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夜繡針》

她來一針暗算，卻被一套布局打回原形！這次，是堂堂正正的“正室反殺綠茶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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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黑風(fēng)高，顧家后巷靜謐如常。

蘇瑩鹿關(guān)了門，正收拾今日剩下的物什，忽聽“叮鈴——”一聲。

她微微一笑：“來了。”

她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踩點這后巷，一連三晚，草葉上有多余的鞋印。

前世在大學(xué)讀書時她學(xué)過心理側(cè)寫，對人行為細節(jié)敏感至極。今天，她特意在通往柴房的必經(jīng)小路撒了“粘灰粉”，腳步一落，必留痕跡，再在墻角掛了一串銅鈴，觸即響聲。

——果不其然。

墻外跳下一道黑影，身姿輕盈，手里提著銀針與一包粉末。

正是蘇梨貼身丫鬟翠香。

翠香掀開裝雜貨的木箱，掀起衣物，正要下手——

“你是在找這個嗎？”

女子嗓音突兀響起，如寒風(fēng)穿骨。

翠香回頭，面色慘白，只見蘇瑩鹿手執(zhí)油燈，冷然站在她身后。

“蘇小姐命你來下毒？”蘇瑩鹿緩步逼近，“是藥粉？還是繡花針？”

翠香哆嗦著跪下：“我、我只是聽小姐說……你配不上顧家，哪怕生意火了，也撐不了多久……”

蘇瑩鹿冷笑，“你家小姐怕我嫁得好，怕我翻身太快，才急著毀我吧。”

她上前一腳踢翻那包粉末，揚手甩出一張絲帕，啞聲低喝：

“來人！抓賊！”

銅鈴大作，顧老太太帶著家丁火急火燎沖來，一見眼前情形，頓時大驚失色。

“這是蘇家送來的丫頭？”顧老太太眉頭緊蹙。

“今日若我不防著，她給我鋪子下毒，明日是不是就該我喪命在床了？”蘇瑩鹿語氣不悲不喜，掌心卻握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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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顧硯青趕來，手中拿著一把短弓，眉目凜然，護在蘇瑩鹿身前。

蘇瑩鹿轉(zhuǎn)頭，看著他寫下兩個字：“心疼。”

她眼圈一紅，卻笑著搖頭。

“我不怕毒，不怕賊，就怕我撐起這家時，你們不信我。”

顧老太太沉聲：“以后顧家的后巷，只許顧家人踏入一步，其余人一律嚴(yán)查！翠香……打斷手腳，丟出巷口，送回蘇家。”

翠香哭著求饒，卻被家丁拖了下去。

那一夜，整條巷子都在議論：

顧家新媳婦，不簡單。

有手腕，有膽識，還能把蘇家的臉打得啪啪響。

【3】第二日，蘇家門前。

一輛馬車疾馳停下，車簾掀起，露出一張俊朗的年輕面孔——

蘇承晟，蘇家長房嫡子，蘇梨親哥。

“妹妹，你究竟做了什么？”

他將翠香從地上撿起，看到她斷裂的手腕和臉上的泥污，一把拽住蘇梨：

“你派人毒害顧家媳婦？蘇家丟臉還沒丟夠？”

蘇梨咬牙：“她是顧家媳婦，我不過幫她認清現(xiàn)實！那啞巴男人，連話都說不了，顧家破成那樣，她再蹦跶又能蹦到哪去？不如早點——”

“閉嘴！”

蘇承晟冷聲呵斥。

“你別忘了，顧家當(dāng)初救過我們一命。今日你下毒，明日若她出事，蘇家還有臉立足京郊嗎？”

他掀袍起身：“我要親自去顧家賠罪。”

蘇梨滿臉驚駭：“哥！你怎么向著她？你不是最厭惡寒門的嗎！”

蘇承晟背影一頓，幽幽道：

“我厭惡寒門，但我更厭惡你這種，只敢在背后下黑手的懦弱。”

【4】顧家小院內(nèi)。

蘇瑩鹿正和顧硯青清點賬目，忽聽門外傳來“叩叩”聲。

是蘇承晟，手捧一方“金鋪門契”，拱手致歉：“顧兄，顧兄，昨日之事，是我妹妹不懂事，請你們原諒。”

“這金鋪，是我在城西置辦的‘蘇和堂’，今日起贈與你作鋪面，權(quán)當(dāng)賠禮。”

全院嘩然。

金鋪？那是三進三出的大鋪子，臨街旺地，值三百兩白銀起步！

蘇瑩鹿接過契書，神情淡定：“我收了。”

“但你回去告訴蘇梨，她欠我的——我不會輕易算完。”

蘇承晟怔了一瞬，忽而低笑：“你與傳聞中……大不一樣。”

她回他一笑：“你們傳聞的，是那個任人擺布、只懂撒嬌的廢物。而我，是要帶顧家上天的女人。”

【5】夜晚，顧家后院。

顧硯青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腦海里反復(fù)回響著今天的一幕幕——

蘇瑩鹿冷靜處理毒案，穩(wěn)穩(wěn)接下金鋪，眉宇間竟有一股……王氣。

他忽然坐起，拿起炭筆，在紙上寫：

“你是我命里唯一的光。”

他想把這句話說出來。

可他不會說。

他喉中發(fā)不出聲。

他恨。

【6】與此同時，蘇瑩鹿正看著“顧記雜貨”草圖發(fā)呆。

忽然，她輕聲開口：“顧硯青……”

“你是不是，愿意一直陪我？”

門外，顧硯青靜靜站著，聽見了。

他一字一劃，在自己手心寫下：“我愿意。”

月光透過屋檐斜灑下來，照亮了兩道剪影，貼得很近。

【7】翌日，“顧記雜貨”開張！

一開業(yè)，門口排長龍。

她采用“十銅一品”策略：每人限購十文以下小件，買一贈一，隨機抽獎。

有人抽中琉璃珠，有人抽中茶磚，有人……抽中一張“免單券”！

顧硯青負責(zé)賬房，算盤一撥啪啪響，動作嫻熟利落。鎮(zhèn)上老掌柜一看，臉都變色：“這啞巴賬房，竟是高手！”

第一日流水，凈賺一百八十七兩！

“顧記雜貨”一戰(zhàn)成名！

而那日午后，一輛金邊馬車悄然停在街角。

簾子后，一雙幽深的眼盯著人潮洶涌的顧家鋪子，沉聲笑道：

“這對顧家夫妻……有點意思。”