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一樣！”

李凌志看向笑著的眾學員：“都被人罵成二百五了，還擱那笑呢？鬧呢！”

學員們不笑了。

看向黎野的眼神很是幽怨。

“練拳！黎野和陸勝示范，你們跟著學，我會糾正動作。”

李凌志繼續踱步，同時講解課堂紀律：“你們是同學，相互之間可以有情緒，實在不爽，過段時間我會讓你們實戰，有的是打架機會，但，不管怎樣，別私底下給我玩小動作！”

“好。”

“好個屁！”

李凌志眉頭一挑：“老子讓你們說話了？注意呼吸，老老實實練拳！”

有情緒在，也有教練的嚴格要求在。

學生崽子們練得很認真，李凌志也點頭，總覺得他們終于有幾分練武的態度。

把所有學員錯誤動作糾正完畢，李凌志又讓他們繼續打拳，同時進行講解。

“所有拳法，都需要從基本功練起，但因為你們學過學生拳，所以我們略過了這一階段，先學套路。”

“八極拳小架，也就是你們現在練的，算基礎套路，上手難易程度取決于你們學生拳練得怎么樣，還有悟性。”

“后面，會有八極拳八大招，那是八極拳的精華招式，也是實戰核心技法，強調一招制敵。”

“最后，就到八極拳大架，跟重勁路規范的小架不同，大架的重點在于勁力釋放......”

“學完小架學八大招，學完八大招學大架，把這三個學完，才算勉強學會八極拳。”

“......”

難怪面板沒顯示八極拳，原來如此，黎野思索著。

根據李凌志所說，全民基礎拳就是基本功，八極拳更注重實戰。

但他不清楚兩者的輕重程度，自己還加了不少屬性點在全民基礎拳上......

恰好打完一遍拳，趁著間隙，黎野問：“教練，如果基礎拳已經入門的話，那么平時應該怎么分配兩個拳法的練習時長？”

“問題不錯。”

李凌志點頭，揚起聲音讓所有學員聽到他的話：“基礎拳練根基，八極拳練實戰，只為武考，我建議你們把基礎拳練到入門，然后只練八極拳；如果對武考有信心，并且想學得更好，那么......嘖。”

他頓了頓：“看個人選擇吧，很多武者精通多門武術，但也有一招鮮吃遍天的人，前者最好同時練，后者可以不練基礎拳，摒棄所有花里胡哨，基本功也只練八極拳的基本功。”

說著，他看向黎野：“這問題太大了，我回答不上來，但我聽高手說過一句話，一法通，萬法通......各家武學萬變不離其宗，你練八極拳，可以反饋到基礎拳，反過來也一樣。”

“多謝教練。”

黎野緩了口氣。

很好，之前的屬性點沒有浪費。

這發光小球并不容易爆出，包括他在內的學員們打完了十來遍拳，余光掃過，也只有四個小球出現。

彎腰，拾取。

【獲得技能光球（白）*1】

【獲得技能光球（白）*1】

【......】

【技能點：4】

片刻的休息時間，學員們還在討論拳法，他默默拿起拖把打掃。

僅僅一上午的功夫，十來遍拳法，還加了三次技能點，體力耗費太大，肚餓肌肉酸，以至于腳步都有些松了。

好生忙碌，他才得以靠在墻壁上休息。

“不行，我等下要去二樓按摩室放松一下。”

“餓，我只想大吃一頓。”

“我早上來武館的時候，看見師傅搬食材，好家伙，都是深海的東西，胳膊大的龍蝦一只又一只，我們應該能隨便吃吧？”

“......”

聽著學員們的討論聲。

他，有點羨慕。

上課的時候，他可以跟其他學員一樣學習，可課后就不行了，一個不交錢的員工，待遇肯定區別于學員。

“要我說，你把錢交了算了。”陸勝就站在他身邊：“憑你的底子還有悟性，交了錢，武考肯定手拿把掐。”

黎野無奈地搖了搖頭。

現在還沒清楚搞錢的渠道，沒有確定的收入來源，和不明白自己能否夠到賺錢資格之前，他不會拿老姐的救命錢去賭。

“說真的，剛才學八極拳我就看出來了，雖然不服氣，但我不得不承認......你學得比我快，也比我好。”

關乎朋友的前途，陸勝也不敢插諢打科，很認真地說：“想想？”

黎野還是搖頭。

底線在那擺著，這種問題不會去想。

恰巧聽見兩人說話了，李凌志走了過來：“你們兩個中午跟我走。”

能聽出來黎野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但他不想聽。

這世上有困難的人多了去了，哪幫得過來。

在他眼里，黎野只是悟性尚可，算不上頂尖，有些培養價值而已。

培不培養還是另一回事，因為不是所有武者都能走到最后，當初同他學武的那一幫人不乏天賦異稟者，但鮮有人能走到現在。

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

況且，學武需要錢。

黎野沒錢，他也沒有。

......

八極武館，食堂。

教練就餐區，棕黃色的四人餐桌上。

員工餐，學員餐與教練餐擺在一塊。

現在不是上課時間，李凌志不需要擺臉色，很隨意地開口問：“你們是什么關系？”

“同學，同桌，也是很好的朋友。”陸勝回，然后看向黎野：“是吧？”

“嗯嗯。”

黎野點頭，專心啃肉。

食堂這地方把階級分化得很明顯，每人定時定量，給的東西也不一樣，他的員工餐分量不少，但架不住自己太餓，吃到舔盤，依舊餓。

還好陸勝給他夾了塊肉，半個巴掌大，顏色偏深，不知道是什么肉，看起來不大好吃，實際上味道不錯。

而且，頂餓。

黎野心中估摸著，這塊肉的抗餓指數差不多能頂十個包子，周姐說的“不在多，在精”果然有理。

“以前學過相聲？”李凌志又問。

“沒啊。”

兩人異口同聲，然后看了眼對方。

有點慌。

這突如其來的提問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倆就課堂上皮了一點，但學得好啊，教練問這話怎么聽都很有秋后算賬的意思。

“那你倆在我課堂上說個屁的相聲！”李凌志哪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連忙解釋：“叫你們過來，不是為了給你們開小灶，就想讓你們幫忙做一件事。”

“噢......”

兩人恍然大悟。

陸勝更是拍了拍胸口：“教練，你放心，這事兒我們幫了。”

黎野也點頭。

李凌志皺眉：“我還沒說。”

“但我們知道，而且有經驗。”陸勝笑笑：“自我介紹一下，我陸勝，常年穩居鹿州市二中1709班班級第二。”

說著，他指著黎野：“這位是第一。”

“我們。”陸勝指了指自己和黎野，說：“在激勵同學學習這事上，非常有經驗，用過我們的老師都說好，曾讓班級成績擠進年級第一。”

“嗯，對。”黎野終于開口說話了：“但激勵學武的難度比激勵學習大。”

他頓了頓，看向李凌志：“所以，得加錢。”

“沒錢。”

“能讓我吃飽飯也行。”

“......”

李凌志看向黎野。

在他的視線里，這家伙沒看他，而是死死地盯著他餐盤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