴角抽了抽:“這是……你新創(chuàng)的‘月宮燒烤圖’?”
“是嫦娥奔月!”海云帆急了,舉著燈籠想展示,結(jié)果手一抖,燈座里的霹靂火符“滋啦”一聲冒出火星。
“不好!”葉菲菲尖叫著撲過去,想把燈籠搶過來,卻被海云帆下意識一躲,火星“啪”地濺在他手腕上。
“嘶——”海云帆疼得齜牙咧嘴,手里的燈籠“嘭”地炸開,紙糊的嫦娥和烤紅薯月亮被炸得粉碎,火星子濺了眾人一身。
“海云帆!”風(fēng)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上紅了一大片,像被烙鐵燙過,看著就疼。她想也沒想,低下頭就對著那片紅印輕輕吹了起來。
她的頭發(fā)垂下來,掃過他的手背,癢絲絲的。海云帆瞬間僵住了,疼好像突然消失了,只剩下心口“咚咚”直跳,比炸開的燈籠還響。
葉菲菲舉著《賞燈安全守則》跑過來,看見那片燙傷,急得直跺腳:“按附錄《急救篇》,得趕緊用冰敷!再涂燙傷膏!你想留個‘燈籠勛章’當(dāng)紀(jì)念啊?”她扭頭沖岳云喊,“師兄,你的‘玉露膏’帶了嗎?比我的藥膏見效快!”
岳云打開藥箱,拿出個白瓷瓶:“別慌,只是輕度燙傷。”
風(fēng)鈴剛要去接藥膏,卻被海云帆一把按住手。他看著她,臉紅得像被燈籠照過,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的:“其、其實……這傷不是被燈籠燙的。”
“不是?”眾人都愣了。
海云帆的耳朵紅得能滴出血,卻硬是梗著脖子,盯著風(fēng)鈴的眼睛說:“是、是被你的笑燙的。”
空氣突然凝固了。三秒后,葉菲菲手里的《賞燈安全守則》“啪嗒”掉在地上,岳云的藥箱蓋沒扣緊,滾出個小藥瓶,風(fēng)鈴的臉“騰”地紅了,猛地松開他的手,好像被燙到的是自己。
“你、你胡說什么!”風(fēng)鈴抬腳就往他腳踝上碾,“你的臉才燙呢!比炸了的燈籠還燙!”
“是真的!”海云帆疼得齜牙咧嘴,卻死活不躲,“剛才你笑的時候,眼睛亮得像燈籠,我看著看著,心里就燒得慌,手腕上這一下,肯定是被你的笑燙的!”
葉菲菲撿起守則,突然捂住眼睛:“我的守則忘寫‘公共場合禁止說胡話’了!”
岳云忍不住笑了,把玉露膏塞給風(fēng)鈴:“快給他涂上吧,再鬧下去,他該說‘是被月亮燙的’了。”
風(fēng)鈴瞪了海云帆一眼,卻還是擰開藥膏蓋子,用指尖沾了點清涼的膏體,輕輕涂在他的燙傷處。她的動作很輕,像在摸易碎的瓷器,海云帆盯著她的睫毛,突然傻笑起來。
“笑什么笑?”風(fēng)鈴抬頭瞪他,“藥膏辣眼睛?”
“不辣。”海云帆搖搖頭,聲音軟得像棉花糖,“比你做的糖醋排骨還甜。”
“甜你個頭!”風(fēng)鈴把藥膏塞回他手里,轉(zhuǎn)身就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海云帆從燈籠殘骸里撿起個小布包,打開來,里面是顆用紅紙包著的糖:“這個給你。聞寶說賞月要吃糖,甜甜蜜蜜……”
話沒說完,葉菲菲突然拽著岳云往遠(yuǎn)處跑:“師兄快走!那邊的蓮花燈要掛歪了!”她的聲音飄過來,帶著點咬牙切齒,“再不走就要被某人的酸臭味齁死了!”
廊下只剩下他們倆。風(fēng)鈴捏著那顆糖,紅紙被燈籠的火星燙出個小洞,露出里面晶瑩的糖塊。她突然“噗嗤”一聲笑了:“笨死了,送糖就送糖,藏在會炸的燈籠里,是想讓我吃‘糖渣’嗎?”
海云帆撓撓頭,看著她手里的糖,突然覺得手腕上的燙傷真的不疼了。遠(yuǎn)處的燈籠一盞盞亮起來,像撒了滿地的星星,風(fēng)里飄著桂花的甜香,還有葉菲菲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抱怨:“岳云師兄你慢點!別碰我畫的兔子燈!”
“那……”海云帆看著風(fēng)鈴的側(cè)臉,聲音有點發(fā)緊,“等會兒賞燈,我能跟你一起嗎?我再做個燈籠,這次畫正經(jīng)的兔子,不畫烤紅薯了。”
風(fēng)鈴把糖塞進(jìn)嘴里,甜味在舌尖散開。她白了他一眼,卻往他身邊靠了靠:“畫成豬都行,只要別再炸了。對了,這糖要是化了,我就把你當(dāng)糖人啃。”
海云帆看著她嘴角的笑意,突然覺得今晚的月亮,比他畫的烤紅薯月亮甜多了。遠(yuǎn)處的燈籠還在亮,風(fēng)里的笑聲、抱怨聲、還有他自己“咚咚”的心跳聲,混在一起,像首亂糟糟卻格外好聽的歌——大概,這就是被“笑燙傷”的滋味吧,疼是真的,甜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