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古城，黃昏。

林夜推開破舊的城門時，已是強弩之末。右臂骨折處簡單固定著，每走一步都牽扯出鉆心的疼痛。胸口的晶石烙印與雪妖王心臟不斷對抗，時而冰冷刺骨，時而灼熱如焚。

古城比想象中龐大。殘破的街道兩側林立著石雕，依稀能辨認出當年永夜一族的繁華。陶忘機等人約定的匯合點是城中央的“觀星臺”，但林夜剛走到半途，右眼突然刺痛——

灰白視野中，三道身影正潛伏在前方廢墟中。

“出來吧?！彼Ｏ履_步。

寂靜片刻后，三個太虛門長老從掩體后現身。為首的老者白發如雪，手中握著一柄血色拂塵，正是刑罰堂首座赤練子。

“不愧是永夜血脈。”赤練子冷笑，“竟能識破‘匿形陣’?！?

林夜右手按在劍柄上，暗中調動永夜之力。這三人的修為都在元嬰期，若是平時尚可一戰，但此刻他重傷在身，勝算渺茫。

“玄霄派你們來送死？”他故意拖延時間。

赤練子拂塵一甩，血絲如蛛網般展開：“掌門有令，活捉永夜血脈者，賞‘凈靈泉’洗禮一次?！?

另外兩名長老同時出手！左側那人祭出一面銅鏡，鏡光所照之處，地面竟化為流沙；右側的老嫗則拋出七枚骨釘，帶著凄厲鬼嘯直取林夜要害。

生死關頭，林夜右眼再次預見未來——

三秒后，流沙困住他的雙腿；

骨釘封死退路；

赤練子的血絲會纏住他的脖頸……

“唰！”

他提前側身，骨釘擦著耳畔飛過；同時一劍斬向地面，劍氣震碎即將軟化的巖石；最后猛地低頭，血絲纏了個空。三名長老顯然沒料到他能完美避開所有攻擊，動作微微一滯。

就是這瞬間的破綻！

林夜左手捏碎雪妖王心臟，冰藍寒氣爆發！離得最近的老嫗首當其沖，被寒氣侵入經脈，瞬間凍成冰雕。赤練子暴退數丈，另一名長老則慢了半拍，右腿被寒氣擦中，頓時結出一層冰霜。

“找死！”赤練子大怒，拂塵化作萬千血針射來！

林夜正要硬接，一道青光突然從天而降，將血針盡數擊碎。

“三個老不死的圍攻一個傷員，太虛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陶忘機踏著本命羅盤從天而降，身后跟著臉色蒼白的蘇清玥。更讓林夜意外的是，白芷也在其中，她的冰魄劍上還滴著血，顯然剛經歷過惡戰。

“你們……”

“敘舊待會兒再說。”陶忘機甩出三張雷符，“先解決這些雜魚！”

戰斗結束得很快。赤練子見勢不妙，拋下同伴獨自逃遁。剩下那名長老被白芷一劍穿心，尸體倒地時，胸口竟爬出一只赤紅蜈蚣——與林夜掌心的赤眼如出一轍。

“果然……”陶忘機踩死蜈蚣，“太虛門高層全被寄生了?！?

林夜看向白芷：“你怎么來了？”

“霜璃的吊墜碎裂時，我就知道你們遇到麻煩了?！彼渲?，“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蘇清玥上前檢查林夜的傷勢，手指剛碰到他右臂，就倒吸一口涼氣：“骨頭斷了三處，經脈也受損……你居然還能戰斗？”

“習慣了?！绷忠箍嘈Α?

陶忘機突然壓低聲音：“我們找到古城秘庫了，里面有關于永夜之主的記載。”

“玄霄的真實身份?！卑总蒲a充，“你絕對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